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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決:“……” 他和那條錦鯉大眼瞪小眼,互相對視了一會兒,泄氣地垂下頭。 “既……然如此,那塊玉,我就不討回來了。雖說價值差得有點遠,可是加上附加意義,我的玉也是無價之寶,就,就當扯平了?!?/br> 裴謹的手指摩挲過劍上的玉,眸光深了幾許,似乎想說點什么。他在原地怔了許久,最后,淡淡地吐出了一個音節:“嗯?!?/br> * 澶溪城的月色正濃,薄霧愁云,細雨輕輕地落。慕真帶著幾個近衛,行色匆匆地往城門口趕。 守衛來報,又有一批峴山的修士聚集在主城門口鬧事。 這已經不是本月第一起,甚至在這三十年間也司空見慣了。自打薄暮空潭慘案后,澶溪宗被借機冠上一個縱容妖邪的惡名,峴山周遭的一些小宗門趁機發家,通過sao擾他們、宣揚正義獲得更廣泛的支持,想取而代之的心思昭然欲揭。 三百年前峴山十六宗合為一宗,就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就等慕真一朝犯錯,把澶溪踩進泥里,慕真不犯錯,那就盯著十六奉使,奉使不犯錯,就盯著其下弟子,慕真始終頂著這份壓力,不曾收縮澶溪學風一寸自由。 當年白決橫空出世,幾大奉使都暗中來勸過她,要她必須防患未然,不能給對手留下把柄,澶溪還沒在十大仙門里站穩腳跟,出不得岔子。 慕真當時堅持任其自由生長,也有還陶漱的情分的意思。 可終究,發展到今天這步,百年來的努力都像白費了似的。 只是思來想去,沒有白決也會有其他人,沒有錯也能編排錯,總不能因噎廢食,把澶溪束縛成一座牢籠。那樣的確是給別人落不下什么話柄,于自身也有害無益。 但被這么一煽風點火借題發揮,外界不了解澶溪的仙家,真信了他們澶溪是妖魔溫土,一傳十十傳百,無人來深究真相,有的就只是無盡詆毀。 十大仙門里,平時和他們交好的北邙劍宗、廣陵樂宗、瑯玉閣,為了自保聲譽也不敢替他們說些什么,只有崖島那邊,裴瀟三十年間不斷提供了許多幫助。 慕真才走過一半的主街,又有親衛跑過來報:“宗主,不好了,咱們的弟子聚集在薄暮空潭要打群架?!?/br> 慕真柳眉一蹙:“薄暮空潭……又是為白決的事?” “是?!?/br> 一天前,謁金門上飄紅了一道只有四個字的云書—— 「白決沒死」 由這四個字,引發了澶溪宗上下昏天黑地的罵戰。有過去知道白決的,為他說話或是詆毀他,有后入門并沒見過白決的,因為澶溪宗被遷怒,從而對白決沒有好感,抑或格外好奇的。 總之白決這個簡簡單單的名字,每次一出現在謁金門,永遠都是一片盛況,哪怕時隔三十年,白決消聲滅跡三十年,再出現依舊這般,仿佛整個澶溪宗十六個宗門,只有白決一個弟子了。 慕真足下沒停頓一刻:“叫友春趕過去處理,我分不開身?!?/br> “馮掌門已經在趕過去的路上了?!?/br> “好……叫他一定穩住弟子們,白決回不回澶溪還是一回事呢?!?/br> 那親衛剛帶了話轉身走掉,又接連跑過來兩個,慕真簡直頭發昏,怒聲問:“又出什么事了!” 一個道:“宗主,崖島鴻元尊上來信?!?/br> 另一個道:“宗主,丹心樓岑樓主也來信?!?/br> 慕真一愣,先拿過裴瀟的信拆開,一目十行邊走邊看。裴瀟信前半部分講的內容她已經聽說了,就是白決現身崖島,伏波歸案。 后面的在傳聞里卻沒有聽過,說是當年崖島修士中咒一案,作案者乃是崖島一個丫鬟銀盞,并非白決,白決當年越獄似乎也有隱情,亟待查明。 裴瀟表明,白決臨走時說要繼續追查,他猜想白決會回澶溪宗,但白決若是現身,安危難以保障,慕真若保他,群情激憤之下她的安危也難保障。 裴瀟說請了友人來助一臂之力。 看到這里慕真腳步漸緩,旋而火速拆了另一封信,迅速掃閱過內容,果然,裴瀟請來幫忙的是岑靈韻。 有人來相助,她心里稍微安定一些。 慕真是一直相信,白決之案有隱情的,而且當初的一切都是從她委托了白決調查顧維開始,后來生了變故,她心中一直有愧。 奈何當年她人微言輕,抗議者聲勢浩大就連裴瀟和岑靈韻都鎮壓不住,妖界虎視眈眈,強勢鎮壓唯恐橫生枝節,本欲暫且委屈白決,當時做出行刑的決定也并非最終方案,誰知道發生后面那些事。 三十年間慕真光是料理澶溪宗大大小小的瑣事,不致使宗門分崩離析,就已經焦頭爛額,根本沒時間去追查過去的謎團,得知白決現身后,她成宿睡不著覺。 每天都在想,白決會回來嗎?會怎么回來呢?還愿不愿意相信她,試圖暗中聯系一下她呢? 眼看主城城門漸漸近了,慕真把兩封信收起來,低頭整理了一下儀容,再抬眼,忽然看見一只紅色錦鯉朝她游過來。 錦鯉周身裹著一圈藍色的靈光,細雨打下來,沒沾著它一毫,它游到近前,繞著慕真擺了一圈尾。 “六鱗尺素……?”慕真喃喃,“你也是來給我送信的嗎?” 魚兒憑空翻了個身,仿佛在浪尖上弄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