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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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到正午,春箋從外頭飛快跑進來,燕子一樣,她報喜:“小姐,姑爺……無罪釋放了?!?/br> 她上氣不接下氣地喘,手指著門外。 無罪釋放,那便是要回到家里。 蘇宓姿沒想到這般突然,她什么都沒有準備,趕忙去門口迎接,叫人去通知老夫人。 老人家年紀大了,整日擔驚受怕,恐身子骨受不了。 蘇宓姿扶著下腹部,趕忙起身。 或許是繃得太久,突然放松,頭暈得厲害,她撐著桌子,勉力站起來,卻又倒下去。 春箋沒料到這樣,來不及去扶。 房門外進來一個男人,伸手輕輕將她撈在懷里,微微側身,擋在她的小腹跟前,隔開堅硬的桌棱。 蘇宓姿睜開眼睛,正看到年沛山。 他唇角帶著微笑,伸手撫摸她額頭上的冷汗:“不舒服怎么還硬撐著?” 尤其她還有身孕。 蘇宓姿有千言萬語想問他,但她知道,這時候該讓他先去見婆母,便讓他安心。 “嗯,我馬上回來?!蹦昱嫔秸鏇]料到,這次的事竟讓婆媳兩個這般互相體諒。 年沛山去壽安堂的空隙,蘇宓姿叫丫鬟準備熱水和豆腐。 還有火盆。 年沛山出大獄,回到家里,竟沒人準備跨火盆去霉的事。雖說只是尋求心中的安慰,但她還是要堅持。 年沛山回來時,被要求跨火盆,還要吃·白豆腐,真是無奈,但眼前的小妻子滿臉的期待,他只好照做了。 蘇宓姿給他準備了衣裳,放在凈室。 年沛山進去洗澡,她也要進去。 年沛山不許:“你進來做什么?” “我幫你搓澡?!碧K宓姿說。 年沛山看她微微鼓起的肚皮,孕相明顯,對一旁的竇智揮手:“你來?!?/br> 蘇宓姿被拒絕了,但也不和他辯,自顧自走進凈室。 竇智望著年沛山:“爺,這——?” 年沛山叉腰,嘆口氣:“你下去吧?!?/br> 蘇宓姿坐在凈室里的小凳上,手搭在肚皮上。這模樣不像是來伺候夫君洗澡的,更像是來看戲的。 年沛山背對著她,將衣裳一件件都脫了,露出光裸的后背來。 他打小就自力更生,后來又在沙場打磨,風吹日曬的。不像京城里那些公子哥一樣金貴,從來都是皮糙rou厚,帶著一層暗色。 年沛山早起,還會在院子里裸上身練劍,一身的肌rou十分緊匝,線條流暢。 可走了一通大獄,他背上便沒一塊好rou,許多傷口剛結痂。傷口一節一節,連續著,能看出鞭子的形狀和走勢。 蘇宓姿看得怒火中天,但也知道于事無補。 待年沛山進水里泡著,她撩了袖子給他擦身子。 怕他疼,只能湊到他跟前,一點點地擦。 擔心傷口泡得久了會掉殼,蘇宓姿手上動作加快,不一會,滿頭都是汗。 年沛山伸手按住她,接過帕子:“急什么?” 蘇宓姿從他手里拉過帕子:“疼不疼?” 她問。 年沛山從水里站起來,自己粗粗洗一通,便換了衣裳出去。 春黛早已將金創藥都拿來了,是蘇宓姿的吩咐。 “這是做什么?”年沛山指著那金創藥。 蘇宓姿隨手拿起一瓶,打開瓶塞:“給你敷藥?!?/br> 不用藥可怎么行? 她滿臉倔強。 年沛山終于屈服,他坐到床邊,蘇宓姿給他涂藥。 她坐在他邊上,將他上衣脫了,認真上藥。 年沛山伸手,將她一把抱?。骸斑@次是不是把你嚇壞了?” 蘇宓姿瞪著他,眼淚不爭氣地留下來:“我還以為,你真的要……” 她捂住臉。 年沛山將她按在懷里:“不會的?!?/br> 他答應她的事,一定會做到。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死在她前頭。 他輕輕撫著她的背,如同哄一個傷心的小女孩。 兩人這一番低語呢噥,那金創藥弄得到處都是。 婆母叫這兩人去壽安堂用晚飯,蘇宓姿不得不換了身衣裳。 一家三口同坐一桌,氣氛前所未有的和諧。 年老夫人好奇問:“今日為何無罪放你?” 年沛山回家之后,去拜見了母親,鄭重磕三個響頭。 老母親感念他這些日子必然心中最掛念妻兒,便沒有多留他,讓他回房里去與蘇宓姿團圓。 這趁著晚宴的空,她才能問問情況。 蘇宓姿也很好奇,皇帝將他放出來,究竟是什么原因。 年沛山將今日大理寺的過程一一道來。 原來,按照大理寺慣常的做法,有人指證年沛山有罪,年沛山無法自證無罪,那么只要對方指認年沛山便是完成了整個罪行判斷的過程。 因此,在趙陵和上官寅的安排里,這是最不可變更的一步。 到時候,貴為九五之尊的皇帝,也無法救年沛山。 但皇帝也不是那么甘愿,他出了一個辦法。讓年沛山與另外九個死囚犯同時出現在jian細面前,讓他指認哪個是年沛山。 第47章 可到了這關鍵的最后一步, jian細竟然指認錯了人。 和他勾結兩年的人是誰,他都能指錯。自然證明供詞有假,反倒說明年沛山是清白的。 當然這也不能怪jian細不負責任, 皇帝用調包計, 臨時將年沛山換下來,逃過了上官寅的眼皮子。也就是說,年沛山壓根就不在那十個人中。 聽完這些, 年老夫人悲喜交加:“看來……你父親也不是死得一文不值?!?/br> 說著, 她把臉撇到一邊, 拿帕子擦臉。 關鍵時刻, 皇帝還是顧念當年威遠大將軍的一片忠心。 · 從壽安堂出來, 蘇宓姿與年沛山牽著手。 抬頭便是圓月,透亮透亮, 清冷滲入肌理。 蘇宓姿抱著他的胳膊, 頭枕在他肩上,心中很滿足:“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 “嗯?!蹦昱嫔綄⑺г趹牙? 緊緊的。 因為他入獄,她消瘦了不少,唯獨肚子鼓著, 顯得十分突兀。后頭可得好好養著。 更重要的是, 他要把該鏟除的都斬草除根, 那才能安心過日子。 第二日年沛山沒有上朝,在家陪夫人睡懶覺。 午間時,便有兩個同朝的官員來拜訪他,順便說朝中的一些大事,比如jian細給出的最新口供指向了上官寅。 jian細指認錯了人, 重新關押,嚴刑拷打,問他勾結外臣的人是誰。他說他也不知道,是個中間人給指派他這樣做。事實上,他連jian細都稱不上,只是收了錢來陷害年沛山。 對方曾承諾,若是陷害成功,就想辦法將他救出牢獄。 沒想到事情敗露,對方反水。 jian細一不做二不休,把所有交易的內幕都老實交代??上?,他根本不知道對方是誰,中間人也只見了幾次面。 不過,根據提交和驗證的種種證據,都指向宰相上官寅。 今早上,上官寅一看風聲不對,立即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說自己是清白的,論自己與皇帝恰同學少年時的激情歲月,最后把年沛山“可憐”的經歷拿出來,提出自己也是被誣蔑的。 五十多的人了,嘴巴上胡子一大把,挺豁得出去的。 憑什么年沛山可以是被誣蔑的,我上官寅就不可以呢?核心思想表達一遍又一遍,朝中的那些年輕臣子也看不下去。紛紛為宰相求情。 畢竟,無論多大的事情,至少沒有鐵證,就不會傷到宰相一根汗毛。天皇老子又如何?翅膀硬了的宰相,還是你宰相。 更何況,現在根本就沒有鐵證??丛紫嗄翘故幨幍哪?,必然是勝算在握。許多臣子都是小機靈,這時候可是巴結討好的天降時機。 朝下烏壓壓一片,都給上官寅求情,皇帝也沒話說了,但也不想這么算了,笑著說:“外頭這些傳言亦真亦假,對上官愛卿也多有影響。為了以示清白,寡人便叫人查一查,也好還愛卿一個好名聲,如何?” 上官營挺著脊背硬了,他不怕查。 蘇宓姿在書房外頭聽著,她大概猜到,皇帝和年沛山這么齊心,或許不僅僅是因為當年年著淳的光榮犧牲,還是因為共同的目標——扳倒上官寅。 這些年上官寅在朝中可謂是只手遮天,說話做事表面謙虛,實則強勢?;实墼邶堊习l表講話,他一個宰相咳嗽一聲,皇帝也得好好思考,是自己哪里做錯了。 換個角度思考,若她蘇宓姿是皇帝,也早就看上官寅難以順眼。這江山可不是上官家的,更不該由上官寅做主。 皇帝是早想要除掉上官寅,正好借著年沛山做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