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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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靠近,再一次換來了一個情真意切的吻。 楚淮南熾熱的觸碰,令他有種被擊得潰不成軍的錯覺,腦袋里木木的,很熱、很暈,以至于竟生出想要從對方身上索取更多的荒唐念頭。 長久以來主宰一切的理智,是被關了禁閉的囚徒,剩下的一切,都即將由欲望做主。 接吻遠遠不夠,他還想要更多。 而楚淮南,從沒令他失望。左手以十指交纏的姿態,被牢牢抵在了真皮沙發上。所幸,右手還打著石膏,否則連他自己也不能保證,會不會無意識地去攀對方的背。 不懂得接吻要閉眼的沈警督,透過近在咫尺的桃花眼,看見了一種陌生而灼熱的掠奪欲。 他遲鈍地盯了半晌才垂下眼睛,微微向下的眼尾勾出道銳利堅強的銳角弧線,可擰著的眉,卻透露出一種前所未有的茫然與脆弱。 楚淮南不允許他走神,嘴唇順著流暢的臉部線條往下,去啄他的下巴,“你到底喝了多少?” 沈聽聽不清,恍恍惚惚地又抬起頭,怔怔地看著他。 此刻,優于常人的自制力,竟毫無作用,他像個嗜糖貪甜的孩子,揚起身主動舔了舔眼前漂亮的嘴唇。 那看上去很好吃。 況且,他早就覺得楚淮南生了一張,仿佛隨時都準備要同人接吻嘴。 他不明白自己帶給對方的究竟是怎樣的沖擊。 一種前所未有的熱烈情感,在這一刻噴涌而出。 楚淮南經不起這樣的誘惑,世界上大概沒有哪個男人,能經得起愛人的這種誘惑。 唇舌帶著從對方身上攫取的酒氣一路向下,吻過脖子輾轉到喉結,牙齒輕輕地啃著頸間弧度美好凸起,他滿意地收獲了一陣難耐的細微戰栗。 這個人,比世界上任何其他東西,都要令人上癮。 讓楚淮南難忍貪欲,想要殘忍地從他這里掠奪所能得到的一切。 毫無章法的吻,像夏天傾盆的暴雨,連呼吸里都沾染上充滿暖意的風,所及之處卷起一陣溫柔蕩漾的漣漪。 兩人遵循著本能地接吻,從客廳開始脫外套。 沙發太小,他們便一路踉蹌著糾纏到主臥的床上。 沈聽能夠活動的那條手臂完全悖離了理智,仿佛正被另一套連他自己都不了解的中樞神經控制著。 他越過楚淮南肩膀,環著眼前修長的脖頸,半揚著身體向他索要更多。 楚淮南竭力克制,一手摟著對方的背,一手撐著床,以免壓到沈聽受傷的胳膊。 這件該死的襯衣為什么有這么多粒紐扣? 他盡量保持動作輕柔,盡可能地避免把對方嚇跑。 可就當他解開第二顆扣子時,沈聽突然停下所有動作,猛地抓住了他的手,“我不要?!?/br> 楚淮南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剛剛干嘛這么斯文。這么單薄的扣子,一扯就開,干嘛非要裝成正人君子,一顆一顆地解? 他不該給對方留反悔的余地。 沈聽掙扎著想從他懷里出來,啞著嗓子又說了一遍:“我不要?!?/br> 楚淮南只好順從地點頭,“好,我知道?!北е氖謪s沒有松,修長的手指不再去解前面的扣子,轉而鉆向了更為脆弱的別處。 被輕輕捉住的沈聽,狠狠地打了個顫。 楚淮南假裝民主地同他商量:“我只幫幫你好不好?” 他的語氣很溫柔,可動作卻一刻也不肯停。 懷里的這個戳心戳肺,卻不自知,閉著眼睛劇烈地喘。 楚淮南便只當這是默認,耐心而溫柔地為他紓解,時不時吻他明顯緊繃的肩背,“乖,放松一點?!?/br> 緊繃的沈聽,一句話都聽不進去。他覺得自己像把被點燃的干柴,而眼前這個連骨頭上都刻著“食色性也”的楚淮南,就是火上澆的那一瓢熱油。 他用盡力氣克制住自己也想要伸手擁抱對方的念頭,囁嚅著說:“我不喜歡男人?!?/br> 環抱著他的男人用鼻尖抵著發抖的背,把臉深埋在他脊梁的凹陷處,眼神饑饞像頭隱忍的野獸。 “那么我呢?” 耳朵里嗡嗡直響,那個隱沒在靈魂深處的答案呼之欲出,可他卻換了種可以逃避的回答。 “對不起,我不能喜歡你?!?/br> 于絕望中,楚淮南再一次被判了個死緩,唇邊泛上一絲無奈的笑意。他埋著頭,把嘆息藏在無數個落在愛人背脊上的吻里。 萬幸,是“不能喜歡”,而不是“不喜歡”。 四舍五入,也就約等于喜歡了吧。 在遇到沈聽以前,他以為自己會做一輩子極致的完美主義者??伤袊揽恋臉藴?,到了這個人面前,都變得毫無意義。 他變得極其容易被取悅,哪怕只是一句四舍五入的喜歡,也讓他覺得很好。 他很貪心,但卻不著急。 只要沈聽愿意給,他就姑且都收下。喜歡的程度再少,積少成多,也總能滴水穿石。 如果是這個人的話,他愿意等。 …… 咬人案件事涉僵尸,對莉娜的詢問便全權交給了行動小隊的成員們負責。 莉娜的內心因沈聽的一番話有了動搖。因此在他和楚淮南走后不久,剩余的隊員們沒費什么力氣,就攻破了她的心理防線。 她的本名叫許笑笑,羊城人。幾個月前因不堪忍受家長的管教與冷漠態度而離家出走,來到了江滬。 說起來,小姑娘的父母和陳聰他們算是半個同行,兩人都是從業十年以上的獄警。 雖然父母工作體面、社會地位也較高,但和眾多雙職工家庭一樣,許笑笑的父母平日里工作非常忙,和女兒的交流少之又少,加之工作性質特殊,夫妻倆說話、辦事的方式難免留了一些職業的慣性。 用許笑笑的話來說,她爸媽平日里在家教育她的態度,就像是在訓斥監獄里服刑的少年犯。小姑娘年初才剛過十四周歲的生日,在羊城的重點初中里讀初三。 青春期的女孩子難免敏感,在和父母再一次爆發激烈沖突后,一時想不開的姑娘計劃要自殺,卻在網絡上結交了一個叫做alice的知心jiejie。于是她就和alice約好,一起來江滬。投奔對方在江滬市很吃得開的朋友。 到底是年輕,涉世不深,兩個小姑娘來投奔連面都沒見過的“朋友”,下場就如同法治在線欄目里,常常敘述的案件一樣老套。 “我們都被強暴了?!?/br> 說這話的時候,許笑笑拳頭握得鐵緊,整個人都在發抖。指關節因為過于用力甚至有些扭曲,“他們逼我們坐臺、接客,我們逃不掉、拒絕和反抗換來的是一頓毒打或更多人的羞辱和玩弄?!?/br> 這并不出人意料,可潘小竹看她這個樣子,還是忍不住有點難過:“你們為什么不報警?” “一開始是沒有機會報警,他們盯得太緊了。我沒有辦法,只好找機會求看起來和善的客人幫我報警?!?/br> 許笑笑咬著牙哭了,“可沒有一個人肯幫我,甚至有人嫌我事兒多,還跟他們投訴我?!?/br> 嫖宿幼女是違法的,向強暴犯們沆瀣一氣、蛇鼠一窩的嫖客求助,這本身就是個笑話。 “求助的下場比逃跑更加可怕,在被狠狠教訓過后,他們不給我水不給我飯。還把我的朋友關進了地下室?!?/br> 兩三天后,怕她被渴死,那群魔鬼才給了她一口水喝。想到那瓶水,許笑笑覺得呼吸都困難,她一直懷疑,那個水里摻了藥。 也就是喝了那個東西,她才變成了現在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你說的那群壞人是‘極樂’的人嗎?” 極樂就是許笑笑現在所在的娛樂會所。 “不是,‘極樂’是我從那幫人手里逃出來之后找的工作?!?/br> 極樂是和許笑笑一起深陷魔窟的叫做alice的女孩跟她說起的。 她們兩人商量過,如果有朝一日能夠逃脫,就一起去極樂上班。 alice說,這個極樂雖然也是聲色場所,但里頭有正經的、不用出賣rou體,只給包廂點歌的服務員。 alice和她同病相憐,她倆都是離家出走,沒人要的小孩。即便到了那樣的境地,她們也絲毫沒起過要回去那個冷冰冰的家的念頭。 兩個遭遇相似的小姑娘決定相依為命,想要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 “alice什么都好?!痹S笑笑擦了擦眼淚,“可好人總是沒有好報。是我對不起她?!?/br> 大概一個月前,兩個小姑娘計劃逃跑,但缺了點運氣,最后關頭還是驚動了那群混蛋。情急之下,alice一個人,義無反顧地引開了人群,讓許笑笑逃了出來。 “可等逃了出來,我才發現自己已經無法擺脫毒癮,我也沒有求生技能,和沒跑過的日子差不了太多?!彼猿暗匦π?,“所以我也不再想著報警了,我只想著哪里可以拿的到毒品,別讓我斷了這一口?!?/br> “一切都像做夢一樣?!痹S笑笑低聲說,“我做夢也想不到,我居然會吸毒,甚至淪落到會去當冰妹?!?/br> 潘小竹眉頭一皺,這是條新線索。 極樂不僅在售毒,還有女性陪吸的情況! 冰毒與有強鎮靜作用的海洛因不同,它是一種效力極強興奮劑。癮君子們吸食海洛因后,一般是安靜地呆坐在原地,一個人飄飄然??烧戳吮镜娜藚s不同,遛完冰后,整個人都會處于極度興奮狀態,極度容易亂性。 而在溜冰者眼中,這種極其混亂的男女關系、性瘋狂,只是再普通不過的“散冰”行為。 而許笑笑口中的“冰妹”,指定便是專門陪吸陪睡,用身體交換金錢和毒品的年輕女孩。 生而為人,與禽獸是有區別的,因為人有基本的道德觀和羞恥感,活在文明的束縛中。 在正常情況下,沒有人會愿意與一個甚至多個陌生人發生關系,但在吸毒的圈子里,這種事情太正常不過。 甚至有一些本身就熱衷聲色犬馬、紙醉金迷的,覺得一群朋友在一起,吸嗨了,就找幾個年輕貌美的“冰妹”陪吸、陪睡,這是很常規的社交。 被毒品控制,簡直是一場噩夢,許笑笑在痛苦中掙扎沉淪,可錯至此處,真的還有機會回頭嗎? 第115章 第二天早上, 沈聽難得遲起,在接到陳聰的電話時,他還在床上。 楚淮南就躺在他旁邊, 閉著眼睛, 兩彎濃密的睫毛如翠林環繞,一副仍睡得很沉的樣子,搭在被子外面的手臂上還浮著兩道顯而易見的指印?!亲蛱焱砩?,他失手掐的。 沈聽臉上一熱, 不由自主地壓得低了聲音:“什么事?” 陳聰愣了愣,這一大早的沈隊是在看電影嗎?干嘛這么小聲? 他把許笑笑的情況匯報了一遍, 提議道:“根據目前掌握的線索, 那個關押著alice的地方應該離極樂不遠,但由于逃跑時十分慌張,許笑笑記不清具體的位置了。不過, 我已經讓人排查那周邊所有符合條件的民宅了?!彼f完許笑笑又提起極樂:“極樂容留賣yin和販賣毒品是肯定沒跑的了。另外許笑笑說, 她昨天是第一次碰僵尸?!?/br> “第一次?”沈聽皺起眉。 身邊的楚淮南被他拔高的聲音驚醒了,裹著被子哼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