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書迷正在閱讀:頂流私房菜[娛樂圈]、重返九零:媳婦有點嬌、[聊齋]活人不醫、圣父白切黑[快穿]、頂流他妹是神算、寵夫(快穿)、嫁給jian臣沖喜后、在總裁文里當極品男配、那個富二代天天裝窮、我穿成了貴族以后
李安好想裝睡,但現確實已經很晚了,轉過身:“本宮醒了,”擁被坐起,身下還有些不適,“今兒皇上什么時候離開的?” “和往常一般,”九娘開箱拿了昨兒備好的衣飾,鳳主新婚還有些害臊,不喜臉生的宮女近身,“奴婢服侍您更衣?!?/br> 和往常一般,那就是卯時正,李安好蹙眉,他怎么就不覺累?穿好衣裙坐到妝奩前,看鏡中的自己面上還泛著紅暈。昨夜的那些就不禁浮現在腦中,眼神變得飄忽,不想直視鏡面。 九娘哪會瞧不出主子的羞意,心里樂只面上沒什流露:“娘娘,今兒是十五,恪王妃進宮請安的日子?!?/br> 提到正事,李安好羞意立散:“讓人盯著些瑤光宮徐嬪?!弊蛞谷胨?,皇上嘀咕了一句,說徐嬪日后都不會再去紅蓮湖吹笛了。想來定是她知曉了什么,如此還是防著些。 “是” 辰時正,恪王妃徐氏雅雯自慈寧宮出來,正欲往坤寧宮請安,不想才走半刻,懿貴太妃的鸞車到了。徐雅雯驚喜,快步上前行禮:“兒臣請母妃安?!?/br> “無需多禮,”坐在鸞車上的懿貴太妃溫婉笑看著她尚未隆起的腹:“你可是要去坤寧宮?” 徐雅雯屈膝回道:“是呢,兒臣正要去坤寧宮給皇后娘娘請安?!?/br> “巧了,”懿貴太妃目光上移:“皇后昨日中了暑氣,哀家也正要去看看,”朝著兒媳招了招手,“你有孕在身,不宜多動,這天又熱得很,還是坐到哀家邊上來?!?/br> 若是往常,徐雅雯顧著宮規定是要婉言拒絕,但今兒……右手覆上小腹淚滲出,屈膝行禮腔中帶著壓抑的哽咽:“兒臣謝母妃疼惜?!?/br> “上來吧,”懿貴太妃見徐氏這般,也頭疼得很,在心里又把嘉靈罵了一頓。若不是她,皇帝怎么能趕著趟趁三兒家的不便宜塞人進恪王府? 都是見慣宮里的腌臜的,那些歌姬舞伶有一個是簡單的嗎? 坐上鸞車,徐雅雯抽了帕子摁了摁眼角,揣著明白裝糊涂地問道:“母妃,皇后娘娘怎么會中了暑氣?” “還能是什么?”懿貴太妃是一點都瞧不上皇后那張狂樣兒,冷著一張臉道:“仗著中宮的身份,獨霸著皇上,鬧得后宮里妃嬪都不安生,見天地往太后的慈寧宮和哀家的慈安宮跑。太后勸了兩句,她就要死要活?!?/br> 徐雅雯頷首認真聆聽完,斂下眼睫笑著打趣道:“大概是皇上急著要嫡皇子吧?!?/br> 嫡皇子?也得她有那命才行。懿貴太妃眨了下眼睛,不作回應。 坤寧宮里,李安好用了一盅血燕,又吃了一些早點,在殿里走了幾圈就坐到榻上開始看賬本。還沒看完兩頁,小雀兒便跑進來稟道,“主子,懿貴太妃帶著恪王妃朝坤寧宮來了?!?/br> 同樣是親生的兒子,怎么就能偏頗至此?李安好勾唇冷嗤,昨兒她中了暑氣,慈安宮連派個宮人過來問問都沒。今兒恪王妃進宮請安,那位就忙不迭地送鸞車過去了。 她還真該謝謝恪王妃,不然懿貴太妃可不會貴步臨賤地。 合上賬本,李安好也不氣,皇帝都不在意慈安宮,她自當從夫。 聽花裳說懿貴太妃和長姐一同去了坤寧宮,徐雅琪不自禁地抱緊懷中的檀木盒,這是她送給未來外甥的禮。 “我……我們去坤寧宮?!?/br> “貴主,您真的要去嗎?”花裳有些不認同,目光自檀木盒上掃過,復又看向姑娘:“萬一皇后提一嘴,要看您送出的禮呢?”她是皇后,即使懿貴太妃在場,也阻撓不得。 徐雅琪心里又虛又慌,花裳這一說,她就生了怯意:“那……那怎么辦?”總不能叫她干看著娘家遭殃不作為?;实勖黠@不喜她,她無寵拿什么去跟皇上求情?兩手一松,檀木盒掉在地上,一塊胖鯉魚墨玉珮滾出。 看著那塊墨玉珮,花裳愣了許久才開口:“貴貴主,您女紅不錯,可以做小肚兜,”只是這樣一來,就得等到恪王妃下次進宮才能將消息送出去。 徐雅琪似恍然驀露了笑:“對,肚兜有夾層,”轉身進屋,一把逮住花依就往寢房拉,“開箱拿布匹,我要做肚兜,長姐那么聰明一定能發現?!?/br> 乾正殿里死寂一片,今日早朝,皇帝頒布秋季擴充西北軍一事。武官因都通過氣,自是大力盛贊了一番圣上英明。 擴軍意味著朝廷重武,這于他們是好事。相比而言,文官就不是很高興了,尤其是戶部,擴軍便要增加大筆軍.費,兵部尚書琮秧又是皇上的人,極難纏?,F鎮國公和奉安國公也盯著,戶部要是敢少一個子的軍費,他們都能拆了戶部。 這還沒在哪呢。 談完擴軍,皇帝緊跟著撂下一話。帝后大婚,普天同慶,他要大赦天下,免四方田賦兩年。 當時賢親王聽完這話,臉都黑了,也得虧拿在手里的玉笏是玉做的,不然都能被捏碎。但就此事,他不敢搖頭。免田賦是仁政,他若是敢吐一個‘不’字。傳出去都要受萬民唾棄。 皇上心情好啊,范德江也跟著樂呵??上н@舒坦日子回到乾正殿就沒了,跪在地上的范德江在心里將毓秀宮那位罵了個狗血淋頭,她算個什么排面上的東西? 皇上給封了德妃,她就真當自己是個主子了。要離宮,你上書給皇后啊,把那癡癡纏纏的情詞送來皇上這算什么,訴衷情還是威脅? 還妾心綿綿,君不見,獨賞皎月飲相思。我呸,她忘了在進宮前有意給恪王做側妃的事,皇帝不會忘。一個巴望恪王側妃位置的女人,被先帝爺指給才封了王的皇七子做側妃,她還老不愿意。 現在訴相思,她是賞月時馬尿喝多了吧? “范德江,”皇帝將那嫣紅的折子連帶著一頁情詞推至一旁:“把這送去坤寧宮,讓皇后蓋上鳳印,后回乾正殿取圣旨,你親自送葉氏至烏月庵修行?!?/br> 就知道會這般,范德江絲毫不意外,皇上是能忍,但這不代表什么都忍。 皇帝面上神色如常,拿折子翻開,提朱筆蘸朱砂:“既然敢上書到朕這,想來葉氏是去意已決。她能看透紅塵,朕也為她高興?!?/br> 連連點頭,范德江附和道:“皇上最是通情達理,絕不會阻人修大道?!必剐銓m那位,這回是把自己給作得死死的了。 坤寧宮,氣氛還挺融洽。李安好坐在主位上,聽著恪王妃說王府中兩個小郡主的趣事,面上適時地流露出渴望,眼神還不住地往其腹部望去。將一個急切想要子嗣來鞏固中宮地位的皇后,演繹得淋漓盡致。 “真羨慕你,有了兩個小郡主,這又懷上了?!?/br> “娘娘也別著急,”徐雅雯溫婉笑道:“皇上愛重您,想必很快就能有好消息了?!?/br> 李安好手貼上自己的小腹,看著徐氏雅雯,似閨中密友般掏心掏肺地說道:“但愿恪王妃這胎是個小郡王,如此便有女有子了?!?/br> 徐雅雯面上的神色有瞬間的凝凍,不過她很快就大方笑開,起身屈膝福禮:“謝皇后娘娘的吉言?!?/br> 嫁予恪王十余年,無子是她的最痛處。為了生子,她不知道食了多少湯藥,李氏安好是在取笑她嗎? “坐吧,”李安好不欲去刺痛誰,但恪王妃的小心思太多了,叫她有點犯惡心。繞著孩子說這么些話,不就是想她為了懷龍嗣,變本加厲地霸著皇帝,引得后宮怨聲載道,給慈寧宮、慈安宮送話柄。 且這里頭還有另一重道道,皇上現愛重她,這是主動的。但若換成被動呢?她仗著中宮的身份,霸著皇上要孩子?;噬险幎κ⒅?,皇后就不顧龍體急著生皇子,皇帝會作何想,天長日久的還有什么夫妻情分? “皇帝年歲不小了,”懿貴太妃嘆氣:“這后……” “皇后娘娘,御前的范公公來了,”寶桃進殿回稟,李安好聞言不禁挑眉,怎么這時候來? “傳” 徐雅雯抽了帕子,輕輕摁了摁鼻翼兩邊。范德江捧著托盤進入大殿,走至殿中央跪地行禮:“奴才給皇后娘娘請安,給懿貴太妃、恪王妃請安?!?/br> 見著那嫣紅的折子,李安好就明白了,這是有后妃上書到御前。 “范公公請起?!?/br> “謝皇后娘娘,”范德江起身走上前將兩樣東西奉上:“這是毓秀宮葉氏上書給皇上求去的折子,皇上讓您蓋上鳳印,允之?!?/br> 坤寧宮里頓時陷入沉寂,懿貴太妃面上沒了溫色冷眼看著皇后。李安好有些驚訝,德妃求去?不過還是沒有遲疑,擺手示意馮大海去請鳳印。 見馮大海挪步,懿貴太妃再也坐不住了:“皇后,皇上將折子送到你這,就是讓你攔著。你竟這般容不得人,順水推舟將一高位妃子送離?妒……” 啪…… 李安好一掌拍在桌幾上,霍的起身:“懿貴太妃,你伺候先帝二十余年,本宮不信您連這點都看不清?”厲聲斥道,“德妃越過中宮上書到御前,本宮不責其僭越之罪,單論她威脅皇上這一點,就死罪一條?!?/br>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的支持,最近天熱極,作者君在空調病與中暑之間,選了空調……病。 第52章 她愿意給懿貴太妃臉面是一說, 其仗著皇帝生母的身份插手后宮的事則又是另一說。她不愿意把話挑明,并不代表不會挑明。 懿貴太妃瞪著皇后,驚愕之外全是傷痛, 似沒料到皇后會當著恪王妃和滿殿宮人的面如此喝斥她,眼淚填滿眼眶, 雙唇顫抖著, 心口起伏劇烈。 早就聽聞皇帝娶了位厲害的皇后,今兒總算是見識了。徐雅雯怯怯地上前, 一手攙扶懿貴太妃一手幫著她順氣,不時地瞅一眼神色冷然的皇后,心里酸極了,就這么個目無尊長的東西也配母儀天下。 “皇后娘娘,臣妾這個做嫂子的今兒就拿大一回, 母妃也許……” “既然知道拿大了,那最好還是閉嘴,”李安好不喜歡自以為是的人。 被堵住話的徐雅雯, 兩頰燒紅, 牽強的笑僵在臉上。 “好……好啊, ”懿貴太妃含淚怒斥:“皇后好大的威風, ”眼淚滾落,像壓抑著莫大的屈辱嚴詞問道, “才殺了一個,今兒又送走一個, 明兒你又要干什么?身為皇后,皇上子嗣單薄,你不想著讓后宮為皇家延綿子嗣,竟要將她們趕盡殺絕, 意欲何為?” 終于說到這點了,李安好也是不吐不快:“皇上龍體康健,子嗣為何單薄,懿貴太妃娘娘您不清楚嗎?” 跪著的范德江都想大力為皇后娘娘鼓掌,問得好? 懿貴太妃瞠目,她在說什么? “您裝糊涂,但蒙不住旁人的眼,”李安好要治她,自是要尋摸到根,冷眼看著老婦:“您有算計過皇上心里有多痛嗎?” 不……不,懿貴太妃不愿意去想,她只知皇后敢這般對她,全是皇帝縱容,可是一些畫面不受控地浮現在腦中。 就這意味不明的話,才最能叫人往深里想,范德江決定今晚回去給滿天神佛多上幾炷香,請他們保佑皇上、皇后夫妻和睦。 一個閉嘴了,李安好還覺不夠,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沒得還放過一個的道理。雙眼不再只盯著懿貴太妃,也分了一些目光予徐氏雅雯:“恪王妃以為自己很聰明是不是?” 徐雅雯心一緊,微屈膝:“皇后娘娘說笑了?!?/br> 李安好移步走向她們,似閑話家常一般地問道:“最近嘉靈公主怎么樣?本宮瞧她已經很久沒進宮請安了,是病了嗎?”自個心思活,也不能把別人當傻子。 果然她全都知道,徐雅雯頭次體會到什么是‘局促’,眨了眨眼睛笑著回道:“近日公主府里忙,嘉靈也很久沒去恪王府了。臣妾這又懷著身孕,不便到處走動,皇后娘娘若是惦記她,可著宮人傳她進宮說說話?!?/br> “倒也不是惦記,”李安好莞爾:“就是有些可憐嘉靈公主,”眼看著徐氏快笑不出來了,也沒打算就此罷了,“對了,皇上賜給恪王的那幾個歌姬舞伶還乖順嗎?” 乖順,當然乖順。昨夜王爺宿在西苑里,一夜要了四次水,可見有多歡喜。徐雅雯面上終于沒了笑了,溫柔鄉英雄冢。 無論懿貴太妃有多不愿,李安好還是在那嫣紅的折子上蓋了鳳印。 范德江端著東西準備離開時,也多了一句嘴:“太妃娘娘,您就安心吧?;噬献屌潘驼圩觼砝帉m,真不是要皇后娘娘攔著德妃。德妃看破紅塵,一心大道?;噬弦蔡嫠吲d,望她早日修得大道,踏空升仙?!?/br> 未到午時,圣旨下,頓時驚得各宮妃嬪都愣了。 “不可能,”自認是比皇上還了解葉氏的淑妃驚愣之后,直言說道:“就她怎么可能會求去?” 一早上就賴在主殿的韓璐,端著一盤綠皮葡萄,將嘴里的籽吐出來:“可皇上的圣旨都已經下了,難道這還假的了?” 淑妃手里捏著一顆葡萄,蹙眉細思,沒一會就摸這邊了,將葡萄整個塞進嘴里:“她這回是把自己給作死了?!碧焯斓囊詾榛噬细骜娉?,殊不知全是自己個臆想。 “走,咱們去毓秀宮瞧瞧?!?/br> 韓璐也有此意,放下葡萄,抽出帕子擦了擦嘴:“到了那,你也少說兩句?!遍L姐是個什么德性,她是把準了,真真一個看戲不怕臺高的主。 “本宮還用你來教,”淑妃瞥了一眼在這蹭吃蹭喝的小妹,才幾天她這的好東西有一大半是進了那張吃啥啥不夠的嘴,還真就前世欠她的。 毓秀宮,德妃癱坐在地上,兩手握得緊緊的就是不打算接旨。范德江第三次提醒她:“葉氏湘女還請接旨?!?/br> “不,”德妃搖首,驚恐得慌忙往一邊爬去,就好像范德江是什么洪水猛獸一般:“不,本宮要見太后,本宮要見懿貴太妃?!?/br> 就說她不是真要離宮,范德江翻了個白眼:“您也別去打擾太后了,太后身子不爽,無心理會后宮事。至于懿貴太妃,奴才送折子去蓋鳳印時,正好懿貴太妃和恪王妃就在坤寧宮。她知道你上折子到御前求去的事兒?!?/br> “不,”德妃哭了,緊緊扒著門柱子:“你騙本宮,懿貴太妃是不會讓本宮離宮的,你騙我……” 范德江輕哂一笑,她還真看得起懿貴太妃,走上前奉上圣旨:“圣旨在這,要不您自己親眼瞧瞧,看奴才有沒有宣唱錯?” 瞥見范德江靠近,惶恐的德妃就立時閉目歇斯底里地嘶喊:“大膽奴才,滾開啊,不要靠近本宮……滾啊……” 哎呦,那聲音刺得范德江兩耳朵里都嗡嗡的,趕緊后退大聲勸道:“您也別在這嚷了,圣旨都下了,還是緊著時間收拾細軟吧?!?/br> “閉嘴啊,”德妃痛哭:“本宮伺候皇上這么多年,皇上不會這么對本宮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