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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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鎮上最好的客棧,剛一走進去姬玉就退了出來。 陸清嘉看了她一眼,她別開頭不和他對視,很快聽見月長歌驚喜道:“藍大哥?你怎么在這里?” 陸清嘉望向客棧內,靠左邊里側的桌邊坐了幾個身著蜀山藍白色道袍的男修,其中一個白綢覆眼,手握流云劍,身份特征很明顯——蜀山派大弟子,藍雪風。 藍雪風幼年時出了些事,眼睛看不見,也不能像其他修士一樣修出神識,所以他是個非常純粹的瞎子。 陸清嘉并不好奇月長歌認識藍雪風。 他走進客棧,察覺姬玉沒跟上來,漫不經心道:“認識?” 姬玉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 看她這反映,就知道她和藍雪風之間有什么。 陸清嘉微微皺眉,鳳眸半闔,似是有些不悅。 月長歌回眸看他,正好看見他這個表情,她下意識覺得是因為自己,有些羞赧地解釋道:“師尊,這位是蜀山派的藍大哥,在秘境里他就對弟子多有幫助,后來弟子去找……姬玉,他也幫了不少忙?!?/br> 姬玉站在客棧外面,一會看看天,一會看看地,就是不進去。 藍雪風很小就瞎了,相較于常人,他對氣息更敏感一點。 他和月長歌寒暄了幾句,很快就感覺到了那個熟悉到讓他有些不想回憶的氣息。 他站了起來,握著流云劍的手緊了緊,明明眼覆白綢,卻準確找到了姬玉的位置。 陸清嘉瞟了他一眼,抬手撤掉障眼法,蜀山弟子們看見他的臉都驚呼起來。 “那是鳳翎印記嗎?” “是,你沒看錯,那一定是?!?/br> “不會是假的吧?” “這東西怎么可能作偽,普天之下有哪個修士有膽子冒充那位?!” “是瓊華君在此?蜀山派眾弟子,參見瓊華君?!?/br> 聽見師弟們的話,藍雪風側了側頭,朝著陸清嘉的方向低聲施禮。 陸清嘉沒回答,倒是月長歌十分積極地充當介紹人:“藍大哥,我去找姬玉的時候出了事,被她關在柴房七天七夜,好不容易逃出來,就遇見了瓊華君,如果不是他,我可能……” 她沒說下去,給人留下足夠的想象空間。 站在門口的姬玉聽見這話,第一反應不是她在引戰,刻意誤導藍雪風誤會她要傷害她。 她想到的時候——月長歌被關了七天七夜? 她猛地轉過身,不可思議地望著陸清嘉,該說不愧是人設逆天的古早文男主嗎?她只記得時間很長,但沒想到竟然有……七天七夜啊。 那種荒謬的離譜感,簡直了。 這他媽也太強了。 姬玉望著陸清嘉的眼神難掩敬佩,等陸清嘉看向她,她猛地意識到自己也是其中一員,頓時敬佩不起來了。 她面紅耳赤地后退幾步,險些撞到經過的馬車,車夫驚呼一身,姬玉只慌了一瞬就反應很快地要躲開,她是修士,真要躲開凡界的車馬是很容易的,但有人比她反應更快。 一股淡淡的冷木香襲來,姬玉望向將她拉到街邊安全位置的人,他蒙眼的白綢尾端隨風飄動,墨色的發襯得他膚色越發蒼白,他薄唇抿了抿,問:“還好么?” 姬玉:“……”我是好得很,就是感覺男主不太好。 陸清嘉的眼神實在太炙熱了,燒得姬玉混身上難受好像鳳凰精血又發作了一樣。 她不自覺挪開幾步,靠近了陸清嘉一點,離藍雪風遠遠的。 嗯,果然感覺好多了。 姬玉完全不覺得陸清嘉這是吃醋的表現,她看過書,也見過他的真面目,可以說是天下間除了他自己之外最了解他的人了。他這種經歷復雜糟糕的老鳥,黑化之后占有欲是很強的,他固然討厭她,取了精血就要殺她,對她沒有任何憐惜,可她……畢竟是他睡過的人。 鳳凰雖然是上古神祇,但也是獸,不是真的人。 哪怕活了幾萬年,在陸清嘉的心底深處依然有本能的獸性,他碰過的,不管是人還是東西,不管是生還是死,不管是喜歡還是厭惡,都由他自己決定,別人半點都沾染不得。 抬頭的一瞬與面目如畫的鳳凰對上視線,陸清嘉的臉在夜晚客?;椟S的光暈下泛著玉色流光,他殷紅的唇微微揚起,一雙修長深邃輪廓漂亮的丹鳳眼里幽火凝繞,那一剎那的對視,讓姬玉有種心府動蕩,仿佛此生注定會淪陷于那明麗火焰之下的宿命感。 ……打住。 這可是一個但凡跟人沾邊兒的事全都不干的主兒,淪陷在誰那兒,也不能淪陷在他這里。 第7章 姬玉最后還是進了客棧。 藍雪風都知道她在這兒了,躲著也沒必要了。 她跟在陸清嘉身后,看著他開了三間上房,心里又開始琢磨逃跑的事了。 她也不是沒想過體內的鳳凰精血不除,就算跑掉了也是兇多吉少,但她又記得書里幾次寫到合歡宗宗主姬無弦修為高深,閱歷豐富,是個不錯的靠山,也許他有辦法化解或者克制呢? 如果真能逃回宗門,再想辦法跟影月仙宗友好協商試著化解精血也是個不錯的辦法。 跟著陸清嘉雖然暫時死不掉,可一樣會痛,等真回了影月仙宗,只能是個死。 還是得逃,一定要逃。 但理想通常是美好的,現實終究是現實。 哪怕開了三間房,陸清嘉也沒有放姬玉一個人住的意思。 明明三人分別進了房間,可姬玉進屋的時候,就看見陸清嘉坐在她房間的桌子邊,漫不經心地飲茶。 見她一直盯著他,陸清嘉漫漫道:“凡界的茶,難喝?!?/br> 姬玉看著他一動不動,陸清嘉抬眼望過來,縈著地獄幽火般的丹鳳眼挑了挑,徐徐說道:“我記得你的儲物戒里有不少好茶?!彼魇镜?,“沏來喝?!?/br> 姬玉牙癢癢,他真是毫不避諱查看了她的儲物戒,這種侵犯人隱私的行為多么惡劣啊,可看看他那理所當然的樣子……算了,也不能指望一個反社會分子能有什么羞恥心。 想到不沏茶估計他不會走,姬玉只能耐著性子去給他泡了茶,倒好之后,她后撤幾步挪開,陸清嘉一邊喝茶一邊看她,提了一個讓她有些意外的話題。 “你對月長歌了解多少?” 姬玉古怪道:“她是你的徒弟,你不該對她最了解嗎?怎么還問起我這個外人了?!?/br> 陸清嘉盯著凡界廉價的茶杯淡淡道:“我的耐心有限,問你什么就說什么?!?/br> 姬玉吸了口氣,心里默念了十遍莫生氣才冷淡道:“了解不多,只知道是個死心眼的妹子,在秘境里有過幾面之緣,后面她就莫名其妙來找我尋仇了,我當時……只顧著你了,把她捆起來丟進柴房就沒理會,就這些了?!?/br> 陸清嘉靜靜地垂著眼聽她說話,長睫在他眼瞼下鋪著一層顫動的剪影,金紅色的鳳翎顏色忽淺忽深,他修長的眉,俊秀的眼,處處透露著一種細微的異域頹喪的美感。 消極厭世的大帥哥啊,可惜是個變態,想到他做過什么和即將會做什么,就半點欣賞不來了。 “我知道的都說了,你是不是該走了?”姬玉等得著急,忍不住問了句。 陸清嘉望向她,窗外的風吹動他額前的發絲,他束發的鳳簪金冠雖然華貴,但一點都不喧賓奪主,他身上最華貴的,永遠是那張雍容動人的臉。 “我什么時候說過會走?”他反問著,站起來負手靠近她,意味深長道,“你一會就會求著我留下的?!?/br> 這話太曖昧了,聽起來很有歧義,姬玉當時就要反駁,但她還沒開口就腹部劇痛,整個人跌倒在地。 精血又發作了。 姬玉尖叫一聲,那聲音慘烈又脆弱,陸清嘉及時布上了結界,才讓她后續的慘叫沒傳出去。 但僅僅是這一聲,也足夠吸引其他人的注意了。 這間凡界的客棧不單單住了凡人,還住了幾名蜀山派弟子,以及練氣二層的月長歌。 月長歌的房間就在姬玉旁邊,她將那尖叫聽得最清楚,當時就推門出來了,想去看看怎么回事,卻被金紅色的結界阻隔在外。 她知道這是師尊的結界。 他在里面? 他對姬玉做了什么,為什么她會叫? 月長歌是個年輕女孩,對男女之事只是情竇初開的階段,更深層次的,她不會立刻想到。 她呆呆地站在那,直到身后傳來腳步聲,才望過去喃喃道:“藍大哥?” 眼覆白綢的藍雪風一身道袍站在門側,偏了偏頭道:“我聽見有人尖叫,過來看看?!彼锨?,月長歌拉住了他的衣袖。 “藍大哥,有結界?!痹麻L歌抿唇道,“叫聲是從姬玉的房間里傳出來的,我住在她隔壁,聽見就想來一探究竟,但……師尊在門外設了結界?!?/br> 藍雪風俊雅蒼白的臉上沒什么表情,他握著流云劍道:“你師尊是瓊華君?” 月長歌應了一聲,將在姬玉私宅發生的事完整復述了一遍,雖然沒什么自我發揮,但言詞間過多描述了她的艱辛痛苦,使得姬玉像一個自私惡毒肆意欺辱低階修士的壞人。 藍雪風低下頭沉默了一會,片刻后仍想試著解開結界,但嘗試幾次結界都穩固平靜,沒有絲毫波瀾。 結界內的房間里。 姬玉痛得面如金紙,抱著雙臂在地上打滾。 她渾身都被汗水濕透了,發髻凌亂,衣衫不整,用盡最后的力氣哽咽道:“陸清嘉,你趕緊把你那玩意兒弄走,我快被燒死了,好疼,我受不了了……” 陸清嘉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著她,面無表情,極其麻木,甚至有些欣賞的姿態。 姬玉淚盈于睫,抬起手顫抖地指著他:“算我求你了,好疼,快拿走……” 聽到“求”這個字,陸清嘉稍微有了些反應。 他起身走來,蹲在她身旁,修長如玉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溫聲道:“是你要和我雙修的,你算計了我,我也讓你算計成功了,你憑本事拿走的東西,我怎么能隨隨便便拿回來呢?!?/br> 這不是他第一次說類似的話了,姬玉疼得理智混亂,語無倫次道:“是我下賤,是我錯了,你快拿走,我不要了,我不配……” 陸清嘉慢慢道:“你的確不配,但即便我想,現在也拿不走?!?/br> 他放開她,站起身想走,姬玉拽住他的衣擺,使勁抓著道:“陸清嘉,你不如直接殺了我,這樣折磨我,看我這么痛苦,你就那么開心嗎?!” 說實話,他并不怎么開心。 但他不會告訴她。 陸清嘉語氣極其漫不經心道:“你如今這副樣子的確很有趣,至少比殺了你有趣多了。不如我找塊留影石將這一幕記錄下來,等取完精血你死了之后,閑暇時也可用來欣賞?!?/br> 姬玉怒極,使勁扯著他的衣擺道:“你不殺我,我一定會讓你后悔的?!?/br> 聽著她惡狠狠的宣言,陸清嘉輕笑了一聲道:“是嗎?” “你記著,你最好永遠別犯在我手上,否則到了那個時候,我一定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姬玉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