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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坐車過來這偏僻地方被顛的骨頭都要散架,可這玉握在掌心,那些不舒服的感覺好像風吹沙散一樣,立即消解了大半。 柳欒洲禁不住道:“好東西!謝謝小魚?!?/br> 胡小魚搖頭笑:“不謝,你花錢了嘛?!?/br> 這塊魚自然就是青玉,是他最近拿靈力凝出來的,和郁檀那塊自然不能比,但擋災益體的功效比護身符強很多。 他現在靈力盈盛,凝結了三四塊青玉備用,也會酌情出售兩塊,好攢一些錢備用。 備用主要是針對郁檀,郁檀要是反悔了還想要工作室,胡小魚準備拿錢砸他。 ...... 投資商過來,總是要招待一二。 任導讓副導演包下了小鎮最好的酒店,請柳欒洲賞光,幾個主演、副導演等陪坐,胡小魚自然在此例。 柳欒洲家世出眾但為人親和,很快就和在做的人打成一片。 他說著話,還一面愛不釋手的將摩挲著那塊青玉,就連放在兜里片刻都舍不得。 胡小魚也不多話,聽幾個人說圈里一些趣事,就跟著笑一笑。 正是熱鬧的時候,包廂的門忽的被推開。 眾人看過去,只見一個個高腿長膚色冷白的男人站在那里,樣貌極出眾,只是眉眼之間有種讓人心驚的冷厲,倒讓人忽略了他的容貌。 任導認出來,這位好像是小魚的朋友。 胡小魚:“郁檀?” 他沒有見過這樣的郁檀,風衣短靴長褲,利落精悍又英俊冷厲,看上去像是要去戰場上似的。 柳欒洲沒說話,不過方才和眾人和氣說話的笑臉已然冷卻下來。 郁檀目光在胡小魚身上落了一瞬,掃向柳欒洲,尤其是對方手里把玩的東西時,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再后來的事,說起來有些混亂。 郁檀氣場壓人,除卻胡小魚說了句話,其他人都不敢開口。 眾人眼睜睜看著這個可怕又俊美的男人走過來,先在胡小魚腦袋上呼嚕了一把, 說了句和自身氣勢非常不符合的話:“沒瘦,很好?!?/br> 胡小魚推開郁檀的手,郁檀也沒惱,反倒笑了聲,對柳欒洲揚揚下巴,視線落在柳欒洲手里的那塊玉上:“哪來的?” 胡小魚覺得郁檀很不對勁,具體也形容不出來,只道:“我給他的?!?/br> 郁檀喉·結上下聳·動,像是努力壓抑著什么一樣,沒看胡小魚:“柳少,出去聊聊?” 柳欒洲笑了下:“好啊?!?/br> 兩個人敵對多年,都知道此刻遠不是聊一聊的事。 反正最后胡小魚擋在柳欒洲前面的時候,柳欒洲唇角溢血衣裳凌·亂,原本妥帖放進口袋里的玉,也被郁檀搶去了。 郁檀把玩著那一塊小小的玉,看著攔在柳欒洲面前的少年,眸底戾氣翻涌:“小魚,你站錯地方了,過來?!?/br> 他語氣很溫柔,但聽在人耳朵里就覺毛骨悚然。 胡小魚皺著眉:“郁檀,你到底想怎么樣?” 郁檀垂了下眼,好像這樣能擋住眼前人眸底的厭惡所帶來的傷害一樣。 他忍了這么多天不出現,原以為能平息兩人之間的隔閡,聽到柳灤州來這里的動向,立即就跟了來,想不到還真是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可要對胡小魚發火,郁檀舍不得。 只是總有能傷害的東西,他懷著最后的希冀問:“這是你給他的?” 不是說只有一塊么,就在他這里。 為著這個唯一,即使膈應這東西來歷不明,他還是寶貝似的天天掛脖子里,沒想到...... 胡小魚往后看了一眼,被踹倒在地的柳欒洲站起來了,還好沒受什么重傷。 只是心里很是抱歉,柳欒洲幫了他很多,現在卻要受這樣的侮辱。 他說了句“柳大哥你別過來”,對上郁檀黑沉沉的眼:“是我又怎么樣,我的東西,愛給誰給誰?!?/br> 下一瞬,郁檀隨手一擲。 鄉下小鎮的酒店,不像申城那樣鋪著地毯,水泥地面和玉觸碰發出清脆一聲響,而后四散裂開。 柳欒洲氣的臉都白了:“郁檀!” 胡小魚呼吸急促,又是驚又是氣又是可惜。 青玉有靈,碎了靈力也隨風而逝,再也沒有了。 郁檀卻不理他,只盯著胡小魚,一把拽斷脖子里精美的銀鏈子,將快有巴掌大的青玉捏的死緊:“那這算什么?” 他眉宇壓的極低,眼珠烏沉沉鎖著眼前的少年,像一團將要吞噬人的黑色霧氣。 胡小魚不說話,要不是怕柳欒洲再受什么傷害,他早走了。 郁檀看著眼前這只消極冷淡的樣子,不怒反笑:“討厭到話都不愿意對我說?好啊,那這東西你也拿回去,我們兩清!” 他緩緩的將手臂伸展,在胡小魚面前攤開手掌。 團團青玉靈光氤氳,內置龍紋栩栩如生,是任何妖見到都要驚呼一聲的至寶。 胡小魚怕郁檀再將這塊也摔了,伸手去拿。 只是還沒有夠到,郁檀卻已經飛快的將玉一攥,收了回去。 他由于休養生息已經由蒼白變成冷白的面容,此刻額角血管迸張,心里只一個念頭,原來已經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和自己劃清界限了么...... 那只握著青玉的手連同手臂,因為用力的緣故,更是青筋鼓脹極為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