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書迷正在閱讀:暴君的“替身”影衛、全宗門只有我是人、快穿之艷光四射、咬一口驚悚BOSS,呸戀愛腦、我夫君他很想掐死我、被神明暗戀后、別追我,沒結果、喬木森林【強制愛】、梔言草語(骨科)、哪知他一劍太溫柔
醫塵雪于是轉頭去看玄鶴。玄鶴仍然是笑著的:“我與那個地方有些淵源?!?/br> 至于淵源是什么,他似是不打算多說。 沒有刨根問底的習慣,醫塵雪撿了個別的問:“為什么會叫未名城,不是有名字么?” “那是后來的名字?!蓖A艘凰?,他又道,“不過,花槐城這個名字更好聽吧?!?/br> 不知為何,他雖然笑著,但醫塵雪總覺得他其實并不高興,因為那笑意并不至眼底,反襯得他像是很難過似的。 尤其是身為命仙,醫塵雪的這種感知就更為明顯。 因為他自己也有過那樣的時候,站在某一處,看著某一個人,或是某一個地方。 那時,他眼里的東西與玄鶴現在一樣。 世人俗稱,悲憫。 醫塵雪微微正了神色:“城滅的時候,你看見了么?” 玄鶴唇邊的笑意更深:“算是吧,只是晚了一些?!?/br> “……” 這個“晚了一些”是什么意思,醫塵雪和司故淵都知道。 是沒趕上的意思。 因為剛好晚了一些,所以沒能救下那一城人,也因為剛好晚了一些,所以能借著命仙的身份窺見一些那座城的過往。 比如,花槐城滅那一日。 萬蟲噬心的感覺又襲上來一瞬,醫塵雪捏著手指,垂著眼不說話了。 他什么也不想問了。 第63章 下回 裴時豐醒的當日, 守在他旁邊的是阿久。 紙傀可以不吃不喝,不知疲累,阿久記著主子的囑咐, 日夜都守著裴時豐。 然而,這位裴小公子一睜眼,便翻了身將自己蒙在被子里, 一句話也不說。 阿久不知道他怎么了,只以為他是不舒服,強行把人給撈出來,結果裴時豐雙手捂著臉,指縫間濕了一片。 紙傀面對這種情形不會慌得手足無措,阿久只是愣了一瞬, 便冷靜地把人扶坐起來,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除了一些細微的小傷,沒發現有什么別的傷口。 他只能問:“哪里疼?” 裴時豐其實少有會哭會喊疼的時候, 大多時候哪怕受了委屈也只會憋著, 躲起來一個人掉眼淚。 這與裴清晏也有些關系。 兩兄弟幼年喪母,裴清晏還好一些, 裴時豐那時甚至還沒到記事的年紀,只能靠留下來的畫像,想象母親的樣子。 而身為父親的裴塬也常是外出, 清繳妖物邪魔,也沒抱過小時候的裴時豐幾次,算起來,更像是裴清晏這個做哥哥的帶大了裴清晏。 裴塬在落仙臺身殞時, 裴時豐也不過七八歲, 還是在春日里蕩秋千的年紀。 但是兄弟倆誰也沒有見到父親最后一面。 也是從那一日起, 站在裴時豐身后給他推秋千的人不是裴清晏了。 裴清晏越來越像裴塬,出門的次數越來越多,幾日不歸家已是常事。 “哥哥”也變成了“兄長”。 裴清晏不讓裴時豐再叫他哥了。 只有在外人面前時,裴時豐才會“我哥我哥”的掛在嘴邊,當著裴清晏的面時,便會規規矩矩的叫“兄長”。 往日里最護著自己的人似乎也生疏了,裴時豐性子便養得又怪又執拗,明明怕裴清晏,又很愛作對,受了罰也犟著不肯認錯,倔得很。 別說是裴家的弟子,就連裴清晏這個當哥的,裴時豐也沒再跟誰喊過一聲疼。 但阿久問完那句話,裴時豐顫抖著肩膀,一聲又一聲地叫著疼。 “哪里疼?”阿久又問了一遍。 “不知道……”裴時豐聲音已經啞了。 又過了很久,他啞聲問:“我哥呢……” “主子還沒回來,我去找他?!?/br> 阿久作勢要起身,卻被裴時豐一把拉住了。 “不用去了……”他鼻音已經很重了,卻死命低著頭,小聲問著,“是因為落仙臺的事嗎?” “是,已經有幾日了,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卑⒕么鹜晁脑?,又問了一遍,“你哪里疼,我去找藥?!?/br> “藥可不管用?!贝斑呎玖撕镁玫娜私K于出了聲。 他聲音總是很輕,很好辨認。 裴時豐轉過臉去,匆忙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躲什么?又不是沒哭過?!?/br> 那是個矮窗,醫塵雪抬腿一跨就進來了,司故淵緊隨其后,替他托了一下狐裘。 裴時豐被褥往臉上胡亂一抹,才露了臉看過去:“你們……怎么來了?” 他聲音還是啞的,遮不住。 “來道別的,也謝過這幾日的照拂?!贬t塵雪坐了下來,懷里抱了從弟子那里討來的手爐。司故淵站在他身側。 他看向屋內唯一不是人的阿久:“你叫什么?” “阿久?!?/br> 紙傀對于名字沒有那么看重,一般有人問了,他就會答。 醫塵雪點點頭:“尋你家主子去吧,他也該回來看看了,畢竟是自己養大的,怎么就放著不管了?!?/br> 裴時豐急忙拉了人:“不、不用去?!?/br> 阿久看他一眼,又看醫塵雪一眼,也不知道該去還是不該去了。 無聲的對峙之下,醫塵雪先開了口問:“他幾日沒合眼了你知道么?” 裴時豐一怔,這個問題他答不了。 他一直昏睡著,根本不知道距那日落仙臺的事過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