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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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間,我驚悚地看見,我那被燈光映照出來的影子就鋪在地上,而那柄木劍就扎在影子的中央! 那層沙土也密密麻麻的蓋住了影子的大半部分! “射影含沙術?!?/br> 太虛突然淡淡地說了這么幾個字,道:“不料陰陽子道友竟還身懷這般秘技,真是令人敬服?!?/br> 陰陽子嘶聲笑道:“不愧是天理老祖!天下間能看破我這奇術的人,屈指可數!” 林惠笑道:“妙哉!據我所知,射影含沙術,以沙掩人影,以劍定人形,中此術者,四肢莫能動分毫!” 楊之水大怒,搶上就要拔那柄木劍,陰陽子握著拂塵,輕輕一掃,楊之水撲地一個跟頭,早被太古真人拉起來。 陰陽子看著楊之水,不屑道:“憑你那點微末道行,也敢來捋貧道的虎須?” 太古真人冷哼一聲,朝著陰陽子大踏步走去,道:“那就讓我來捋捋你的雜毛!” “且慢!” 陰陽子伸手一擺,道:“太古,你若毀劍去沙,強破此術,陳元方雖能得救,卻要損十二年壽命!” 太古真人不由得愣住,楊之水叫道:“聽你放屁!你會好心愛惜元方兄弟的壽命?你巴不得我們強行破你的狗屁射影術!” 叫罵聲中,楊之水又要沖上前來,一竹卻一把拉住他,勸慰道:“先不要輕舉妄動。那賊道不是愛惜元方,而是怕你們破掉邪術的同時,傷了他。所以,他說的話應該不假?!?/br> 楊之水這才醒悟。 陰陽子臉色稍稍一紅,轉而對太虛說道:“天理老祖,明人不說暗話!晚輩受血宮主之命,遠赴中原,只為了兩件事,一是覆滅陳家,以報宿仇!二就是查訪天書的下落。卻萬萬不料趕上了天理老祖復出的際遇。來觀音廟之前,我便把這消息回報了血宮主,血宮主愿意與天理宗結為盟友,同仇敵愾!現在,晚輩已經制住了陳元方,任憑您處置,這算是個見面禮!” 太虛道:“好,算咱們有交情,又有共同的敵人,結盟不難。只是有一點,若是拿到了天書,怎么說?” 陰陽子“嘿嘿”笑道:“這也不難,誰拿到歸誰?!?/br> 太虛一愣,陰陽子這話的意思是明擺著要把天書拱手讓與天理宗了,憑他的本事,就算拿到天書,能不被太虛奪走嗎? 他這么吃力不討好,目的是什么? 但很快,太虛便醒悟似的微微一笑,道:“原來如此。我料你們血金烏一定有了確切的消息——天書根本就不在陳家,甚至可能就沒出現。否則,血玲瓏早已親自出馬了。她讓你來,只不過是想趁亂搗鬼,覆滅陳家罷了?!?/br> 陰陽子眨著眼睛笑道:“天理老祖真是活得透了,什么都瞞不過您!晚輩沒什么好否認的?!?/br> 太虛略一沉吟,然后道:“既然這樣,那你就動手吧?!?/br> 陰陽子詫異道:“動手?” 太虛道:“你不是要對陳元方動手嗎?隨便?!?/br> 陰陽子看了看太古真人和一竹道長,正要說話,太虛道:“你盡管動手!別弄壞了他的頭,我要他的眼!” 陰陽子點了點頭,道:“好!我這就為血童子報仇!” 我又是惱怒,又是憤恨,又是害怕,拼命掙扎著,只動不了分毫。 別說施展逍遙游了,就連走路都不可能。 張壬、李雋、林惠、周興等人都饒有興致地看著,孟隆笑道:“這就是現世報,空空和尚西去有伴兒,兩個死了的人,也能在一塊繼續論道嘛?!?/br> 陰陽子站起身子,緩緩朝我逼近,太古真人忍不住一躍而出,劈手去抓陰陽子,太虛身形一晃,早擋在太古身前,嘴里喝道:“太古!今日讓你這全真看看我天理宗的道行!” 說話間,太虛戟指劃空,往上一指,喝道:“我要那天晴便天晴,我要那風來便風來!天將守律,地祗衛門,元辰用事,吾道常存!給我落!” 觀音殿里高高懸在半空中的一尊大銅鐘竟“嗖”的墜落而下,飄飄然如葉子一般朝太古真人移去,太古真人仰面一看,要念咒作法已來不及,忙往一旁掠起躲避。 太虛雙手虛劃,嘴里誦道:“法中之要,非專于符,非泥于咒,以吾之氣,合天之理……” 揮灑之間,仿佛有一股無形的氣拘著太古真人,令他凝固似的騰躍不起。 太古真人惱的性起,破口怒罵一聲:“入你娘的!”抬手就是一掌,那銅鐘被太古的掌力激的斜往上偏了許多,太虛不慌不忙地伸手一勾,那銅鐘又“漂”了回來。 一竹在旁見勢不妙,伸手摸出一張符,搶上去要攻太虛,太虛冷笑一聲,拂袖一揮,指著觀音像旁邊的善財童子像,喝道:“給我倒!” 一竹剛剛趕到童子像下首,那泥塑早翻然落下,一竹正夾著那張符紙念咒,被打的措手不及,只能伸手去擋那泥塑。 太古真人雙眼噴火,回身起掌,林惠、李雋、周興、張壬早一擁而上,圍的太古左右沖突不出。 太古怒吼一聲,憤然往上躍去,空中那口銅鐘卻嗖的一轉,籠著太古的頭,自上而下,轟然落地,將太古罩在了里面。 “諒你難逃我的手掌心!” 太虛冷笑著趕上去,朝手心啐了一口唾沫,用手指粘著,在銅鐘上迅捷無比地畫了幾道,似圖非圖,似字非字,奇詭至極! 太古真人在里面怒罵踢打,那銅鐘的周身登時崩裂出縫,太虛卻走馬燈似的轉了一個圈,口中嘟嘟囔囔的念了一大串,又以極快的速度在地上連拍四掌,銅鐘周邊的方磚上立時印下了四個大手印,太虛朝著銅鐘而立,雙手合攏,捏著訣,喝道:“印封局,禁!” 剎那間,銅鐘里竟再也沒有聲音傳出來。 太古真人已不知是死是活。 一竹道長堪堪將那善財童子的千斤泥塑推開,倒落一旁,卻又被天理宗的一干門人圍在垓心,楊之水沖上去幫忙,被張壬一腳踢飛,暈死過去。 太虛盯著一竹,冷聲道:“你既然是符箓大師,命術高手,今夜就讓你栽在你的命術上!” 話音未落,太虛身形一閃,忽的沖進人群,躋身至一竹跟前,一竹雙拳難敵四手,正值狼狽,手里的紙符被太虛劈手奪過,一個恍惚,又被太虛猛地按在自己的腦門上! 那太虛伸出中指在一竹額中疾點,嘴里喝道:“伏!” 剎那間,一竹竟魔怔似的呆立在那里,一動不動,恍若木雕石塑。 我也呆住了,只片刻功夫,我們這一方,竟一敗涂地! 第330章 元嬰之難 太虛回過頭,陰瘆瘆的笑著,用一種略微有些走樣的聲音,款款說道:“陳元方,你不是說邪不勝正嗎?你不是說我是邪,你們是正嗎?現在你們輸了,就是邪!我勝了,就是正!” 我忍不住啐了一口:“呸!以多勝少!不要臉!” “失道者寡助,得道者多助!” 太虛面無半點慚色,喝道:“陰陽子,你還不動手?在傻看什么!” “??!老祖……是!” 剛才發生的一幕混戰,實在是太驚人了,又太快了。 陰陽子丟了魂兒似的怔怔的站在那里,猛然聽見太虛厲聲呵斥,臉色一變,半晌才反應過來,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發顫。 太虛太可怕了,陰陽子的喉結不安地上下滾動著,似乎咽進去了幾口唾沫,略一沉吟,才緩過來神,狹小的三角眼閃著寒光,掃向我來。 我比陰陽子想的多,早已是回過神來,與他四目相對時,嘴角裂開,微微一笑,遞了過去。 陰陽子一呆,眼皮驟然一松,像是要耷拉下去。 我心中大喜,暗道:“饒你jian似鬼,也要喝老子的洗腳水!” 但我高興的畢竟太早了,那陰陽子突然間臉色大變,匆忙著要閉上雙眼,卻又像閉不上,慌亂中兩頰上的肌rou猛地一顫,緊接著便聽到他嘴里傳出來“咯”的一聲悶響,一溜鮮血早順著陰陽子的嘴角往外淌了出來。 陰陽子這才勾頭閉目,弓著身子往后一躍,又一轉,背對著我,大口地喘起氣來。 我稍稍一愣,然后嘆息一聲,心中暗道:“可惜!” 李雋、周興、林惠、孟隆等人都眨著眼,不明所以的呆看陰陽子,張壬詫異道:“咦!陰陽子,你這是什么毛???老祖讓你動手,你怎么突然滿嘴流血,怪模怪樣地跳回來干什么?撞大神了?” 李雋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道:“陰陽子,你是咬爛了自己的舌頭?” 陰陽子卻不作聲。 太虛瞥著我,冷聲道:“陳元方對他弄了玄虛!陰陽子中了幻術!咬破舌頭,是被迫自救!” “老祖英明!這個陳元方實在是個人物!” 陰陽子又吐了兩口血水,這才苦笑著大舌頭似地說道:“想我陰陽子,月黑殺人,風高放火,也是個吃刀吞釘的狠角色!雖說在血金烏之宮九大長老中排名第三,卻是除了血玲瓏誰都不服!” 說話間,陰陽子吞的一聲,似乎咽了一口血水,又繼續道:“來之前,老二御靈子對我說,她的死鬼丈夫血童子就是栽在陳元方的幻術手里,而且死的慘不忍睹,讓我見到陳元方時,一定要小心陳元方的眼睛。我當時還不以為然,腹誹血童子本事低微,只會一些腌臜的血咒法術,死了也不虧。但現在我才知道,血童子死的是真不虧!剛才,陳元方就盯著我看,只一笑,我感覺魂兒都差點丟了!老祖,這是個狐妖轉世??!我雖制住了他,想弄死他也不太容易?!?/br> 我聽得好笑,忍不住“噗嗤”一聲,莞爾道:“陰陽子,我也沒對你做什么,你就說我是個狐妖?你這么啰啰嗦嗦的說一大堆話,是為自己的無能辯解吧?” 張壬也不信服地道:“他又不是個女人,能怎么迷惑人?” 陰陽子頭也不回地道:“你不信,你去看看他的眼睛!血童子被他看爆了!我能說假?” 張壬不信,真個上來要看,太虛一把扯開他,道:“他要是能動,你們誰都不是他的對手!” 張壬只得悻悻的站在一邊。 太虛轉而對我冷笑道:“陳元方,饒是你本事通天,遇到我,也消磨盡你的手段!我敢看你的眼,怎樣?” 太虛直勾勾地看著我,一雙眼,似無底的老井,黑沉沉的可怕。 我早收回了迷魂科的魂力,對付太虛,我現有掌握的咒禁科都不能用,因為我根本就捕捉不到他的魂力。 太虛貓戲耗子似的,獰笑道:“真是一雙好眼睛啊,雖是男人,也能勾魂攝魄!老道一向是不愛要人命的,但空空因你而死,你總得要償命吧?否則怎么對得起‘天理’二字?” 眼見太虛連手指都伸了出來,湊到我眼前,像是要挖我的眼珠子,我也顧不得想為什么太虛、邵如昕、張熙麓、張國世都一個德性,只連忙喝道:“且慢!” 太虛冷笑道:“怎么,還有遺言要交代?” 我深吸一口氣,強笑道:“太虛,你殺了我有什么好處?天書拿不到手,還惹上人命,陳家和上邊都不會放過你?!?/br> 太虛不屑地道:“他們恐怕已經在陳家村亂成一鍋粥了!” 我道:“你以為你的計劃能得逞?我父親早知道了!” 太虛冷哼一聲,道:“陳家村派出來的靈物全被我天理宗狙殺,姓徐的和姓付的不自量力,也被捉住。玉陽子暗中跟蹤,我故意讓他留下記號,吸引你們過來,卻都是自投羅網!進的來,出不去!誰能報信?退一步來說,就算能報信,陳弘道能擋住進陳家村的普通百姓嗎?我的徒子徒孫有十幾個混在其中!陳家村亂定了!五大隊?五大隊要撥亂反正!” 我冷笑道:“那些老百姓,現在恐怕都在陳家村外的帳篷里接受張熙岳的診治!至于你那些混進人群里的徒子徒孫,現在恐怕已經被我父親捉了個干凈!否則怎么沒人回來給你報信?現在的時間,已經有十點了吧?嗯?” 太虛臉色一變,去看張壬、李雋等人,他們又都去翻看傳呼機,然后都搖了搖頭。太虛的臉色更是陰沉。 見狀,我心中更是篤定,道:“太虛,你的計劃失敗,已經是犯了眾怒!除了逃跑,再沒有別的出路。放了我,我不與你為難。說不定,咱們還能合作?!?/br> 太虛臉上陰晴不定,出神似地問道:“你和我能合作什么?” 我道:“邵如昕的五大隊!” 太虛自失地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不過……” 他那深潭古波似的眼睛猛地散發出異亮異亮的光芒,霎時間刺得我有些發怵,只聽他笑道:“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觀音廟都不能繼續再待了,這里遲早要曝光。你想跟我合作,就跟我一道走吧?!?/br> 我心中一凜,失聲道:“你要讓我當你的俘虜?” 太虛道:“不但是你,原本抓到了十四個,今夜又填了太古、一竹、你,還有終南的那個小子,一共十八個人,全都是我的俘虜!帶你們走,不消一個月,恐怕有半數人都要投靠在我的門下,嘿嘿……” 太虛嘶嘎著聲音狂笑,觀音殿內一陣凄寒,“有你們在手,誰還敢逼我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