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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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倒是談不上,頂多有點不舒服,心眼兒隔應??杉词箤殐x說出來,難道沈淵庭就會因為她心里生氣而不去別人的屋子么?她便搖頭,老老實實:“妾身不生氣的?!?/br> 眼看著男人磨著牙,一副要把她拆之入腹的模樣,寶儀便一陣膽寒。她手腳并用爬起來,推他:“那侯爺覺得妾身應不應該生氣呢?妾身只是個妾,恐怕連生氣的資格都沒有?!?/br> 沈淵庭低頭,看著她的眼睛,目光古怪:“你想當王妃?” 他只聽見了她說她是個妾。傅寶儀一個頭兩個大,搖頭:“并非如此。只是妾身不知道侯爺在生什么氣,也不知道侯爺為何這個時辰來側殿?!?/br> 為什么? 她的頸子纖細,鎖骨單薄,還留著他昨夜里放縱時候留下的紅痕。她今日穿了淺紅的紗衣,雙肩圓潤,低眉順眼的模樣乖巧??缮驕Y庭知道,她不止有這一副樣子。在床上她一生氣,張牙舞爪的樣子,活脫脫一只狐貍。她身上總是香的甜的,引誘著人舔一口,沈淵庭都懷疑她為了引誘他,身上抹了什么勾人的東西。 他并不知道他為何生氣。 按理說,沈淵庭娶了別人,傅寶儀不哭不鬧安安靜靜,應該是妾室的最高典范。 可沈淵庭看她這副淡泊樣子,就是心里不舒服。 他對“為什么生氣”這個話題避而不談,而是大發慈悲放開她,姿態高傲:“本王要沐浴,你去準備熱水?!?/br> 大晚上來這兒只為了沐??? 行吧。 傅寶儀叫下人抬了熱水進來,趁著他脫衣服之前出浴房,沈淵庭聲音硬梆梆的:“我身上動作不方便,你過來?!?/br> 傅寶儀心里了然,今天晚上又不好過了。 她就不明白了,他為什么放著好端端的屋子不去,非得折磨她一個人? 一晚上都不安生,寶儀身上軟趴趴的,沒了說話的力氣,浴桶里的水也沒了一半,整間浴房都犯了潮,水濺的四處都是。 第52章 藥房, 看病的人依舊多。寶儀得了空閑,和小徒弟下棋。她戴著兜帽,白嫩指尖落下一粒黑子:“近來可有我的信?” 小徒弟全神貫注, 點頭:“有的。我一直給夫人攢著,從不告訴別人?!?/br> 寶儀微微一笑:“好?!?/br> 她曲指,落下一顆, 贏了。 王嫂一共給了寶儀三個紙條。無非寫的梁府上的妾室每逢初一,十五, 便去清水樓。傅寶儀低頭沉思, 今日正好是十五。 接近黃昏,上京大街依舊來往車馬。傅寶儀叮囑玉珠,找兩身干凈男裝來, 主仆二人換上。 傅寶儀穿了男子裝束,發扎起,頭戴玉冠, 活生生一位俊俏公子。玉珠知道寶儀要去清水樓,打了激靈,那可是男子尋花問柳的污濁之地!女子怎么能去那種地方呢? 寶儀道:“你穿了這身衣服, 就是我身邊的小廝。叫我一聲公子聽聽?!?/br> 玉珠:“公…公子…可這…” 傅寶儀打斷了玉珠的話。她已經下定決心。不能再猶豫了。 二人租了一輛馬車,到清水樓。夜幕降臨,巷子燈籠紅黃交錯。三兩打扮輕浮, 穿衣暴露的女子立即撲上來:“誒呦,這是哪家的俊俏小爺, 之前怎從未見過?” 傅寶儀壓著嗓子, 捏了一把女子臉:“小爺可是新客,把你們這兒最好看的姑娘給爺請來?!?/br> 那人見寶儀衣著華貴,相貌氣質皆是不凡, 便打趣兒:“請我們青兒姐出來,可是要花銀子的!” 傅寶儀道:“你瞧著爺像是沒銀子的?” 清水樓的秦mama一聽來了貴客,立即迎上來,開了一間雅房。 二樓走木梯上去,yin詞艷曲不絕于耳,各種聲音交錯,傅寶儀目不斜視,跟著老鴇進了貴客房。 桌椅,床榻,墻壁上懸著不堪入目的野畫。寶儀撩開衣袍,大咧咧坐在桌前:“把你們家的青姐兒叫過來?!?/br> 老鴇臉上夸張,道:“我家青姐兒可還未見過客…只是賣藝不賣身呢?!?/br> 傅寶儀從懷里掏出一袋金子。 老鴇見錢眼開,伸出一顛,足有五十金!就算請個天仙也能把天仙從上面拽下來,連忙笑呵呵的去請人。 玉珠不知道寶儀要做什么事,抹了抹額頭的汗。若是叫侯爺知道夫人來了這種地方,恐怕她小命都不保了! 很快,走廊傳來一陣冗雜的腳步聲音。 進來一位穿青衣,帶白花的姑娘。她面色沉靜,摟著把豎琴,倒不像是這種風水場子的女人。 青姐兒看了寶儀一眼,福身坐于桌前,聲音輕柔曼麗:“公子想聽什么?” 傅寶儀只問:“你在這樓里呆了多久?” 青姐兒回:“自小便在此處?!?/br> 傅寶儀沉思,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打。 青姐兒很快就忍不住了。她很好奇,這位模樣俊俏的公子花高價請她來,難道就是問她一個這樣簡單的問題么? 窗外吹進一陣涼風。傅寶儀注意到,還沒有開春,天氣寒冷,青姐兒衣衫單薄。她便說:“披一件衣服罷,夜里風涼?!?/br> 青姐兒徹底詫異了。在這兒這么些年,叫她脫衣服的大有人在,叫她穿衣服的,這位公子倒是頭一個。 她垂下頭:“公子想做什么,直說罷?!?/br> 傅寶儀掏出一袋金子,直視她:“我只問你幾個問題。你若如實回答,守口如瓶,這些都是你的?!?/br> 青姐兒看著那雙俊俏的眼睛,不由得在這溫柔的注視下微微紅了臉。她說好。 “袁家出事前,可從你這里贖過人?” “贖過三個?!?/br> “都是誰?” “有蔓娘,朱砂…另一個不是很熟?!?/br> 寶儀微微笑著,聲音平和:“你可知道她們都去了哪兒?” 青姐兒變了變臉色,目光染上一層悲凄。 傅寶儀察覺到這個變化。她沒有再逼問。 青姐兒緩了緩:“都袁府上的老爺納了?!?/br> 袁府雖是世家,但袁老爺已經年過花甲,這不是個光彩事兒。她們妓子身份低賤,沒有辦法。 “袁府被抄后…”寶儀一步一步引導:“她們都死了?” “沒有!”青姐兒猛然抬頭,雙眸之中似乎有火焰噴射而出,她緊緊攥著拳頭:“蔓娘是我的姊妹。她被賣到袁府后,受盡折磨,懷了身孕,又被袁老爺送出府?!?/br> “送去了哪里?” “好像是個姓梁的人?!鼻嘟銉捍诡^:“袁老爺對蔓娘說,若是蔓娘不聽話,就亂棍打死她和她腹中的孩子?!?/br> 傅寶儀腦子里電光火石,一切都連到了一起。梁府美妾懷的孩子不是梁正所出,而是袁府用來籠絡人心的工具??峙率橇赫新镞@一把柄被袁府攥在手里,他才與袁府串聯,陷害了父親。 傅寶儀緩緩倒出來一杯熱茶,遞到青姐兒身前:“袁府已經被抄家,蔓娘也無須再害怕,任人宰割了?!?/br> “不?!鼻嘟銉号踔璞?,唇色蒼白:“袁家還有余孽?!?/br> 傅寶儀微怔。袁家在外竟然還有勢力,看來事情比她想象的棘手的多。 但是她已經掌握了最重要的一點。 父親是被梁府與袁家勾結陷害??峙逻€有其他被查出謀反書信的文官,也是這樣被害進牢里的。 她立即起身,雙手搭在青姐兒肩頭,鄭重道:“姑娘可否答應我,今日之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好嗎?” 青姐兒的臉又慢慢的紅了。她點頭。 傅寶儀疾步出門:“那些錢,你留著,什么時候攢夠了,就給自己贖身?!?/br> 青姐兒手里的豎琴掉到地上,她站起身,目光追隨他:“公子…” 那片暗藍色的衣角消失在門外。青姐兒失魂落魄,打開那袋子錢。 竟然足足有五十金。 已經足夠她贖身出去了。 青姐兒的臉上滑落一顆淚珠。 傅寶儀急需理清楚線索。每逢初一十五,蔓娘在清水樓里見的人,看樣子是袁家余孽。而且,蔓娘也是被逼無奈,成了袁家籠絡人心的工具。 那封信,明明不是給父親的。而是那天,父親喝醉酒后,梁正偷偷塞給他。梁正因為有把柄,不得不聽從袁家安排,陷害朝中無辜官員,混淆視聽。 傅寶儀心臟狂跳。她逐漸在一片霧蒙蒙里看見了希望。 馬車慢慢行駛到側門。 趁著沒人,傅寶儀從側門溜進去,疾步回側殿,更換衣物。 玉珠點了燈,看著寶儀,她好像漸漸明白了。 夫人一直在為傅老爺找證明清白的線索,從最開始,到藥房中,便是抱著這個目的。而現在,夫人似乎快要成功了。 玉珠的心里,莫名一抖。 因為她恍然想起來,去年是這個時間,夫人的父親出了事。她無處可求,才求到侯爺府里,做了妾。 夫人這樣有傲骨的人,怎么會一直在深閨大院里做個妾室? 玉珠愣神,看著寶儀的側臉。 所以……夫人,會離開嗎? 傅寶儀將事情的經過完完整整寫在紙上。她想,不是明日便是后日,找個合適的時間去官府申冤。 要不要先和沈淵庭說? 傅寶儀有些不確定。 這時候,她耳畔傳來一陣曼妙的歌聲。有人在唱江南的小曲兒。咿咿呀呀,很是好聽。 寶儀問:“這是誰在唱歌?” 玉珠仔細分辨:“是云寧。她從小就在江南,會唱曲兒?!?/br> 唱的還挺好聽的。骨子縫兒都酥了。傅寶儀問:“侯爺在云寧房里?” 玉珠稍遲疑:“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