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起點男穿到晉江文_分節閱讀_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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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守蜷在太師椅上,看著眼前一大排女人……咬牙切齒。洛子枯這個混蛋,他府上的丫鬟一個賽一個標志,怎么到自己這里,不是膀大腰圓就是面目猙獰了!你沒需求就合該全天下都陪著你當和尚么,還我嬌俏可人的丫鬟來嗷嗷嗷! 管家看著眼前這位齜牙咧嘴的扭曲樣兒,心底打鼓:“老爺……可是有什么不妥?” 蕭守露出一個陰影式微笑:“我覺得本府的丫鬟不太夠,需要再買點,你帶人牙子來,本老爺親自挑。那長得不過眼的,就不要領到我面前來了?!?/br> 管家心下嘀咕,這可是上面那位爺的吩咐,您就是笑出朵花兒來,我也沒膽子往您身邊塞美女。管家面上憨厚一笑:“老爺放心,府里的丫鬟絕對夠,還有富余,沒有再買的需要?!?/br> 蕭守不耐煩地揮揮手:“那就換一批,看著傷眼睛?!?/br> 管家汗噠噠地開口:“最近這局勢很亂,恐怕不宜再往莊里帶人?!闭f著便給那一排妖魔鬼怪使了個眼色。 那排妖魔鬼怪不愧是洛子枯塞到蕭守這邊的人,立馬心神領會,一個二個哭嚷起來: 有據理力爭的“老爺,奴婢們服侍得有什么不好,讓您這般嫌棄。奴婢雖是蒲柳之姿,但女工,園藝,廚藝樣樣是把好手,和莊子也是簽了死契的,您說趕就趕?!?/br> 有裝可憐的:“老爺,奴婢該死,合不了老爺的眼,但現下世道艱難,求老爺不要逐出莊子去,奴婢上有老下有小。您就當可憐可憐我們……” 一個一個,哭得稀里嘩啦,淚水在那敷得慘白的臉上沖出一道道慘不忍睹的溝壑。蕭守看著這群化了妝,比鬼難看,花了妝,鬼都癱瘓的生物,也不禁淚流滿面,這年頭,想要找個美女陪奉左右就那么難么?為嘛別的男主就算撿個乞丐都是顆蒙塵明珠,老子身邊就全長得跟素丸子似的! 蕭守看著眼前哭得極具殺傷力的一群,徹底沒轍,只得表示此事以后再議,把人全遣了下去,只留個管家帶路。 蕭守徑直到了書房,飽受視覺摧殘的他現下急需顏如玉的安慰。剛剛踏入書房,蕭守便愣住了。這書房……與自己那間被炸掉的書房一般無二,連擺放的書都分毫不差。 蕭守隨手取了本書蜷到小榻上,翻開的紙頁上帶著小小的批注,內容是熟識的,卻不是自己的筆記。洛子枯居然把自己的筆記謄抄在了這些新書上?不可能吧…… 恍然間,蕭守仿佛看到那個古風雍容的公子很不客氣地把自己擠開,只為在小榻上尋一個舒服的位置觀書; 那個淡雅如玉的才子端了桂花酥藏在桌下,只為看自己一手摸空后茫然無措的樣子; 那個貴不可言的世子一把抽了自己手中的書,只為提醒自己別新書娶進房,兄弟扔過墻。 突然間,手上一空,書被人抽走。蕭守揚起頭來,眼微微瞇起,那個剛剛想起的人就這樣倒映在眼里,帶著慣常的謙和微笑,格外欠抽。 臉被捧起,耳畔是某人驚喜的聲音:“蕭守,你的眼睛全好了?” 蕭守看著這個總是云淡風輕的家伙難得激動一回的臉,蕭守的老臉一紅:“嗯,差不多吧?!?/br> 蕭守這廝坑人無數,終也有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一天。 久等了 蕭守看著洛子枯那一笑露八顆牙的崩壞樣兒,內心挺不是滋味。蕭守不由得深深檢討:我這道行明顯不夠啊,還得向本山叔多多學習,這哥們兒忽悠范師傅多少回了還這么淡定。我蕭守不過才蒙了洛子枯一回,怎么可以良心不安呢! 指望著蕭守良心發現的洛子枯依然笑得如春花兒般燦爛:“你的眼睛總算大好了,我們當好好慶賀一番才是!” 蕭守點點頭,也露出八顆牙:“是啊,是啊,不如找十個八個美女來好好熱鬧一番!” 洛子枯的臉頓時黑了。 蕭守自知失言,尷尬地抽抽嘴角。唉,我怎么可以當著和尚說豬rou呢,可憐的兄弟,可憐的兄弟家的小兄弟。 蕭守訕訕開口:“我這不是被這府里的丫鬟嚇住了么?多少得安慰安慰我飽受蹂躪的純潔心靈吧!” 洛子枯幽幽的看著蕭守,直到他被看得寒毛直立才開口:“我何嘗不想放幾個可心的在你身邊,只是,我怕又是一個龔小扇……” 蕭守聽到這個名字,心也沉了下來:“龔小扇……她……如何了?” 洛子枯沉吟片刻:“我以為你應該知道你那三棱刀的厲害?!?/br> 蕭守咬唇:“我有避開她腿部的大血管,而且扎得也不是特別深,應該不至于……” “其實,我派人查過她的尸首,除了腿上那個方形傷口,還有一處是心口處的掌傷,也不知是何人動的手,一掌下去,心脈盡毀?!甭遄涌菀荒槦o辜地給武刑空上眼藥。 蕭守苦笑:“若不是我把她當rou盾推出去,她也不至于……你既是能查到她的尸首,想來她的尸體放得并不嚴密,若有機會,還是將她好好安葬吧?!?/br> 洛子枯鄭重點頭。小扇……你可瞑目? 蕭守得了這個消息,心下郁郁,也沒興致再找姑娘:“我們好好吃一頓就算作慶祝了吧?!?/br> 洛子枯:“也好,我這便吩咐下去。我先帶你轉轉,然后到花廳用膳,可好?” 蕭守自然沒意見。 兩人緩緩踱步轉過了大廳,四面回廊,闌干曲折,中間見方,有一個院子,有花竹靈石,層層疊疊。只見花木深處白霧裊裊,仙云繾綣。蕭守看著那處:“那就是溫泉吧?” 洛子枯含笑點頭:“嗯,走過去就是了?!?/br> 蕭守的興致好些了:“當初我死活要買這個院子就是沖著那溫泉,待會兒我們一起去泡泡?!?/br> 佳人相邀共浴,哪有不應的道理。洛子枯想到某妖孽出浴的樣子,鼻頭微微發熱,側了頭:“固所愿,不敢請耳?!?/br> 一路長廊疊閣,畫棟雕梁,碧瓦琉璃,映天耀日。繞過回廊,進了垂花門,便到了花廳。廳外綠樹濃陰,鳥聲噪聒。庭前開滿了花,映襯著檐上垂下來的藤花,絢爛到奢侈。 桌上已擺好了酒菜,蕭守處在這萬花叢中心情也愉快起來,動手替洛子枯和自己滿上酒,開口道:“子枯,我記得我當初看上這房子的時候,可沒這么漂亮,你費心了?!?/br> 蕭守端起酒來,敬到洛子枯眼前:“無論之前有什么不愉快,我們都揭過去吧,只愿你我今后,還如這般親密無間?!?/br> 洛子枯優雅展笑:“你不怨我就好。我雖有我的為難,但你該明白,我的底線是護你周全?!?/br> 蕭守將酒一飲而盡:“我明白?!?/br> 自古以來,飯桌就是中國人的感情升溫的場所,蕭守這個家伙自然也不例外。小野獸被洛子枯喂著喂著就高興了,再加點酒,那膽子也肥了,丟了那重重顧慮開口問道:“兄弟啊,我很好奇一件事兒,不知道我能否有幸知道答案?!?/br> 洛子枯看著眼前這個眼睛閃亮亮的家伙,笑得淡然:“總要問過了才知道?!?/br> 蕭守那爪子大喇喇地搭上了洛子枯的肩:“你把二皇子收拾了對吧?” 洛子枯禮尚往來地把狐貍爪勾上了蕭守的腰:“嗯,皇上對他的猜忌之心已起,他要再想做什么,也很難了?!?/br> 蕭守壓低了聲音:“皇上猜忌他,恐怕更猜忌你吧。你這面上是大獲全勝,本質上是同歸于盡啊,你說你躲在幕后好好的,故意把自個兒暴露出來干啥?當著皇帝的面欺負他兒子,哪怕你是天命者也得倒霉?!?/br> 洛子枯不以為意地一笑:“你覺得這場爭斗最后的得利者會是誰?” 蕭守琢磨片刻:“太子?!?/br> 洛子枯收緊了攬著蕭守的手:“不,是我碧凌的百姓。太子是名正言順的繼承者,二皇子謀國則必生禍亂?;噬暇鞈贆鄤莶乓兄囟首右郧笾坪?,以至于一山二虎,內爭不息。 所以我來對付他,既可遏制二皇子的圖謀也可把皇上的注意力從太子身上引走。太子穩則國穩,內無爭則民安。反正我是天命者,手上也沒有權勢,他動不了我?!?/br> 蕭守的眉皺起:“你是太子的人?” 洛子枯伸手撫平蕭守眉心的豎紋,輕輕開口:“不,我是碧凌的人?!?/br> 蕭守看著洛子枯的微笑的臉,有些不知所措,他沒想到自己會要到這樣的回答,他本以為洛子枯的犧牲是為了布一個更深遠的局。洛子枯現在的表情,有著一貫的溫文爾雅,也有著向來的云淡風輕,但這樣微笑的臉,卻讓蕭守想起一個詞——慈悲。就像那些被供在廟里的神明,高高在上,俯視眾生,但他的心,放得比誰都低。 蕭守舔舔唇,小小聲地開口:“你的目的難道不是那個位置?” 洛子枯笑笑:“我幾時說過我要的是那個位置?” 蕭守理所當然道:“一般而言,一個王爺,或者世子,禮賢下士,暗藏勢力,十個有九個半都是沖著那個位置,你怎么著也是個真世子假王爺,你都混成這樣了,要說你一點兒心思沒有誰信??!” 洛子枯失笑:“你覺得王爺或世子應該是什么樣是你的事,但我的確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如果和你的想法有所出入,那只能證明你的猜測有錯而不能說明我有任何不妥吧?!?/br> 蕭守啞然,眼神還是帶著些疑惑。 洛子枯看著蕭守,開口:“若給你個機會登上那個位置,你可想要?!?/br> 蕭守立馬搖頭:“不要,累死累活不說,連女人都是別人幫忙挑的,太沒意思了?!?/br> 洛子枯繼續:“若此國養你奉你,你可愿回報一二?” 蕭守緩緩地點點頭。他埋下頭,眼睛有些紅,那個養育自己的國家,恐怕終其一生都無法回去了。碧凌之于洛子枯正如中國之于萬千華人吧。當初自己覺得洛子枯這個人太過完美,推斷他要么是個圣人,要么是為了某個目而偽裝?,F下想來,卻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那時問子枯想要什么,他說“我想要碧凌國安定無禍?!睕]想到,竟是真的。 洛子枯看著遠處,微笑道:“我若謀奪那個位置,名不正言不順,勢必要掀起腥風血雨。到時,我與二皇子又有什么差別,不過國之禍患而已?!?/br> 簡簡單單一句話說得長風浩蕩,蕭守拿了瓷碗滿了整整一碗酒,雙手舉起,托到洛子枯面前,那妖媚的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悲壯:“子枯,哪怕你現下話是假的,我蕭守也要敬你一杯,只為此時此刻,你的話,你的人?!埨麌疑酪?,豈因禍福避趨之?!叶?,所以,我敬你?!保ǔ鲎浴陡笆浅?,口占示家人》林則徐。) 洛子枯正色,雙手接過蕭守手中那碗酒,眸子深邃如夜又清澈似泉。蕭守也替自己滿上一碗,瓷碗相碰,其音清摶徹遠,純而不淆。酒是男兒血,抬手見底,就是人心…… 蕭守一大碗酒下去,就覺得一陣暖流從腳底沖起,沖得他暈暈乎乎。登時亢奮了,一拍桌子,就沖洛子枯撲過去了。 洛狐貍張開懷抱就把小野獸接懷里了。 小野獸那小巴掌就在洛狐貍背上拍啊拍,然后深情叫喚起來:“兄弟啊,我真高興……你說我們倆這么契合,搭一塊兒多合適啊。你不知道,我想和你好不是一兩天了,但人說最是無情帝王家,我就一直沒敢?,F在知道你心意了,我就放心了,我就不怕你狡兔死走狗烹了,我就敢往上撲了?!?/br> 洛狐貍被這走狗百轉千回的一番告白激得身心蕩漾,扛著小野獸的鐵砂掌滿面笑容:“嗯,放心,盡管撲?!?/br> 然后,小野獸純情地仰頭,那水汪汪的眼睛就望著洛子枯,看得洛子枯只想低頭啃上去。但前車之鑒太過慘烈,這自制力也水漲船高,于是他只是不動聲色地看回去,等著看小野獸還想干嘛。小野獸繼續叫喚,臺詞風格急轉直下:“你吃飽沒?” 洛子枯不置可否。小野獸扒拉著狐貍爪就往外晃悠:“吃飽了咱就去泡溫泉,咱老百姓們今兒真呀真高興~” 洛子枯暗自為自己的自知之明喝彩,我就知道這小子沒心沒肺,說話從來是沒輕沒重的。 修竹礙人,狂花迎面。蕭守拽著洛子枯從花廳一路晃悠到溫泉,溫泉這塊兒地下是太湖石堆的,玲瓏透剔,下面是池水,俯見石罅中游出一群指甲蓋大的小白魚來。 蕭守看看周圍沒外人,扒了外衣,穿著短褲就蹦下去了。蕭守靠著池壁,舒服得嗷了一聲,整個人都成了一灘爛泥,軟趴趴,蔫呼呼,腐爛得張狂肆意。(友情提示:酒后不宜泡溫泉,好孩子請不要學他。) 蕭守一睜眼,看見洛子枯拿了個托盤,擱著一壺酒和兩個小杯。白玉般的手指托著酒壺,水紅色的液體傾瀉進杯中,蕩漾出一彎霞色的湖。蕭守接過酒杯,嗅嗅:“這是什么???” 洛子枯笑笑:“這是胭脂釀,你嘗嘗?!?/br> 蕭守抿了一口,涼涼的液體在唇間盤旋回繞,醇醇的清香在唇齒間悄悄迷散。清淳甘甜?!斑@味道不像酒,倒像果汁?!闭f話間,蕭守傾了酒杯,一飲而盡。 洛子枯笑而不答,等著吧,這酒后勁足著呢,叫你折騰我! 酒精隨著蒸騰的溫度蔓延到四肢百骸,蕭守的興致越加高昂:“溫泉是個好東西啊,‘憑高快醉目。翠拂遙峰相對簇。千丈漣漪瀉谷。愛溶漾墜紅,染波芬馥。何人笑掬?!@意境,多美?”(出自《霓裳中序第一》石正倫) 洛子枯算是明白了,這家伙喝多了喜歡拽文。于是斟了酒,遞給他。 泡歡暢的某人又灌了一口,繼續拽文:“你說這溫泉里再來個‘嬌汗易唏凝醉玉。清涼不用香綿撲?!拿廊藘涸摱嗪?!”(出自《蝶戀花》宋祁) 洛子枯覺悟了,這家伙就算喝多了也是頭拽文的色狼。繼續斟酒,遞上。 蕭守一想起美人,就想起了自己無疾而終的月下美人,心下暗恨,將酒一口悶下:“子枯……你說感情這東西,對方和是男是女有關系么? 洛子枯驚喜了,這野獸貌似有開竅的跡象啊。洛子枯默默遞上一杯酒,然后無比肯定地回答道“沒關系?!?/br> 蕭守拿著酒,有些猶豫:“我……唉……” 洛子枯純良一笑:“蕭守你幾時變成吃水的魚了?” 蕭守疑惑地眨眨眼。 洛子枯挑眉,惡劣地挑起嘴角:“吞吞吐吐?!?/br> 蕭守看看池中那小白魚,小白魚轉過身來,小嘴開合,吐出一個泡泡來,蕭守恍然大悟。蕭守又飲下一杯,就是,一男人怎么能跟魚似的吞吞吐吐呢!旁邊這是誰啊,這是我兄弟啊,這憋屈不跟他說還跟誰說啊。 蕭守低嘆一聲“我覺得吧,我多半是魔障了,明知道對方是男的,我還是想……” 洛子枯心跳頓時加快,不是吧,蒼天啊,大地啊,這聰明絕頂的笨蛋終于開竅了么?他小心翼翼地開口“是哪種想法?” 蕭守這次自覺了,給自己倒了一杯,啜了一口:“就像想老婆那樣想。我覺得吧,認識了那么久,本就有些情分,你說,會不會是我這眼睛看不見了,所以心理上才對人格外依賴。對方照顧我本就是出于兄弟之情,我覺得我這么想很對不起他?!?/br> 洛子枯呼吸一頓,石頭真開花了啊。重點在于蕭守想的人是誰,認識了很久,照顧過盲眼的蕭守。這滿足條件的貌似只有自己和武刑空吧。蕭守這是要旁敲側擊地對自己表明心跡,還是純粹地覺得困擾想向自己傾訴一下?想起蕭守飯后那一撲,還有那似是而非的表白,洛子枯頓時覺得自己的身心有點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