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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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淑女被冷待,皇上的前朝會不穩……” 現在不止陳弦想闖進后宮縫太后那張嘴了,在場的幾個都在心里頭暗罵,一天到晚盡給他們前朝找事。前朝與后宮勾結,可是死罪。 “皇后娘娘反駁了兩句,說前朝安穩是皇上施政得人心,與后宮無任何關系……” “皇后娘娘所言極是,”不等范德江把話說完,一眾武將全數跪地,就屬奉安國公和武靜侯喊得最大聲:“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br> 挺乖覺!范德江要的效果達到了,便不再啰嗦:“皇后娘娘才離開慈寧宮,太后娘娘就犯了心絞痛?;屎竽锬镆詾槭亲约簹獾锰蠓覆?,便跪到了慈寧宮外請罪?!?/br> “皇后娘娘所言句句在理,”陳弦不敢有一絲遲疑,立時稟明立場:“太后定是因口誤自責愧疚不已,才引得心境不佳,犯的病?!彼瓜MM早疼死,可惜禍害命硬得很。 皇帝看向武靜侯。 武靜侯都想仰天喊冤,寧誠伯那下三……不不,那是皇帝的岳丈。就寧誠伯面團似的人都當朝哭鬧過,他是一回都沒有:“皇上朝政清明,施政為民為國,大靖子民皆是見證。臣等感念只望為君分憂,為民請命,鞠躬盡瘁死而后已?!?/br> 說得不錯,但愿是表里如一?;实蹝哌^其他幾個:“西北軍擴軍之事,朕意已定,不日將會下圣旨?!?/br> “皇上圣明?!?/br> 出了宮,鎮國公拐了下走在旁的親家:“去喝兩杯?” “沒心情,”陳弦現在只想回府扎.小人。 “昨夜,忤逆子進過宮,”鎮國公扭頭與奉安國公對視一眼:“難道你就沒懷疑過剩下的那家?”能排的數上的武官都出事了,唯楊家安然。 陳弦一愣,舌掠過牙尖,眼中閃過陰鷙:“走?!?/br> 跪在慈寧宮外的李安好算計著時間,昨夜皇上子時還未睡,必是因楊家之事。既生了懷疑,定會想對策查證。錢氏嫁入伯府后,接了管家權就招了牙婆子買丫頭,以添丫鬟的名,往汀雪苑塞人。 西北軍要擴軍。 擴軍不是小事,定要和朝臣商議,近日早朝沒那么快散。李安好抬眼看向慈寧宮的宮門,那些話太后既說得出口,應是不怕被傳出去。 慈寧宮的首領太監魯寧又跑了個來回,急得滿頭大汗:“皇后娘娘,太后讓您別跪著了,趕緊回宮去?!?/br> “不,”李安好兩眼一眨,眼淚又掉下來了:“母后會犯心絞痛,定是因本宮之前心急,口沒了遮攔駁了她的話,”抽噎了兩聲哭喪道,“可……可事關皇上的顏面和幾個meimei的性命,本宮怎么都不能置身事外?!?/br> “娘娘,您可別再說了,太醫院就過來搭個平安脈,一會姜院判也得給您請平安脈?!?/br> 魯寧都跪下給她磕頭了,這位主已經在這哭過一通了,太后之前說的那幾句話也早被她宣揚了出去。原本傳太醫也就走個場,現太后是真犯了心絞痛,還在那強撐著說自個無恙。 不敢病??! 說遲不遲,聞著訊的淑妃已領著韓嬪急匆匆趕來,未待走近就噗通一聲跪到地上,哭了起來:“妾等入了宮便是皇上的人,享著富貴,銘記皇恩,心中無怨無悔,還請太后娘娘明察,”說著磕下頭去,不敢起身。 德妃、沈修儀一眾也來了,均跪地明志,個個惶恐,哭得跟馬上就要赴黃泉路一般。 給太后診完的姜蓯靈領著拎藥箱的小太監走兩步又有些遲疑,頓足回身:“太后……” “滾,哀家沒病,”坐在榻上的太后緊捂著心口,喘著大氣。外面吵吵嚷嚷的,給誰哭喪呢? 姜蓯靈額上的青筋就開始跳動,他該為自己也診診:“太后娘娘,您要放寬心,不然心會抽疼得更厲害?!边@病就是被氣出來的,氣越大越傷。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的支持?。?! 第50章 這心口就像埋了一根緊繃繃的弦, 捂著已經沒多大用了,太后五指大力揪著,鮮紅的口脂襯得面色更為慘白。姜蓯靈見狀立馬移步往外, 皇后娘娘應不是真的想把太后氣死。 見太醫出來, 李安好淚眼巴巴地望著,品著姜院判的神色:“母……嗝母后怎么樣了?” 余光掃過跪在石階下的那一群住了嘴的后妃,姜蓯靈跪地:“回皇后娘娘的話,太后身子無恙,”磕下頭去,“娘娘,臣是在這給您請平安脈, 還是一會等您回了坤寧宮再搭脈?”可不能再鬧下去了,里面那位氣都快喘不上了。 聽姜院判這般說,李安好用帕拭去面上的淚:“母后無恙就好, 不然……不然本宮就罪該萬死了, ”說著眼淚又變得洶涌。 魯寧連連磕頭:“皇后娘娘,您要保重身子呀。太后娘娘本就因著早上的事愧疚不已,您再跪在這烈日之下,她得多心疼?;屎竽锬? 您請回吧?!?/br> “魯公公說得對, ”姜蓯靈跪伏著,趁人不注意趕緊用挨近皇后的左手在地上筆畫。娘娘, 太后不能再受氣了。 這手指頭動,李安好又不瞎,頓時收了淚:“多謝魯公公提醒,本宮這就回宮,也請你轉告母后, 本宮年輕力壯,讓她老人家別心疼本宮?!?/br> 只要這位主能盡快離開,什么都好商量。魯寧爬起身:“奴才送您,”駝著腰兩步跨上前,就去扶皇后,“一會日頭更烈,可別把娘娘給曬傷了,”沖著還跪著的小太監喊道,“鳳輦呢,還不去招鳳輦過來?” “娘娘過來時,沒乘鳳輦,”小太監哪見過這陣仗,早被嚇懵了。 李安好抽噎著:“本就是來向母后請罪的,怎可乘鳳輦來?” 魯寧也不管了:“奴才送您?!?/br> 來時是主仆四人,走時是浩浩蕩蕩。 一眾妃嬪跟著皇后抽抽搭搭地離開,幾個出自世家的新妃臉上都沒了血色,是膽戰心驚。誰能想到在自個宮里好好的,禍就從天上砸下來? 這神仙打架,受傷的全是她們這群命不值錢的妾妃。 慈寧宮好不容易才送走了“請罪”的皇后,皇上就來了。太后那剛松泛了稍許的心,立時又變得緊繃,深深地吸氣后慢慢呼出,試圖撫平怒氣,兩眼緊盯著宮門?;实鄱ㄊ乔茰柿嘶屎笞吡瞬努F身的。 將將被太后轟出慈寧宮的姜蓯靈,跟著皇上又回來了。進了大殿,皇帝見太后確實被氣得不輕,鎖眉不禁大嘆一口氣,擺手示意姜蓯靈:“給太后診脈?!?/br> 不待姜蓯靈抬腿,太后就吼道:“哀家沒病,”手握成拳抵在心頭,眼眶都紅了。 今天的事,讓她想到了八年前三月節前夜,皇帝殺了荃太嬪以及在乾正殿伺候的宮人,將他們的尸身擺在慈寧宮中庭里。除那些臟東西之外,還有厚厚的一沓供詞??赐旯┰~,她親手書懿旨,自請離宮,為國祈福。 “朕瞧著您氣色實在是不佳,”皇帝已經具體了解了早上請安那出,心里頭在想晚上該怎么回報他家皇后,“還是讓姜蓯靈給您診診吧?!?/br> “哀家不需要,”太后老淚溢出了眼眶:“你娶的好皇后??!” 提及皇后,皇帝就冷了臉:“太后,您那句‘大家淑女進了宮,虧待了,會令前朝不穩’已傳到了早朝,嚇得文武百官跪地不起?!?/br> 太后聞言眼前一黑,差點就從榻上倒栽了下來,嘶聲叱問:“是誰?”一定是李安好,一定是那個賤人。 “您這傳了太醫,皇后頂著烈日跪在慈寧宮外石磚上請罪,”皇帝斂目,背手沉聲說道:“你們兩不管是誰出了事,都是頂了天的大事,后宮里無人敢擔著,自是派人去請朕?!?/br> 不是皇后,那一定就是慈安宮那個賊婦。她巴不得她早點死,好把太后的位置空出來。 太后抽著氣,順著心口:“哀家無事,”梗著脖子為自己辯解,“是皇后誤會了,姜院判來僅是為哀家請平安脈。至于早上哀家脫口的那話,本意是想皇后多勸勸皇上雨露均沾,這也利于后宮安穩。后宮安穩了,皇上也就沒有了后顧之憂,心思便可全撲在前朝。卻不料話里有了歧義,好在皇后及時提醒?!?/br> “原是這般,”皇帝扯了扯嘴角,笑不達眼底,看著太后:“朕還以為大靖江山的安穩是靠凌氏男兒出賣.色.相換來的?” “是哀家用語不嚴,”太后又抽了一口氣:“哀家這心里也是自責不已?!?/br> 皇帝輕哂一笑:“太后真的不用姜蓯靈為您好好診診,治治心疾?” “皇帝孝心,哀家領了,只身子如何哀家自個清楚,”太后眼淚不受控地往外流:“你去看看皇后吧,”臉撇向一旁說著昧心的話,“那孩子實誠,估計被嚇得不輕?!?/br> “唉……”皇帝嘆氣,無奈道:“既然太后身子康健,那朕就安心了,”還是很“擔心”地凝視著太后,似在等她遞出手同意讓太醫院診治,可惜太后心如磐石。 隔了足有十息,皇帝終放棄:“那太后就好好歇息,您也不用太過自責。一句口誤罷了,朕想無論是后妃還是文武百官,只要不糊涂的都很清楚其中厲害。后宮與前朝不得勾結,這是《靖宗訓》第七則?!?/br> 太后閉目,明顯有逐客之意。 “朕去坤寧宮看看皇后?!?/br> 一國之母,名聲不得有污?;屎笞龅脴O好,占著理逼得太后親口說身子無恙,且氣大也與她無關?;实弁蝗挥X得慧余方丈批的八字極準,他與皇后心意相通,的確是天作之合,龍鳳呈祥。 這頭魯寧扶著皇后往坤寧宮,心都吊得老高,尤其是腕上承的力愈來愈重,叫他更是忐忑,兩眼都不敢眨地留意著皇后。 李安好這會確實很不舒服,一通折騰,貼身的小衣都濕透了。氣息變得沉重,心口處愈來愈不暢順。太后三天兩頭地勞動她,要她規勸皇上,正好她也不想走了,借著機會治一治太后這毛病。 怎么坤寧宮還沒到?魯寧頭次覺得這宮道漫…… “皇后娘娘……” 扶在右的九娘失聲尖叫,嚇得跟在后面的妃嬪們魂都裂了。李安好緊閉著眼睛,往下癱,九娘一把抱住她的腰,哭喊著:“娘娘……娘娘,快去傳太醫?!?/br> 魯寧也想跟著暈厥過去,但他沒那命,調身撒腿往回奔,去找姜蓯靈。 等李安好被安置到坤寧宮的鳳榻上,整個皇宮已都曉皇后暈在了惠興宮道上,慈寧宮里太后被氣了個倒仰。她這不敢病,那小賤人竟敢在外暈過去,不是在拿捏她又是什么? 一眾妃嬪跪在坤寧宮正殿,皇帝帶著姜蓯靈趕到時,正巧碰上寶櫻捧著濕透的鳳袍走出寢殿。見女婢兩眼紅紅的,不禁心一緊,知皇后不全是裝的,立時示意范德江唱報。 “皇上駕到?!?/br> 妃嬪們不管是真情假意,均是一臉的擔憂。 至寢殿門口,姜蓯靈跪地等候傳召。瞧見那鳳袍上的汗漬,他心里就門清了,皇后應是中了暑氣才導致的暈厥。 皇帝肅著臉進了寢殿,直奔鳳榻,一把撩開紗帳見著面色蒼白的皇后唇口干裂,不免有些心疼,上床攏好紗帳:“傳姜蓯靈?!?/br> “傳姜蓯靈?!?/br> 聽到傳召,姜蓯靈俯身叩首后,自己拎著藥箱起身,垂首進入寢殿,在距離鳳榻一丈之地跪下請示:“皇上,臣將為皇后娘娘診脈?!备糁啂ひ部床灰娙?,只能號脈問疾。 “容” 姜蓯靈起身上前,皇后還沒醒,皇帝執起她的右手送至帳外。守在鳳榻邊上的九娘取一塊新的絲帕覆于皇后腕上。姜蓯靈兩眼下望不敢移,請完脈拱手回稟:“皇上,皇后娘娘是中了暑氣,臣這就去開藥?!?/br> “去吧?!?/br> 急急退出寢殿,皇后沒有作樣,她確實是暑熱侵體。開了方子,姜蓯靈將它給了馮大海,自己則又候到寢殿外?;屎蟛恍?,他可不能離開。 皇帝抱起皇后,讓她倚在懷里,令九娘端來溫水:“元元,”嘴杵到她耳邊輕喚,“元元,”見她凝眉立馬將水拿近,“元元,朕喂你喝點水?!?/br> 李安好早聽著動靜了,只是有些乏力,眼珠子在皮子滾動著,一雙眼皮似有千斤重,好不容易才掀起一點點:“皇……皇上?” “是朕,”皇帝小心地將杯子杵到她嘴邊:“唇都裂開了,咱們張嘴喝點水,啊……” 當她是宏哥兒那般大嗎?李安好清醒著呢,嘴里干得都能噴火了。七月的天,在慈寧宮外跪了近一個時辰,她早感覺不適了?;菖d宮道距離坤寧宮不遠,她也就不撐著了。 溫熱的水被吸入口中,像淌進干涸的地里,瞬間被消化。就著皇上的手,接連喝了三杯,她還是覺得口里干,但沒起先那么難受了,身子也恢復近半。 “以后出門記得乘轎輦,”皇帝瞧她這樣,想斥責兩句又舍不得,將空杯遞出給九娘:“還要喝嗎?”摸了摸她額際未干的發。 李安好搖了搖頭:“不用了,臣妾好多了,”掙扎著欲爬坐起來。 “你要什么就說,”皇帝將人摁回抱緊,在她的額上吻了一下:“好好躺著,別亂動?!?/br> “臣妾沒事了,”李安好仰頭看向皇上,抬手去撫他下巴尖冒出的硬茬:“倒是您,前朝應該還有不少事,趕緊去忙吧,”將臉埋進他的頸窩深嗅,還能聞著龍涎香的味,“您還怕這么多宮人伺候不了臣妾?” 溫香軟玉在懷,還是個病美人,皇帝是真有些沉迷,抓住搓著他下巴的柔荑,貼上在滑動的喉。 觸之,李安好一驚立時就想縮回手,可皇上不讓。她知道喉核是他的敏.感處,大婚頭幾天,敦倫時她無意碰到他的喉核,這人瞬間就變了模樣,少了溫柔,多了幾分狂肆。 前夜里,皇上更是纏著她,讓她好好親一親他的喉核。張嘴輕咬了他一口,甕聲甕氣地說:“皇上,臣妾還病著?!?/br> “嗯,”皇帝沒想做什么,將柔若無骨的手拿高,拇指擠進攏起的五指里,湊近在她的掌心嘬了一口:“朕前朝是積了很多政事,”垂目去看懷里的妻子,“今晚等朕,朕過來陪你?!?/br> 李安好彎唇:“好?!睕]提慈寧宮,看來太后是知道錯了。 將人放下,讓她躺好,皇帝下了鳳榻吩咐九娘:“好好伺候,別讓人擾了皇后?!?/br> “是,”九娘尊的還是暗衛的那套禮,單膝跪地恭送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