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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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沒想好拿什么理由去誆他,便只得暫且不提。 “等我想好再說,但絕對不會違背道義,不違背律法?!鄙蚰举庵坏孟劝言捳f在前頭,生怕他不答應,又或者來日后悔,“你且說,答不答應吧?” “好!”他沒有猶豫。 反倒是這毫不猶豫,讓沈木兮覺得不太真實,好歹也得防著點吧?可他沒有!她說完,他便答應,著實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都應你了,還不相信?”他面色黢冷,忽然長腿一邁,冷不丁近前。 驚得沈木兮撒腿就想跑,事實上并非她真的想跑,只是這些日子被他養成的條件反射,本能的轉身、抬腿、邁開,因為動作一氣呵成,讓人看著就像是開溜。 腰間頹然一緊,沈木兮業已被薄云岫撈起。他的掌心貼在她的后腦勺,將她抵在廊柱上,目光灼灼,看得沈木兮渾身發毛。薄云岫喉間滾動,擱在她腰間的手正在逐漸收緊。 “疼!”沈木兮吃痛。 這人是鐵打的? 胳膊硬得跟什么似的,硌得人生疼。 “知道疼,還敢跑?”他似是懲罰,并未松手,口吻倒是輕快很多,不像方才的生硬木訥,“條件應了你,你還懷疑本王?本王就這么不值得你信任?”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她問。 薄云岫別開頭,呼吸沉重的嘆口氣,忽然將她拽進懷里。 突如其來的懷抱,燙得灼人,驚得沈木兮下意識的做出了本能反應。女子被輕薄,第一反應是耳刮子,可沈木兮不一樣,她是個拿慣了銀針的人。 “嗤……” 手一松,人一跳。 沈木兮面色發青的跳出了他的懷抱,呼吸微促的瞧著印堂發黑的薄云岫。 一聲長嘆,薄云岫慢慢低下頭,瞧著胸膛上扎的幾根針,昏黃的燭光下,銀針散著幽幽寒色,風一吹還輕輕的晃了晃。再抬頭,瞧著面色發青的女人,脖頸處青筋微起。 四目相對,兩個人誰都沒吭聲,就這么靜靜的站著。 因為血液逆流,薄云岫的面色愈發難看。 黍離遠遠的站著,奈何卻不敢過來,王爺生氣了,自個再往前湊,怕是要被一巴掌拍死?! “你莫碰我,我也不至于這般待你!”沈木兮近前,面上帶了些許懼色,生怕他再動手動腳,可這針不拔了,他怕是要血液逆流而死。 這會,應該渾身疼吧? 可薄云岫習慣了面無表情,疼與痛,不會表露在臉上。此前被她扎過的,都疼得滿地打滾,他卻穩如泰山,依舊巋然不動的立在那里。 她小心翼翼的拔針,他竟冷不丁握住了她的手腕,“你的心是什么做的?為什么這么狠?” 沈木兮狠狠拔出最后一根針,冷眼看著冷汗從他額角滑落,“到底是誰心狠?” 當年那些爛賬,是誰丟她在后院自生自滅?就算沒有送過紅花又如何?那些作祟之人,死得不明不白,他可有查過?那場滔天大火之后,他可想過她承受的剝皮之痛? 樁樁件件,夏家的債,她自己的債。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些年是怎么過來的?熬了一日又一日,熬了一夜又一夜,守著兒子守著對家人的思念,抱著遙遙無期的希望,絕望的活下去。 那日日夜夜,終成了一道過不去的溝壑,橫亙在他們之間。她從未想過會有救贖的那一天,過往種種,不是你說一聲對不起,我就會說沒關系。 風吹著燭影搖動,薄云岫站在原地,冷汗沿著面頰滑落,靜靜的望著她奔走的背影。 黍離趕緊跑過來,剛行了禮還來不及說話,便見著王爺彎腰撿起了地上的蒲扇。 “王、王爺?”黍離不知該說什么。 蒲扇輕搖,不氣不惱,薄云岫學著她的樣子,緩步朝著問夏閣走回去。 黍離瞧著自家王爺額頭上的冷汗,原是想幫著擦一擦,可如今看著……還算算了吧!閉上嘴,黍離默默的跟在王爺身后,唯心中喟嘆:這沈大夫,真厲害! 遠處,魏仙兒站在精致的雕花小窗后,將方才的一切悉數看在眼里?!爸髯?,這沈木兮就是個成了精的狐貍,若是繼續留她在離王府,只怕王爺的魂兒都要被她勾著走了?!币酥閼崙嵅黄?。 魏仙兒垂下眉眼,“宜珠,我是不是老了?” 宜珠一愣,“主子容顏依舊,一如往昔?!?/br> “你說,他怎么就不愿多看我一眼呢?”魏仙兒苦笑著,抬步走到了光亮處,月色清冷,落在身上,那么涼那么冷。 “主子,王爺是被迷了心竅,待清醒過來,定然能待您如往昔!”宜珠寬慰。 魏仙兒深吸一口氣,“原來人和人真的會不一樣!” “主子,您被氣糊涂了?”宜珠攙著魏仙兒往回走,“王爺始終是王爺,您始終是側妃,只要王爺一日無妻,誰都不能拿您怎樣!” 撫過掌心里的鴛鴦佩,魏仙兒目光沉沉如刃。 抬頭望月,轉瞬間,眉眼溫柔。 晨起。 沈木兮熬了點小米粥,倒騰了幾樣小點心,阿落幫著打下手,日子過得倒也歡快,有親人朋友在身邊,什么難關都能過去。 趁著大家吃早飯的時間,她回屋換了身衣裳。胸口的位置,那道傷已經愈合,如今只剩下一條淡淡的淺色痕跡,很快就會消失不見。 合上衣襟,沈木兮幽然輕嘆,永安茶樓的人在牢里……是否安好?是否受了刑?待查出了那件事之后,薄云岫會答應她放人嗎? 心事重重,五內陳雜。 因著薄鈺受了傷,近段時間去不的南苑閣,所以沈郅便可放心的進宮。哪怕之前鬧得沸沸揚揚,此刻見著沈郅安然無恙,那些孩子都是人精,自然曉得沈郅不好惹,便也不敢輕易動他。 沈木兮剛進醫館,掌柜的就遞了一封信過來,說是步棠送來的。 信上的意思很明了,陸歸舟有了那兩味藥的下落,連夜出城去找,少則七八日,多則半個月,肯定能趕得回來,讓她莫要著急?!坝H自去了?”沈木兮眉心微蹙,這兩味藥不好找,陸歸舟未提半個難字,要么胸有成竹,要么兇險異常。估計這會人早就走遠了,她趕到藥鋪亦是太晚。 “沈大夫!”小藥童在樓下喊。 沈木兮將書信小心收好擱在抽屜里,起身朝著外頭走,小藥童喊她,估計是來了病患。 果不其然,問診臺前站著一名男子。男兒一襲墨綠色長衣,于案前負手而立,見著沈木兮過來,當下抱拳作揖,算是全了禮數。 沈木兮一笑,這人生得眉眼周正,禮數齊全,一舉一動皆屬沉穩,觀其衣著頗為貴重,顯然非富即貴,并非尋常百姓之流。 “沈大夫!”男子開口。 “我看閣下面色紅潤,氣定神閑,并不像身染疾病之態?!鄙蚰举庾?。 男子輕嘆,徐徐落座,“在下洛南琛,祖上經商,卻并非東都人士。在下近來頗感身子不適,然而整個東都的大夫我都看遍了,始終查不出所以然。聽聞這醫館乃是離王府所盤,坐診大夫必然醫術高明,這才慕名而來,請沈大夫務必救救我?!?/br> “整個東都的大夫,你都看遍了?”沈木兮有些詫異,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上前奉茶的阿落。 掌柜在邊上站著,眉心微微皺起,隱約覺得這是個硬茬。 “我先給你把把脈!”既然人家來看病,自然得先看看,一面之詞不可信,自己探脈最清楚。 洛南琛伸出手,擱在脈枕上,眸中略顯晦暗,“事情還是前兩月開始的,總覺得心慌意亂,偶爾還能聽到別人的聲音繚繞耳畔??芍茉庥植灰娙擞?,讓人真假難辨!” 眉心微微擰起,羽睫微揚,沈木兮若有所思的盯著洛南琛,“前兩個月開始的?那你之前可有什么征兆?或者異常事情發生?” “倒是救過一名女子,其后便開始出現了異常?!甭迥翔≌f這話的時候,眼神略有閃爍,笑得有些尷尬,“初時有些精神恍惚,后來便總能聽到別人的聲音,整個人都是慌亂的。瞧著面色紅潤,大夫也診不出個所以然,安神湯喝了一碗又一碗,什么法子都試過,就是不頂用!” 沈木兮幽然吐出一口氣,“沒什么大事,不過是勞累多思,以至六神無主。我給你開一副安神藥,你且回去吃著,若是不奏效,三日后再來!” 說著,她提筆寫了個方子。 掌柜的伸手接過,轉回藥柜前,遞給小藥童抓藥。這方子,掌柜的也瞄了幾眼,不過是尋常的安神湯,沒什么稀奇之處。 “多謝!”洛南琛行拱手,付了診金和藥錢便拎著藥離開。 待人走后,掌柜才低低的問道,“沈大夫,這分明就是普通的安神湯,您怎么……” 方才洛南琛說得很清楚,安神湯喝了不少,就是不管用,可沈木兮卻照樣開了兩副方子,這不是很奇怪嗎? 沈木兮起身,將針包收起,擱在自個的隨身小包里,快速走到了門口,看準了洛南琛離去的方向,“掌柜的,如果我去了半個時辰還沒回來,你就派人通知離王府。我會沿途做點標記,你且記住了!” 還不待掌柜的問及原因,沈木兮已沖了出去。 阿落心急,拿起藥柜上的搗藥小杵,緊跟著追去。 “哎哎哎……”小藥童疾呼,“搗藥杵!阿落姑娘,搗藥杵……” “別喊了,姑娘家帶著防身呢!”掌柜的心焦,“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落跑得快,終是追上了沈木兮,“沈大夫,怎么回事?” “那人有問題!”沈木兮掌心里捏著片藥的鋒利小刀,關鍵時候,刀子比銀針更具有威脅,“我探他的脈,壓根不像是久病成疾的樣子,而且他所說的并非是病癥,而是毒發之癥。尋常大夫診不出來,是因為不經常接觸毒物,但師父一直以來教我的,皆是煉毒和解毒?!?/br> 洛南琛走得很快,眨眼的功夫就閃進了巷子里。 沈木兮在巷子口,用手摸了一把,緊跟著疾步往里追,奇怪的是,這壓根就是一條死巷,終點是洛南琛剛剛拿走的那包藥。 “藥在這里!”阿落快速提起,“人呢?” 環顧四周,高墻圍攏,除了她們兩個,哪里還有其他人的蹤影。 “跑了!”沈木兮面色凝重,是自己太心急了,怕人跑了,所以才會打草驚蛇。 洛南??? 只怕這名字也是假的! 狠狠一跺腳,沈木兮咬著后槽牙,“該死!” “沈大夫,那到底是什么人?”回來的路上,阿落心有余悸,那人跑得這么及時,必定是察覺了什么。幸好沒有什么埋伏,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緊了緊手中的搗藥杵,阿落越想越后怕。 這個時候,要是小棠在就好了! “沈大夫!”掌柜如釋重負,“你沒事就好!” 事急從權,沈木兮交代了一下,掉頭就往離王府跑。 街邊一角,有人挽唇冷笑。 不過薄云岫今兒不在王府,正在六部衙門跟諸位大人商議國事,尤其是這些日子逆黨作祟,朝廷也該拿出決策,不能聽之任之,否則天下會亂,民心會散,數年前的覆轍將會重蹈!沈木兮一介女流之輩,自然是進不去,只得在六部衙門外頭徘徊。 一幫大臣其實是躬身駐足,各個瑟瑟發抖,但見離王殿下面黑如墨,也不知這雷霆之怒會落在誰的頭上。 “王爺!”黍離疾步從外進來,行了禮便伏在薄云岫耳畔低語。 薄云岫面色微恙,“本王不問過程只要結果,限爾等明天日落之前拿出妥善的法子,否則,以瀆職論處!” 音落,薄云岫再未多說什么,拂袖出門。 眾人面面相覷,忽然覺得這幸福來得太突然。往日里議政,一提及長生門的事兒,王爺總要發好大的火,就算不治罪也會好好的訓一頓,惹得六部衙門人人自危。 但是今兒……王爺似乎還來不及發火,怎么就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