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跟我走吧(五)
但是就是不太喜歡凡事都要先聽取一番別人的說辭。 那些無意識的引導,會很奇特的讓我感覺出來自身的軟弱。 而且我也不喜歡讓自己為此而產生什么判斷上的依賴。 我知道自己是那種潛意識里輕而易舉就會受到別人的暗示和影響的人。 所以有意識地保持著一定程度的孤獨,以及和人群那不遠不近的距離。 著與其說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氣質,還不如說就是我天生就自帶的保護殼。 從這個角度來看,其實我真的是很封閉和內向的類型吧? 自身存在的那些固執,原來也真是那么的深具淵源。 還有一個原因。 就是我老是以為,她們女孩子的趣味總是太過陰柔,而不會是我所喜歡的。 不過眼下正值凌晨時分,歡愉整晚的人們幾乎就是剛剛沉沉睡去。 而再怎么勤勞的人此刻也都還沒有睜開眼睛。 所以我想偶爾這么一次,也算是可以滿足自己的偷窺欲望吧? 看一下平時里別人眼中的那些禁忌愛好,對別人隱秘的內心世界一探究竟,其實是我們每個人心里都存在的隱晦愿望吧? 果然她的所有行事,既是意料之外卻又是在意料之中。 也就是在幾分鐘之內,她就帶著我快步走到了那口中神神秘秘所謂經典至極的散心圣地。 呵呵,我突然就有些忍俊不禁了。 原諒我這有些失禮的粗魯行徑吧。 原來這不就是購物廣場阿亞拉正門口的大噴泉水池嗎。 可能是因為周末的緣故,居然這個時候還沒有關掉。 距離幾十步那么遠的距離,都還可以聽見依稀的水聲。 也不知道她們為什么要把這里當做是排遣心事的好去處。 因為二者之間好像是根本沒有什么直接的聯系吧? 就覺得她們果然是趣味非常特殊。 還可以腦洞大開地把二者聯系起來,那么饒有興致地玩耍。 如果不把那些連綿不斷的流水聲音,還有不停聚散來回的水幕,當成是會影響和左右自己思緒的干擾物的話。 那么這里也就勉強可以算是一個用于沉思的獨特場所了。 尤其是還可以異想天開地把那些因素都當成是思維的加速器。 對于這噴泉我其實是不陌生的。 以前和joy就來坐過。而且,甚至是和她有關的夢境里面都有這里的場景。 可能是因為我和它在奔流不息的激情方面還是略有雷同,要是用joy的話來說。 不過我是一直對此持有保留意見的。 開玩笑呢。那樣子簡單和緩的人造噴泉,怎么可以和我心里面澎湃的激情相提并論??? 但是眼前這樣的再次重游舊地,我卻是沒有任何的情感波動。 可能是因為是第一次在夜里,而且calo也是那么的與眾不同吧? 但這都還不算什么。 很快我就再一次的體驗到了什么是真正的與眾不同了。 就在我稍稍有些發愣之際。只見這邊calo就卷起褲管,脫下涼鞋提在手里。 看她的意思,竟然是要走到水池里面那幾個小的花壇還是平臺上面去。 “我們一般都要跑到那上面去坐著或是躺著呢?!?/br> 看不太真切,但應該是沒有水的。 “然后就可以靜靜地想自己的心事,或者一起聊天直到天亮?!?/br> 我的天了嚕。 這還真是非常別致的cao作呢。 一邊聽著那些潺潺的水聲,一邊優哉游哉地或躺或臥。 想起來就有幾分舒適自在的感覺。 只是里面會不會漏電或者非?;佄也恢?。 水深水淺更不知道。 但是想象之中也是很容易跌倒的。 而且,要是待在里面,只要噴泉一直開著,很容易就會被濺起來的水珠或者霧氣給打濕衣服的。 那樣子濕漉漉的可就不太舒服了啊。 之前我可是從來沒有看到和想到過,這普普通通的噴泉水池,還可以有這樣比較瘋狂的一種玩法。 雖然確實是比較適合她的個性氣質,卻是有些潛在的不文明和危險因素吧。 心里頭正在嘀咕的時候,卻看到她的精彩神態。也有些容不得抗拒的意味。 只見黑夜里,她的眼睛熠熠發光。 像極了一只剛剛發現了獵物的興奮不已的貓科動物。 再看我一眼,嘴唇就有些慫恿的意思,向上努了努。 像是在說, “你到底跟不跟???” “真是的,別在這里磨蹭了。像個男人那樣的狂野一把啦?!?/br> 我心里面正好是矛盾的很。 老實說,這已經有些和我的預想脫節了。 而且覺得自己也不太適合玩這些幼稚和張狂的游戲。 是因為有些放肆的幼稚才讓人覺得張狂高調吧? 但另一方面,也覺得偶爾這樣放縱一下自己,也沒有什么不好??? 何況這算是陪同她的一項政治任務了吧? 如果在這樣的關鍵時刻掉鏈子,她還不會討厭和鄙視死我??? 咬咬牙。 心想除了有些失禮和不太文明以外,倒是沒有什么太大的危險。 這個時候估計也是沒有什么人會看到。 就是看到了,人家也會以為不過是兩個年輕人別出心裁的熱戀中,無傷大雅的小小浪花一樣的激情行為。 頂多就是會心一笑而已。 才沒有什么人吃飽了撐的來干涉一二呢。 至于安全嘛,應該也不會是什么大問題的。 畢竟她以前都去了那么多次,都是很有經驗了。 現在不過是駕輕就熟,輕車熟路再次為之。 于是我也就立即有樣學樣,卷起褲腿,拿著鞋子跟上去。 果然不出所料,她側身過來,朝我贊了一個大拇指。 就繼續帶著我走過去。 希望這故意的迎合,可以為自己加上幾分吧? 水倒也是不深,還遠遠不及膝蓋。 而且水底的臺面居然是不滑的。 赤腳走在上面,還感受得到有些花紋還是臺階一樣的存在。 倒像是特地為我們這種行為預先準備好的防滑措施。 只是怎么都有些不太雅觀,還意外地感受到了一絲絲鬼鬼祟祟。 除開為了配合好她,說實話我是一點都不贊同這玩法。 但要討到她的歡心,再怎么不情愿,我也得乖乖滴跟著干啊。 就算再怎么瘋狂和不靠譜的事情,都得是積極滴響應號召。 誰叫自己選擇了要跟從她,還有那些新鮮而層出不窮的想法和念頭。 就得承受預料之外的瘋狂和慌亂。 而且再是有什么不愉快和重重的猶豫也都只能埋在心里頭,要跟上她的腳步才是要緊事情。 不過看起來這倒是一筆公平的交易的了。 她一邊開路,一邊轉身回來和我嘻嘻哈哈。 我也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機械地扮怪相,回應著她的打鬧。 就在快要到達其中之一的平臺時候,她就有些猶豫地停了下來。 我的腦海里已經出現了和她并排仰面躺著那平臺上面,一起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打嗝兼打瞌睡的畫面了。 真是不知道眼下她是發現了什么,還是有什么其他的心事突然涌上來。 以至于出現了這莫名其妙的停頓。 就在這時候,突然有一個手電筒的光束照過來。 我有些睜不開眼睛。 其實就是在周圍的燈光輝映之下,也是勉強可以看見我們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這樣明目張膽的拿燈光來探照。 我只好是下意識的揮揮手,表示自己并無惡意。 于是很快一個聲音就突然響起來。 “這位先生和女士,那里面是不允許進去的?!?/br> “請你們兩位馬上出來,回到安全的地方來?!?/br> 然后那手電筒的光束就好意地移開,朝我們的腳下照了開去。 又沿著水面的波紋一圈一圈散發開來。 我這才好定睛朝光源處看過去。 原來是一個保安,身著白色的制服,還帶著帽子。 之前她可是沒有告訴我,這里這么晚了都還有保安來巡邏。 而且也是不會允許客人擅自走進去的呢。 只是眼下也顧不得多說什么。 還是只得和她一道,有些狼狽地往回走。 不然怎么辦?繼續不聽勸阻地往上沖嗎? 開什么玩笑,這里的保安可都是有槍的。 而且這樣的夜班,可能還是背著一支長長的散彈槍呢。 要是為這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被保安舉槍警告,可就是毫無意義了。 何況我本來就是不太情愿這游戲的,一直都是有些迫不得已的虛與委蛇罷了。 所以現在倒還是如蒙大赦一般的解脫。 再看看她。 有些無可奈何的臉色,但也只得和我乖乖滴往回走。 這樣子我就突然有了些歉意。 感覺就是人家好不容易才這么向我展示出女兒家的天真姿態,卻被我如此不解風情地草率敷衍著。 她這些應該都是自己平時里隱藏在內心深處的秘密的慶?;蛘呱⑿姆绞桨?? 現在如此不加掩飾地流露出來。 除了證明對我的信賴和依靠以外,還能有什么其他原因呢? 想想就覺得自己有些混蛋和可惡。 不僅是大煞風景不算,還兼而有之的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于是就下意識地緊了緊她的手。 既是表示自己的歉意,也還是一種安撫。 她倒也沒有反抗什么,就那樣溫柔地跟我走回到路邊。 “謝謝你,先生?!?/br> 也不知道這位保安小哥要感謝我什么。 就是很配合他的工作嗎? 我可從來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市民來的,而且都說了他這樣長槍短炮的配置,我能不乖乖地配合嗎? 不過還是不能夠把惹她不開心的責任全都推到保安身上。 畢竟自己還是不那么情愿和專心的。 “不過以后千萬不要再進去了??赡軙新╇娺€有摔倒的危險哦?!?/br> “而且看樣子你還喝了不少的酒,要是出了什么更大的意外就很不好了?!?/br> 真是的,泡了這么一陣子身上還是有酒味嗎? 或者就是酒精上頭那效果還是很明顯的,沒什么消散。 不過他說得有道理。 不管今天這點酒有沒有超量,反正喝了酒以后自己的動作都是要比清醒時分來得更加難以控制一些的。 我很不喜歡那樣的狀況。 除了讓我感覺到自己變得陌生以外,也平添了幾分快要失去自我控制的擔憂。 唉,要怪也只能怪這calo了。 僅僅還是認識一晚而已。 怎么就能夠給我這么多的改變,以至于可以讓自己時時刻刻都感到那么的無所適從。 淡淡地謝過了那位很是負責任的保安小哥,就拖著她再次開始了漫步。 沒錯,就是有點拖的感覺。 因為她可能也是真的疲倦,也可能就是有點耍賴不想行走了。 這下就真的有點抓狂了。 因為自己還不知道要去哪兒。 偏偏她又有些賭氣還是撒嬌那樣子的,對我不理不睬。 唉,心里忍不住又有些覺得命苦。 這是你自己先提議的好不好? 本來就是在街道上,還有公園什么的走走逛逛就不錯了。 除了可以飽覽一下夜色,也還可以認真地看看那久違了的夜空。 畢竟已經有好多年都沒有看過夜里的星空了。 雖然現在多看幾眼也不能彌補些什么,也還不可以把自己的庸碌和世故蕩滌一番,變得更加清澄起來。 但也會覺得多了幾分開闊輕松的。 不過也是沒有什么好計較的。 現在的她,不就正好是一個天真爛漫毫無心機的小女孩嗎? 就是她有些任性也明知故犯了一點小錯誤,卻怎么都沒有責備的心思。 所以就這樣真是漫無目的地瞎逛也是不錯的。 我沒有什么目的是因為還不太懂她。也不知道她現在想的什么。 生怕貿然提議什么,反而弄巧成拙惹怒她。 而她呢,我估計是覺得剛才太掃興了。有些小脾氣上來。 也許稍等一會,氣消了就會恢復正常了吧? 要是現在非得要去觸她的霉頭,纏著問這問那。 她一生氣就走開了怎么辦? 或者就是很自然的在心里給我記上一筆又能怎么樣呢? 所以兩個人的關系里,也真是這樣子的微妙無比。 或者說是叫她們的心事太過于難以預測。 在這方面就是對我具有著天生的不對等的優勢。 再怎么用心或者不用心,猜了也是白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