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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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后,總算在雪山邊上發現了一個避風口。 那是雪山下幾塊巖石堆在一起,組成的一個三角形的淺洞,里面大約只有四五個平方,外邊全是積雪,人鉆進去站都站不起來。 聊勝于無,我將里面尋摸了一遍,地方不大,確定沒有什么危險,沒有藏著什么生物后,便將小可愛弄進去,讓她位于最里面的位置。 緊接著,我從裝備包里摸出無煙爐,放上燃料點燃,架上便攜鍋,先化雪燒了一鍋熱水,自己喝了一半暖身,又慢慢的喂可愛姐喝了一半。 做完這些,我其實已經相當累了,但這會兒卻不是休息的時候。 我們的燃料有限,只能用來做飯燒水的時候用,可愛姐的衣服全都濕透了,我之前臥冰,再加上在積雪中行走,身上的衣服也早就受了潮氣,陰冷無比,必須得有大的火源持續燃燒,幫我們把衣服給弄干。 第四章 臥冰(4) 這里是高海拔地區,雪山里沒有大的樹木,只有低矮的灌木。 此刻是冬季,大部分灌木,都被積雪給蓋住了,積雪下的灌木找不出來,即便扒拉出來,受了潮的灌木也點不燃。 現在我要想弄到燃料,只能去一些突出的石頭底下找,不過一般生長在那種位置的灌木,都長得比較小,要想收集到能烘干衣服的柴火,還真得找死人。 即便如此,也沒辦法,我稍作休息,便沿著山下尋找,在裸露的石頭下面等位置,尋找可以燃燒的灌木,一個多鐘頭,才勉強收集了一捆背回去。 由于有一些粗一些的樹干,再配合一點兒燃料,應該夠燃燒兩個小時。 我將火點燃,將可愛姐的濕衣服,用架子圍著火堆邊垂掛,白茫茫的霧氣,順著衣服蒸騰著。 休息了半小時,添了柴禾,看著昏迷不醒的可愛姐,也不知她會暈多久,只能繼續出去收集。 如此反復,累的神經都麻木了,才勉強湊齊了夠我們用的柴火。 看可愛姐這狀況,至少得暈到下午,不過到時候太陽落山,我們也沒有辦法趕路,就得推到明天。 我心知今天十有八九得在這兒過夜的,花了一下午時間,收集足夠過夜的柴禾后,我才有機會休息。冰天雪地的,除了雪蛛那種神出鬼沒的變態生物外,很少再有其他有威脅的野獸。 我覺得自己躲在這巴掌大的石洞里,夾著尾巴做人,應該不會再那么倒霉,招惹上雪蛛,再加上身體確實已經疲憊不堪,當下便火堆邊睡了。 這一睡就睡到了半夜,我是被不知何時蘇醒的可愛姐給弄醒的。 她整個人在睡袋里,只露出個脖子,裹著黑色的睡袋蹲在我身側。我被她弄醒后,迷迷瞪瞪的,乍一看,還以為是一顆人頭懸在自己身邊,嚇得差點兒沒尿出來。 看清楚是她后,我看了看外面的黑暗,忍不住罵娘:“人嚇人,嚇死人,看在我背了你一路的份上,你不能行行好,讓我睡一覺嗎?” 可愛姐用那雙rou縫眼,幽幽的看著我,聲音也透著一股讓我雞皮疙瘩直冒的幽怨:“你脫了我的衣服?!?/br> “……” “你把我扒光了?!?/br> “……” “你連內褲都沒有給我留?!?/br> “……” “你要對我負責?!?/br> 我頭皮一炸,瞌睡全都醒了:“姐,我扒光你,那是為了救你的命,再說了,您這身材吧,我扒光你和扒光我鄰居家的二黑差不多?!?/br> 她依舊用那種看禽獸加負心漢的目光盯著我,幽幽道:“二黑是誰?!?/br> 我道:“我以前鄰居家養的狗,冬天它主人還給它穿衣服?!?/br> 她和我的腦電波顯然不在一個頻率上,聞言神情更加詭異了:“你連狗的衣服都扒過……” “……我?!蔽矣X得有些詞窮,道:“這只是一個比喻。姐,你看,咱們兩,無論是從顏值、外形、還是年 齡,是不是都不太合適?” 她怒道:“我還沒嫌棄你比不上老許高,比不上老許帥,比不上老許聰明,你竟然敢嫌我胖,嫌我年齡大?” 我道:“姐,你要跟我這么互相傷害,那咱們處起來可就沒意思了?!?/br> 小可愛憤怒的哼了一聲,這才拽著睡袋,蹦到一邊坐下了。 這會兒看不清時間,火堆卻已經燃燒了大半,估計著應該已經是半夜了,小可愛的衣服也烤的差不多,都干了。 當即我也不睡了,示意她把衣服換上,把我的睡袋給騰出來,我得把睡袋里面也烘一下。 畢竟現在這情況,原隊伍下落不明,我們要是想跟他們遇上,幾率非常小,現如今也只能先返回。小可愛的裝備包沉入了湖中,我們兩人現在合起來,總共就一個睡袋,再加上小可愛的衣服被魚咬出了很多破洞,防潮外套,也早被雪蛛給毀了,接下來我倆唯一的保暖物資,就剩下這個睡袋了,再被她毀了,就等著凍的半身不遂吧。 我走到外面,等小可愛換衣服,心說真他爺爺的悲催,你說那武俠劇里,那些里,主角和女主角被困在山洞里,女主角換衣服的那個畫面,多讓人激動??! 好嘛,擱我這兒,就一大姐,而且至少比我重三十斤,不僅激動不起來,還有點兒慫。 這是不是意味著我沒有當主角的命,只是個配角兒?想來想去,這個世界上牛逼的人物太多了,你強,永源有人比你更強,所謂主角,大約就是那種能把自己的生活過好的人吧。 自打那次旅游,折騰出蛇妖小墨的事情后,我覺得自己就沒有消停過,但愿大祭司他們安然無恙,如果能把大祭司的事兒解決了,我接下來肯定要好好享受享受生活。 探險?追尋真相?解開曾經的迷局?他大爺的!誰愛去誰去,老子才不干,我這人生可不能浪費在這兒,一輩子累的跟狗似的。 外面風有些大,我耳里聽著小可愛換衣服時窸窸窣窣的聲音,腦子里正瞎琢磨時,忽然之間,遠處的黑暗中,竟然亮起了一片綠光。 我眨了眨眼,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這大半夜的,雪域之中,怎么會有光? 綠光的面積并不大,隔的也比較遠,隱隱約約的,光線看起來不強,讓我想到了冷光燈和冷煙棒一類的東西。 難道是有人? 我們隊伍里的備用光源里,到是有少量的冷煙棒,難不成……是大祭司他們? 這念頭一起,我立刻招呼已經換好衣服的小可愛,示意她往那邊看,并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小可愛在冷風中打了個噴嚏,估計是感冒了,畢竟在這天寒地凍的環境中,落入了冰冷的湖水里,沒被凍的半身不遂就已經是萬幸了,感冒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 我說完,她瞇著看了半天,道:“小許啊,你大學應該畢業了吧?大學沒畢業,高中應該畢業了吧?高中沒畢業……你總該有點兒常識吧?這么遠的距離,冷煙棒的光能傳過來?” 第四章 臥冰(5) 我也是懵圈了,小可愛這么一提醒,便立刻反應過來。 是啊,冷煙棒的光,怎么可能傳的這么遠? 那發光的會是什么?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倆雖然對那光線的來源感到好奇,但現如今四下里漆黑一片,風雪肆虐,我和小可愛的情況也并不樂觀,自然不會主動去找事,當下便也不再理會遠處的光源。 后半夜我和小可愛也沒有睡熟,時不時的要照看篝火,因此半夢半醒,一直到 并不熾烈的陽光照在雪地里,反光的白雪,看久了就很刺目,長期在雪地里行走,防風鏡是必備的,一來躲避風雪,二來防止發生雪盲。 我和小可愛在天亮后,整齊了裝備,按照日頭辨別方向,打算沿東線返回。 不過路沒有永遠直的,我們正東邊是線條陡峭的凸山,掛著層層疊疊的積雪,要想翻過去相當困難,只能順著下面走雪鉤繞過去。 雪溝在延伸出去四公里左右的位置分叉,一條向西,一條轉東,我昨天為了收集柴禾,走了很遠,當時是走到分叉口時,是向西饒的。 這次我和小可愛直接往東邊走,東邊的雪溝較窄,一側是雪山,一側則能隱約瞧見被白雪覆蓋的冰層。這也是我昨晚為什么往西收集柴禾,而不是往東的原因。 不僅窄,而且冰層多,這樣的地形,顯然不適合植物的生長,所以當時我拿手電筒往東邊的雪溝晃了一下,就直接選擇西邊了。 這會兒,我和小可愛在積雪皚皚的雪溝里走了四公里左右,腳凍的發麻,所幸這里的海拔還不是太高,氧氣含量雖然又所降低,但情況并不嚴重,否則我和小可愛恐怕更艱難。 到了拐角口,我倆直接往右,也就是東邊,大概是由于這邊的地勢是傾斜的,靠山的那一面相對較高,因此積雪也不平整,我們盡量貼著靠山那一邊走,腳下的雪頓時變淺了很多。 順著雪溝走了一程,我有些焦躁起來,原因無它,只因為這雪山的山勢為南北走向,這使得我們在雪溝里時,方向逐漸往東北方偏移,相當于得繞不少的路。 我們之前遇到的藏廟和雪蛛,就位于偏東北方的位置,這會兒我只能期望,這座雪山不要太大,山線也不要太長,否則沒準兒還真能走到‘原路’上去。 那可不是一條好路。 接下來,順著狹窄又高低不平的傾斜雪溝,我們沿著它的走勢,走了兩個 多鐘頭,才總算是看到了拐彎口。我和小可愛別提多激動的,再這么往前走下去,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嫩直接出去。不過這片雪域的冬眠,可是一片不通公路的原始森林,高崖峽谷一個接著一個,這兩年隨著生態保護,野生動物也多了起來,里面更是猛獸橫行。 真要穿出雪域,走進那樣一個峽谷里,可不見得比待在雪山里安全。 隨著雪溝拐了個彎,我對了對天上的日頭,知道路線正在回歸正軌。由于之前的路線是偏北方的,因此這會兒得順著雪山的山線南行。 這么走走停停,日頭已經從正中開始往西移,在這地兒沒辦法看表,我和小可愛便依照身體的需求,歇歇走走,這會兒餓了,便坐下,一邊休息,一邊吃東西。 因為是中途午休,自然也沒工夫燒熱水,渴了就抓一把雪含化了當水喝,感覺整個嘴都凍僵了,甭管是壓縮餅干還是吃牛rou干,都感覺沒味兒。 小可愛感冒了,一路上不停的打噴嚏,擰鼻涕,撐著病軀走到現在,她也撐不住了,坐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模樣,吃東西都顯得很沒精神。 我見她沒吃下幾口,便道;“多吃一點兒,吃完了吃點兒藥,咱們在這兒多休息一個鐘,讓藥力吸收吸收?!蔽覀冞@種內陸地區的人,到了高海拔地區,普通的感冒都容易轉變為很嚴重的情況,因為環境的變化,感冒不僅加重,而且很多時候吃藥都沒用,當然,長期在高海拔居住的本地居民則沒有這個擔憂。 因此很多人去西藏、青海一帶旅游時,一但感冒,都會盡量取消行程。 她聽我說完,便又多吃了幾口,看起來吃的還挺痛苦的,雙眼無神,一副已經快要麻木的模樣。小可愛吃完東西,磕了藥,就靠著一塊石頭,閉著眼小憩,我將睡袋給她罩上保暖,自己守在邊上歇息歇息腿腳。 休息了大約四十來分鐘,我突然聽見遠處似乎有什么聲音。 這里的雪域遼闊,大大小小的雪山連成一片,那聲音像是人有什么人在叫,但聲音在山間和雪溝里回響,一時間讓我很難確定方位。 像是一個男人在叫。 我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側耳傾聽,辨別著聲音的來源和主人,然而,這里風雪很大,風呼呼的刮著,那聲音斷斷續續,時遠時近,音調都難以辨別,還真分辨不出來。 會不會是我們的人? 我腦子里閃過這個念頭。 我和小可愛已經走了六七個小時,雖然位置和原計劃有所偏移,但和當初隊伍逃命的方向卻十分接近。 這聲音,會不會是隊伍中某個人發出來的? 是求救人?亦或者是其它? 我聽了半晌,到不覺得是求救,就像是有一個音調怪異的男人在瞎吼叫似 的。 小可愛吃了藥睡的很沉,罩在睡袋下面,沒有一點兒反應,估計是深眠中,聽不見外界的動靜了。 那聲音斷斷續續,堅持不懈,雖然音調怪異,但卻是個人無疑。 又或者是蟲奴? 甭管是我們的人,亦或者是蟲奴,這兩種可能,此刻都顯得極其有誘惑力。小可愛已經休息了應該有四十來分鐘左右,我于是推醒了她,示意她聽周圍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