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書迷正在閱讀:清穿之計劃書、她是智障[快穿]、和頂流影帝離婚后、九折成醫(女尊)、(快穿)心魔她又在搞事、惡妾、以理服人、學神他總看我 完結+番外、總有meimei想害我[快穿]、非酋拯救世界[快穿]
往日里毛毛躁躁的師弟們難得的收斂了過于豐富的表情,嘴唇緊抿,眼神凜然,滿臉寫著不茍言笑四個大字,說話聲也刻意低沉了幾分,能用單字不用雙字,能點頭就不開口,弄得整個習劍場格外的安靜。 除了寂靜外,還有白。 一眼望過去,全是白衣服。 平時嘛,大家練劍都是隨便穿穿,真要說起來還是灰色褐色的衣服偏多。 有段時間還流行過紅色紫色,不過也就一陣,而且是局限于小范圍內的愛好,哪像現在,白衣服白衣服,每個人都是一身雪白的長衣,有點晃眼。 這是……怎么回事? 云漠心中不解,卻也沒有過多探究,只當是這一個月里修真界又有了什么新的潮流。 然而當他路過習劍場時,場內的師弟師妹們卻投來了堪稱灼熱的目光,高冷的表情也不維持了,三三兩兩聚集在一塊,小聲嘀咕著什么。 修真者多耳聰目明,這些小弟子們也沒學會傳音入密,哪怕他們再怎么壓低了聲音,討論的話還是一句句地往云漠的耳朵里鉆。 “啊啊啊果然,還是云師兄最有那種感覺了!” “這就是話本里邊寫的高嶺之花禁欲風嗎?呀,這樣一看,簡直一模一樣!” “要是云師兄也穿白衣就更像了,一襲白衣,月下舞劍,這一段我看了好多遍!” “主要還是云師兄長得好看!臨月劍仙可是三千世界的第一美人!” 云漠:“……?” # 劍宗乾天峰,斯然專屬養傷小屋。 乾天峰的主殿尚在重修之中,好在其他幾處建筑并沒有受到多大的損害,戚封專門在其中一處房屋內給斯然弄了個安全性極高的房間,專供其養傷期間所用。 屋內的陳設本來劍宗一貫的簡約風,只是前些日子謝容卿搬了個超大搖椅過來,又在旁邊擺了幾個放零食的小桌子,這畫風就有點偏了。 “奇了怪了,你這腦袋瓜子到底怎么長的?怎么能想出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情節?”謝容卿翹著二郎腿坐在個藤木搖椅上,嘴里磕著新買來的瓜子,“拜你寫的話本所賜,這幾日,山下新出了好多劍修的話本,我都看了一遍,還不錯,不過都沒你寫得好?!?/br> 斯然謙虛道:“還好還好,普通水平而已?!?/br> 他文采其實也就一般,只是看得多了而已,想到修真界似乎對劍修刻板影響深刻,他索性第一篇便從此處下手,琢磨出了一個皎然如月、飄然若仙的高冷劍修形象。 修真界崇尚強者,他就給筆下那個“臨月劍仙”安了個極致的實力,凄慘的身世,絕美的面孔,高冷的性格和偶然流露出的那一絲純粹與溫和,簡單來說,就是美強慘加反差萌。 結果看起來,效果不錯。 謝容卿又道:“你不知道啊,這段時間我下山,路上好多女修都在偷偷看我,昨個還有人跑過來跟我告白,要知道,平時除了本宗偶爾有幾個小姑娘會被我的臉欺騙外,基本上都沒人搭理?!?/br> 斯然來了興趣:“告白了?然后呢?” “還能有什么然后?當然是拒絕了,”謝容卿咬著嘴里的瓜子仁,“談戀愛多麻煩啊,還浪費練劍的時間,有那空不如修煉修煉,看看話本也比這強啊?!?/br> 斯然:“……” 你以前沒人搭理是有原因的。 “哎,對了,你接下來準備寫什么?”謝容卿很快便把這一茬拋到了腦后,“店里的老板天天拉著我問,想知道你有沒有什么新作品?!?/br> 斯然的筆名為“平凡無奇一本書”,第一篇作品名為“劍仙”,剛上市就收到了極為熱烈的反響,有人罵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這種劍修,還有人說這書里的劍仙肯定有原型,多數人都覺得這原型是劍宗這一脈的天才云漠,覺得無論是性格還是相貌都挺符合的。 對此,斯然表示:你們作死歸作死,不要拉上我。 他是沒想到這些人腦洞這么大,不過話本,本來就是yy為主,那窈窕仙子還跟好幾百人戀愛了呢,正主不也沒太在意。 只是,真要說起來,斯然也沒法說他真的一點沒借鑒云漠的形象,一個現成的劍修天天在他眼前晃悠,長得還那么好看,寫話本的時候腦海里稍微想想,也是很正常的嘛。 斯然甩了甩頭,把腦海里云漠的形象給清空,這才道:“下一本啊……差不多應該是修煉升級那種的?可能細節方面有點不同,比方說,主角是一個天賦很差的四五靈根——” 謝容卿接話:“然后堅持不懈努力奮斗?” “不,”斯然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然后他有一天,撿到了一個戒指,里面住著一個十階煉丹師,這位煉丹師收他為徒,傳給他絕世功法,并為其提供超級厲害的丹藥,從此這位四五靈根一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不滿百歲便飛升而去?!?/br> 謝容卿一愣,覺著這劇情有點不多,震驚道:“這——這哪有十階煉丹師,不都是傳說嗎?而且住在戒指里?還被一個四五靈根的隨手給撿到了,這不——” “對不對無所謂,你看話本,不都是看的主角的視角,”斯然攤手,“你想想看,你要是看這樣一個主角,內心什么感受?” 謝容卿沉思片刻:“爽?!?/br> 斯然滿臉孺子可教也:“對嘛,爽就完事了?!?/br> “其實還有很多類似的,比方說,主角他被人追殺走投無路,面前就是斷崖,他縱身一跳,誰料斷崖下是一方洞府,里面有著上古大能傳承,之后……之后的劇情就差不多了,”斯然隨便列了幾個常見的奇遇和主角金手指,“還有重生,重生你知道嗎?就是回到過去的時候,帶著你數百年的經驗再來一次,還有穿越……呃這個還是算了?!?/br> 斯然抹抹汗,作為一個現成的穿越人士,這個話題難免有些敏感。 “除了這些,還有很多,什么偶然契約上古神獸啊,隨便啃了個果子就是傳說中的十階可以洗凈伐髓的靈植啊,超強功法奇特體質隨身系統等等,心有多大,夢想就有多大,畢竟只是話本,一切都是虛構?!?/br> 斯然說完后,謝容卿奇異地沉默了片刻。 半晌后,他語氣深沉道:“我記得,我那個峰頭邊上就有個斷崖來著?!?/br> 斯然:“……什么?” 謝容卿:“得找個時間跳下去看看?!?/br> 斯然:“……” “擇日不如撞日,我看今日不錯,天氣晴朗,萬里無云,正是跳崖的好日子,”謝容卿摩拳擦掌,從搖椅上一躍而起,頭也不回地沖了出去,“我跳跳就回,你先用紙筆寫著,等我回來就幫你刻進玉簡里——” 說話間,身影便飛速地消失在了眼前,剩下斯然徒然伸出挽留之手,連片衣角都沒有摸到。 他無語凝噎片刻,抽出幾張寫話本用的紙,提筆在最開頭一行重重地寫下幾個大字—— 本故事純屬虛構,請勿模仿,由此造成的一切后果,作者概不負責。 作者有話要說: 斯然(蠢蠢欲動):想、想寫小黃…… 第28章 斯然萬萬沒有想到,謝容卿這一跳,就跟電視劇里身上插滿了flag的角色一樣,去時意氣風發bgm伴身,誰料一跳不回。 劍宗雖然大,但修士飛起來也快,斯然先是耐心等了小半天,自己這邊的瓜子磕完了,又悄咪咪地把謝容卿那邊的拖過來繼續磕,兩邊瓜子都磕掉,出門跳崖的謝容卿依舊不見人影。 斯然看著面前一堆瓜子殼,不由得沉默了。 冷靜,不慌,說不定是謝容卿覺著那個崖風水不好,多換了幾個崖跳跳,還是再等等吧。 斯然強行給自己塞了顆定心丸,誰料眼看著這天色漸暗,日頭西沉,月亮升起又落,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還是沒見到謝容卿的人影。 修士間可以用通訊玉符來交流,只不過是一對一的,斯然翻了翻儲物袋,發覺謝容卿好像沒給他留玉符,自己這里只有個顧凌的和柳思銳的。 等等,顧凌的…… 斯然倒吸了口涼氣,頓時明白這幾日那絲若有若無的不詳之感從何而來。 他一把掏出顧凌的通訊玉符,顫巍巍地輸了一道靈氣進去,霎時間,就跟登上幾百年沒登的企鵝一樣,玉符劈里啪啦閃個不停。 那閃爍著的白色的光芒,宛如天上即將砸下來的流星,宣判著世界末日的到來。 要涼,顧凌這是給他發了多少消息。 算算時間,自己差不多弧了他得有一兩個月了。 現在回消息還來得及嗎。 不對,現在去買個防御靈器還來得及嗎。 斯然木著一張臉,盯了這個玉符半天,內心在經受著極其劇烈的煎熬。 要不要干脆當作沒看見呢,反正這個玉符也沒個已讀功能,就當扔在儲物袋里沒發現不就行了,哎不對,他本來就是扔在儲物袋里沒發現啊,理直氣壯一點,別虛! 片刻后。 算了,還是回個消息報個平安吧。 雖說現在他因為回頭拿鍋子而被雷劈到受傷臥床的消息恐怕已經流傳開來了,但顧凌聯系了他那么多次,想必還是挺擔心的,回復交流一下安安心也好。 斯然抖著手給顧凌那邊發了個消息,玉符微微一亮,隨即對面似乎有靈力反饋而來,兩邊靈力互通,意味著可以開始交流了,就跟簡易版的電話一樣,可以做到聲音相通。 他剛準備開口,就聽見對面傳來顧凌頗具有標志性的一聲冷哼,隨即玉符噼啪一下暗了下去,還未開始的通話直接被無情掛斷。 斯然:“……” 斯然故作鎮定地捧著玉符看了好幾秒,冷靜地把它收回了儲物袋,想了想,又拿出來揣在懷里,畢竟他不像高階修士可以心神一動隨時關注各種細微情況包括儲物袋里閃著的玉符,還是放個顯眼的地方好。 不過,他這樣折騰了一番,清晨的天也大亮了,這謝容卿還是沒回來。 正巧云漠此時走了進來,斯然便趁機問了問謝容卿的情況,話音剛落,就看到云漠的表情似乎有點古怪。 片刻的沉默之后,云漠才緩緩道:“謝師弟他昨日不知為何,跑到映日峰旁的斷崖處,一躍而下……” 斯然板著一張臉,心里虛的不得了。 “這斷崖也不算高,以謝師弟的修為,哪怕不特意用靈力懸空停留,單憑rou身之力,也不會受傷太重,”云漠道,“只是映日峰崖下有片小樹林,戚長老的契約靈獸赤羽狐常在此處玩耍,正值春盛,靈獸發情頻繁,謝師弟他落入崖下之時,恰好……碰上赤羽狐與另一只母狐正在交尾?!?/br> 斯然:“……” “交尾被打斷,母狐驚慌而逃,赤羽狐氣惱之下,便出手揍了謝師弟一頓,只是念在劍宗弟子的份上,沒有下死手,”云漠按了按眉心,“饒是如此,卻也讓謝師弟吃了一番苦頭,赤羽狐氣極,爪子專對他臉上撓,短時間內,恐怕是出不了門了?!?/br> 斯然:“……” 云漠又道:“不僅如此,戚長老也很憤慨,這赤羽狐是宗門里出了名的單身靈獸,好不容易找到了個對象,甜蜜了幾日,結果——” 后面的話沒說完,但斯然已經明白了。 這一時半會兒,他都不知道是該同情赤羽狐,還是該同情謝容卿了。 “謝道友真的是太慘了,希望他能早日好起來,以后沒事別去跳崖了?!?/br> 斯然語氣誠懇,目光真摯,只是在云漠走了之后,他把寫話本的紙翻了出來,把最上邊那行字給加粗框了起來。 謝容卿這一傷,足足過了七日,才勉強踏出了洞府。 其實赤羽狐揍出來的只是些皮rou傷,看上去凄慘點,倒也沒傷到重要部位,只是這狐貍心黑啊,專挑他那張臉下手,哪怕身上的傷不影響他出門,頂個豬頭網格臉,謝容卿也死活不愿意出去見人,一直到了臉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才喪氣地跑到斯然那邊。 本來嘛,有齊延這個八階丹師在,一顆冰肌丹下去也好了,只是戚封心疼慘遭失戀之痛的赤羽狐,勒令不許給謝容卿提供丹藥,讓他好好長長記性。 謝容卿生無可戀地在洞府里躺著,覺得自己當時腦子絕對是進水了,才會義無反顧地往崖下一跳。 謝容卿受傷不在的這幾天,斯然也閑著無聊,老是寫些金手指大開的升級流文也沒意思,主要是旁邊少了個討論劇情的人,思來想去,在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他暗搓搓地拿出了幾張空白的紙,打算寫點……有顏色的東西。 寫小黃文和寫正劇那可是完全不一樣的體驗,文思泉涌這四個字絕對不是說說而已,斯然才剛一拿上筆,鋪開紙,腦海里就自動開始不可描述,靈感跟泄洪一樣噴涌而出。 他本來還有點小心虛,但轉念一想,無論哪邊的世界,他都成年了,成年人有點小愛好怎么了,他就寫寫自己看看,沒事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