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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迢迢不滿意,嘀嘀咕咕:“哪有今天這兩瓶好?” 孟覺不打算搭理她了,叫了聲林知酒,兩人便并肩進了酒吧。 路迢迢這個老板反而被拋在了后面。 路迢迢本身也是開玩笑,況且今天本來就是林知酒回國的好日子,別說是孟覺帶來的這兩瓶酒了,她早都提前讓人把店里私藏的好酒拿了出來。 三人進了房間排排坐,酒保送了幾杯特調的雞尾酒來,都是路迢迢特意給林知酒準備的。 誰讓這人名字叫“知酒”,實際上卻是個小菜雞,三兩杯就能醉。也是這個原因,以往他們每次聚會,給林知酒的都是四舍五入等于飲料的東西。 “常晝呢,怎么還沒來?”林知酒問。 孟覺抬腕看了眼時間:“接人去了?!?/br> 路迢迢:“誰???都約好了今天來這兒慶祝小酒回國,他居然干別的去了?” 孟覺但笑不語。 林知酒脫了外面的風衣,窩進沙發里控訴:“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看看是哪個小妖精比我重要,居然敢遲到?!?/br> 孟覺攔了攔:“別著急,等會兒你們就知道了?!?/br> 林知酒還是發了條微信過去:?再不來拉黑了。 常晝秒回,直接發了一張圖片。 看上去像是剛拍的,視角是駕駛座,前面的車排成行,個個尾燈紅著,堵在路上了。 林知酒拍了張桌上的酒和各種小吃果盤發給他,又說:快點,再不來沒你的份了。 她發完,又鬼使神差地點開了那張圖片,看了兩秒總覺得這條路怪熟悉的,像是今天才走過的樣子。 偏偏無論如何精確不了,林知酒也沒為難自己,只以為是出國太久而市區變化太大。 三人等待的時間就聊起來林知酒在國外的時光。 林知酒講故事似的說完,孟覺道:“你當年決定出國可真夠突然的?!?/br> 路迢迢也附和:“誰說不是呢,高三畢業和陳羈一個兩個都非留國內學校,大二了又前腳后腳出國,你倆真不是打了一架鬧崩了待不下去才走的?” “誰說我們打架了?”林知酒道:“我和四個馬很少打架的?!?/br> 路迢迢拆臺:“很少?用‘沒少打’更準確吧?!?/br> 林知酒沉默一秒:“小學二年級之后絕對沒打過?!?/br> 為什么這么確定呢? 因為林知酒清楚記得,自己只有小學二年級之前比陳羈高,兩人對上有險勝的希望。 后來陳羈個子開始躥高之后,她就再也沒主動挑釁過。 孟覺接上林知酒那句說:“怪不得從那之后,我們仨也失去了一大樂趣?!?/br> 林知酒扔了個背后的靠墊砸過去:“當看戲呢?你等著,我叫陳羈回來打你?!?/br> 這話說完,房間門就被人從外打開,站在最前的便是常晝。 而他身邊,立著一個更高更瘦的身影。 那人眉目似星月,五官俊朗如精雕細刻。 路迢迢對林知酒說:“你出國是去給嘴開光的吧?” 第3章 青柚 林知酒的大腦有三秒的空白。 上一句才說完“我找人來打你”,下一秒那個人就明晃晃地出現在眼前。 她都要真的懷疑自己這嘴是不是開過光了。 “今兒個是什么好日子,一回來就都回來了?”路迢迢說。 站在門口的兩人進來,常晝端起桌上的一杯飲料囫圇灌了半杯。 “渴死爺了?!?/br> 陳羈就跟在他身后進來,林知酒揚揚下巴:“喂?!?/br> 陳羈目光看過來。 他長睫垂下,烏瞳深邃,眉眼精致間又帶著絲凌厲感。 身上穿著一件黑色薄襯衫,領口的扣開了兩顆,外面則是件長款到膝風衣。風衣的腰帶要系不系,長長地垂下來。 門外的明光和房間內的斑斕燈光映照下,從腰帶和身形間留出來一條細小的縫隙。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撩起來一個小弧度。 和三年前比,還真是變了不少。 再具體的林知酒又說不上來,所以“喂”了那一聲后,對上陳羈的眼神,愣是沒將后話脫口而出。 她頓了下,才道:“你怎么也回來了?” 陳羈邁步進來,居高臨下看了林知酒一眼,面上表情沒什么變化,他聲音平靜道:“我不能回來?” 林知酒:“干嘛一回來就這么嗆?我又沒惹你?!?/br> 陳羈又看她:“我哪個字嗆了?” 林知酒:“每個字?!?/br> 陳羈像是被氣笑了,卻也沒立刻還嘴,反倒慢條斯理地脫了外面風衣,又低頭將襯衫袖子往上卷了卷。 林知酒看著他散漫的動作,不由往路迢迢那邊靠了點。 陳羈抬眸:“怕什么?我又不打你?!?/br> 林知酒小聲:“萬一呢?!?/br> “哎哎哎,我說你倆,剛回來能別給對方找事兒不?”常晝坐進沙發里,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我真是服了?!?/br> 路迢迢毅然決然挪著屁股去和常晝坐在一起,喝了口酒說:“勸什么?讓他兩自己鬧?!?/br> 孟覺端起酒杯和路迢迢碰了下:“附議?!?/br> 常晝立刻端杯湊過去:“加我一個?!?/br> “……” 這種對話,幾乎可以說在過去的二十來年時時發生,也就陳羈和林知酒出國這三年間,才消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