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從聿此言有理,但還是太危險了些?!?/br> 作者有話要說: 江小五:是我拿錯劇本了么?只有我跟他不熟么? 喜歡就收藏評論二連吧,愛你們么么噠~感謝在20200624 23:59:00~20200626 01:52: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阿靖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章 非也 作者有話要說: 寫著寫著我吃了書,所以這里看過四五章的建議從看一遍,前后有劇情些許不同和新內容,麻煩大家了不好意思。 江若茵疑心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便用絲毫不掩飾懷疑的目光打量著江之年,“寧心說她困了,我便帶著她來找謝二哥哥,并不是有意要偷聽你們兩個人說話的?!?/br> 江之年被自家meimei盯著的不大舒服,只好出來打太極,“今日確實也晚了,從聿你先帶著寧心回去,這件事我們日后再說?!?/br> “是我叨擾的太久了,那我便先帶著寧心回去了?!敝x迎書同江之年作禮告辭,回身接過了自家meimei,也對江若茵說,“今日多謝五meimei了,告辭?!?/br> “若茵jiejie,寧心也走啦?!?/br> 江若茵揉了把小姑娘臉蛋,等人走遠了,她才回身瞪了一眼江之年。 “你們兩個什么時候這么熟了?” 江之年清咳了兩聲,揮著手把江若茵給攆走了,“男人說話,有你什么事兒?!?/br> —— 驚蟄將近,春雨綿綿。 外頭總是濕乎乎的,街上的人都打著油紙傘,一眼望去看不清面。 春荷和月程雪身邊的貼身丫鬟打著油紙傘,江若茵同她二堂嫂手挽著手,倒也不著急,只在街上慢悠悠的逛著的。 攪得月程雪倒是心急了,“你既不著急,就該擇個好點的天氣出來,冒著雨出門吧也行,馬車也不坐,怎么反倒在街上閑逛起來了?” 江若茵把弄著街邊小販賣的東西,不過是個九連環,也不是什么稀奇的材質,“就是瞧見了,覺得好玩兒,想買?!?/br> 她被禁足在齊王府兩年,若是別家的從小就養在閨閣里的姑娘也就罷了,偏偏她是最愛玩鬧的性子,現在好不容易喘了口氣兒,自然是看見街上什么都新鮮的。 江若茵叫春荷給了那小販兒錢,才帶著月程雪繼續往繁錦樓走,手里還不停的擺弄著玩意兒。 “你要這種物件,別說是江家了,就是我從我的嫁妝里也能翻出一堆比這好玩的,你看上它什么了?”月程雪江湖出身,心直口快,便是想什么說什么的。 江若茵就喜歡她這二堂嫂這個性子,但也最怕她這個性子。 在齊王府的時候,她后來因為怕家里擔心就不回去了,也是這個二堂嫂次次為她出頭,覺得是她在夫家受了氣,又礙于人家是王公勛貴不敢說,哪怕是要二堂哥給她一紙休書清白了自己的身份,也要為她爭辯個好歹來。 月程雪性格好,非黑即白,這個人情江若茵是承得,但也不想她因為自己,身陷困境。若不是她不認得那余家的物什,她也不想讓月程雪沾上這件事兒。 “我不過是瞧著這天氣也不好,他在街上擺攤兒,賺不了什么。幾個銅板的事情,買了就買了,嫂嫂要是覺得我亂花錢,那等下到了繁錦樓,我給嫂嫂買最好的香料胭脂,坐實了這名頭怎么樣?”江若茵親熱熱的抱著月程雪的胳膊,把那九連環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泠泠作響。 繁錦樓是京中豪門富戶才買得的地方,也不像酒樓茶館是個經常人滿為患的地方,大多都是家中有定了東西,按月送去,也就只有上新花樣的時候才會人多些。 這會兒元宵才過,正是門庭冷清的時候,守門的小廝都無聊的打瞌睡,一沒留神,竟進門了兩個貴客。 “娘子是要挑什么?咱們這兒是京中最好的脂粉鋪子,包您滿意?!毙P抹了一把臉,立馬笑盈盈的向兩個人介紹著。 江若茵與月程雪對視一眼,卻先搖搖頭。月程雪往小廝手中塞了個碎銀子,“叫你們老板過來?!?/br> 小廝在手里捏了捏那銀子,真材實料,他一個月的月錢都未必有這么多,連忙賠著笑臉,“二位娘子且等等,我上樓去叫一聲?!?/br> 江若茵跟月程雪在小廝的帶領下找了個地方落了座,小廝到還算是上心,給他們準備了些茶點。兩人也沒吃,就淺淺的吃了口茶,等著那位繁錦樓的婀娜多姿的老板娘出來。 繁錦樓的老板娘宋氏早早的沒了丈夫,就靠著這筆在京中的生意支撐著家里,也算個傳奇女子。 她施施然的下來,瞧見兩位官家女眷,當然是樂開了花兒,都是來給自己填生意的。 “兩位娘子可是要找什么稀奇玩意?” 見人來了,江若茵跟月程雪都起身作了禮,宋氏也坐下,“兩位娘子既然點了名要見我,定然就不是普通來買東西的了,有什么話便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了吧?!?/br> 江若茵與月程雪對視一眼,還是由月程雪開這個口,“是要買東西的,只是這東西可能不大好找,若是認得了,自然少不了老板娘的好處?!?/br> 宋氏聽了倒是先是一頓,隨后也聽出了這話里的意思,沒太在意,“我尋思著呢,一個江二夫人,一個江五姑娘,哪個都不是好我這脂粉的,來我這兒做什么?!?/br> 江若茵叫身后的春荷把東西拿過來,推在宋氏的面前,“宋大娘子是爽快人,我也不跟你扯那些彎彎繞繞的,前幾日我得了別人送了這么一盒子脂粉,家里jiejie瞧見了,非要與我搶,我聽說這這是去年的款式,肯定是不好買了,想親自問問大娘子手里可還有?!?/br> 她的手從把東西推過去的時候就沒有動過,目光從盒子上挪到宋氏的臉上,臉上笑容不減,卻硬生生的給這角落的氣氛弄的不大舒服。 宋氏是個生意人,慣會看這些眼色,立馬就知道那盒子不對。 她把那盒子拿起來掂量了掂量,又打開一一看過,彎刀自然是拿出去了,只剩那脂粉干花兒還在盒子里。宋氏“咦”了一聲,略帶奇怪的把上面的東西拿出來,摸著盒子里面,對比著盒子外面,也發現了那小卡扣,一摳,便是另一方洞天。 她往后靠了靠,仔細的打量著那盒子,尋思了半天,瞧得月程雪都要著急死了,“看出來了沒有???” 宋氏看了她一眼,把東西放下,“這里面的東西確實是我家的東西,盒子也是我家的盒子,但這兩樣東西,可不是一起賣的,我家這盒子出的時候,也沒有這一層東西??曜?,去把去年乞巧節出的那兩樣禮盒拿出來?!?/br> 去年的東西多是已經放進了庫房,畢竟是不時興的貨不怎么拿出來賣了??曜尤ト×藖?,兩個盒子一高一矮,外面倒是什么區別,里面放的東西可不一樣。 “拆是不能讓你拆了,畢竟是禮盒,除非……” “買了,我們買了?!苯粢鸢醋≡鲁萄┑氖?,先一步給了錢,沖自己的二堂嫂眨了眨眼睛。 月程雪被她按著,便什么也沒說,一直到回去的路上,都盯著江若茵,恨不得給她盯出個洞來,“我看你最近真是神神叨叨的,買那么貴的胭脂做什么又用不完?!?/br> “用不完就送大jiejie,送二jiejie,給我四堂妹也留一份,總能用的完的?!苯粢鸢言鲁萄┏兜缴磉厑?,“我瞧著那宋大娘子的樣子,對那盒子的事情也不了解,當然是買了東西封口的最好,這件事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br> 既不是繁錦樓出的東西,那就是有人動了手腳。 齊王是個嚴謹的人,他能做到控制皇嗣,掌握大權,必然不可能真的只靠她的一張嘴,齊王勢力盤根錯雜,再加上江湖中人,她卻是明白了張氏為何會有那樣的東西。 張氏祖籍是江南人,娘家人皆在那邊,若是齊王與余家交了好,那這就是威脅了。 “轟隆隆——” 正是驚蟄之時,這雷說落就落了下來,連著大雨瓢潑,將人都拍在了原地。 “怎么說大就下這么大了啊,哎呦別擠——”街上的行人開始息壤著,月程雪倒是沒什么,就怕把這金尊玉貴的相府嫡女給擠壞了,“先找個茶鋪歇歇腳,等雨停了再回去吧?!?/br> 路上不好走,人又多,江若茵抬頭看了一圈兒,正巧不遠就有個茶樓,全憑借著月程雪腳下功夫好帶著江若茵一路擠著,春荷險些都跟丟了。 外頭下大雨,茶樓里的人也不少,江若茵畢竟是閨閣里的女兒,不好見這么多外人的,月程雪擋著她,叫了個小二過來,塞了些銀錢,“給我們找個雅間來?!?/br> “得嘞,您這邊請?!毙《娏隋X喜,帶著兩人往樓上走。 江若茵走的急,上樓的時候踩空了一階樓梯,雖有月程雪護著,手里的九連環卻順著樓梯掉了下去,一節一節的落在了一雙靴子面前。 靴子的主人弓腰把九連環撿起來,往上走了幾步,伸手把東西還給她,男人骨節分明的手只帶了一點握筆的繭子。江若茵越過那只手,看見他腰間掛著的環佩打著晃兒,細碎的流蘇已經有些舊了,是個有些年頭的東西。 那是四年前八月團圓佳節,她送給他的。 第7章 拒絕 “阿茵,好久不見?!?/br> 少年的笑就像這陰雨天里的一抹陽光,頂著重重烏云照了下來,本可以溫暖到她的。 但在陽光的溫暖降臨之前,從身體到心靈卻早就被那瓢潑大雨給涼透了。 寒意深刻刺骨。 如果她從未經歷過那荒唐的一世,她大概會每一個心中有情的姑娘一樣,兩頰緋紅的接過那件九連環。 可她現在沒有辦法忘掉,周珩曾在永寧侯一案爆發的時候,也是用這樣的笑容,過來問她:“永寧侯謀反,陛下下一步會怎么做呢?” 他還問她:“北疆無將,肅王接手,不知能否控制的了北疆騎兵?!?/br> 他甚至也是這樣的笑,只是眉間皺著的對她說:“我沒有辦法,我是齊王府的兒子,我不能不做……” 周珩總是用這樣的笑對她,讓她連狠話都提不滿,只能每每提到胸口,對上他那雙半分歉意半分討好的眼睛,攪得整個胸口都被塞滿了不知名的東西。 是痛的,也是恨的,可偏偏每一拳都打在棉花上,他只會對她說他沒有辦法,只徒留她一個人寫滿了整個心頭的愧疚。 如果她不曾嫁給周珩,不曾有過這一段青梅竹馬的姻緣,也不曾妄自猜測,什么話都敢說的出口。 那是不是永寧侯府就不會被抄,肅王那么好的男兒也不會因此戰死。 所以她此時此刻,恨不得再帶著周珩從這茶樓上跳下去,跳進那傾盆之雨里,被雷劈死也好。 江若茵抬頭,對上周珩的眼睛,扯出一個應酬用的笑容來,“多謝周公子?!?/br> 周珩的笑容愣在臉上,他的眼睛里流出一絲驚愕,見江若茵接了東西就要上樓,叢叢扯住少女的袖子,又像是被燙到了一般的放下手,不知道該放在哪兒,“阿茵,我有事要同你說?!?/br> 江若茵的腳步已經落了一半,月程雪正用奇怪的眼光看著她。 她沒有回頭回話,而是順著步子繼續往上走,推了一把不知所云的月程雪,“堵在這兒耽誤人家做生意,有什么事回頭再說吧?!?/br> 周珩停在半空中的手終究是落了下去,身旁的小廝說:“少爺,咱該回去了?!?/br> 周珩卻搖搖頭,提著衣擺追了上去。 江若茵被人堵在了雅間門口,她不想與這個時候的周珩爭辯,只能忍著氣說:“你跟我堵在這兒,難道就不影響人家做生意了么?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是想同你說,過幾日皇后娘娘生辰宮宴,我家也會去,到時候父親會同你家人提親事,請求圣上賜婚?!敝茜裼行┘贝俚膶⑦@些話一股腦的都說出來,像是極歡喜似的。 可江若茵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奔向了天靈蓋,隨著屋外一聲驚雷乍響,讓她無端的釘在原地,不知該作何想。 這一年她還未滿十五歲,尚未顯露半點鋒芒,只是個京中以刁蠻任性出了名的野丫頭,本該是等到入了夏,她與三哥哥共赴詩會,一番慷慨措辭,正了自己的名聲,才叫齊王一家子意識到自己的能力,同年十一月,齊王到皇上那里去求了一道婚旨。 總之,都不該是現在來提這個事情。 她懵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滿腦子只剩下了她不能嫁,胡亂撿了理由搪塞了過去,“求婚做什么,我還尚未及笄,家中幾個jiejie也還沒嫁,怎么也輪不到我。你不要去求,我還不想嫁?!?/br> 周珩最后的笑容也繃不住了,脫口而出:“為什么?!?/br> “哪兒來的那么多為什么,我說不想就不想,你還……還真當你我已經定了不成?也想的太多了些?!?/br> 江若茵口無遮攔,只能趕緊把這事兒躲過去,她猛地關上雅間的門,把周珩所有的表情都攔在門外,只求自己一個清靜。 月程雪更是比她還懵,“這唱的又是哪一出啊,你平日跟小王爺不是挺好的?!?/br> “好什么好?齊王府那么大,我本就是外戚,這事兒堆在一起,就成不了好?!?/br> 她的聲音不算大,卻也夠周珩在外面聽個清楚,算是把她之前那堆橫七豎八的話給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