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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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昏迷過去,因為疼痛讓她昏厥不了,只是不斷地嗚咽著。mama們用她自己帶來的布條,將她的嘴塞個囫圇,只能發出“嗚嗚”聲。 余氏看起來溫柔和婉,但她管理后院也不是靠心慈手軟,不然也沒法讓李昶沒有后顧之憂,該用的手段也沒少用,倒沒被嚇到。 只是讓mama們把那些歲數還小的丫鬟們帶走,對于年紀小的孩子,她一直有著仁念。 其實看現場的情形,她已經基本確定了情況。 “怎么回事,誰來與我說說?!?/br> 錦瑟是最早來,了解的較為全面。角落的粗使丫鬟已經痛的說話都十分艱難,她從快嚇傻的云棲口中知道了大概情況,云棲大約是太害怕了,整個說話過程都是斷斷續續的,錦瑟勉強聽明白了,再將之整合起來。 錦瑟福了福身,條理清晰地敘述:“那個丫鬟是后廚的粗使丫鬟冬兒,平日負責府里的柴火與洗菜,今日也不知怎么的,提了一壺滾油。趁著大家都熟睡的時候,對著云棲就要澆下去。云棲又是個素來膽小的,平日總要將剪子放在枕頭下面才能安心,今天睡不踏實,聽到動靜就發現有人要加害自己,一個激動就拿剪子劃了過去,冬兒沒料到云棲沒睡著,手上受了傷,沒握穩油壺,就弄到了自己?!?/br> 錦瑟娓娓道來,語畢,冷漠地看了一眼那自食惡果的丫鬟,這前因后果,都是冬兒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自己沒有害人之心,又怎會被傷到。 當然這些原話都是云棲說的,只是經過錦瑟的潤色,基本將云棲的責任給摘了出去。錦瑟本就憐憫云棲年紀尚幼,懵懂進府,每每看到云棲謹言慎行的樣子,就想到當年自己剛進李府的模樣。 平日里拿繡物與字帖,也都是她與云棲再接觸,自然對小姑娘有些熟悉和好感。 所以言語間,自然有了偏頗。 余氏沒立刻回答,她并不是聽信一面之詞的人。 她看向離通鋪不遠處的剪子,上方還殘留著血跡,從落下的方位,可以判斷是失手甩出去的,傷口對照的就是冬兒手臂上的刺傷。 從痕跡來看,錦瑟的說辭并沒有什么問題,大致過程應該出入不大。 “原因呢?” “說是嫉妒云棲美貌?!边@是幾個mama逼迫冬兒說出來的,冬兒被傷到的是臉和手,聲音是好的,再痛也能憋出幾個字來。 雖然大致過程沒問題,但還是有一些說不通的地方。 云棲與冬兒素來沒交集,怎么會想到來暗害云棲,更何況云棲雖然容貌清秀,但比她美的丫鬟府里比比皆是,就是與云棲同期的,進李崇音院子的司書、司畫都比云棲要漂亮許多,這個理由并不是很站得住腳。 余氏走向通鋪,看著昏迷不醒的丫鬟嫂子們,讓人將她們推醒,不過她們睡得太死,沒絲毫反應。 幕后之人就是想著把周圍人都弄昏迷了,才能方便行事。連防止人驚叫的布條都準備了,顯然是有備爾來的。 冬兒一個后廚的粗使小丫鬟,哪能考慮這么細致? 余氏看著畏縮在通鋪上面,頭發凌亂,哭得像小貓叫的云棲,心中有些憐意。 她一張小臉被嚇得煞白煞白的,連哭都不敢放大。 也幸好小姑娘自己反應快,不然一輩子就這么毀了,女孩家容貌何其重要。 余氏溫和地望著她:“云棲,別怕,她不能再傷害你了。你知道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嗎?” 有些事,問本人,才能了解地更全面。 云棲通紅的雙眼有些腫,像兩顆核桃,看了眼冬兒,就不敢再看,狠狠搖了搖頭,也不知是真不知道還是不敢說。 只是哭聲漸漸消失,說著就要下通鋪向余氏行禮。 余氏直接將她扶了起來。 云棲一開始是真的感慨自己躲過了原本的命運,后來就有做戲的成分了。她只是個有點膽小沒見過什么市面的小丫鬟,遇到這樣可怕的事怎么可能臨危不亂,自然要越慌亂越好。 上輩子,她連哭都是奢侈,被扔到后廚自生自滅,還被所有人鄙視為賊子,就是到很多年后還有人詬病。如今,她是連上輩子的份一起發xiele。 另一邊,今天睡得特別沉的李映月,感到有人在自己耳邊輕聲呼喚著。 她晚間也用了些酒,睡得又晚,這會還醒不來。 白日,她問了李崇音的近況,她已經有些時日沒見到大哥了。她知道大哥還在松山書院學習準備來年秋闈,每五天才能回來一次,心情便越發低落了。 近日京城流言,大哥與幾位友人出游時,遇到了杜家小姐在山溪間組織曲水流觴,被邀請入席后,一群京城名門之后一同附庸風雅,單單是聽聞,就令人心神馳往。 杜家小姐,代表著京城最有才華的世家門庭典范,而她更擔心的是,京城各家小姐各有千秋,李崇音看了后是否也會有所掛念,相比之下,貌若無鹽的她更不得哥哥的關注。 大哥,已經漸漸融入了京城公子的圈子。 而她,還在原地踏步。 李映月想得多了,便多喝了些桂花釀。 她睜開眼看到自己貼身丫鬟焦雪著急的臉,她有些不耐煩,難免帶著些怒意:“何事喊我起來?若沒什么要緊事,自己去領罰?!?/br> “四小姐,懋南院里的末等丫鬟云棲被人潑油差點毀容,二夫人也趕了過去,曹mama又在外面哭,奴婢實在著急,便做主喊了您起來,請小姐責罰?!?/br> 李映月還沒徹底醒來,她在思索著云棲是誰。 倏然想起來,她立刻起身,道:“為我更衣?!?/br> 出了閨房,便看到向來傲氣的曹mama那掩不住的慌亂表情。 看到自家小姐醒來,更是快要哭出來。 “四小姐……” “這是怎么,有什么可哭的?!?/br> 曹mama將自己的打算和私底下做的事和盤突出,眼見著李映月臉色越來越差,說到最后,就是剛開始覺得自己為主子分憂的曹mama,也說得越來越小聲,她這次失策了,誰能料到云棲的運氣這么好,這種情況下還能全身而退。 李映月也學得余氏幾分真傳,對待下人就是用手段,也多是正大光明的,很少用這么殘忍又下作的,聞言駭然不已。 “你、你……”現在事情鬧得這樣大,母親定然會徹查,“曹mama,你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李映月怒意勃發,氣得一口氣都差點提不上來。 但她不能意氣用事,現在也不是生氣的時候,這事情多少都與她扯得上聯系。她需要將這件事的傷害降到最小,更不能讓余氏發現與邀月小筑有關。 李映月:“冬兒你打點好了嗎?” “四小姐放心,那丫頭的哥哥犯了事,砍傷了人,我拖關系保了下來,暫時不問斬,她不敢說出去的,說出去她家可要絕了后?!闭f到這,曹mama嘴角還露出了一抹微笑 見事情還有轉圜余地,李映月也沒那么著急了。 在所有人眼里,曹mama代表的就是她的意思,無論對錯。 現在唯一能祈禱的就是,云棲不知道是誰指使的。 這件事,最好就讓它這樣定了性,隨風而去。 李映月也來不及安慰曹mama,匆忙過去懋南院。 她到的時候,正是余氏了解完來龍去脈在安慰云棲,從她的角度看,余氏與云棲靠的太近了,那兩張有些相似的臉在一起,就仿佛是…… 李映月不敢細想下去。 她擯除心里紛亂的想法,對著余氏行了禮。 不料本來已經停止顫抖的云棲,在看到李映月與她身后的曹mama,顫抖地越發厲害,驚恐地仿佛要將自己整個縮起來。 雖然云棲沒有言語,但肢體的行為已經說明了最大問題。 聯想到那些疑點,余氏望著李映月的目光也有些遲疑。并非她重視丫鬟勝過女兒,而是這樣的手段,實在令人膽寒,哪怕不是李映月授意,也多半脫不了干系。 “母親……”余氏那略帶遲疑的目光是多么熟悉。 熟悉的讓李映月渾身發寒,小時候望著自己的臉孔,看著自己才藝不足時,余氏也總是露出這樣的表情。 “云棲,別怕,有什么想說的都可與我說?!庇嗍鲜疽馀畠荷园参鹪?,身為掌管西苑的主母,她需要知道整個來龍去脈,如果處理不好,對她以后管家也會不利。 …… ………… 云棲抖得很厲害,根本不敢抬頭。 過了很久,才勉強克服了恐懼,小聲呢喃:“能不能……單獨與夫人說?!?/br> 李映月臉色一白,她死死盯著云棲,像要燒出個洞來。 似乎有什么事,脫出了掌控。 第012章 余氏不允許在她管轄下的西苑,出這樣的丑事。 聞言,她斟酌了一下,便同意了云棲的要求,道:“都去外面候著?!?/br> 仆從們離開,只留下李映月主仆。 “映月,你也是?!?/br> 李映月聽到余氏改變的稱呼,本就沒有血色的臉,更是蒼白了許多。實在是云棲表現的太明顯,她再多說些什么,更是讓余氏對她懷疑加深,她這次真是跳入黃河都洗不清。 幾個婆子將冬兒像死狗似的拖了下去,云棲冷淡地望著冬兒生死不知的樣子,如果不是她有所防備,現在躺在這里的就是她,在余氏望過來時,她又恢復了誠惶誠恐。 余氏以為她是害怕或是對冬兒愧疚,拍了拍云棲瘦弱的肩,卻發現手及處骨瘦如柴,云棲瘦得脫了形,只看那張秀麗的臉并不明顯。她平日穿著不太合身的衣物,府里還沒趕制新的,她只能穿其他婢女用不上的,自然大了許多,顯得空蕩蕩。 余氏忍不住想起錦瑟曾說過,云棲身上總藏著各種糕點,如果其他人看到多半以為小姑娘貪吃,但錦瑟知道那是餓怕了,這是窮病,生怕吃不到下一頓。 李映月出了偏房,她收拾了心情,微笑著讓所有人不必焦慮,二夫人不會冤枉任何人,她也會一同隨她們等待,看到四小姐在,仆從們都安心了下來。 “這兒燈火通明,可能會影響到東苑,你們幾個去苑門外守著?!?/br> 幾個被點名的丫鬟滿是興奮地走去。 李映月處理完,才到離偏房不遠的廊廡下站著,她的笑容不再,冷漠地望著前方。 貼身丫鬟焦雪倉促過來將芙蓉色軟金絲大氅披在她身上:“四小姐,仔細著涼?!?/br> 李映月揮手拂開,并不理會焦雪。 “四小姐,您不必……”曹mama說道,大部分時候,二夫人念著往日情分,也不會處置自己,何況云棲只是個小丫鬟。 “你閉嘴!”李映月語氣尖利,察覺周遭的目光,那些仆人們驚恐的眼神,才猛地轉身。 屋內,云棲察覺到余氏摸了下手臂處,抹去眼角的淚珠:“請二夫人稍等片刻?!?/br> 她們仆人的屋子沒有有效的取暖方式,云棲將平日不舍得用的碳放入火盆子,又架上架子,把水壺擱在上面,搭成了個簡易的爐子。 過了會,也許是火焰的效果,冰寒的屋子像是瞬間灌注了溫度,云棲來到余氏跟前,再次跪下來。 余氏看著云棲剛才的作為,對這個細心的小姑娘更心生憐愛,她來的匆忙,沒帶熏籠也沒帶手爐,難為她想到這法子。 這般年歲進府的丫鬟哪個不是冒冒失失的,少有云棲這般懂事。 同樣歲數的映月,還在她懷里肆意撒嬌。為著李崇音不來看望自己,鬧了無數天脾氣,非要李崇音想著法子哄她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