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書迷正在閱讀:頂流私房菜[娛樂圈]、重返九零:媳婦有點嬌、[聊齋]活人不醫、圣父白切黑[快穿]、頂流他妹是神算、寵夫(快穿)、嫁給jian臣沖喜后、在總裁文里當極品男配、那個富二代天天裝窮、我穿成了貴族以后
臨走了,皇帝還有些不放心,回頭吩咐趴在床邊目送他的皇后:“姜蓯靈開了藥,一會你乖乖喝了就好好歇息?!?/br> 李安好笑著帶有一絲打趣意味地回道:“臣妾遵命?!?/br> 出了后殿,看著跪了一地的妃嬪,皇帝就不禁想到太后說的那些話,微挑唇角:“皇后鳳體違和,近日你們就不用來坤寧宮請安了,都散了吧,”音一落,起步越過她們走向殿門。 淑妃起身領眾妃嬪行禮:“妾等恭送皇上?!?/br> 朱薇嵐抬眼望向那個透著清冷的背影,每次才有退縮,一見著他又頓生勇氣。內心深處在叫囂著,得不到他,她便是白活一場,死都不會甘心。 較之她,韓璐則是不敢去偷窺,她怕自己收不住心。 直到看不見皇上身影了,淑妃才抬頭,由煙霞、煙云扶著站起,輕吐一口氣,側身回首望向內殿殿門,這回慈寧宮那位是吃了個大虧。 皇后,天子之妻,果然不是她們下等妾妃可比的。今日若換成哪個妃子,敢在慈寧宮鬧騰,怕是太后早就命人亂棍打死了??墒腔屎?,除非太后自己動手,這宮里還真沒有哪個奴才敢冒犯,即使有太后之令。 斂下眼睫,淑妃覺得是時候該站隊了?;屎笾?,燕氏舒安,她已逝嫡母極為推崇的一位主,曾想仿效燕氏之行,為夫擇平妻制衡庶妹護韓逾,只可惜外祖不想失武靜侯這樣一位貴婿。 “皇后娘娘需要靜養,咱們姐妹也別在這擾她清靜了,”德妃看向淑妃:“jiejie請?!?/br> “德妃meimei不必客氣,”淑妃挪步。 今日在場的無一位敢用轎輦,烈日當頭,她們也不能在坤寧宮賴到日落,只得拿帕遮臉,祈禱別被曬傷。有幾宮宮人伶俐,腿腳利索地回宮取了油紙傘來,擋了日頭,走在長長的宮道上倒也沒那么急迫。 “德妃jiejie,”沈修儀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搖著團扇,還紅腫的雙眼看向左:“您說今兒太后娘娘和皇后鬧的是什么?” 本不欲理會沈修儀,但這話是問到了她心里。德妃凝起一雙柳葉眉,幽嘆一聲:“還能鬧的是什么?不過一枝獨秀和百花齊放的事?!?/br> 皇后抓著理,有意模糊了這點,可她們誰又是傻子? “jiejie也想到這了,”沈修儀輕掀眼皮,冷眼望著這漫長的宮道:“那您說皇后接下來會如何?” 德妃莞爾:“皇后不是已經告訴我們了嗎?”她病了,暫時沒辦法服侍皇上。 “確實,”沈修儀彎唇,她不希望皇后生下嫡皇子。 這么想的不止德妃與沈修儀兩位,傍晚紅蓮湖又響起悠揚的笛音,御輦經過時,湖心亭里的“蓮花仙”沒再沉浸于美景和音律。 “停,”皇帝轉動著左手拇指上的扳指,與亭中那位隔湖相望著。徐雅琪見皇上沒走,心中竊喜,等了三息,察覺皇上沒有要來湖心亭的意思,難免生了些失落。 “她的規矩是誰教的?”皇上看徐氏女不像是瞎的,可都多大會了,她怎么還靜立著不動,連禮都不行。 范德江舔了舔唇,朝著湖心亭招手:“奴才叫她過來問問?!彼还苤?,怎會曉得一小小嬪的規矩是誰教的? 見皇上招她見駕,徐雅琪有瞬間的心慌,右手緊握著墨玉笛,面上爬上了一抹紅暈。 花裳都急了:“貴主,皇上叫您過去?” “要你多嘴,”徐雅琪抿了抿唇,一雙水眸更是濕潤,碎步款款走出湖心亭,來到御輦前屈膝行禮:“嬪妾請皇上安?!?/br> 皇帝沒有下輦,目光落在其拿著的那管墨玉笛上:“你這管墨玉笛?” “回皇上的話,”徐雅琪以為皇上是聽出了這墨玉笛的奇特之處,不禁有些欣喜,她喜歡的人果然非凡夫可比:“這管墨玉笛是嬪妾十歲整生時,家父所送?!?/br> “依笛音可斷,制這笛子的墨玉是出自青霞山,”皇帝冷嗤。 青霞山墨玉出產極少,千金難求。徐雅琪心里嘡啷一下子,手里的笛子變得十分燙手。她父親……不會的,眼淚朦朧,不敢抬頭去看皇上。 “起駕,”皇帝明顯不高興了。范德江扯著嗓子吟唱:“起駕,”瞥了一眼傻了的徐嬪,也不可憐她。 皇上在沒被立為東宮前,整天玩耍那些個笛啊箏啊簫的,徐嬪就這點技藝還敢班門弄斧。她知道皇上管弦樂器里最精什么嗎? 笛與箏。 說句毫不夸張的話,就這兩樣,天己都比不得皇上,只是皇上極少用器樂殺人。 李安好睡醒就聽小雀兒說紅蓮妖再現,一開始沒明白愣了下,后想起舊事不禁笑出聲。舞文弄墨的皇七子,應是極精管弦樂器。徐嬪于笛上的造詣一般,不凡的是那笛子。會叫皇上感興趣的,大概也就只有那管笛子。 “笑什么?”皇帝背手走進寢殿。 聞聲,服了藥睡了一覺,已輕松許多的李安好立時坐起下床,屈膝行禮:“午時臣妾不適,也沒給皇上請安。這會臣妾好了,要補上?!?/br> “你是懂規矩了,”皇帝上前,拉起她坐到床邊:“轉過臉來,讓朕好好看看?!?/br> 李安好依言側首仰起:“怎么樣,氣色是不是同往常一般?” 捏著她小巧的下巴,皇帝仔細看了看,后俯首在她還有點干的唇上啄了一下:“是恢復了不少,”放開她的下巴。 抿了抿唇,李安好將頭靠在皇帝肩上:“紅蓮湖的蓮花仙,皇上有見著嗎?” 皇帝冷笑:“蓮花仙沒見著,聽音識寶笛算不算?”輕捻著她如珠的耳垂,“晚膳吃什么,朕有點餓了?!?/br> “中午臣妾吩咐寶鵲準備了您愛吃的,”李安好給九娘打了個眼色,九娘立馬退下,“晚膳還要有一刻,您先用一盅牛和湯,臣妾梳妝?!?/br> “好,”皇帝收回手,后仰躺到了床上。李安好起身至妝奩前坐下,寶櫻和寶喬忙上前。 看著紗帳頂,皇帝想到了過去,沉凝幾息突然道:“元元,朕很久沒碰管弦了?!?/br> 李安好眨了下眼睛,彎唇笑道:“臣妾母親有留一把唐琴予臣妾,晚膳后,不知臣妾可否有幸與皇上合奏一曲?” “《鳳求凰》,”皇帝直接點曲。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的支持?。。?! 第51章 后宮眾妃嬪還未來得及取笑瑤光宮那位扮仙兒勾引皇上失敗的徐嬪, 就聽聞圣駕又去了坤寧宮。 “狐媚,”德妃氣得將裝滿茶的印梅枝白瓷杯砸在地上,殿里伺候的宮人嚇得立馬跪地磕頭請罪,“娘娘息怒?!?/br> 領著宮人準備擺膳的青嬤嬤駐足在殿外, 是直搖首嘆氣。德妃越來越迷惘了, 竟敢當著這么多宮人的面辱罵皇后, 她到底清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沐老郡王說得對極了, 她就是……” 聽到這話, 青嬤嬤心一緊也顧不得尊卑了, 一步跨入殿內大聲喝道:“德妃娘娘?!?/br> 突然闖入的聲音,打斷了德妃未盡的話,其淚眼中全是哀戚。青嬤嬤也不著宮人擺膳了,擺手示意跪著的那些趕緊退出后殿。待殿里只余主仆兩人,德妃失聲痛哭:“啊……嗚嗚……” 看著那雙手扒著自己的臉咧嘴大哭的貴主, 青嬤嬤猶記得當初她被指派到毓秀宮頭次見著德妃時的場景,可……可怎么就變成這樣了?上前擇一塊沒有碎瓷的地兒跪下。 “娘娘,皇后是圣上的妻子啊,您忘了自個的身份了嗎,怎么能辱她?”她到底清不清楚, 這后宮是誰在做主? 德妃大力搖著頭, 兩手堵著耳朵,張嘴嘶吼:“本宮不要聽……不要聽啊?!被噬喜皇腔屎笠粋€人的,他不是。 到了今天, 這位竟還是從心底不承認她妾妃的身份。青嬤嬤也是深感無力,身子跪不直了,癱坐在地上,撇過臉兩眼無神地看向前。不管德妃能否聽到, 有些理還是得掰扯清楚。 “奴婢知道您不甘,以前不發作是因皇上并沒有厚待哪一位小主子,您心里還有指望?,F如今中宮有主,皇帝又極愛重中宮,您怕了也嫉妒。奴婢曉得您不愛聽這些話,但還是要說?;屎笈c妃嬪是不一樣的,她是妻,即便皇上常年宿在坤寧宮,只要皇后行事無差無可讓外詬病的點兒,他們就是夫妻情深。但若是換成妾妃,便是妖.妃禍.國?!?/br> “憑什么?”德妃發了瘋似的一把將榻幾掀掀下地。青嬤嬤不備,躲閃不及,雙手下意識地擋在頭上,上身本能地后傾。 嘭…… 笨重的榻幾砸在了膝蓋骨上方,劇痛頓時襲來,青嬤嬤咬著牙愣是沒吭出聲。憑什么?憑皇后是妻,德妃是妾。不說旁的,就白日里慈寧宮那出,換德妃鬧試試? 忍著痛意,青嬤嬤雙手撐地爬起跪好,她自覺在毓秀宮伺候的這十年七個月是盡心盡力,也沒少勸德妃。今兒傷了也好,主仆緣分也應是到頭了,該說的話她都說盡了,鄭重叩首作別。 回了瑤光宮,徐雅琪就一直呆坐在榻上,心緒混亂,她已無暇去想后宮里會有幾多人笑話她,此刻滿腦子都是父親和那管墨玉笛,怎么辦……她該怎么辦? 花裳、花依垂首分列兩邊。準備了一下午,她們以為主子今晚能拔得頭籌。結果不但頭籌沒拔到,還惹得皇上不高興,這會心里顫悠悠的。 “明天就是十五了,”徐雅琪放在膝上的雙手緊張地揪扯著帕子,每月初一、十五,長姐無意外都要進宮給太后和懿貴太妃請安。七月初一因著害喜厲害沒來,依著長姐的性子,十五是一定會來。 她必須將皇上對父親的態度透給長姐,還要不著痕跡。想雖是這么想,但白日里慈寧宮外的種種不斷地在腦子里閃現,她怕……怕被發現。 后妃勾結前朝,廢之,白綾絞殺。眼淚滾落眼眶,徐雅琪似毫無知覺,整個人緊繃著,不時地打著戰栗。 坤寧宮里,皇帝和李安好用完晚膳后就移步庭院。庭院中微風徐徐,百年梧桐樹上燈籠高掛。瞧見樹下唐琴和古箏,李安好也不扭捏,拉著皇上走過去。 待皇帝于古箏前坐下后,她抱著唐琴去往右向,落座在紫藤秋千上,低頭開始調弦。 “你這唐琴好像比一般的要小一些,”皇帝調好箏弦,右手撥弄了下弦絲。 緊了緊琴弦,李安好便抬頭了:“這是臣妾母親十歲整生時,外祖親手為她所制,自然大不的,”試了下琴弦,松緊正正好,“母親十分珍重這把唐琴,臣妾也極喜,日后待咱們有女……” 見她臉紅,皇帝彎唇故意問道:“有女什么?”心情突然好極,盯著埋首不欲理他的妻子,想大笑,但又怕笑得她羞了會惱。 咚…… 樂起,李安好也沉入音律,《鳳求凰》背后的故事確實有幾分動人,但她并不喜,卓女的《白頭吟》她也賞閱過,癡人癡情。 聽著琴音,皇帝來了興致,一個回撥音律忽轉入纏綿。李安好挑眉莞爾,抬眼去看那人,熱烈回應,琴音變得奔放。 守在不遠處的范德江推了推聽得津津有味的小雀兒,小聲問道:“丫頭片子,你聽得懂嗎?” 小雀兒仰頭瞥了一眼范德江:“你聽不懂嗎?” “嗨,”這娃子怎么說話呢?范德江左瞅瞅右望望:“你別忘了你現在不是龍衛的人了?!?/br> 真討厭!小雀兒氣鼓鼓地往邊上挪了兩步,雙手抱臂,她再也不要理這黑皮了。也不知道地辛怎么跟天甲說的,皇上竟還留著這嘴欠的黑皮。 一曲畢,皇帝不盡興:“再來一段《高山流水》,”笑望向皇后,“這唐琴音質不錯,好好留著,以后給咱們公主學音律時用?!?/br> 李安好頂著皇帝灼人的目光,喃喃地回道:“好,”起先開了頭。 窗外月光潺潺,殿內情纏如火,待歇時已近子夜。從后貼緊怨氣未消的嬌人,皇帝緊抓著她的手,輕語哄著:“朕給你捏捏手,你理理朕好不好?” “不好,”李安好一雙桃花眼水潤水潤,下眼瞼上還殘留著濕意,這人是越發荒唐了。她病著,明明說好的今晚什么也不做,就單純地睡覺??涩F在呢,她……她都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對自己的那雙手。 “肯說話,就是好,”皇帝不甚饜足,心情總覺還差點什么:“元元,我們是夫妻,夫妻是什么,你知道嗎?” 李安好眨了眨眼睛,沉默不言語。 “夫妻就是牽扯最深的人,難割難舍,”皇帝執起她的手,放在嘴邊摩.挲著:“人常說夫妻一體,朕深表認同?!?/br> 又哄她,李安好撇了撇嘴嘟囔道:“既然是一體,那皇上怎么拿著臣妾的手去……”用自己的不也一樣? “去什么?你說啊,”皇帝用鼻頂了頂今晚總喜話說一半的皇后,調笑道:“怎么不說了,朕聽不明白?!?/br> 李安好往里挪了挪,閉上眼睛裝死,就不該理會他?;实墼俅钨N緊,:“元元,你睡著了嗎?”沒人應,嘴杵到她耳邊,正要說什么,睡在里的人一骨碌翻了個身,一把捂住他的口。 “不要鬧了,明天您還要上朝?!?/br> 將人攬緊,皇帝親吻了下她的掌心,借著滲進月紗帳中的昏暗燭光看她未退去羞紅的容顏。 原緊閉著眼的李安好被他看得有些燥,鼻息打在手背上很燙,慢慢松開了他的口,睜看眼睛,其中有惱。 “怎么了?”話音才落,皇帝眼前一花,身上一沉,臉就被掰正了,柔柔的唇堵上他的。 體內未熄的火,立時抬頭。原來他的皇后惱極了會這般,他甚喜。 醒來已是辰時,皇上是肯定不在了。李安好將薄被蒙上頭,都不敢去想昨夜的癲狂,她怎么能做出那種事?翻身朝里,透過縫隙瞧見被扔在床里的那件皺巴巴的交頸鴛鴦肚兜,臉火燎燎的。 “娘娘?”九娘輕手輕腳地進了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