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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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是不在乎,可傅家聽了會如何想?”謝朝云今日與傅璇聊了許多,兩個聰明人聊天,壓根不需要挑明就能知道彼此的意思,她認真道,“你不在乎傅家,也該為傅瑤考慮一二。她雖不提,但聽到那些話時想必也是不好受的?!?/br> 謝遲并不著急入宮,但此時也有些不耐煩起來,只想立時就走,但見謝朝云態度堅決得很,仿佛不把此事說清楚就不會善罷甘休一樣。 “她既然嫁給我,就該學會不要去在乎那些閑言碎語?!敝x遲直截了當道。 他這話太嚴厲了些,便顯得格外不近人情。 謝朝云聽著都覺得刺耳,不由得皺起眉來,很難想象若是傅瑤聽了之后會如何。 她原以為兄長會主動問起傅瑤何時回來,是很在乎的征兆,卻忘了謝遲的在乎并不意味著無底線的寬縱。 他在乎傅瑤,也想要獨占她,最好是讓她滿心滿眼都是自己,一天到頭圍著自己的轉,但卻并不愿意為她去改變自己。 歸根結底兩人的感情并不對等,傅瑤當年驚鴻一瞥銘記在心,這些年來情深意重,可謝遲對她的感情興許也就是十之一二。 是獨占欲,勉強也能算是淺薄的喜歡,卻遠不是像傅瑤那樣遷就的愛。 作為兄妹,謝朝云能理解他,但無法認同他眼下的態度,也不可避免地憐愛傅瑤。 要徹底改變一個人是很難的,尤其是像謝遲這樣的人,就像是在用自己的體溫一點點融化寒冰似的。 謝朝云從前總是擔心,謝遲究竟能不能喜歡上傅瑤?現在卻忽而開始擔心,小姑娘的愛慕能不能堅持到寒冰化盡的那一天?畢竟再深的感情,也都會有耗盡的那一日。 “我說服不了你,”謝朝云嘆了口氣,挑明了講,“你就是明仗著她情根深種,所以有恃無恐?!?/br> 謝遲笑了聲,并沒否認謝朝云的話,甚至因此有些愉悅:“她的確很喜歡我?!?/br> “那就希望,兄長不會有后悔的那一日,等到將人的喜歡耗盡了,再后悔可就來不及了?!敝x朝云的話說得也很不客氣,又忽而笑了聲,“說起來,我今日在傅家莊子上見著了岑靈均,的確是位很出眾的少年郎?!?/br> 謝遲皺了皺眉,疑惑謝朝云怎么忽而提了這么句沒頭沒尾的話,正欲多問,便見著她拂袖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飯圈紀實:遲瑤cp最大粉頭朝云被氣到,怒轉傅瑤唯粉,甚至想要磕別的cp(bushi…… 其實謝遲的本質目前還是挺狗的,對傅瑤就是,喜歡并且希望她滿心滿眼都是自己,小事可以讓步,但別的沒準備改,所以不要被他表象蒙蔽orz(這也就注定會大翻車 第45章 傅瑤并沒醉,也并不想歇息,甚至還興沖沖地想出去逛一圈。 倒是跑了一上午的文蘭困得厲害,吃飽喝足之后,沒多久就睡了過去。傅璇將她和松哥兒交給乳母照拂,自己則與傅瑤到院中喝茶聊天。 傅瑤酒量很不好,后勁上來的時候,白皙的臉頰紅撲撲的,一雙杏眼也亮晶晶的,看起來可憐可愛。 “你是不是又偷偷喝了些?”傅璇看著她這模樣,只覺著心軟得一塌糊涂,招了招手,等到傅瑤湊過來的時候摸了摸她的鬢發,又順手捏了下臉頰。 “呀,”傅瑤捂了捂臉,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反駁道,“才沒有?!?/br> “那就是這酒的后勁有點大了?!备佃稍诿廊碎缴?,仰頭看著頭頂遮天蔽日的枝干和樹葉,漫不經心地笑道,“明知道酒量不好,還總是忍不住要喝?!?/br> 她是個克制的人,有孕之后便滴酒不沾了,但傅瑤卻是由著性子來的。 傅璇又打趣道:“我懷疑,等到有朝一日你同我一樣有孕在身,怕是也忍不住要撒嬌討上一杯酒的?!?/br> 傅瑤在躺椅上也不見老實,裙下的腳慢悠悠地晃著,拖長了聲音道:“什么呀……” 她的反應分外遲鈍些,片刻后方才意識到不對來,倏地轉過頭去看了過去,恰對上自家長姐帶著些調侃的目光。 她先前同長姐提過未曾圓房,按理來說,長姐是不會在她面前提什么有孕這種事的,除非是……長姐知道她已經同謝遲圓房了。 “你知道了?”傅瑤遲疑道。 “是啊,”傅璇見她的臉頰愈發紅了起來,笑道,“我同謝姑娘閑聊時,從她的話中推斷出來的,而且,你與先前的確有些不同?!?/br> 雖說只有那么一次,可平日里也沒少在一處耳鬢廝磨,傅瑤自己興許注意不到,但伺候的侍女大都能看出她的變化來,更別說傅璇這個十分了解她的長姐了。 傅瑤拿團扇遮了臉,悶聲道:“我原本是想多拖一拖的,只是,只是……” 只是情之所至,在謝遲的著意誘惑下,意志松垮了,沒能堅持住。 “這就不用同我解釋了,”傅璇先前是提過,讓她不要對謝遲太遷就了,但也知道這種事情就算明白了道理也未必能做到,輕笑了聲,“你自己不后悔就行?!?/br> 姐妹二人閑聊,侍女們備好瓜果和茶水之后就避開了,周遭無人,傅瑤說話間也沒太多避諱,小聲道:“還是有那么點后悔的?!?/br> 太疼了,疼得她現在想起來還心有余悸。 傅璇愣了下,等到想明白她這話的意思后,先是笑了聲,又嘆道:“也是,當初成親時那個情形,想必也沒人教你這些?!?/br> 說著,她探身將傅瑤遮臉的團扇抽了出來,拋了個眼神:“是找個嬤嬤同你講呢,還是我同你講呢?” “不,不用了?!备惮帍奶梢紊咸似饋?,原地轉了兩圈,沒話找話道,“蘭蘭說,東邊那小溪旁的景色很好,我去逛逛?!?/br> 說完,還沒等長姐應聲,她便快步出了門。 這莊子的位置很好,山間的溪流蜿蜒而下恰從此過,周遭有良田村落,也可觀山色,雨后的景色更是美不勝收。 傅瑤少時就很喜歡到這里來,對此地很熟悉,壓根不用丫鬟跟著伺候,自己腳步輕快地出了門,循著熟悉的路往溪邊去。 此時正是午后,日光暖洋洋的,但并不熱,微風陣陣送來花香,沁人心脾。 看著周遭的景色,傅瑤的心情都好上許多,她在溪邊的大石上坐了,撐著腮發了會兒呆。 酒氣熏得身上發熱,傅瑤索性俯身掬了捧清涼的溪水,先凈了凈手,又捂了捂臉頰,想要將溫度降下來些。 四下無人,傅瑤將衣袖挽了起來,探身去撿水底那塊看中的石頭,結果等到好不容易得手之后,一抬頭,卻發現岑靈均竟不知出現在了溪流對面,正含笑看著她。 傅瑤吃了一驚,連忙規規矩矩地站起身來,又將衣袖給好好地放了下來。 岑靈均踩著溪流中間那幾塊大石到了這邊來,溫和地笑道:“我記著你在南邊的時候,仿佛并沒什么拘束?!?/br> 傅瑤在江南的時候,的確是沒拘束,要不然也干不出來親自爬墻摘榆錢,直接導致了兩人尷尬的初見。 她在那邊的時候,還干過親自劃船摘蓮藕的事,最后裙擺濕了一大半,鞋襪更是濕透了,好不狼狽,卻仍舊頭頂著倒扣的荷葉,高高興興的。 但回了京城之后,顧忌就多了,傅瑤偶爾也會想念自己在南邊的那些日子,如今聽岑靈均提起,不自覺地笑了起來,又在那石上重新坐下,仰頭看著他:“你何時來的,我竟半點都沒察覺到。二哥呢?” “他午間喝了些酒,卻不料這酒后勁頗大,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贬`均在兩步遠處站定了,笑著解釋道,“我并不困,便想著出門轉轉,結果回來的時候恰見著你在此處?!?/br> “那真是巧了?!备惮幙戳搜坩`均來的方向,又瞥見他手中那簇紅艷艷的花,“這是你在何處摘的,顏色可真好?!?/br> 岑靈均道:“在山腳隨手摘的。應當是尋常的山花,我也叫不出名字來,看著喜歡便摘了簇,準備回去后曬干,夾在書中當個簽?!?/br> 說著,他信手挑出兩支來遞給了傅瑤:“你既喜歡,那就分你一半?!?/br> 他的態度很自然,眉舒目朗,傅瑤也沒多想,隨手接了過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會兒,岑靈均主動提議道:“出來的時候也不短了,該回去了?!?/br> “好呀?!备惮帒寺?,站起身來,拂了拂衣擺上的塵土,隨著岑靈均往回走。 她步子小,走得慢,岑靈均便也著意放緩了腳步。 “你在京中可還適應嗎?”傅瑤隨口道,“會不會吃不慣?住不慣?我初到南邊的時候,還有點水土不服呢?!?/br> 岑靈均無聲地笑了笑:“一切都好,而且傅兄對我也頗多照拂,并沒什么不習慣的?!?/br> 提起傅玨來,傅瑤忍不住笑道:“二哥可是常??淠?,說你這也好那也好,只遺憾沒能早些結識?!?/br> 傅家家風正,教出來的子弟也是可圈可點的,人品更是沒得說。岑靈均這些日子也見了不少世家公子,但看來看去,最投緣的也還是傅玨。 更何況還有傅姐夫這么一層關系在,岑靈均也是很樂意同這個朋友深交的。 回去之后,傅瑤同岑靈均告別,自往正院去了,岑靈均則去了傅玨那邊。 傅瑤陪著文蘭玩了會兒,又開始逗松哥兒,高高興興的,臉上的笑就沒下去過。 顏氏在一旁看著,也覺著欣慰,又時不時地同傅璇聊些閑話。 “這胎的產期,應該是在入冬前后了,還遠著呢?!备佃瘬嶂盼⑽⒙∑鸬男「?,溫柔地笑道,“您不必著急,到時候再準備也來得及?!?/br> “趕早不趕晚,”顏氏堅持道,“這次我終于能好好照顧你,自然得把事情準備得盡善盡美?!?/br> “好,那就隨您?!备佃療o奈地笑著應了。 傅瑤聽著娘親和長姐的交談,晃了晃神,倒也顧不上逗松哥兒了,發了會兒呆,等到被問起話來方才回過神。 “我一切都好,千真萬確,您不用擔心?!备惮幨扉T熟路地保證道。 “你啊,”顏氏到如今也已經反應過來,知道女兒是喜歡謝遲,恨鐵不成鋼地點了點她的額,又嘆道,“你那夫婿就不說了,橫豎他與我們家也不親近,避開來,彼此都眼不見心不煩。至于你這小姑子,倒真是個能說會道的……有她在,我多少也能放心些?!?/br> 因為當初那賜婚旨意是謝朝云求的,顏氏一直對她頗有微詞,但今日聊了之后,也擺不出什么冷臉來了。 眾所周知,立后的詔書已下,禮部和內庭都已經開始為將來的立后大典做準備。 而謝朝云身為將來的皇后,竟沒半點架子,在顏氏面前就像是個尋常的小輩似的,既不會高高在上也不會過分親近,分寸拿捏得很好,說話辦事都讓人倍感舒服。 若謝遲是這么個模樣,顏氏對這親事就也沒什么不滿了,可偏偏這是小姑子,真正的女婿她現在都還沒見過。 實在是說起來都讓人覺著匪夷所思。 傅瑤口口聲聲說著謝遲好,顏氏卻實在難以相信,這也是其中一個緣由。 就算傅瑤能為謝遲找出一百個理由開脫,也沒辦法否認,謝遲對她的好是很有限的。誠然是比從前好了,但卻遠沒到顏氏的期待。 她心知肚明,平日里會自我開解,所以總是會竭力避免在娘親面前提起謝遲,就是怕一不小心自己也開始心態失衡。 可就算她不講,顏氏自己也會說起,這是個躲不過的議題。哪怕明知道用處不大,可當娘的,還是忍不住想要說上幾句。 傅瑤訕訕地笑著,只敷衍,并不肯多說什么,拼了命地給長姐使眼色。 “好了,”傅璇出聲打斷了顏氏,笑道,“事已至此,再說別的也沒什么用處,歸根結底日子還是要瑤瑤自己過的。她本來還是高興的,咱們又何必非要給她再多添堵呢?” 一物降一物,傅璇總是能勸住顏氏,這事便算是翻篇了。傅瑤松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尋了個別的事情來閑聊,絕口不提謝遲相關的任何事。 在莊子上歇一夜,第二日原該回京去的,可凌晨時分,卻忽而下起大雨來。 上午雨勢漸小,但仍舊淅淅瀝瀝地下著,并沒停下來的意思。 第46章 用過午飯之后,傅瑤在廊下坐了,看著如珠串般滴下來的雨水發愣。 且不說這雨尚未停,縱然是停了,就昨夜那個雨勢,一路上想必已經是泥濘不堪,走不了車的。 府中并沒什么事,顏氏與傅璇皆不急著回去,文蘭見著能在莊子上多留,反倒是愈發高興起來,唯有傅瑤看起來心事重重的。 “在想什么呢?”傅璇慢悠悠地出了門,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怎么,是有事想要趕著回京?” 傅瑤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并沒什么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