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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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兒大驚:“什么!” 秋桑和出去盯梢的人現在都沒回來,該不會是被抓了吧?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萬里。 不到一上午的時間,太后杖責處死榮太妃貼身宮女的事情連前朝都知道了,更重要的是榮太妃還把永慈宮的人抓了個現行。 被抓的人中赫然還有秋桑。 江晚兒覺得這次真是黃泥掉進褲子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嘉寧長公主浩浩湯湯地又帶了一大波人過來幸災樂禍,不過這次帶的不是宮人,是一眾品階比較低的太妃們。 “太后娘娘,不知今日貼身伺候的宮女不在,你在這宮里可還習慣?本宮瞧著伺候你的人也挺倒霉的,指不定哪天被主子一個差遣,就小命不保了呢!” 江晚兒臉上的笑意不減,“有勞長公主費心了,哀家一切都好?!?/br> 嘉寧:“那就成,你可要好好養著,本宮已經派人去請了景陽皇叔他們,相信馬上就能就過來,可別在他們到之前就又病倒了?!?/br> 她這是在諷刺江晚兒上次裝病讓禮部尚書等人為她出頭的事情。 要不說還是女人最了解女人,哪怕再蠢的人,也知道怎么往人心窩上戳。 江晚兒這次算是徹底見識了嘉寧的口舌之利。 說曹cao曹cao到。 嘉寧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了通傳聲。 好嘛!這次來的挺齊全。 一位為老王爺,六位閣老,兩位尚書,外帶了一個師爺。 三司會審也沒這陣仗大不是? 江晚兒心中苦笑。 看來嘉寧是恨透了她,巴不得這丑事能讓全天下人都知道,讓朝野上下都明白她這個太后有多惡毒。 好在這永慈宮雖然有些破落,但還算寬敞。 偏殿里,江晚兒和眾位太妃以及嘉寧坐在屏風后。 景陽王和幾位大臣列坐外間。 景陽王:“太后娘娘,茲事體大,本王今日便帶著諸位大臣冒犯了!但蕭薔之亂不可小覷,今日我等便在此代太子處理此事,不知你可有異議?” 江晚兒好氣??! 她這算不算人在屋中坐,禍從天上來? 卻不得不打起精神,擠出笑臉:“景陽王客氣了,此事哀家還要感謝嘉寧長公主孝順,替哀家請來了諸位,宮里發生這等陰穢之事,哀家難辭其咎,總要查個明白不是?” 被成為助攻的孝女嘉寧:“嗯?” 第7章 坐收漁翁利1 外間幾人見她如此識趣,也沒多加為難。 景陽王輕咳一聲,中正道:“太后,按我大齊律例,宮人犯錯其主有權責罰,若有大錯,亦可交由慎刑司處置,但決不可濫用私行,奪人性命。關于此事,太后有何話說?” 江晚兒沒有推脫,聲音里還帶著附和她這個年紀的委屈:“哀家確系是罰了那位宮女的,但只是按律處罰,她從永慈宮被帶走的時候還是好好的?!?/br> 刑部尚書章則勇咄咄相逼:“敢問太后娘娘,何人何時帶走宮女碧桃?” 他上來就是一副審問犯人的姿態,聽得嘉寧大長公主心中解氣,彈了下指甲,漫不經心道:“是本宮將人帶走的,就在太后娘娘杖責那丫頭后一炷香左右的時辰?!?/br> 師爺將她的話記下,章則勇又問:“當時杖責多少,何人掌刑?” 連戚這會兒也不知道跑哪去了,秋桑又被榮太妃的人抓住,江晚兒頂著一眾目光親自緊張開口:“掌刑的是永慈宮的一名雜役?!?/br> 掌刑雜役被傳過來。 他什么時候見過這么大的世面,嚇得進來直接跪到了地上。 但是也分得清輕重,除了偷偷用暗勁兒的事兒,其他都老老實實地交代了。 當日當值的宮女也被一一傳來,確認所說無誤之后,章則勇再次問掌刑雜役:“你掌刑的時候,可有暗中使什么動作?” “不,不曾!” 章則勇冷哼一聲,“傳仵作!” 江晚兒心中暗啐:這仵作先前并沒有隨著章則勇一起進來,看來是早有準備呀! 不讓她提前看到仵作,自然沒有辦法眾目睽睽之下想對策,這是想打她個措手不及?果然是一記狠招,想要直接把她釘死在這樁事情上。 仵作進來行禮后道:“見過王爺,諸位大人!經查,宮女碧桃身上兩側髂骨與坐骨均有輕微斷裂,是人為重擊導致!但她身上并無其他傷口,僅臀部有小片淤青,表面看上去傷的并不重,實則傷及根本,就算痊愈,日后也不能久坐?!?/br> 江晚兒心下一驚。 這手段她不是不知道,當初在江寧府,龔氏就曾用這手段打死過一個手腳不干凈的下人,罰完直接施恩讓她老子娘把人領了回去。 當時人還稱贊她老人家心慈,可沒過多久,江晚兒便從與那丫鬟交好的小姐妹口中得知,那丫鬟死在了家中。 想不到有朝一日,她手里也會出現這種事! 下人都是連戚和孫嬤嬤在管,難不成是他們倆人授命替她出氣? 哎,神仙哥哥呀!咱們這算不算偷雞不成蝕把米? 江晚兒河豚似地大口喘氣。 這鍋看來是不得不背了!總不能把那倆人推出去吧?看那刑部尚書的架勢,怕不是要把主謀給吃了! 正在她準備開口的時候,外面出來清冷恭謹的聲音:“內臣連戚見過景陽王爺,見過各位大人!” 江晚兒藏在衣袖下的指尖蜷縮,想站起來說些什么,又怕打亂了連戚的安排,只能安耐著聽外面的動靜。 連戚說話依舊不急不緩:“既然仵作也在此,臣可否當著王爺和諸位大人的面兒問個問題?” 章則勇:“區區內侍也想干預朝中重事?還不退下!” 江晚兒皺眉。 這狗眼看人低的尚書怕不是太久沒人約束,客氣都不知道怎么寫了吧? “他是哀家的近侍,當可代哀家問不明之情!怎么,章尚書對此有異議?還是哀家用誰,做什么事兒都要向刑部先行請示?” 章則勇被噎的一窒,“臣不敢?!?/br> 連戚的聲音絲毫不變,依舊溫和有禮,“臣想問一下這位仵作大人,那去世的宮女碧桃除了被杖責的傷是否還有別的病疾?” 仵作的聲音頓了一下,回答道:“不曾?!?/br> 連戚默了片刻,對景陽王道:“臣對此頗有異議,不知可否請王爺另請一位仵作再行驗尸?” 仵作感覺受了羞辱,勃然急斥:“那畢竟是宮女尸身,怎可經多人之手?此舉有違天和,還請王爺三思?!?/br> 連戚不退不讓:“既如此,恐怕還要勞煩您再跑一趟,重新驗尸,看方才匆忙之下是否遺漏了什么?!?/br> 江晚兒在內間差點給連戚鼓掌! 這群小人,仗著其他人不懂,便想瞞天過,混淆是非? 嘉寧不滿地哼了一聲:“到底是太后娘娘身邊的人,好大的威風!” 江晚兒聞言,對她露出一個老母親的慈祥微笑:“嘉寧這是醋了?你好歹是要喊我一聲母妃的,也是哀家的人,出門比他更威風?!?/br> 嘉寧被她的話嗆住,差點沒把剛喝進去的茶水給噴出來。 她哪兒看出來本宮吃醋了! 母妃?這女子怕是得了失心瘋! 外面的六位閣老不知道什么態度,倒是都沒出聲。 景陽王:“此女涉及永慈宮和慶祥宮,章尚書還是再辛苦一趟?!?/br> 等待的間隙,半夏端了新茶和點心上來給內外間添上,江晚兒滿意地看著她,真是個會來事兒的姑娘。 “諸位嘗嘗永慈宮的茶點,左右還是要等上好一會兒的,讓大家空腹枯等那可就是哀家的不是了?!?/br> 許閣老等四人十分給面子,紛紛贊謝。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仵作去而復返,帶回來的消息依舊和先前一樣。 連戚不驕不躁地開口:“按照您口中所述,臣倒是發現了一件怪事,將人帶上來!” 屏風擋住了內間一行人的視線,看不清外面到底帶上來何人,于是把詢問的目光都投到了江晚兒身上。 江晚兒:都看我干什么!我又沒隔物看人的本事! 一名孩童的聲音傳來:“奴是、是慶祥宮雜役喜子?!?/br> 江晚兒對聲音的分辨還算可以,立即想起這邊是那位當日被碧桃打罰的小太監。 章則勇問:“你有何話要講?這里雖非官府衙門,但在場的都是前朝重臣,你若有半句不實之言,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連戚不動聲色道:“章大人,我們且先聽聽他有何話講吧?” 章則勇也不知道對誰發脾氣呢,冷聲道:“說?!?/br> 小太監喜子:“奴是去年進慶祥宮的,前些日子……”雖然磕巴,但還是把事情原委敘述了清楚,“碧桃jiejie被太后娘娘責罰之后,奴心中惶恐,想去給她送些吃食道歉的,卻看見有人鬼鬼祟祟地在院子里的埋這包藥渣,奴當時怕是碧桃jiejie做的什么咒奴的東西,就偷偷挖出來帶了回去,沒想到隔日碧桃jiejie就沒了……” 說到最后,喜子的聲音已經帶了孩童特有的驚慌和不安。 太醫院傳來位御醫查驗藥渣,窸窸窣窣的聲音,在安靜的永慈宮顯得分外明顯。 內間的太妃們都紛紛攥緊了帕子,八卦之心熊熊燃燒。 江晚兒眼角瞟了眼嘉寧,她雖然裝的淡定,可是眼神游移,神思不寧,難不成…… “回王爺,各位大人,此藥方乃有活血化瘀之功效,倒也沒什么特殊,只是不知是否是抓藥的人手誤,竟將紅花多放了幾錢?!?/br> 這御醫也是個圓滑的秒人??! 江晚兒端著手上的茶盞,輕聲問:“敢問御醫,倘若身懷有孕或者腸胃有疾的人用了,會有什么后果?” 御醫撲通一聲跪下,“不,不可。此量足以讓初孕之人小產見紅奪命,也可讓腸胃有疾的人疼痛而亡?!?/br> 端著茶盞的手緊了緊,江晚兒問:“王爺,諸位大人,有此人證物證,哀家可否責令章尚書另尋仵作再驗宮女碧桃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