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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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個會享受的。 傅寶儀深深吐出一口濁氣,她推開窗戶。 溫暖的春日就要來臨。 沈淵庭靠著玉枕,姿態閑散,閉目養神。 云寧已經唱了一個下午,嗓子都疼了。但侯爺沒有讓她停下的意思,云寧也不敢停下。 “銀瓶錦暖,艷煞韶光…” 沈淵庭揮了下手:“行了?!?/br> 云寧如釋重負,咳嗽兩聲,不知道該站在哪里。 不需多時,一小廝跑來,道:“夫人回來了…” 沈淵庭挑眉:“可是她來托你喚本王?” 小廝縮了縮脖子,搖頭:“夫人說,侯爺便只管做您喜歡的事兒?!?/br> 小廝瞧見侯爺的臉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黑下來,忙彎腰請示:“可還要去問問夫人的意思?” “不必了!”沈淵庭坐直了身體,“既然她沒想著讓本王回去,本王也不必在她身邊湊!今夜,本王便宿在這里,你馬上去傳話!” 小廝得令,飛跑出去。 云寧心里高興,打量榻上的男子一眼。他面色寡淡,又拿起來了一本書,說是宿在她這里,可卻沒打算干什么事。 玉珠開了門:“什么事兒啊,看你跑的滿頭大汗?!?/br> 小廝上氣不接下氣:“侯爺…侯爺傳話,要宿在云香的屋子…” 玉珠一下捂住小廝的嘴:“別說那么大聲音,叫夫人聽見了,夫人不好受!” 傅寶儀已經聽見了。夜風微涼,她攏了攏身上的坎肩兒,烏發垂于身后:“我知道了,你回去吧?!?/br> 小廝作揖,出門去。 玉珠打量寶儀臉色,并未見寶儀露出什么難過神情。 寶儀只是脫了鞋襪,坐于床上。 其實她心里挺難受的。無論沈淵庭與她感情如何,畢竟她已經嫁了??扇缃?,她的夫君,卻永不可能與她一生廝守。 傅寶儀發了會兒呆,眼眶發熱。她抹了抹眼睛,悄悄鉆進被子里。 很快,寶儀又被弄醒了。 第53章 沈淵庭的目光, 落在她臉上,在一片黑暗里灼灼。 “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我不回來, 你竟然還有心思睡覺?” 寶儀撇了撇嘴:“侯爺說今兒個要宿在外頭的?!?/br> 沈淵庭脫了外袍,大氅隨手掛在一旁,俯下身捏她的臉, 不言語。 他的手很涼,落在臉上的那一塊也是涼的。 傅寶儀避開他的手, 看著沈淵庭的眉和眼。他的眉眼一貫冷淡, 只有很少的時候,才會與她廝磨時露出些溫存。 “侯爺,妾身有一事相求?!备祵殐x不能再等, 已經一年過去,人生有幾年能蹉跎? 她撩開被子,作勢要下床, 跪在地上。 沈淵庭攔住她的動作:“有什么事便說?!?/br> 傅寶儀稍一猶豫,從小兜里掏出一封信。展開,入目是她娟秀的字體, 一字一句,將事情的完完整整寫出來。 傅寶儀穩了穩聲音:“若是侯爺相信臣妾,便去梁府請那蔓娘到官府里問問, 是不是這樣?!?/br> 屋外不知何時開始落雪,雪落無聲, 簇簇壓在枝頭, 怕是今年冬天的最后一場雪了。 沈淵庭收了紙條,淡淡看向她,神色令人琢磨不透, 一半臉龐隱藏在陰影里。 傅寶儀坐在榻子上,目光帶著希冀,仰面看他。 他忽然想到去年今日之時,她父親出事,是無處可去,才到了這王府里,恐怕她原本不情不愿。 那張嬌弱的臉,內里卻藏著顆不服輸的心。 沈淵庭的視線重終于不再打量她。 現在整這些東西,是想走么? 傅寶儀看不見他的臉,只看著沈淵庭將信疊整齊。他的手寬而大,骨節分明,專注做一件事時很是引人注目。 傅寶儀心里高興起來,她覺得沈淵庭會重查這件案子。 天已黑透,雪落在地上反光,側殿里點著暖融融的爐火,錦山屏風后面,窗戶前的梅花被雪打落,花瓣埋在雪里。 傅寶儀坐直身子。她穿著柔軟的裘衣,一雙眼睛黑亮,神情也是柔軟的,小聲道:“侯爺今夜可要歇在這兒?” 她這樣高興,原因是什么,沈淵庭不想去細細琢磨。他忽的沉了臉,揮袖而去:“不必?!?/br> 他對她的態度,已經超出了他的掌控。 門被關上,兩個人一個在屋里,一個在屋外。 漫天白雪紛飛,沈淵庭披著大氅,身形玉立于院中,身影被拉長。 雪花落在臉上,很快打濕了鬢發,融化成水。 沈淵庭想,是他太過于驕縱她了。 明明最開始,他并不是這樣打算,只是看著她是個好玩又可憐的玩意兒。這么多天相處,竟然是他先動了心。 沈淵庭伸出手,折斷一條花枝,枝頭上梅花打碎,紛紛落下。 他神色淡寡,薄唇抿成一條弧度。 — 第二日,雪還在下。傅寶儀打扮妥當,乘馬車去了藥房。這幾天,小徒弟完全成了她的跑腿兒,寶儀將一小袋金子交給他,讓他遞到王嫂家里去。 小徒弟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跑出了藥房。 很快,小徒弟抹著汗回來。傅寶儀探出窗戶問:“王嫂可收了?” 小徒弟站在樹下,仰頭回:“夫人,王嫂收了!她很高興,說是以后若還有這種事兒,就去找她,她樂意效勞!” 傅寶儀淺淺一笑:“好,你且進來?!?/br> 小徒弟臉紅紅的,三兩步進了門。掌柜的兩只手揣在衣服兜兒里,倚著門:“這倒春寒可真是厲害,雪都下了兩天,再這么下去,什么時候才能暖和?” 傅寶儀的視線,透過窗戶,落在窗外,看著漫天鵝毛大雪紛飛。 “瑞雪兆豐年?!彼虼?,臉頰旁邊有兩個小小梨渦:“想必今年秋天的收成不會差?!?/br> “這是?!闭乒竦牧⒘肆⒋竺抟\子的衣領兒,“雪下的這么大,看病的人都少了。若無事,你們且先回去,早早回家,也好趁著下雪天,烤烤火,喝喝酒?!?/br> 傅寶儀神色微怔。 對雪當酒,是父親最喜歡做的事情??涩F在他在牢里,恐怕連下雪都看不見。 她支著下巴,陷入沉思。 玉珠收了傘進來,跺跺腳:“夫人,馬車備好了,咱們回去吧?!?/br> 傅寶儀起身:“好?!?/br> 一晃過了兩天,雪已經停了,院子里,仆婦正掃雪。屋檐上懸掛著冰棱子,往下滴水珠。 官府里卻安靜,沒有什么音信兒。傅寶儀叮囑玉珠:“你去外面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什么案子翻了供的?!?/br> 玉珠早上出門,晌午就回來了,搖著頭:“夫人,官府里安安靜靜,連報官的人都沒有,更別說有什么翻供的?!?/br> 傅寶儀微凝,沈淵庭也足有兩日沒回府。 她要不要去問一問? 可沈淵庭是侯爺,一言九鼎,怕不會出爾反爾。他明明已經答應,想必會為父親翻案。 傅寶儀等啊等,終于等到了沈淵庭回來。 可他卻沒進側殿。 夜已經深了,傅寶儀也不好去請他。她心里著急,還帶著些不安。 仆婦已經把雪掃成了一堆一堆的,地上還殘存著一些水漬。 寶儀沐浴更衣后,對鏡擦干了頭發。她打開妝奩,取了些養臉的珍珠粉。 門被推開,燭火揮閃幾下,風有點大。 傅寶儀放下手里的東西,驚喜站起來:“侯爺,您回來了?” 燭火簇悠幾下,重新燒起來。傅寶儀敏銳的聞見了一股酒味。他喝了酒,好像還不少。 沈淵庭面色有些陰沉。他身上是雙蛟金線對繡的官服,腰間扎一玉帶,身形高大透著股金貴,墨發玉冠,黑沉沉的眼。 傅寶儀的腳步一頓,她忙走過去,幫他取下身上大氅,掛在一旁,目光殷切:“侯爺可曾去了官府,可有消息?” 因為他長的高,每次傅寶儀與他說話,必須得努力仰著頭。這一回也是。 沈淵庭不言語,對她的問題閉口不談。他慢慢走了幾步,坐在榻邊。 傅寶儀十分有眼力見兒的倒出來一杯茶水:“侯爺怕是嗓子干,先喝點兒水潤潤喉嚨?!?/br> 沈淵庭的手指,一下一下摩挲著茶杯邊緣。 寶儀打量他的神色,片刻后開口:“若是您這幾天事情多,不去也行,可允妾身自己去?” “本王什么時候說去了?” 沈淵庭放下了茶盞。那瓷杯,好像壓在了傅寶儀心頭。 他平日里,除了生氣時,很少自稱本王。就像他與她在榻中魚水之歡,情到深處,也會摟著她的肩膀,一聲一聲“寶兒”叫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