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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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蛛的速度本來就很快,之前在上面,地方寬敞,我們跑起來還比較給力,可要是在這滑不溜丟的冰縫里,和雪蛛狹路相逢了,我們真是跑都沒地兒跑! 小可愛也驚呆了,片刻后,她反應過來,抬頭看著冰縫兩側的上方,那上方有許多細小的裂口,也不知里面藏了多少雪蛛卵。 咽了咽口水,她側耳傾聽,說好像沒什么動靜,要不還是別砸了,先試試能不能過去。 此時葫蘆口已經被我們拓寬了一些,小可愛咬著牙,脫得只剩內衫,收腹垂肩,總算是艱難的擠了過來。我倆擔心會引來雪蛛,也不敢再弄出什么動靜,小可愛麻溜的穿上衣服,我們二人就跟喪家之犬似的,簡直是夾著尾巴在逃。 第四章 臥冰(2) 之前為了緩解心理壓力,我和小可愛還會一邊前進,一邊兒互懟,現在卻不敢再隨便出聲了,誰知道這地方有沒有躲著孵化了的雪蛛呢?雪蛛將卵產在冰縫里,我們就相當于進入它們的老巢了。 接下來的時間,我倆寂靜無聲,在寒冷滑溜的冰縫里歇歇走走,大約又走了兩三個鐘頭左右,冰縫里總算是見風了。 一股若有若無的冷風,從冰縫的前方傳來,這意味著我們離出口進了。 我和小可愛精神大振,立馬加快了速度,二十來分鐘左右,前方傳來自然光,陽光投入出口處,將出口處的冰層照的一片透明。 我倆激動的直接奔過去,站在出口邊緣時,我卻懵了一下。 這出口下方大約半厘米的位置,就是一個湖。 很大很大的一個湖,從這里眺望過去,湖周圍都是茫茫的雪山,這個湖,就被包裹著一群雪山中央。 “真漂亮?!毙】蓯鄄[著rou縫眼感慨了一句。 我沉著臉道:“現在是考慮漂不漂亮的時候嗎?咱們被困住了!” 小可愛聳了聳肩,指了指下方的湖面,道:“這湖不是被凍住了嗎?咱們應該可以過去,待我試上一試?!?/br> 由于湖面離我么并不高,因此她直接探出了一條腿,踩在湖面上。 上面有冰,但看得出,冰層并不是特別厚,因此從表面上看,我們無法判斷出它是否能承受我們的重量。小可愛下湖時,將裝備包什么的都放了下來,身形微微前傾。 冰面并沒有因此而破裂,她小心翼翼的試著走了兩步,卻聽到了一陣細微的咔嚓聲從下方傳來。 小可愛頓時不敢動了,緊接著,她開始趴下來身形,緊接著轉頭對我道:“我這體重有點兒懸,咱們趴著前進,裝備拖在后面,可以增大受力面積?!闭f著她開始小心翼翼的往左側爬。 我自然而然得去右邊,避免跟小可愛的路線重復,被小可愛壓過一遍的冰層,或許內部已經受損,我要跟著她后面走老路,沒準兒就中招了。當下,我將她的裝備包,在冰上一滑,推給她,我倆將裝備包的袋子,用腰間的外掛扣連在一起,人在前面爬,后面隔著兩米遠的位置,就拖著我們的裝備包。 這樣分散重壓,是目前最穩妥的辦法。 往冰山一爬,冰面寒冷,涼意直襲面門而來,滑溜溜的冰面沒有什么摩擦力,爬起來比較慢,而且冰層相對太薄,在上面真可謂是提心吊膽。 神經緊繃之下,寒冷到也被忘記了,我和小可愛一左一右,一前一后,朝著湖岸邊的位置爬去。 這挺有難度的,我們所在的冰層,橫切面是一條直線,湖泊呈現半圓形,而我們就在冰層邊上出發。這個出發點,使得我們不管往哪個方向爬,距離的遠近都差不多。 這湖面很大,抬頭望去,湖岸非常遠。 之前在出口站著時,還可以眺望到,現在趴著,就看不到湖岸了,只能看見遠處的雪山。 周圍環繞的雪山,還有這碩大的冰封湖,讓我不由得想起了藏廟里的那副畫。 畫中,那些和尚所朝拜的,會不會就是這片湖泊? 周圍雪山環繞的環境,和那幅畫十分相似,再加上距離上大約七八個小時的行程,并不算特別遠,因此我估計,那副畫上的圣湖,百分之八十就是這兒。 臥冰的滋味兒可真不好受,即便再怎么轉移注意力,時間長了,寒氣還是蔓延到了全身,渾身的肌rou關節都仿佛被凍僵了,速度跟著慢了下來。 太冷了。 我眼前一片呼吸吐出的白霧,側頭去看左前方的小可愛,她的速度也慢了很多。 “你怎么樣,撐得住嗎!”我問了她一句,聲調都因為寒冷而有些不穩了。 “還、還行?!毙】蓯壅f話更是已經變得直哆嗦,我好歹還有一件防潮防風的外套,她的外套之前就毀了,這會兒直接趴在冰面上,估計情況比我糟糕很多。 我抬頭再往前看,心中只覺得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 明明已經爬了這么久,怎么還看不見湖岸? 老話說望山跑死馬,我現在是忘山凍死人。 湖岸看不見,能看見的就是雪山,但爬了這么久,卻沒有一點兒接近了雪山的感覺。 再這樣下去,我跟小可愛,恐怕都支撐不住了。 喘了喘氣,我小心翼翼的收攏手腳,從全趴變成半趴,然后緩緩站了起來,觀察我們現在的距離。 雖說爬著時看不見湖岸,讓人有種不知盡頭在何處的感覺,但站起來后,湖岸就變的清晰了起來,已經不遠了,估計再堅持個十來分鐘就能靠岸。 于是我給小可愛加油打氣,告訴她快了,讓她再堅持一下。 重新趴下去的瞬間,我突然看見,隔著不厚的冰層,下面似乎有什么黑色的東西游過去了。 魚? 我知道藏族人不吃魚,在藏族的傳統文化中,吃大命不吃小命,他們認為 一條魚和命和一條牛的命并沒有什么區別,同樣都是生命。 但吃一頭牛,可以吃很久,而要想達到同樣的效果,吃魚就得吃很多條‘魚命’,因此兩害取其輕。 不僅魚類,據我所知,凡是小命,藏族人都是盡量不吃的,因此藏區的湖水中魚類很多,并不是什么新鮮事。 那黑影剛一閃過,又接連又許多黑影從我下方游過,一路往左側而去,看樣子應該是魚群。 我這會兒非常冷,看見這些魚,心里便跟著琢磨:上了岸之后,在岸邊找個避風口,先點了燃料生火取暖,最好弄一條魚,煮一鍋魚湯,喝下去暖和暖和。 一邊想著魚湯,我倆繼續往前爬,眼瞅快到湖岸時,小可愛忽然一聲驚呼:“??!這是怎么回事!這些魚……”說話間,我耳里邊聽到了一串響成一片的咔嚓聲。 這聲音我太熟悉了,是冰層破裂的聲音! 冰層從小可愛那一片開始破裂了! 第四章 臥冰(3) 我倒抽一口涼氣,二話不說,使出了吃奶的勁兒,立刻往前爬,也不敢再顧忌會不會動作太大了,冰都已經裂了,這時候顧忌也沒用了。 而小可愛同樣也在逃跑,但她那里,卻是冰層破裂的中心點,因此她哪里有機會跑,沒爬幾下,那片的冰層就全碎了,小可愛猛地墜入了水中! 小可愛往湖水中一砸,我心中猛地一驚,但并沒有停下動作,而是快速的往湖岸爬,破裂的冰層還在迅速蔓延,要是晚一步,我也得遭殃。 更糟糕的一幕出現了。 我們身上的快掛,連接著很重的裝備包,小可愛一掉下去,裝備包就跟著往下掉。裝備包的重量,直接將她給拉入了水底,小可愛連在湖面上撲騰一下的機會都沒有,一入水就直接往下沉。 與此同時,碎裂的冰塊和湖面中,露出了許多黑色的東西,定睛一看,卻是一條條黑色的大魚,也不知是什么品種,頭部碩大青黑,長著硬殼,看起來相當兇惡。 難道就是這些魚,撞開了小可愛身下的冰層? 看那些黑魚撲騰間張開的嘴,露出來的密密麻麻的尖牙,我毫不猶豫的懷疑,這些魚是吃人的,而且它們特意撞開冰層,沒準兒就是把小可愛當獵物了。 可能是小可愛趴在冰上的陰影面積太大,所以這些魚當時從我身下游過,才沒對我升起興趣,而是直接取攻擊看起來塊頭更大的小可愛去了。 我看見那些魚,便覺得渾身冰涼,只怕小可愛是兇多吉少了。萬幸的是我們這會兒離湖岸已經不遠了,因此在冰層碎裂,快要讓我沉下去的一瞬間,我整個人抱起裝備包一跳,猛地跳上了湖岸邊的積雪中。 “噗!”積雪很厚,摔上去不痛,只是發出一聲響,被我砸出了個不倫不類的人形,周邊的雪撲頭蓋臉的砸下來。 我來不會慶幸自己撿回一條命,立刻從砸出的雪坑里站起來,甩開頭臉上的學渣,注視著湖面,伸手去解裝備包上的繩索。 小可愛=沒那么容易死,我要是她,在被裝備包拖著往水底下沉的話,第一時間就會結了快掛。 解快掛并不是什么難事兒,手在腰間一按,就能完成這個動作,真正危險的情況是,小可愛棄包后,雖然沒有被淹死的危險,但湖里那些一看就吃人的魚,相當棘手。 就在這時,我看見小可愛冒出了水面。 我手里的繩索早已準備好,大叫一聲:“接著!”掄圓了繩索,猛地朝著小可愛拋過去。小可愛反應也很快,猛地抓住了繩索。 我特意打了個大的活扣,小可愛明白了我的意思,直接將活扣往自己身上一套,我立刻使出最快的速度,將她往岸邊拉。 用大活扣的好處就是,小可愛可以將繩索直接套在身上,并且騰出雙手。 周圍的惡魚齊齊朝她撲過去,小可愛雙手握著匕首,一邊被我飛快的往前拉,一邊斬殺著襲擊她的黑魚,湖面順著小可愛被拉拽的路線,留下了一路血紅。 即便如此,當小可愛被我拉上岸時,她身上的衣服都被咬的破破爛爛了,有幾處還在出雪。 得虧天寒地凍,眾人都穿了一層又一層,因此那 些黑魚才沒能突破防線。 這要是一個穿著夏裝的人掉進去,恐怕已經被咬的渾身都是洞了。 湖水冰冷刺骨,小可愛之前本就摔的不輕,這會兒又是落水,又是被魚群追咬,上岸后大大的喘息了幾口,張了張嘴似乎要說什么,但沒等發出聲,整個人便暈倒在雪地里。 靠! 我連忙去摸她的脈搏,探她的鼻息,只是暈了過去,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不過,落水后的低溫,流血的傷口,還有一身不斷帶走體溫的冰冷濕濕衣,如果不把這些處理好,我敢打賭,她絕對就會這么死在昏迷的過程中。 抹了把臉,我環顧了一下四周。 一眼望去,全是血。 我的前方就是來時的冰湖,左右兩側都是雪山,唯一的路來自于身后,是兩山間形成的一個雪溝,積雪非常深。 不行,得找個地方給她保暖。 我也顧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親了,將小可愛身上的衣服全部扒拉下來,將上面的水擰干了,收在了裝備包里,緊接著,我將自己的睡袋打開,將小可愛赤、裸的裝了進去。 無論如何,總比穿著一身寒冰般的濕衣服要好多了。 做完這一切,我將裝備包用繩索拴著在地上拖著走,小可愛自然不能拖,只能將這個如同超大木乃伊一樣的胖子背著。 我發誓,就她這體重,這輩子我也不會再找她合作第二次,除非她減肥! 背著小可愛,拖著裝備包,我覺得自己累的跟條狗一樣,轉念一想,這年頭的狗可沒我這么累,狗累了就往地上一倒,說不走就不走了。 我能往地上一倒,啥也不管嗎? 不能。 我只能繼續咬著牙走,溝里的積雪很深,一腳踩下去,半截小腿都沒了。 天寒地凍,呼吸間人的眼前全是一片白氣兒。 我戴上防風鏡,一邊走,一邊在白晃晃的雪山溝里,尋找可以暫時落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