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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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會立刻聽到回答,但云棲很安靜。 李崇音又加了一句:“我的貼身婢女,尚缺一人,若你表現得合我心意,將你提到三等或是二等,也并非難事?!?/br> “你若愿意,相信母親也不是頑固不化之人,會通融一二?!?/br> 從灑掃丫鬟到公子身邊的貼身婢女,如此大的跨度與提升,沒有任何奴仆能夠抗拒。 云棲上輩子花費無數心力,將自己幾年積攢都花出去打點,在眾多婢女中脫穎而出,才有了伺候李崇音的資格,而后又努力表現,幾乎是在爭奇斗艷的后院中以另一種形式殺出一條血路,終于讓李崇音看到了她,重視了她。 李崇音,是她曾經的救贖。 她卑微地仰望著這個人。 哪怕這人本性再冷血,她都以為自己總有一天能暖到他。 她曾經最大的愿望就是成為他的姨娘,哪怕是個通房丫鬟也好。 可最后她在他眼里,只是比較有用處的工具,與之前他送人的女子沒什么區別。 曾經,拼盡全力想得到他的關注。 現在,居然那么容易就聽到這句話,云棲目光有些恍惚。 如果是那時候的她聽到這句話,一定欣喜若狂。 現在,就算知道李崇音未來封王拜相,是新帝的心腹之臣,也無法阻止她想遠離的心。 “奴婢謝三公子賞識,只是奴婢生性愚鈍,蒲柳之姿,怎可污了公子的眼?!痹茥f的再卑微,也無法掩飾她不想去服侍的心。 云棲說這句話是冒風險的,如此不識抬舉的丫鬟,這些傲慢的世家公子是可以直接將她定罪的,他們這些公子隨心所欲慣了,被稱為謙謙君子的李崇音也是一樣的,也許他更不容侵犯。 李崇音的確沒想到,會被以一個如此低賤之人拒絕。 尚沒徹底控制好自己情緒的李崇音,神色陰沉。 看似波瀾不驚下,是暗潮洶涌。 他深深望著面前匍匐著,看上去乖巧的丫鬟。 不發一語。 揮斥衣袖,轉身離開。 直到晚風將云棲吹得有些寒涼,她才緩緩抬頭,花園里哪里還有李崇音的身影。 看來是放過她了,就像腳面上的灰,不識抬舉的,就應該被吹走。 以李崇音清高的性子,恐怕再也不想看到她了。 那對她來說就是好事。 云棲站了起來,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膝蓋。 她剛要離開的步子,卻有些凝滯。 她看到了李崇音原本站著的地方,有兩個陷入泥地里的腳印,上面本該覆著的青草也消失了。 這是內力化為形,表現在外了。 差點忘了,李崇音是從小練武的,李昶甚至是將他當作繼任者來培育的,將最好的資源都放在他一人身上,當然李崇音的天賦也經得起這樣的培養。 再過幾年,長了年歲的李崇音,內力就不再外放。反而內斂起來,傷人于無形。 那時候的他,就是風華最盛的時候。 云棲深深望著那兩個淺坑,微微蹙著眉頭,看來李崇音是真的有些動怒了。 這并不是好的兆頭,她不想靠近李崇音;同樣的,得罪這樣一個人,將會很麻煩。 這重來的一世,她就想安安穩穩的。 要想辦法,消除李崇音對她的意見,可這談何容易。 希望隨著時間的流逝,李崇音能夠漸漸遺忘她這個不識抬舉的丫鬟。 云棲想著心事,在回到懋南院后,注意到在這附近徘徊的影子,若是不仔細看恐會忽略了去,看到這個并不算陌生的人,云棲將剛才的發生的一切全收了起來,埋入心底,她現在更應該擔心的是接下來的事。 是上輩子,給她臉上澆油的后廚丫鬟冬兒,這個后廚并不是余氏的小廚房,而是位于整個李府東南面的灶房。 曹mama果然還是走了前世的老路,云棲并不覺得奇怪。 本來遲遲不動手,她總是怕自己反應不及時,現在時間比前世推遲了,大體上沒太多改變。 她最大的優勢,就是記憶,只有對方真的做出了同樣選擇,她才能更好的應對。 曹mama為了以防事后有牽扯,必然不會找邀月小筑的人,要找個不相干的。上輩子亦是如此,也幸而兩輩子都沒換人選,不然她也無法確認時間。 云棲到偏房的時候,果然通鋪上已經躺著熟睡的末等丫鬟們,她們今日不但沒有翻身的,也沒有呼嚕聲,安靜得詭異。 曹mama拿來的桂花釀里頭,是加了料的,就是她叫破喉嚨,她們都不一定能醒來。當然,在她要叫之前,她的嘴就會被堵住。 云棲拿出自己藏了許久的剪子,在后院里頭,所有刀具都有專人看管,少了一樣都會搜查。如果不是她女紅被認可,連剪子都是沒的。 她將之藏在身側,然后若無其事地躺了下來,靜靜地等待。 她比她們更有耐心,因為沒有耐心的,早丟了性命。 須臾,一個輕的仿佛沒重量的聲音在門外想起。 吱呀,門開了。 鬼祟的人影靠近了。 一步,兩步…… 來人似乎想將布條塞入她的嘴中,以防止云棲在疼痛中尖叫。 在那人離她的腦袋只有兩三尺距離的時候,云棲積蓄的力量突然凝聚,她一手快速撐起自己身體,一手劃破來人塞布條的手,來人似乎沒料到有這番變故,驚叫了一聲。 手臂被云棲刺傷,云棲刺得深,頓時鮮血橫流。 她的眼一眨不眨,若她不狠,就是別人對她狠了。 所以她不能害怕,不能抖。 手勢還未落下,她的腳已經飛踹向那只油壺,將至踢飛。 油壺里的滾油,由于劇烈傾斜,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落到來人的臉上。 “啊——啊啊啊??!”來人捂住被滾油燙傷的臉和眼睛,凄厲的喊叫聲響徹整個懋南院,就是睡在主院的李昶夫婦也不可能沒聽到。 云棲卻仿佛沒聽到,她像是在剛才的行動中用盡了全身力氣,緊繃的神經一放松,就軟在了通鋪上。 她出神的摸著自己耳際與脖頸、后腦勺大片光滑的皮膚,呼吸都是那么小心翼翼。 黑暗中,她張了張嘴,淚水毫無預兆地落了下來。 她終于成功了,她改變命運了! 以后不再需要假皮來遮掩傷疤,也不用再植假頭發。 ~ 第011章 正因為前世心心念念,今世才耿耿于懷。 雖那時候貼了假的遮掩物,不細看也看不出來,可假的終究是假的。 每當他人問起這里的時候,她總是微笑著的,只有自己不在意了,他人才不會再提。 可她終究是女子,不在乎都是給外人看的,每當午夜獨自一人的時候,她何嘗不希望當年能夠反應再快一點。 這份執念,到如今才算是放下了。 凄厲的哭喊聲響徹后院,不少人從睡夢中驚醒,到院中探尋哪里出了事。 主屋內,余氏直接從床上坐起,她近來心疾復發,本就淺眠,一聽到聲響便起來了。 一旁的李昶,也睜開了眼。 幾個時辰前,李昶與從學院回來的李崇音商討朝堂形式,亦是躺下不久。 他新官上任,之前又一直在江南一帶為官,關系鏈也在那邊。一朝被調入京城,單單是同僚與下屬,就少有好臉色,多是對他陽奉陰違,他唯有用雷霆手段,才能將之震懾住。只是這樣難免得罪人,有些事明著不來,卻會繞著彎來讓他低頭。所經手的事,也是一拖再拖,這幾日在奉天殿,就被圣上斥責過。 短短幾日,李昶的眉心紋路都深了幾許。 余氏亦是聽聞了夫君的情況,想請自己娘家父親與長兄幫襯一些,卻被李昶拒絕。 “當年求娶你之時,他們對我諸多不滿,我從一七品小官奮斗至今,不靠岳家不靠自家,靠的是我自己這雙手,這雙眼,便是再困難,也不會求助你娘家?!?/br> 余氏以前看中的就是李昶這份豪氣與自信,也不再勸。 她了解李昶為人,便更不能插手。 而女子不得插手政務,是各朝各代的習俗,無論是皇親國戚還是尋常百姓家,都是這個理。 她亦是自顧不暇,近日與女兒多有親近,郁癥依舊沒見好轉,發作依舊頻繁。 夫妻兩人各自心事重重,突然午夜聽到那叫喊聲,都起了身。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余氏道:“夫君繼續歇著,我去去就來?!?/br> 后宅是余氏的職責所在,李昶也不能越了去,便表示同意。 余氏叫來外頭值夜的丫鬟,更衣后就匆匆到了廳堂。 早就有老mama與身邊的貼身丫鬟前去了解情況,錦瑟急忙來報:“夫人,是云棲那兒出事了,有后廚的丫鬟拿了滾油,想毀她的容!” “什么!”本來端過熱茶準備喝的余氏,也顧不得其他,擲下杯盞,幾滴茶水外濺。還沒等錦瑟說完,就快步前往偏房。 不說云棲那張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就是這丫頭的可心,對書法的理解,對學識的認真與努力,都是讓余氏相當欣賞的。 余氏到的時候,云棲她們所在的后院擠了許多丫鬟,看到二夫人到來,眾人立刻跪了下來。余氏管理后院有自己的手段,短短時間,后院除了原本的舊人外,所有新來的都對她都很是服氣。 余氏看到在通鋪上哭得不能自已的云棲,在她旁邊的是到現在還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年的丫鬟、嫂子們,鬧這么大,這些人居然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本身就太詭異了。 云棲嚇得驚慌失措,不斷地哭泣,但那張臉卻依舊光滑細膩,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氣,小丫頭沒傷到。 余氏這才放下心,她虎著臉,冷漠地掃了一眼眾人,本來就惶惶不安的眾人更加緊張,深怕被點了名。 余氏最終將視線放在角落里,被滾油燙到的丫鬟,幾個mama將她管控住,那丫鬟整張臉通紅,起了無數大大小小的泡泡,有的深可見血rou,猙獰又可怖,那雙眼睛已不能視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