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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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是府中有什么事,謝朝云在,也用不著她cao心。只是她來之前,是跟謝遲說了要今日回去的,眼下看來卻是不能成的了。 傅璇撫了撫鬢發,在她身旁坐了,笑問道:“你還想著瞞我不成?” “真沒事,”傅瑤無奈地嘆了口氣,將自己的顧忌講了,小聲道,“我并不想失約,也怕他為此會介意?!?/br> 傅璇不以為然道:“這算什么失約?更何況這也不是你能決定的?!别埵且辉缇椭栏惮幭矚g謝遲,她仍舊不認同這般,提醒道,“你是不是忘了先前我說過的話?!?/br> 傅瑤下意識地挺直了背:“沒忘?!?/br> “那你倒是說說,尋常夫妻間哪有這樣相處的?為了這么點事就要心神不寧的?!备佃ǘǖ乜粗惮?,見她答不上來,方才又放緩了語氣笑道,“既說不上來,那就別胡思亂想了,這么點小事哪里值得費神?該做什么做什么去?!?/br> 傅瑤定了定神,將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盡數清了出去,乖巧地點了點頭。 在煙雨的籠罩之下,山色空濛,雖不便回京,但卻并不妨礙欣賞風景。 傅瑤并沒讓人跟隨,自己撐了把油紙傘,出門去逛了一圈,回來時裙擺上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雨水和斑駁的泥點,她卻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樣,一邊換衣裳一邊讓丫鬟去準備筆墨。 自從嫁到謝家,傅瑤一直沒有什么提筆作畫的心思,只有在前幾日給文蘭準備生辰禮的時候,才畫了幅小像。但此番被迫閑下來,既見不著謝遲,也免去了胡思亂想,看著那山色煙雨,倒是驀地有了些靈感。 傅瑤作畫的時候專心得很,不喜被打擾,銀翹備好了茶水之后,便知情識趣地退了出去。 顏氏那邊決定等到徹底放晴之后再回京,她遣仆先行回去,將這消息遞回府中,順道也往傅璇家中去知會了周梓年,免得擔憂。 她是壓根沒想到去知會謝遲,傅璇在一旁喝著茶,提醒了句。 “我看他壓根不會在乎?!鳖伿侠湫α寺?,并沒理會。 這雨是來勢洶洶,但最初誰也沒料到,竟然能一直斷斷續續地下了三日,直到第四日才總算是放晴,原本泥濘不堪的路恢復如常,能供馬車平穩通行。 雖說近來無事,可顏氏與傅璇心中都已經盼著能快些回去,一早就讓人收拾了東西,準備回京。 而文蘭玩了這么幾日之后,也開始同松哥兒一樣,開始想念獨留在京中的父親了。 倒是傅瑤只在頭一日為此擔心過,后來就開始專心致志地將自己關在房中作畫,等到累了就到外邊去看看風景,過得竟也算是閑適自在。 傅璇將此看在眼中,暗暗地松了口氣。 她總是會擔心,怕傅瑤會被謝遲拿捏得死死的,只知道圍著他轉,如今想來倒是多慮了。 回去的路上,顏氏帶著文蘭和松哥兒解悶,傅瑤則是與傅璇同車,姊妹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馬車先將傅瑤送回了謝府,銀翹扶著她下了車,傅璇挑著車簾叮囑道:“要好好的,別委屈自己?!?/br> 傅瑤點頭應了下來,撫了撫衣袖,往府中去了。 正院安安靜靜的,謝遲尚未回府來。 傅瑤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氣,雖知道這事躲不過,但不用立時面對還是讓她輕松了些的,隨口問道:“我這幾日畫的畫都帶回來了嗎?” “放心,一個不落?!便y翹答道。 “那就好,其中有兩幅我自己還挺滿意的,改日拿去讓人裝裱了?!备惮庍M了內室,在床邊坐了,漫不經心地看著銀翹收拾帶回來的衣裳等物,心中兀自琢磨著。 月杉沏了茶水來,傅瑤接過卻并沒喝,捧著那茶盞,遲疑著試探道:“他今晨心情還好嗎?” “不大好?!痹律既鐚嵈鹆?,又提醒道,“您這一去好幾日,說好的也沒回來,雖說是被雨給攔了,但……” 但謝遲并不是個講道理的人。 月杉沒敢明說,可傅瑤卻莫名地明白了她話中未盡之意,先是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隨后又有些為難起來,想著等謝遲回來之后這一關該怎么過。 然而怕什么來什么,這邊回來的行李還沒收拾好,院中就傳來了丫鬟行禮問候的聲音。 傅瑤立時坐直了,同月杉交換了個心照不宣且一言難盡的目光,嘆道:“你們先出去吧?!?/br> 月杉應了下來,扯了扯尚未反應過來的銀翹,將人給拉了出去,遇著謝遲時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半句都沒敢多說。 謝遲看都沒看她們,徑直進了內室。 “前幾日那雨實在是討厭,路泥濘難走,一直到等到放晴之后才能回來?!备惮幉]敢看謝遲的臉色,狀似漫不經心地抱怨了句之后,自顧自地展開那些畫,而后向著謝遲笑道,“要不要來看看我這幾日……” 她這話還沒說完,就只覺著眼前一暗,唇上多了溫熱的觸感,隨即又是一陣刺痛。 謝遲看都沒看傅瑤的畫,直接拂開來,捏著她的下巴,動作中帶了些急切,又有些粗暴。 要知道在那夜之后,謝遲自覺后悔,再碰她的時候始終都是溫溫柔柔的,可如今卻像是猝不及防地回到了最初。傅瑤仰頭承受著,唇角沾了溢出的津液,有些不習慣,甚至可以說是不舒服,便下意識地想要將人給推開。 謝遲卻并沒如她的意,仍舊不依不饒的。 月杉的顧慮是有道理的,傅瑤也知道以謝遲那偏執的性情,八成會對此事不滿,可也沒料到他竟然會這么強硬。 若是早前,她或許就耐著性子容忍了,但眼下卻覺著難受得很,忍無可忍地在謝遲手腕上撓了一把。 傅瑤下手有些重,白皙的肌膚上立時就添了幾道紅痕,謝遲疼了下,這才意識到她是真惱了,慢慢地將人給松開了。 其實動手之后,傅瑤心中隨即就涌起些后悔來,她并不想同謝遲爭吵,揉了揉臉頰,努力做出若無其事的模樣笑道:“不過幾日不見而已,何至于此?難不成還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她并不是個擅長掩飾的人,在謝遲這樣敏銳的人看來就更是拙劣了。 若換了旁人,興許就知情識趣地揭過去了,可謝遲并不想陪著演這出粉飾太平的戲碼,直截了當地挑明了自己的不滿:“你回來晚了?!?/br> 傅瑤垂下眼睫,深吸了一口氣,耐著性子同他道:“我方才解釋了。前幾日那雨你必然也見了,路泥濘難走,再加上身邊還帶著兩個孩子,冒雨趕回來也怕萬一有什么不妥,所以只能暫且等待。你看,天一放晴,我們不是立時就回來了嗎?” “你若真有心,也不是不能回來?!敝x遲挑剔道,“只不過你想陪著她們罷了?!?/br> 就好比謝朝云就是當日回來的。 他這話乍一聽并沒什么錯,可實際上,全然是強詞奪理。 傅瑤原本的耐性被耗去不少,見謝遲鐵了心要吵架的模樣,也不躲避了,抬眼看向他:“是,我想陪著我娘她們一道回來。這難道也不行嗎?” 從前,傅瑤在他面前總是乖巧得很,就算偶爾拌嘴也是撒嬌的成分更多些,很少有像這般針鋒相對的時候。 謝遲舔了舔齒尖,倒是并沒同傅瑤話趕話地爭吵起來,沉默片刻后,若有所思道:“我發現,你每次從傅家回來之后,對我都會格外不耐煩?!?/br> 他站在那里,居高臨下地看著傅瑤,緩聲問道:“是誰同你說了些什么?” 傅瑤愣住了。她自己其實是并沒察覺到這其中的區別,也并非有意為之,但經謝遲這么一提醒,卻又不得不承認的確如此。 歸根結底,謝遲想要她如往常那般,什么都依著他,可長姐卻總是會勸她不要如此。 她這個人意志不堅,許多事情上常常是旁人說什么自己做什么,同謝遲呆得久了,就會習慣性地任由他擺布,而見了長姐聽了勸告之后,就會掙脫些。 就這么被來回拉扯著,夾在其中左右為難。 她雖沒回答,但臉上的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的家人對我不滿,”謝遲這幾日一直在想那日謝朝云同自己說過的話,也曾短暫地猶豫過,要不要為傅瑤做些什么?可如今卻是半點柔情都沒了,俯下身去逼問傅瑤,“你先前不是說很喜歡我嗎……那你是站在我這一邊,還是她們那一邊?” 傅瑤看著近在咫尺的謝遲,腦中像是成了一團漿糊,壓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甚至想要逃開??蓞s被牢牢地困在這方寸之間,壓根掙脫不開。 有那么一瞬,傅瑤甚至覺著有些喘不過氣來,甚至開始懷念在莊子上那幾日的清閑。 謝遲定定地看著她,仿佛不要到一個答案決不罷休。 “我不知道……”傅瑤向后挪了挪,雙手撐在身后,仰頭看著謝遲,“你不要逼我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又想了想,還是重新編輯一下作話orz 剛吐槽謝遲pua阿瑤來著,但他的主觀意愿不是這個,沒貶低阿瑤,純屬占有欲比較強又很偏執,覺得你既然來招惹我,說喜歡我,那就得滿心滿眼都是我才行(算是性格缺陷 第47章 夫君和娘家哪個更重要些,就算是換了再怎么果斷利落的人來,一時間怕是也難答出來,更別說傅瑤了。 但話又說回來,正常倒也沒人會問出這種問題。 畢竟又不是小孩子,都該明白事情不是非黑即白,也不是所有都能排出個一二三來的。 謝遲逼得太緊了些,又沒半點開玩笑的意思,傅瑤只覺著喘不過氣來,壓抑得要命。 她的茫然無措都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謝遲看得一清二楚,心中那股無名火稍稍退了些,但卻仍舊沒就此放過。 其實謝遲知道自己這是在“無理取鬧”,也知道傅瑤斷然是說不出來自己想聽的話,也正因此,所以偏要為難她。 傅瑤緊緊地攥著衣袖,深吸了口氣,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理了理思緒,并沒回答謝遲的問題,而是反問道:“那若是將來有一日,我與朝云起了爭執,你是站在我這一邊還是站在朝云那一邊?” 傅瑤是想讓謝遲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有多莫名其妙,可謝遲卻也沒回答,而是垂眼看著她:“這不一樣。你不該拿并不會發生的事情,來同已經發生了的事情作比較?!?/br> 兩人心知肚明,謝朝云向來喜歡傅瑤,兩人之間的關系興許比傅瑤同謝遲之間還好要上些,壓根是不會起什么爭執的。 可謝遲與傅家卻不同,尤其是在眼下,都快算得上是相看兩厭了。 傅家是從一開始就對謝遲這個女婿不滿,就算拋卻他以往的名聲不論,單婚后的種種,就沒少惹得眾人在背后議論嘲笑傅瑤,顏氏這個當娘的是真一想起就覺得又心疼又煎熬。 她倒是有心維護小女兒,可偏偏面對那些流言蜚語無從辯駁,只能忍氣吞聲。 謝遲對傅家起初倒是沒多大意見,雖沒親近的意愿,就如同對旁的人家無異,但也算不上厭煩??山袢詹煊X到傅瑤每每從家中回來的變化后,他便忍不住在心中記了一筆,只恨不得讓傅瑤再不要回去才好。 發現這事壓根說不通后,傅瑤算是徹底沒了脾氣,也不想同謝遲爭執,索性偏過頭去不看他。 傅瑤一副要放置此事不想多說的態度,謝遲卻不肯如她的意,抬手將她鬢邊的碎發拂到耳后,慢悠悠地開口道:“我聲名狼藉,做的壞事也多了去,你家人不喜也是情理之中。她們看中的,應當是岑靈均那樣的人,對嗎?” 那日,謝朝云莫名其妙地提了岑靈均,而后便拂袖離去不再多言。 岑靈均這個名字,謝遲在看過那首詩之后便記下來了,甚至還生出些惜才之心,想著等到將來科舉之時留意一二。 可謝朝云忽而在爭吵之后提及此人,他只覺著古怪,忍了半日后還是讓人去查了岑靈均的家世來歷。 下屬辦事很利落,不多時就將岑靈均的身份來歷查得一清二楚,除了他此次進京是與周梓年一家同行的外,甚至連他如今是隨著傅玨一道往城外去了的事情,都一并回稟了。 幾乎是在一瞬間,謝遲隨即就想起了那日在長街上見著的,同傅瑤在一處的那青衣公子。那時他二人領著文蘭,乍一看,倒像是一家人似的。 岑家與周梓年素有往來,會一道進京,必然是交情匪淺。 傅瑤曾隨祖母回江南老家去,也曾同他提過,有半數時間都是在長姐家,逗著文蘭她們玩的……那她與岑靈均之間,交情又如何? 謝遲并不想在這種事情上耗費時間,但這幾日傅瑤始終未回來,他從宮中回家之后,看著空落落的房間,卻總是會忍不住想起此事來—— 傅玨往城外去,自然也是去莊子上的,岑靈均與他同行,這幾日也都被雨困在了那邊嗎? 那日謝朝云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再加上如今傅瑤的態度,讓他非常不爽,所以才會驟然提起。 聽他說出岑靈均的名字后,傅瑤立時瞪大了眼,對他這話更是不知該作何反應。 謝遲這話倒也沒錯,她家人的確很喜歡岑靈均。其實也不單單是傅家,像岑靈均這樣出色的子侄輩,芝蘭玉樹一般,任是哪個長輩見了都難不喜。 但他在這時候提起這話來,就很微妙了,倒好像是意有所指一樣。 傅瑤聽不得謝遲這般貶低自己,更不愿聽他拿自己跟岑靈均比,回過頭去看向他:“我并不這么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