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歌行(十)H #8575;Уǔz#8462;ai#9394;ǔ.#8450;o#8559;
陸重霜不答話,身子挨過去,額頭抵在他的右肩。 暮色斜斜地進到屋內,他白皙的脖頸上抖動著一點金色的碎光,頸窩被生沉香的味道浸透了,陸重霜抬手,五指耷在他的面頰,掌心感受著他徐徐而來的呼吸。 “青娘?!毕奈男麊舅?,語調微顫。 “想要嗎?”她問著,唇瓣觸了下他的頸。 夏文宣無聲地摩挲著她的腕骨。 陸重霜輕笑,又去吻他,親完,又選了處柔軟的皮rou,咬了一口。 夏文宣鼻腔溢出短促的一聲哼音,低低問她:“今夜沒有政務要處理嗎?” “有,”陸重霜道,“但不急,可以陪你一會兒?!?/br> 她說完,側身將他壓在身下,手去拽他的腰帶。 白皚皚的一個男人,大病未愈,腰細得她跨過去能牢牢卡住。 秋風隨殘存的日影襲來,夏文宣眉頭稍擰,喉間發出一聲畏寒的低喘。?ōù?ōùωù.xУ?() 陸重霜見狀,展開自己的外袍,搭在肩頭,防風的云錦好似影影綽綽的烏云,一下把兩人罩在其中。 她十指輕柔地撫過他的脖頸,潛入衣襟,撥開,撫摸白鶴的羽翼似的,指腹壓在胸膛,來回揉捻著淡粉色的rutou。濕潤的吻從耳垂到喉結,毫無疑問,她喜歡他的喉結,興許是纖瘦的緣故,那兒弧度流暢,令她想像舔舐麥芽糖那般,吮著他因吞咽而微動的喉結。 “舒服嗎?”她問,口涎沿著唇角往下滑。 夏文宣捧住她的臉,勾著銀絲的末端,吻上她的唇。舌尖探了進去,繞著她的,她更急切些,纏著他貿然闖入的舌頭,偶爾咬著幾次,直至將要失去呼吸。 他的心在亂跳,臉色帶了些淺薄的微紅,帶著鼻音喚她:“青娘?!?/br> “想我了嗎?”陸重霜解開下裙的系帶,短衫掩著半個乳兒。她一手牽著他去摸自己胸口微微顫的雙乳,一手的手肘支在他耳畔,繼而俯下身,鬢發蹭了蹭他的額角,略帶孩子氣地發出一聲,“嗯?” 他不說話,掌心從外側向內,包裹住半個蓓蕾,拇指來回逗弄著rutou。 陸重霜非要他答,手臂一路向下,握住藏在褻褲內半硬的物什,擼動幾下,手心含住頂端旋轉,待到它斷斷續續地溢出愛液,指腹才擦過頂端,支起身,直勾勾望向他。 “想我了嗎?文宣,有沒有想我?”陸重霜親他的眼睛。 “嗯,想你了?!毕奈男p哼著告訴她,睫毛濕潤。 “好乖?!彼滩蛔≡偃ビH他。 陸重霜本無意做這事,不過是方才見他那消沉模樣,于心不忍,想對他好點。 吐息藏在云錦之下互相糾纏,夏文宣支起身,唇瓣輕輕落在她的鎖骨,繼而五指溫柔地扶住胸前的蓓蕾,吻著花蕊般,舌尖觸到乳尖,朝內戳了戳,唇瓣合作小口,一陣一陣地來回弄著。 陸重霜抬手摸著他緞子般柔滑的長發,食指挑起一縷,纏在指縫。 她慢慢有了點感覺。 顧及他還病著,陸重霜動得很慢。她將人推到在地,支起緊實的大腿,扶著性器一點點插到里頭,壓在他腰上,貓兒似的上下亂拱。 夏文宣被她撞得頭暈目眩,斷斷續續哼叫。室內逐漸暗了,簾外燈火晃動,檐下的防風燈籠高高吊起,映入屋內的灰影在他胸膛流動。暗紫色的天還剩一點光,愈發冷了,他快要看不清她的臉,單靠著肌膚的馨香感受她。 他發髻已經壓散,襯著白中透著潮紅的臉,更是凌亂。 陸重霜撩起他披散的長發,笑道:“都是汗?!?/br> “青娘也是……”夏文宣的目光恢復幾分清明。 他抬起手臂擁住她,從腰側撫摸到后背,指腹觸摸一節一節的脊骨,感受它因聳動來回起伏。交頸相依,肌膚相貼,好似蜜作的綢緞裹住了一柄寒刃,他是深閨里出來的男人,每一處都像潤極了的白玉。 “文宣,”她叫他,臉低著,挨得那么近,瞳孔卻映不出半點光,“文宣,我喜歡你哦?!?/br> 她說完,發出一陣笑。 夏文宣頭有些暈,掙扎了一下。他看不清她的臉,只聽著天真且頑皮的笑聲。 誰會不喜歡她這樣笑? 大抵是因為她那樣笑起來后,不論從口中說出何等怪誕的話,都似出于真心。 好比此刻說喜歡,他一定是信的。 笑完,陸重霜腰稍往上提,rou根從甬道里擠出來,接著又入到最里,呼吸急一陣,緩一陣,深深淺淺地抽動。 夏文宣身子繃緊,唇瓣蹭著她腮邊的一小塊肌膚,半睜的眼眸像要融化了,像冬日積在泥爐邊的薄雪。陸重霜微微側過臉,反過來不停親他,兩顆尖牙磨著他的脖頸,有時故意發出啾的一聲。 唇齒相觸到讓人發膩的程度,她難得耐心,親幾下,叫他一聲。吻痕在身上反復迭加,由淺至深,到最后近似暗紫,陸重霜撫摸著痕跡,腰肢聳動著,同他說,你是我的正君。夏文宣呻吟著回應她零碎的字詞,聲音也悶,怕門外的宮侍聽見了到處說閑話。 幾乎窒息的漫長性愛,她今日沒多少玩鬧的心,只用一個姿勢慢慢干著他、磨著他。 夏文宣仰著身,說不出話來,任由她膩歪地把玩。他射了兩次在里頭,紊亂的呼吸漸漸微弱,消沉的交歡幾近溶解在無邊的暮色。 忽然的,夏文宣顱內幾近絕望地冒出一個念頭:要是我不愛她就好了。 到天完全暗下去,陸重霜已經收拾干凈離開,徒留滿院的銀杏葉在幽暗里腐爛。 正如她先前所說——可以陪一會兒。 陸重霜洗漱過后,心情爽快不少。 她叫來長庚點燈研墨,著手處理蕭家的事。 先前陸重霜猜是夏鳶要借后宮爭端除掉蕭家,只是猜不透她為何要磨刀霍霍向親家。直至蕭家人跪在宮門外喊著要親自處死蕭才人,夏鳶點頭配合大理寺出面調停,陸重霜才反應過來,夏鳶是早料到,于家倒臺后,她會忌憚起夏家。 與其拼了命的割自己的rou,討圣人的歡心。 不如先擺足姿態鬧一通,再順帶捧一捧蕭家,令陸重霜誤以為夏家人不識抬舉,不得不在后宮疏遠帝君。接著夏鳶指使自己送進宮的沉懷南,幫襯著給蕭才人灌迷魂湯,灌到他飄飄然了,再拉著夏文宣的手,用巫蠱案除掉蕭才人。 夏鳶清楚,吳王陸憐清還活著,蕭家出來的蓮霧公子還是吳王的正君,有這關系,蕭家是筆遲早要賠本的買賣。 巫蠱案一旦事發,陸重霜必然會想除掉蕭家以來削減夏家的勢力。而蕭家嗅到圣人動怒的氣息,唯一能倚靠的,也只有夏鳶。 這時候,夏鳶只需出面,稍稍擺一擺姿態,誘哄蕭家人捐家產保命,逼蓮霧公子與吳王和離,便能借著蕭家向陸重霜示弱,規避于家驟然倒臺,夏氏獨大帶來的影響。 如此一來,蕭家被殺了個七零八落,卻還要感激涕零地給夏鳶磕頭。而后宮里的那些個鶯鶯燕燕也會明白,與夏家出來的帝君作對,只有絞死一個下場。 誰能想到呢?夏鳶算計起自己的親兒子,也一樣的狠心。 不過,先前沉懷南的一番話算說到陸重霜心坎上。 事情已經成了,真與假,是與非,她有足夠的好處,她沒必要追究——包括此事夏文宣究竟參與了多少。 至于夏鳶遣人遞來的信,是告假用的。 大楚的官員,按例,旬假十日休一日,夏至、臘日之類節慶與“千秋節”(皇帝生日),休一至叁日不等,還有九日的婚假與兩月的產假,每月可休兩日的月事假,以及父母子女在叁千里以外者,每叁年有一月的探親假。 夏鳶此番告歸,用的便是探親假。 她稱在地方上做官的大女兒得了病,要去探親,大抵是怕陸重霜真殺起蕭家,牽連自己,干脆遠行。 寒露去,霜降歸。 期間,誰升誰貶,誰生誰死,她一概不插手。 很客氣了。 “真是被她算計到了,”陸重霜感慨。 “陛下不生氣嗎?”長庚為她續上燭火?!跋镍S這般算計您?!?/br> 陸重霜淡然道:“不一樣,她是我的臣子,君臣之間哪有不算計的?!?/br> 長庚一啞,眼簾低垂著擺正新燃的蠟燭,沒了下文。 屋內靜了片刻,陸重霜忽然問他:“長庚,你想晉王府嗎?” 長庚愣了愣。 陸重霜展顏一笑,應是想到別的事,目光放遠了?!拔沂菃?,如果能回去,你想回到什么時候?!?/br> “剛進宮,到陛下出征邊塞?!遍L庚慢慢答?!澳菐啄??!?/br> “泠公子還在的時候啊,”陸重霜感嘆,“那時候日子可不好過,誰都看不起我?!?/br> 但那時主人身邊只有我一個,能每日都跟在主人身后,長庚默默想。 他順著話頭問:“陛下呢?” 陸重霜沉吟了一會兒,搖搖頭,道:“沒有?!?/br> “適才說了,泠公子還在的那幾年,我活得很落魄,誰都能來踩我一腳,我不喜歡?!标懼厮又f?!榜v守邊關的兩年太苦,你也知道。至于在晉王府……我每晚閉上眼,腦內唯一的念頭就是想法子對付陸照月和陸憐清,一刻不得放松。所以沒有,我只往前看?!?/br> “主人……” “再說,誰能回去呢?自欺欺人罷了?!标懼厮獢R筆,長長舒了口氣?!疤焐辉缌?,更衣吧?!?/br> 隔了叁兩日,坊間傳出吳王陸憐清要與其正君蓮霧公子和離的消息。吳王才生長女,孩子不足一歲,尋常再無情的夫家也不會趁這檔口綁兒子回去??墒捈覒B度堅決,寧可殺了蓮霧公子,也要悔掉這樁婚事。偌大的宅子,人去樓空,蓮霧公子留下的那點給孩子的妝奩錢也被蕭家卷走,據說吳王當場氣倒。 又過幾日,總算等到大理寺出來說話,宣告了蕭才人玩弄巫蠱之術的罪名,連同教唆的小侍,殿內的仆役,統統判處絞刑。隨即話鋒一轉,說圣人念在蕭才人年幼無知,加之帝君求情,故罪不及孥,望蕭家以此為戒。 蕭家為謝罪,動用了五十輛馬車,將誠意運到了夏家門前。單是其中一輛,就放了叁十萬畝良田的田契。而她們拿什么向圣人買的命,市井人不得而知,想來只多不少。 沉念安聽聞,暗地里調侃了句:“果真,統天底下的買賣,當屬做官最好。當了官,命都比鄉間小人長些?!?/br> 宮內得知此事稍遲些。 長庚從收買的女官處收到消息,依照他們的約定,私下去見了沉懷南。 他剛煮好茶,小口啜飲著。 “峽州的碧澗茶,”沉懷南聽著長庚的腳步聲,含笑道,“苦澀得很?!?/br> 天陰著,云影徘徊。 長庚脫去大氅,在沉懷南對面坐下。 “蕭家的事蓋棺定論了,”他道,“你安插的人,大理寺走程序幫你滅了口?!?/br> 沉懷南聲色不動,“帝君呢?” “還歇在宮里,有禁軍盯著,我能打探到的不多?!?/br> “真讓人惡心,不是嗎?夏文宣那個人?!背翍涯咸鹕茸?,掩住半張臉,可那雙狹長的眼睛分明告訴旁人,他在笑?!胺置鲹碛心敲炊?,還擺出一副病懨懨的消沉模樣,偏生圣人疼寵,待他與待我等截然不同······偶爾會想吧,要是他明日就暴斃該有多好,這樣,大家在后宮內的爭斗,也會變得公平些?!?/br> “這是你的想法?!遍L庚冷淡地駁斥一聲。 沉懷南呵呵直笑。 “依照約定,你給我行方便,幫我坐上帝君的位置。我作為回報,會讓圣人一個孩子認你作義父?!背翍涯系穆曇舻土讼氯?,手中折扇微搖?!俺粝奈男?,算你與我共同的目標——不過您要是覺得承認的風險太大,我也愿替您擔這個風險?!?/br> 長庚警惕地打量起周圍,冷聲道:“希望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br> 沉懷南聽聞,拇指與食指一緊,扇面合攏,露出了他勾起的唇角。 “內侍大人,沉某從不輕許自己做不到的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