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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抬頭,卻沒有力氣,有個人走到了他面前,蹲下來問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終是倔強地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側臉看了那人一眼,一字一頓:“杜、望、亭…” 那人似乎是挑了眉毛:“杜?還是我的本家啊……” 至此,命運的軌跡駛向另一個極端。 孤兒杜望亭成了大人物的得力手下,后來又成了大人物的義子,從此大上海的風起云涌皆因他起,鼎盛榮華皆過他手,他也終于明白,在這個表面光鮮內里糜敗的時代,真正的君子活不長久,他從尸山上重生,滿身鮮血,又將一個又一個的人拉入血海。 生活在鮮血浸漬后變得濃烈,年輕的他卻滿身瘡痍,待后來濃烈漸漸退去,生活變成了皸裂貧瘠的荒地,再無期待,也再無樂趣,他總覺得心里缺失了一塊,卻沒有任何辦法填補。 可是有一天,他站在興洪賭場的二樓觀景臺上,看到了那個搖著骰盅笑得眉飛色舞的人,靈魂里仿佛有什么不可控制的東西破裂開來,瘋狂叫囂著:“找到了!那就是我要找的!” 別來無恙。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啊大家,我來晚了,非常非常抱歉! 近來一個月三次元的確是遇到了一些事,一開始是沒辦法碼字,到后來就是根本不知道怎么碼了,惡性循環……很對不起大家讓大家等了那么久orz。 這篇番外是杜老板小時候的故事,emmm憋屈吧,我也不知道咋搞的寫出來就這樣了…他從一無所有備受欺凌的孩子成長為了呼風喚雨的大佬,苦難是一定的,不過我筆力就這么點點兒了(比指甲蓋),先湊合著(羞愧ing)。 第101章 番外之另類仙魔(一) 魔神大殿,主座上慵懶地斜靠著一人, 此人一身黑色廣袖長衫, 上好的玄蠶錦上以鮫血絲繡著大片鮮紅的虞美人, 柔順的長發滑過肩頭,披散在鋪了金絲燕尾絨的坐墊上。 余浮單手支腮,另一只手捏著一顆葡萄,貌似在仔細地端詳,可毫無焦距的眼神顯示他早就神游天外。 不知過了多久, 他的眼睛終于輕輕眨了一下,暗紫色的眸子聚起光來,慢慢坐直身體,開始剝手里的葡萄。 這是靈荼老人種出來的葡萄, 名喚紫晶美人, 十金方得拳頭大的一串, 昂貴得緊。 淺色的汁水沾染在指尖,余浮動作稍頓, 將手指湊到唇邊伸舌一卷, 頓時滿口甜膩,又繼續細細地剝那層纖薄柔韌的葡萄衣,剝了一會兒, 嘆息:“這魔界的生活啊,真是無趣得緊?!?/br> 少頃復又嘆:“唉,太無趣了!” 那顆葡萄終于被他剝干凈了,綠色的果rou如同一塊上好的翡翠, 內里無籽,光是看著就令人口舌生津,余浮仔細看了再無一絲紫皮,滿意于自己的耐心,微微笑著張嘴,就要將這美人送入口中。 突然,大殿的大門被人撞了開來,一個紫色的身影旋風般刮了進來,大喊著:“君上不好了!” 余浮冷不丁被這一嗓子嚎得一顫,手里的葡萄滾落開去,順著他的衣襟掉入了主座下的縫隙里,余浮心疼地低頭“啊”了聲,猶豫了下還是放棄撅著屁股,從底座下撈葡萄的有失他魔君大人身份的蠢事,揚袖掃了掃身上的汁水,橫眉豎目地看向殿下的那個冒失鬼。 “誰不好了?本座還好好的呢!” 那倒霉催的長著紫色長發,亂七八糟地編了一頭辮子,身上披著件全是洞的奇裝異服,此時聽到他的怒吼,竹竿似的身子抖了抖:“君上當然好好的,小的、小的說的是——君上,不好了!”他又扯著破鑼嗓子還原了一遍方才的語氣。 余?。骸啊?/br> 他面無表情地坐正些,聲音壓得低沉:“何事?” 殿下的人聽他聲色寒涼,身子抖得越發厲害,卻還是把話說全乎了,語聲里掩不住的慌亂:“殿外,臧琺尊主打上門來了!” 聽到這個名號,余浮的眉頭立馬一皺,臧琺尊主是仙門第一大派靈鷲門臧琺峰的峰主,此人修為極高,修仙界幾乎無人能敵,更是眾多仙門擠破了頭想要攀附的金大腿,可惜他為人冷清又自視甚高,很少與旁人打交道,身邊連個徒弟都沒有,也很少插手各界事務,此時來他魔界還打上魔神殿是要鬧什么? 余浮雍容華貴地壓了壓手掌,示意屬下稍安勿躁:“莫方莫方,魔界兩百年前仙魔大戰后,就與修仙界簽訂了和平共處五項原則,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他要是敢做出什么事來,就是違背了契約,是要上剮仙臺的?!?/br> 話落又懶散地往后靠,擺手:“隨便打發他出去得了,哦對了你叫什么?”他不愛身邊圍著太多人,便命魔眾們每三月輪流到殿里來侍奉他,每次十人,因此總是記不住名字。 “小的名喚紫旋風?!弊习l非主流抬起顫顫巍巍的小臉,黑色的眼線都哭花了,話畢嬌柔地擦了擦淚,“小的們就是這樣跟仙尊說的,可是他不肯走,說是要尋一人,若見不到人,他便、他便……” “他待如何?” “他便踏平魔神殿!” “嚯!好大的口氣!”余浮慢悠悠地直起身,捏起一顆葡萄,皮也不扒了,直接塞進嘴里,邊嚼邊含糊不清地問:“你且說說,他所尋何人?” 紫旋風一張蒼白的小臉糾結了下,不安地摳著袖子上的洞:“他說來尋他走失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