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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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宓姿聽完回報,心驟然沉到谷底。她想起了趙陵說的話。 他說年沛山活不了多久時,那樣的風雨欲來,那樣的得意…… 或許,這次恰巧被抓的密探,正是趙陵與上官寅合力安排的人。而上官寅可是要將年沛山置于死地的人,那么密探給出的供詞…… 年沛山怕是要有去無回了。 蘇宓姿握緊拳頭,她吩咐春箋:“先不要告訴婆母?!?/br> “是?!贝汗{有些遲疑地點頭。 奈何婆母的消息似乎更靈通,不到午時,婆母便拄著拐杖過來了,帶著一個小包裹。 婆母要安排蘇宓姿跑路。蘇宓姿聽說之后,十分驚訝:“沛山被押在獄中,我們就是想走也走不了?!?/br> 那樣的罪行,多少雙眼睛盯著。孕婦和老人,能跑多遠? 年老夫人不這么想:“這房子后有一座假山,可通一座荒宅。那里有馬車接應,你趕緊收拾東西走。 老夫人關上門,將包裹扔給蘇宓姿。包裹輕飄飄的,里頭有一些碎銀子和銀票。 銀票露出一角,蘇宓姿咬著嘴唇:“夫君還沒定罪呢,現在便走——” 要不是現在情形嚴峻,蘇宓姿真會懷疑婆母想要試探她對年沛山的忠貞…… “要等定了罪,便是插翅也難飛?!蹦昀戏蛉朔浅:V定,催著兩個丫頭給收拾東西,“我年家豈不是要斷了香火!” 蘇宓姿很想翻白眼。不是因為她的命金貴,只因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寶。 簡單收撿過后,輕便上陣。 蘇宓姿和婆母一路趕去假山后頭離開。老夫人卻拄著拐杖不走,伸手推蘇宓姿:“你快走,竇智等著?!?/br> 蘇宓姿吃驚:“您不走?” “阿山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崩戏蛉松裆潇o,一絲凄涼也無。 蘇宓姿伸手撫著肚子,她明白婆母的選擇。 她沒有多作停留,趕緊鉆進假山后頭的出口,趕往荒宅。 這荒宅四處都是人高的雜草,期間有蛾子撲騰,還有鳥兒從屋檐掠過,門沿破損,常年空蕩蕩的。能看出以往的繁華,但不知為何空置了這么久,連乞丐都不來借宿。 地上長滿了青苔。春黛和春箋一左一右地護著主子,謹慎地跨過這一片大宅子。走在宅子里,蘇宓姿感覺后背一陣陰寒,汗毛豎起來,雙耳警惕地注意四周的情況。 “好可怕啊,小姐?!贝汗{有些害怕起來,她小聲喊,“竇智~” 沒有人回應,蘇宓姿伸手示意她安靜。 三個人仔細聽著四周的聲音。 忽然一陣打斗聲傳來,刀劍在空中激烈相交,隱約有馬兒的嘶鳴聲。 趕緊朝那個方向走去,彎著腰,躲在一處殘垣后,蘇宓姿終于看清楚,竇智被許多大漢圍在中間。 以一當五,竇智著實有些吃力。 蘇宓姿明白,不能靠竇智,這條路線已經被人提前知曉。為今之計是盡快原路返回。 突然,一個黑衣大漢現身,一把長刀擱在蘇宓姿肩膀上。 蘇宓姿瞬間不敢再動,盯著對面款款而來的上官靜婉。 “是你?”蘇宓姿瞇著眼睛,如同面臨危險時拱起背部的貓。 上官靜婉姿態悠閑地過來:“年老夫人當年能從所有人眼皮子底下消失得無影無蹤,可是厲害。只不過,如今我技高一籌而已?!?/br> 蘇宓姿望著她:“你想怎樣?” 春箋一點點挪到小姐跟前擋著,她小姐已經懷孕了,可要小心上官靜婉的突襲。 上官靜婉看著主仆三人緊張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終于知道怕我了嗎?我只是要把你送回年府,讓你接受命運罷了?!?/br> 年沛山即將被定罪,滿門抄斬跑不掉,蘇宓姿也要被牽連,包括她肚子里的孩子。 上官靜婉一步步逼近,伸手去摸蘇宓姿的肚子。 蘇宓姿搶先伸手,護住肚子,側身:“你做什么?!” 她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上官靜婉笑了,手指頭輕輕掠過蘇宓姿微微鼓起的肚皮:“還是懷孕了,不過,真是可惜了,將死之人懷孕又有什么用呢?能不能生下來還不一定呢?!?/br> “靜婉,你為何要騙我不孕?”蘇宓姿又想起前兩天在酒樓的遭遇,“甚至為了讓我不孕,竟騙我吃絕嗣藥?” 她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 蘇宓姿一旁的兩個丫頭都驚呆了,小姐曾吃過絕嗣藥,還被騙不能懷孕? 她們自小跟著小姐,竟從不知道這件事。 “騙你又如何?”上官靜婉嗤笑一聲。 她甚至不屑于摒退其他人。光明正大地碾壓蘇宓姿,讓她前所未有的暢快。 “可我是你自小的朋友,你騙我不孕,也不能治好你自己。你這樣圖什么?”蘇宓姿真的無法理解這個問題。 上官靜婉靜靜看著蘇宓姿,似乎想起了什么,垂眼說:“我也曾問過上天,為何是我遭此不幸,可是……誰也治不好。所以——,憑什么要我一個人承擔這樣的苦果?” 她說完這句話,嘴角翹起得意的弧度。 蘇宓姿看著她的臉,滿是憐憫:“你就為了這一時暢快,傷害真心對你的朋友?” 關鍵是,在法華寺那天,蘇宓姿被騙了,騙人的上官靜婉那般的鎮定從容,短短時間內就做好了騙朋友的決心。 “呵,你算什么朋友?不過是我身邊一條狗,根本配不上我對你的好?!鄙瞎凫o婉理直氣壯,“再說,有你幫我承擔痛苦彷徨,我便多一分自由。怎么就沒啥好處呢?” 蘇宓姿震驚地看著她,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十多歲便認識的兩個女孩,即使知道上官靜婉傳了自己的緋聞,也不敢斷定她是故意的,也不愿意相信她品行本就惡劣。 而上官靜婉卻一點也不在乎自己在世俗眼里的形象。她做任何壞事,都沒有愧疚心。她只圖自己開心和一時爽快。 當眼淚流下來的時候,蘇宓姿發現,她竟然想起了那些年上官靜婉對她的好,主動和她說話,送她一支好看的簪子,幫她進詩會。 蘇宓姿問:“你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 她始終不愿意相信,有些人生來就壞了根子?;蛟S,上官靜婉變成今天這樣,是因為曾經的某些經歷。 反正,年沛山大概也沒翻身的機會了。上官靜婉這些年藏在心中的竊喜如同蠕蟲,一直躲在木匣子里,日日夜夜地瘋狂膨脹,終于一發不可收拾。她說:“現在還信我,你可真是蠢得無可救藥!活該被我騙得這么慘?!?/br> 誰叫你蠢,誰叫你信我,那就活該你被我騙! 上官靜婉沒說的話,大概就是這樣的吧。蘇宓姿深吸一口氣抹掉臉上的淚。她終于明白,有些人想要還別人,總會找出各種各樣的理由。不管你是什么樣的人,只在于對方是不是有心想要踐踏你。 這種人,永不悔過。 · 蘇宓姿被押著,送回年府。 她下馬車時,上官靜婉笑得花枝亂顫:“你多保重,好姐妹?!?/br> 年老夫人看到媳婦時,萬分驚訝:“怎么回來了?” 一旁的竇智臉上有劃痕,帶著一絲血跡。 他把事情跟老夫人講了一遍。 老夫人嘆口氣,與蘇宓姿互相攙扶著進府里。 剛剛來消息,那密探已經供了,供詞里寫,年沛山才是那個通敵賣國的人。 明日,皇帝會親自給年沛山定罪。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有個重要的事兒,待會還得去繼續準備,有錯別字你們先幫我捉,我回頭改。 第46章 根據供詞, 年沛山成為了眾矢之的,罪名幾乎是板上釘釘,要求皇帝下旨定罪的呼聲日益強烈。 街頭巷尾都在議論此事, 常言道平白得來的福氣, 要有命可以享。 在他們眼中,年沛山運氣極好,卻無福消受??蓱z了他新娶不到半年的嬌妻, 怕是要共赴黃泉路。 少不得還要連累她娘家。 蘇宓姿正在房里坐著, 望著窗外的枯樹, 在秋風中瑟瑟, 樹葉嘩啦嘩啦往下掉, 仿佛是不幸的預兆。 她手里揣著一袋錦囊。 這錦囊是黑綢底,金線縫制而成。上頭繪著栩栩如生的龍。 昨晚上, 忽而有人夜闖年府。竇智第一個發現, 差點與對方兵刃相見。 “趙公公?”竇智差點收不住刀。 他常跟著年沛山行走于宮中,在皇上身邊見過趙公公,老熟人了。 趙公公示意他不說話, 將黑色錦囊遞給他,旋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如同一陣風,融入了夜色中。 竇智將這錦囊交給了蘇宓姿和年老夫人。 自從年沛山被指認通敵叛國, 兩個女人已經麻木, 大眼瞪小眼, 相對無言許久。 若只是兩個婆娘便罷了,偏蘇宓姿肚子里還有個小的。婆媳兩個都意難平,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打開錦囊,只有一片小小的宣紙,紙上寫了一個字:“定?!?/br> “這是什么意思?”蘇宓姿很迷惑。 皇帝想要說什么呢? 年老夫人沉吟片刻, 對著燭火,說:“這是叫我們不要多想,沛山不會有事?!?/br> 說著,老夫人自顧點頭,像是肯定自己剛剛說的話。 蘇宓姿捏著那張紙條,深吸一口氣,她只能相信皇上的話。 聽婆母說,當年年著淳對皇帝忠心耿耿,皇帝是有目共睹的。就算事情發展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就算皇帝也無法力挽狂瀾,他也不會坐視年沛山去死,不會讓年家斷了香火。 在家中坐了一早上,蘇宓姿心中忐忑,面色蒼白,也只有將那錦囊貼在胸口,才能停止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