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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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有人?!?/br> 我道:“是,咱們得過去探探情況?!?/br> 第四章 臥冰(6) 小可愛點了點頭,打算站起來,結果身體才起來一半,就仿佛力道全是,‘龐大’的身軀猛地一軟,坐在了雪地里。 我大驚,扶了她一把,這才發現小可愛體溫相當高,由于我倆都戴著防風眼鏡和口罩,因此我一直沒細看小可愛的臉色,現在才發現,她整張臉都燒的跟煮紅的螃蟹差不多,看起來情況相當不妙。 “呼呼呼呼呼……”她穿著粗氣,聲音嘶?。骸拔铱赡茏卟粍恿?,你、你去看看,我在這兒等著,這樣……如果是有危險,我也、我也不至于拖累你,如果、如果是咱們的人,當然更、更好?!?/br> 我看她這樣,雖然不忍讓她一人留在此處,但也知道她說的有道理,發出聲音的人,是敵是友尚不清楚,如果是敵,能戰最好,戰不過就只能跑,到時候帶著小可愛,只會是個拖累,到不如先探明虛實再說。 于是我道:“那你在這兒休息,我過去探探情況?!毙】蓯埸c了點頭,我見她病得厲害,便繼續道:“你現在的情況很糟糕,這種時候,也別擔心燃料不足了,你自己在無煙爐里燒一些熱水用吧?!彪m說她現在體力不行,但自己動手,點一下爐子,燒一燒熱水還是沒問題的。 小可愛跟著點了點頭,我便給她留下一部分物資,背著裝備,傾聽著斷斷 續續的聲音,摸索過去。聲音的來源雖然不穩,但大體方位卻可以確定,應該是從東北邊傳來的。 我朝著那方向走,同樣是雪溝,但雪量變少,冰量卻增多了。往前走了一陣,腳下便只剩下一層薄雪,薄雪下就是冰層。 這些應該都是古代冰川的,也不知存在了多長時間了,表面被白雪遮蓋著,不踩上去,還真察覺不出來。 越往前走,那聲音便越清晰,原本飄忽不定的音調,也逐漸變得固定起來。我發現那人的聲音,之所以給人飄飄忽忽的感覺,是因為這里的冰層并不是那種一整片的,反而像是那種風化巖一樣,東冒一截,西凸一塊兒,形成了很多高低起伏的小型‘冰山’,里面中空很多,聲音經過這種地形的加工,就顯得飄飄忽忽,難以定位。 不過我靠近后,便將聲音的來源給鎖定了。 之前離得遠,那聲音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有人在無聊的大叫,但這會兒鎖定出聲音的來源來,我立刻意識到并不是那么回事兒,與其說是有人在大叫,不如說像是什么人在使力時,下意識發出的那種‘嘿嘿哎哎’的聲音,間或發出兩聲啊啊的長喝聲。 與此同時,那聲音的音色,這時也被我辨別了出來,如果我沒聽錯……像是光頭的聲音? 我心下是又驚又喜,原以為他們那撥人遭殃了,我們恐怕是再也遇不上了,卻沒料到這時候竟然會聽到他的聲音? 當下,我立刻順著聲音的方向摸去,人一進入這種喀斯特地貌一樣的環境中,視野就被切割分散了,周圍全是冒起來的玄冰,高度不平,大小不一,頂部覆蓋的雪層,人在其間走過,蘊藍的玄冰上,被折射的‘毛糊糊’的人影便跟著移動。 那聲音越來越近,就在我以為快要找到時,拐過一個彎口,聲音卻突然消失了! 不僅如此,我的眼前,出現了相當不可思議的一幕。 植物的生長需要什么? 陽光、溫度、水、空氣還有養分。 我知道有一些耐寒的植物,可以生長在冰天雪地之中,但那也是有基本條件的,必須得有一定的土層,而土層的作用,就起到了儲存惡劣環境下的稀薄營養以及保護植物的根部。 但我從來也聽說過,有植物可以在雪和冰層里生長的,即便那種植物極度抗寒,它們的根部也不可能扎根在冰層或者積雪中,那凍都凍死了。 但現在,我眼前卻出現了相當不可思議的一幕。 一種十分類似于紫羅蘭一樣的植物,成串成串的,從高低不同的冰壁上懸 掛下來。植物是藍色的,不知道是葉子還是花苞的東西,挨挨擠擠的堆在一起,口徑統一朝下,像是一顆顆垂頭喪氣的頭顱。 排除我心中的不可思議,眼前這一幕其實相當漂亮,跟電影里的情節似的,從植物露出的空隙中,還能隱約瞧見,它們的根系,似乎是扎入了雪層的冰層中的。 這是什么植物,居然能這樣生長?我敢打賭,要是許開熠或者靳樂在這兒,絕對會立刻拍照外加挖掘樣本。 當然,也有可能,這本身就是已知生物,只是我孤陋寡聞不知道而已。 短暫的震驚過來,我覺得不對勁兒,明明快接近聲音的來源了,人怎么不見了?剛才我聽見光頭發出的聲音,擔心有什么意外狀況,所以沒有急著發聲露面,而是決定靠近了看看再說,此刻那人聲突然消失,我也顧不得了,立刻呼喊光頭的名字。 才喊了一聲,便見盡頭處的冰層后面,猛地跑出來一伙人,領頭的赫然就是光頭,身后還跟著大勛、瘦子一號,而一號身上,赫然還背了一個人,不是老頭兒又是誰? 第四章 臥冰(7) “光頭!大勛!”我大喜,正要迎上去,便見當頭的光頭,露出一副見鬼的模樣,說話的結巴了:“我是不是出現幻視、幻聽了?這小子和那個肥婆不是被雪埋了嗎?怎么會出現在這兒?” 看樣子光頭被我還活著的事兒氣的不輕,我立刻批評他,說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你們一幫人被大雪蛛和一群小雪蛛攻擊,都能活下來,我怎么就不能活下來了?還有什么肥婆肥婆的,咱們隊伍里就一個女的,說話能不能文明點? 光頭說文明不起來,再說他也不知道文明兩個字怎么寫,叫肥婆還順口些,‘小可愛’他可叫不出口。 我懶得跟他瞎扯,順著往他們身后看去,卻沒有再發現其他人,心里不禁打了個突,問三人大祭司等人的情形,光頭和大勛對視一眼,卻不言,并沖我打了個手勢,示意我跟他們走,一邊走,一邊道:“先帶你看一個地方?!?/br> 這三人看起來對這兒還挺熟悉,一號背著老頭兒 走在最后,大勛則在前頭帶路。 在迷宮一樣的地形中,三人帶著我在掛滿了奇特植物的‘冰山’間移動,沒多久便看見一條狹窄的冰縫,大勛便帶著我走入了冰縫之中。 冰縫內部光線較為陰暗,剛一走進去,大勛就打開了手電筒。 手電筒的光芒在狹窄的冰縫里,顯得格外明亮,使我一下子便看清了冰縫兩側的情形。在燈光下,冰層顯得有些透明,順著看去,兩側冰層中,有許多網狀的紋路,密密麻麻的糾纏在一起,而在網狀紋路的深處,又有一團一團的陰影,看不清是個什么東西。 光頭神秘兮兮的指著冰層,道:“知道這是什么嗎?” 我搖了搖頭,覺得相當古怪,貼近冰面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遍,揣測道:“是外面那種藤蔓植物的根莖?” 光頭點了點頭,道:“沒錯,這些根,深深的扎進來,你知道它們是在干什么嗎?” 我搖了搖頭,示意光頭別賣關子,有話直說,光 頭于是道:“是在吸收營養!”接著,他跟我說起了事情的起因。 當時我和小可愛墜入冰縫,被雪埋了之后,其余人即便有心想救,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也無能為力,而大雪蛛和一群小雪蛛的攻擊,使得他們一幫人在逃命的過程中分散了。 老頭兒體力不支率先暈倒過去,并且現在也跟小可愛差不多,跟著生病了,畢竟在這地方,又冷、氧氣含量又低,體力消耗也大,對于身體狀況不怎么樣的人來說,這時候生病也并不意外。 他們一行人逃命之際,發現一條向下的冰道,當時雪蛛來勢洶洶,眼瞅著就要追上眾人,而雪地里卻積雪太深,人在上面跑動起來分外艱難,根本跑不過速度迅速的雪蛛。 情急之下是,幾人為了逃命,干脆直接跳入了那條冰道。 地勢向下的冰道,滑不溜丟的,三人一下去就跟滑滑梯似的,一下子將雪蛛給甩了老遠。 不過這冰道下去容易,要想停下來卻難,幾人擺 脫雪蛛后,幾乎是哭爹喊娘的想要停下來,然而沒用,遠遠的幾人便眺望到,這冰道的盡頭處,赫然是一個落差很大的冰崖,如果繼續往前滑,就會直接飛出去,掉到冰崖下,摔死是輕的,摔個癱瘓或者斷手斷腳斷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才是最慘的。 情急之下,一行人只能兩害之下取其輕,奮力往旁邊翻,最后掉進了旁邊不算深的冰縫之中,由于冰縫上面是敞開的,因此下面積了不少雪,幾人這才撿回了一條命。 就這樣,一行人跟我和小可愛一樣,開始順著冰縫尋找出口,不過他們比我們慘,我們那條冰縫,路只有一條,周圍就算有些小冰縫,也是那種特別小,過不了人的。 但光頭等人掉下去的那條冰縫,卻更迷宮似的,大大小小的冰縫,在下面交錯著,由于一張復雜的網。 我和小可愛這一路過來,好歹還休息了許多時候,零零散散加起來,至少休息了七個小時。光頭等人就慘了,從我們在藏廟分離到現在,除了時而昏睡、時而清醒的老頭兒以外,他們剩下的三人,最多也就休息了兩個小 時。 那迷宮似的冰縫將他們害慘了,用光頭的話來說,要不是他們幾個的心理素質還算不錯,一直沒有放棄,不停的尋找著出口,估計現在還在那冰縫里晃蕩呢。 此刻我們所在的出口,就是光頭他們當時找到的出口。 二人到了出口處時,看見外面那些密密麻麻的植物,當時也驚呆了,但他們一行人實在是太累了,可以說兩天一夜,都沒有正經的休息過。 從冰縫脫困之后,便再也堅持不住,也不往前走了,直接就在冰縫口扎營了,因為這兒正好背風,而且他們的裝備包里有帳篷一類的,所以比我和小可愛要好一些,于是在不久前,他們扎了帳篷準備休息。 “結果……”光頭說到這兒,咽了咽口水,道:“結果你猜我們看見什么了?”不等我開口,光頭便指了指冰層深處的黑影,道:“我們看見,這冰里面有人,而且會動!” 冰里面有人? 還會動? 我懷疑他是在開玩笑,我記得自己之前在一本地理雜志上,提及過一種叫做‘冰葬’的習俗,是古時候居住在藏族或者滇地一帶的人所擁有的一種葬俗,即將死者的尸身,放置在終年積雪之地,一層一層,不斷有積雪落下,不斷有新的尸體,積雪成冰,最后就會出現一種冰層中藏尸的景象。 當然,相比于流行最廣的天葬,冰葬流傳的并不廣,歷史上只有少量的記載,而且都只見于西部有積雪冰川一類的地區。 這片山脈,確實也是一條終年積雪的山脈,你說這里出現冰葬,冰層中有人,我還能接受,但你要說冰層里的人還會動,那簡直就是扯淡了。 第四章 臥冰(8) 我看著光頭,試圖判斷他是不是太久沒休息,累的神經質了,光頭看出我的神情,頓時扁了扁嘴,將我手一拽,扯著我往里走,道:“你不信那你來看看這是什么!”旁邊的大勛沒阻止,一號不跟我搭話,只將老頭兒暫時放下了,自己也坐在旁邊休息。 又被光頭拽著往里走了一截,我頓時看到了滿地大大小小的碎冰,與此同時,地面上還放著冰鑿一類的,而靠我左手邊的冰壁,就明顯被人為的鑿開過。 冰壁已經被鑿出了一個大約一米深的坑,而里面不遠的地方,赫然就有一個人影。 此刻我才意識到,之前冰層深處看不清的一團團陰影,竟然都是團縮在一起的人,而這個明顯被鑿過的冰層后的人,由于離得較近,所以能看得比較清楚。 人雖然被凍在冰層中沒有腐爛,但已經變成了皺在一起的一團,是男是女、長什么模樣,通通看不清楚,不過那腰胯處的皮狀物,卻看得分明,我立刻意識到,這并冰層里凍著的,很可能是蟲奴的尸體! 光頭見我的神色,便道:“明白了吧?這里面凍的是蟲奴,冰葬你應該知道吧?這冰層中這么多尸體,說明蟲奴是實行冰葬的,既然如此,這里離蟲族的聚居地,應該不是太遠?!?/br> 我想起之前的動靜,立刻明白過來,之前我聽到的聲音,應該就是光頭他們在鑿冰時發出的聲音,因為這里特殊的地形,因而使得他們的聲音傳的很遠,被我給聽見了。 大勛跟著走上前來,道:“這具尸體離的最近,我們本來打算把他挖出來,看看情況,沒準兒能找到寶圖的所在地,沒想到卻突然看見,這蟲奴竟然動了!”我有些驚訝,要知道大勛的性格,相對來說成熟穩重,屬于比較靠譜的,連他都這樣說,難不成這里面的尸體,竟然還真能動? 光頭忙不迭的點頭,接話道:“可不是,當時正輪上我去鑿,一看見里面的尸體居然會動,簡直嚇死個人?!北鶎又?,被凍得結結實實的人,怎么會動? 就算里面的人,已經變成了類似于僵尸一類的東西,還能活動,但冰層是死的,它又怎么可能動?難道這 尸體周圍的冰層其實是空的? 這個念頭冒出來,我便奪過光頭手里的手電筒,將正面直接打向冰層中的人影,仔細觀察著。 由于冰層已經被光頭等人鑿開了不少,因此燈光貼著打上去,僅剩的冰層,變的十分通透,里面團成團的尸體,更加的清晰起來。 按照光頭等人的說法,他們本來就疲憊不堪,強撐著鑿冰,打算在這蟲奴身上找找線索,結果尸體卻突然動了一下,把他們嚇得心神震顫,疲憊和驚嚇,使得他們并沒有多加觀察,跟著就拔腿跑了,等做好心理建設,打算再回來仔細查探時,就聽見了我的聲音。 這時我貼著去看那尸體,大勛和光頭兩人,也在我身側,一左一右,伸長脖子瞪大眼觀看,手里的槍支跟著上了膛。 就在我的燈光打上去大約三四秒左右的時間,那團尸體,竟然真的動了起來。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臟就跟安了加速器一樣,猛烈的跳動起來。 原本貼的很近的三人,都同時將身體往后一縮, 但這次大勛和光頭都沒有向之前他們所講的那么慫,既沒有跑也沒有叫,依舊注視著冰層中的尸體。 我心頭雖然跳如打鼓,但卻穩住了,這兩年鍛煉出的膽量和冷靜,在此刻發揮了尤為重要的作用。 不需要我多說,大勛和光頭已經將槍口對準了冰層中的尸體,我手里的手電筒,燈光依舊穩穩的打上去。冰層中的尸體確實在動,但動的幅度并不大,而且形狀也沒有發生改變。 我仔細觀察者。 按理說,它如果動的話,就會使力,在這個過程中,手腳、肌rou、骨骼,都會產生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