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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到了他人生最黑暗的時候,見到了他最瘋狂的時候。換位思考一下,你覺得我會放任你再接近他嗎?” “從你的陰影里走出來,他只帶出來了一條命?!?/br> “再來一次,我怕他就真的把一輩子都搭給你了?!?/br> 他腳下那一片地被零零星星的淚水打濕,嗚咽聲即使有在刻意的繃著也會不經意地鉆出來。 季漪站起來,飛快地在眼下抹了一把,帶著很重的鼻音說:“我就說這些,希望你能聽進去?!?/br> 她夠客氣了。 她怕自己說的不夠莊重,湛柯會不當回事。 “給我個機會吧?!?/br> 季漪剛邁出步子,就聽到男人低啞地聲音,攜著哭腔和鼻音,她從這一聲中聽出了湛柯的懇求。 季漪大概能體會到一點陳硯所說的感覺,一個不可一世的男人低下頭,低三下四的求和,討好。 陳硯會感到心痛。 季漪會感到不可置信。 “求你?!?/br> 求她? 季漪身子僵直在原地。 “陳硯問我是要當小三嗎?對,是。只要還能見到他,什么身份都沒關系。他跟我說,既然我鐵了心要綠你,不應該告訴你一聲嗎?所以我想求你,你可以不可以當作……當作不知道,我只要時不時能見到他,能抱抱他,就這樣就好。我不會占用他太多時間的……你答應我吧?!?/br> 湛柯依然對她低著頭,聲音悶悶的。 湛柯求她給他一個當三兒的機會。 季漪有些繃不住自己了,她一直覺得陳硯會為了愛情犧牲那么多是因為陳硯用情深。 真正面對了雙方之后,季漪清晰的感受到了這種愛情帶來的絕望感, 壓抑到窒息的絕望感。 她沖湛柯大吼道:“你他媽聽不懂人話嗎?!我說,你!離陳硯遠一點!最好是一輩子都別再來見他!你聽懂了嗎???” 湛柯只是搖頭,“我做不到……求你,求你?!?/br> 季漪眼淚奪眶而出,她憤憤的抬手將淚珠抹去,然后一字一頓地告訴湛柯:“你聽著,我不是以一個正房的立場在警告一個三兒不要接近我老公。我是以一個旁觀者地身份告訴你,不要再接近陳硯!” 湛柯不說話。 季漪就覺得急火攻心,她走過去將湛柯的領子揪住,強迫他抬頭和自己對視,“你聽著,”季漪瞪著他說:“我不是怕失去丈夫,我怕他死?!?/br> 湛柯無聲的淚順著臉頰流下,打在季漪手腕上。 季漪怕自己徹底失控,她及時松開了手,留下一句“別再出現”,而后匆匆離開。 湛柯失了神,癱坐著,眼淚像開了閘,一滴接著一滴,大有流干的兆頭。 * 家族企業最大的缺點就是不穩定。 倒不是說工資不穩定,也不是別的什么不穩定,就是頭頂的高層不穩定。 今兒老二得勢,明兒老二倒臺老三得勢。 不會站隊的人注定混不好。 一般高管層的分三種人—— 第一種是特別會站隊的,總能及時的跟對人,確保自己地位高枕無憂。 第二種是特別不會站隊的,但能干,業績好看,能賺錢。 第三種就是陳硯這種——不站隊的。 這種說好也好,大換水的時候波及不到。 說不好也不好,兩邊都沒討好上。 下場往往是被開。 陳硯在辦公室收拾東西的時候就在想,自己能茍這么多年已經很不容易了。 自己到底也工作了五年,離職待遇也不錯,給了不少錢。 把東西放進車里的時候陳硯又想,這二十來萬的車也沒收回去,挺不錯了。 他給季漪打了個電話,“走,請你吃飯,慶祝我失業?!?/br> 季漪罵他神經病,不過還是站在店門口等他過去接。 上車后季漪就問:“還真給開了?” 今天早上陳硯去上班之前就跟季漪說,今天有個大會,他估計要涼了。 陳硯嘖了一聲,笑說:“說的比唱的好聽,給我掛了個沒多少工資的閑職,那我可不得轉身送他們一張辭職信?!?/br> 辭職信他提前幾天就寫好了,方便的很。 梁其致給批的,今兒說要給陳硯掛那個閑職的時候梁其致嘴就合不攏了,收到意料之中的辭職信后更是二話不說就給批了。 臨了還來一句—— “陳副總,啊不對,陳先生,”粱其致笑道:“恭喜啊,解脫了?!?/br> 陳硯回頭也沖他笑,“謝謝啊?!?/br> “想吃什么?”陳硯語氣輕松地問。 季漪說:“你都失業人士了,我哪好意思讓你請” 陳硯笑了,“cao,我這才剛失業還沒滿一個小時?!?/br> 季漪兀自搖搖頭,“太可憐了,jiejie請你吃頓好的?!?/br> 陳硯挑眉,“多好的?” 季漪想了想說,“桶裝方便面怎么樣?” 陳硯:“哇,有工作的人就是不一樣,方便面都吃桶裝的?!?/br> 季漪笑得前仰后合,笑累了才想起來問:“你生日快到了,今年怎么過?” 陳硯蹙眉,“不是還有一個月嗎?” 季漪:“一個月還不夠快嗎?” 陳硯:“女人都是這樣計算的嗎?” 季漪:“你第一天知道嗎?和我合作那個姐妹,每年都提前三個月告知親朋好友們可以開始著手準備生日禮物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