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起點男穿到晉江文_分節閱讀_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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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翎伸手想扶住他,卻被蕭守狠狠甩開。只好長嘆一口氣道:“你恨我沒有在一開始就告訴你是么?那么,我何時說過我是女人,是你自己一直誤會。直到在山崖我才知道你有這般誤解,所以才想離開你?!?/br> 蕭守想起了之前種種,想到葉翎那時的憤怒,悲痛,瘋狂,苦笑連連。想必,當日的葉翎的感覺就和現在的自己一樣吧??蜅D且粓?,葉翎拿自己當女人,自己拿葉翎當女人,給錯了情,愛錯了人,只不過葉翎醒得比自己早罷了。 蕭守死死地攥緊拳頭:“那你照顧我時你為何不說?” 葉翎:“想想你現下的感覺,那時你身體虛弱,怎經得起這般刺激?更何況,我若是告訴了你,你定然想恨我,厭我,一心想著離我越遠越好。但那時的你羸弱無力,只能靠我照顧。早知道這一切,除了讓你倍覺難熬還有什么用處?我只想著,等你眼睛好了,身體也差不多恢復了,到時候,你要走要留都由得你,便是要報復回來……我也沒有二話?!?/br> 蕭守將再次相逢以來的一幕幕在眼前重放,他不得不承認葉翎的確沒有刻意誤導自己,反而還在給自己以暗示。說到底,錯都在自己,葉翎不過是個受害者。 曾經心心念念想要娶的那個女人,到頭來不過是自己一廂情愿的幻想,那么多喜歡和疼愛,一眨眼就失去了對象,那滿腔的感情又要放到哪里才好。只是想看見心愛之人的真容,沒想到看到的卻是這樣的真相,誤會比欺騙來得更可恨,因為,連怨恨的方向都找不到,只當……我的翎……死了,死在了今天,此時此刻。 蕭守轉身,輕輕地開口,聲音就像飄散在空中的柳絮,蒼白而悲涼:“對不起……葉公子……” 葉翎伸出手,拉住蕭守的衣袖:“蕭守,葉翎依舊是葉翎,你何必……” 蕭守沒有甩開,也沒有停步,他直直地倒了下去。 葉翎驚呼一聲,身形一展,湛湛接住了那頹然倒下的少年。懷中的人輕得就像是要羽化而去,所觸之處,無不冰涼。蕭守臉上滿滿的都是憔悴與疲憊,那一抹唇更是白得沒有了絲毫血色。 葉翎嚇得幾乎失了心跳,一搭脈搏,還好,還好…… 他不明白,蕭守怎會突然就恢復了,若是遲得幾日,無論如何也不會是這樣的結果。葉翎哪里會想到,得了寶貝的蕭守勉力運了整整一夜的功,硬撐著只想看老婆大人一面,現在,終于撐不住了。 和好了 人昏過去了,夢卻不消停,依舊是紅綾被翻波滾浪,浪打浪啊,浪打浪,蕭守淹死在沙灘上。一想到夢中人那張臉,蕭守就有掩面淚奔的沖動……難道做夢做習慣了,就算知道真相也改不了對象了么?其實這是噩夢吧噩夢!也不知道之前葉翎幫自己清理蜂蜜的時候到底發現自己的反應沒,這次要是再讓葉翎知道自己夢到了什么,一定會把自己綁到草船上借箭去吧。 有些心虛的某人感覺到沾了水的帕子在額頭慢慢點過,像夢里那在自己肌膚上輾轉流連的殷紅,明明應該是冰潤的觸感,但蕭守卻覺得灼熱得可怕?,F實和夢境的混淆,是進退不得的煎熬,火燒火燎,口干舌燥。 眼睛閉上,世界就被擋在了外邊兒,但只要不死,遲早還是要睜開的。蕭守聽著耳畔那人的有些紊亂的呼吸聲,知道身旁那位已經發現自己清醒了。 蕭守掐了自己一把,讓疼痛喚醒理智,讓身心回歸現實。在身旁的,是他不是她,那個想要娶回家,呵護一輩子的女人已經成了泡沫,留下的是一個替自己擋過箭,治過傷,抗過錯的好兄弟。 蕭守睜開眼,看著葉翎帶著血絲的眼和發白的臉,沉默半晌,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對不起……還有,謝謝?!?/br> 葉翎松了口氣:“你我何須說這些?” 蕭守喉結微動,笑了:“也是……” 這對話,真是耳熟,可惜,已經物是人非。 蕭守撐起身子,開口:“葉翎,我的傷已無大礙了吧?!?/br> 葉翎點點頭,苦笑:“只是還需靜養,你如今卻是喚我葉翎……終究還是氣不過?!?/br> 蕭守搖頭,笑得客氣:“錯不在你,有什么可怨的。你要覺得生分,我今后就喊你葉子?!?/br> 他的翎,已經死了,從今往后,再不會開口喚這個名。 蕭守看著葉翎,明明是俊朗的臉,卻總覺得眼前這家伙還是個女人,很有種扒了衣服再確認下的沖動。那么久的認知,不是說改就能改的。蕭守別開頭,他還真怕自己一個沖動就上手把這兄弟剝個精光,會被砍死的,一定會被砍死的。 蕭守吶吶開口:“既然我的傷沒事了,那么……我想離開一陣?!?/br> 葉翎變色:“你要是不愿見我,我離開便是,何必拿你自己的身子撒氣。更何況,現下你又有哪處可去?” 蕭守拍拍他的肩,作語重心長狀:“葉子,淡定、淡定。我只是需要點時間,調整一下?,F在見到你,我就別扭得不行,對我養傷也未必有好處。等我想開了就回來,我自有我的去處,你不必掛心?!?/br> 葉翎也不是那扭捏的人,沉吟片刻道:“我知你一旦做了決定,不會輕易改動,我也就不勸你了。但你得讓我知道你在哪里,于照顧你的人細細交待了才行?!?/br> 蕭守笑笑:“那是自然,隨后我寫封信,免得武刑空來找你麻煩?!?/br> 葉翎伸出手,將蕭守抱在懷中,只覺得懷中的身體僵硬無比,露出一個苦澀的笑,拍拍他的背,道一聲:“自己保重,早點回來?!?/br> 蕭守不自在地應了,回抱住葉翎的腰,只覺得被葉翎身上的香味包圍著,懷念,卻也惘然。 蕭守要去的地方是借洛子枯的手買來的別莊,當初從二皇子那里訛了銀子后,蕭守轉手就把銀子給了洛子枯,要買下那座他垂涎已久的溫泉山莊。畢竟自己的房子拿來當了火藥桶,總得有個新家不是。結果前腳得了房契后腳就進了監獄,大好的莊園竟是半天也不曾住過。 而這次去,一是為了自己和葉翎的身心健康,分開一陣以調整狀態。二就是為了給洛子枯一個和好的信號。畢竟當初故作傷痛,踢開洛子枯,為的不過是把自家老婆葉翎護在身后。對蕭守而言,女人是個寶,男人是根草,現下俏嬌娘變成大男人,自然是該上哪兒去上哪兒去,蕭守可沒有替男人擋風遮雨的高尚情cao。 **************************小生是蕭守踹了葉翎單過的分割線************************ 一帶雕闌圈出一方靜處,純色窗欞透了光進屋來,絳色夾紗盤銀線的簾子把明晃晃的光繞成了微曦。鴨絨毯上一張大炕都是古錦斑斕的鋪墊,炕幾上供一個香鼎,卻沒有燃香。骨柔肌膩,眉目天然的少年蜷在塌上,身貼糊著白花綾的墻面……手舞足蹈,唾沫橫飛。 少年眼上系著一方墨色錦帶,因為之前騙了洛子枯,所以現在雖然眼睛好了,對外也得繼續裝瞎子。不然洛子枯前腳走,后腳自己眼睛就好了,那不擺明了有鬼么。而且在洛子枯的地盤上,要裝,那就得當自己是真看不見,閉上眼,系上錦帕,遮個嚴實,一點僥幸心理都不能有。 少年在錦帶的映襯下,看起來倒真是眉黛顰顰絕可憐。但這屋里唯一的一位看客——別莊的管家,絕對不會覺得眼前的這個家伙可愛。因為這混蛋因為無聊已經拉著自己講了整整兩個時辰的話了。 少年講的是故事,按理說,聽故事該是一件頗為有趣的事兒,但如果講來講去都是一個模式,那就讓人抓狂了。管家死活想不明白為什么一個流氓吃多了地瓜,跑到別的地界就變成了第一高手,還有那啥啥王八之氣一放,女人投懷送抱,男人拜伏在地……拿地瓜喂大的王八就真這么厲害? “然后他虎軀一震……你猜怎么了?”少年一臉你猜你猜的期待表情。 飽受摧殘的管家有氣無力地回答道:“王八之氣盡顯……” 少年皮種馬心的蕭守一拍炕桌:“猜對了!你真聰明……” 管家撓墻,要是自己聽這個套路聽了十多遍還猜不出來,就可以拿把菜刀自個兒抹脖子去了。這王八之氣就跟放屁似的,那啥一震就肯定放一個,一天還放幾回,果然是地瓜吃多了——通氣。 忍無可忍的管家終于開口:“老爺……老奴得去為您準備晚膳了?!?/br> 蕭守純良一笑:“你讓下邊兒的人去準備就成?!?/br> 管家一臉決絕:“老爺初到,有很多事尚未安排妥當,老爺仁厚,但奴下不敢不盡責。況且葉世醫吩咐過,老爺身體尚在傷中,還需靜養?!?/br> 蕭守頗為遺憾地一揮手:“那你下去吧,咱晚上接著講?!?/br> 管家奪門而出。 蕭守拿自己當烙餅在床上翻來覆去,覆去翻來。他不是故意要摧殘這位管家,他只是——太寂寞。(這年頭滿大街的哥姐都寂寞。) 蕭守心下止不住地焦慮、煩躁,腦中所思所想盡是葉翎,想念他的聲音,想念他的觸碰,想念他的味道。所以不停地講著故事,強迫自己去回憶那些小說情節,把腦子里那些不該有的畫面通通踢出去。 完全的黑暗帶來徹底的依賴,那么多個軟弱無力的日日夜夜,葉翎就是他的眼,他的手,他的耳。那樣的溫柔守護不是流水,而是鎖鏈,繞過頸項,纏過手腕,套過腳踝,釘死在一堵名為葉翎的墻上??拷鼤r并無知覺,一旦走遠,鎖鏈就會繃得筆直,勒進血rou,一點一點收緊,鈍鈍地疼。 蕭守在床上蜷作一團,咬緊牙關,握緊拳頭,恨不能幾個大耳刮子把自個兒從實瓤的抽成空心的,滿腦袋空氣也比滿腦子男人好。 突然間,一只手裹住了蕭守的拳頭,手指掰開,深入手掌的指甲被抽出,帶著薄繭的手指在蕭守帶著紅痕的掌心撫過,似在責怪他的不自愛。 “誰?!笔捠赝爻槭?,卻沒成功。 “是我……”聲音帶著試探的意味,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蕭守知道洛子枯會來,但沒想到他會來得那么快。聽到一向波瀾不驚的語調變成了如今這個樣子,那名為良心的東西,小小地揪痛了一下。 “子枯?!笔捠刈煲豁樉秃俺鰜砹?。 “你的眼睛好些了么?” “武刑空送了我個寶物,眼睛狀況已經好了很多,現下只需用內力不斷滋養,不日即可恢復?!笔捠剡@話,一是為自己對他態度的轉變給出理由,二也是表明自己不會與武刑空敵對的立場。 “那就好?!?nbsp;長長的呼氣聲,帶著如釋重負的輕松感。蕭守感到手被放開,身邊的溫度也隨之撤離。 不多時,蕭守感到自己的手又被那人抓在了手中,一根手指被捏起,然后一個硬質的東西挨上了指甲,順著指甲邊緣,開始來回蹭擦。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有指甲被打磨的沙沙聲回響在耳邊。 ‘洛子枯,竟是在給自己修剪指甲,難道是因為自己剛剛太用力掐傷了手心?!’這個認知讓蕭守的心口暖到發燙。 “謝謝?!笔捠刂皇莻€沒心沒肺的混蛋,卻不是個無情無義的石頭。算計自家老婆和算計自家兄弟的量刑明顯不在一個層次,既然葉翎從老婆變成了兄弟,洛子枯自然也無罪釋放了。 “蕭守,你不怨我了?”洛子枯低低地開口。 上次做戲傷了洛子枯一回,還可算是他欺瞞自己的代價。這次卻是無論如何不敢往人心口上捅刀子了?!安皇遣辉?,只是……不舍?!?/br> 洛子枯笑了,一雙深眸星光璀璨,光華奪目。 待蕭守的十根手指修磨完畢,洛子枯開口:“你的眼,用內功滋養即可?” 蕭守點點頭。 洛子枯將蕭守扶起坐好,自己也盤膝坐定,將雙掌按上蕭守背后大xue?!叭裟銉攘ι詈顸c,是否能好得快些?” 蕭守身體一僵,洛子枯這架勢不是要把內力傳給自己吧。身為主角,這是應得福利不是?但…… 洛子枯也不多說,那綿長的內力已經緩緩輸入了蕭守的身體,蕭守不敢打斷,只得立刻專心調息。 一番辛苦后,蕭守感受著自己體內那漲了至少五成的內力,和身后人憊怠的呼吸,有點不是滋味?!白涌菽恪€好吧?” “舉手之勞而已,不妨事?!甭遄涌菡f得越云淡風輕,蕭守越覺得自己混蛋。別人真心實意拿你當兄弟,你仗著那點兒情分把別人的情誼往死里蹂.躪。蕭守恨不能挖個坑,把自個兒活埋了才好。 洛子枯手指忽然一勾,蕭守眼上的錦帶飄然落下。蕭守條件反射下一睜眼,就猝不及防地對上了洛子枯。 洛子枯看著蕭守的有神的眼,驚喜開口:“蕭守,你能看見了?” 蕭守嘴角一抽,要騙過洛子枯這家伙果然不容易。蕭守也作驚喜狀:“真的??!我竟然能看見個大概輪廓了?!?/br> 洛子枯溫言道:“閉眼?!?/br> 蕭守乖乖閉眼。洛子枯又將錦帶系回?!澳阊劬€未好全,這之前,你還是多忍耐幾日吧?!?/br> 蕭守點頭,作好孩子狀。 洛子枯捂住嘴唇,蕭守的眼睛……呵,管他是真看不見還是假看不見,只要蕭守在自己手中就好。洛子枯在蕭守身上失了一顆心,他要蕭守拿一輩子來賠。 **************************小生是蕭守跟著洛子枯過的分割線************************ 幾日下來,蕭守快瘋了,他沒想到洛子枯居然不離左右,親自照料自己。無聊的時候就在一旁念書給自己聽,吃飯的時候就把自己最愛的魚細細挑了刺送到嘴邊,睡覺的時候還親自拿了濕帕給自己擦身。 蕭守就差抱著洛子枯大腿哭著求:“您老別伺候俺了成不?” 結果洛子枯秉承著堅韌不拔的優良傳統,再接再厲。說什么:“都是我沒考慮周全,害你到現在眼睛好不方便,你就給我個機會彌補,讓我的心里好過點?!?/br> 于是蕭守被良心之箭一箭穿心,死不瞑目。 蕭同學迎風流淚,兄弟別介,你心里好過了我心里不好過啊。您這比二十四孝都殷勤吶。你這知錯就改的形象全天候杵在我面前,對比得我多不是東西??! 洛子枯自然知道蕭守的尷尬,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那日,蕭守把感情摔碎了擺在洛子枯的眼前,然后洛子枯終于看見了包裹在重重算計和理智硬殼下的柔軟,關于信賴,關于憐惜,關于愛。于是某個看清了自己要什么的腹黑就不客氣了,想要的,就搶過來,坑蒙拐騙,燒殺搶掠,魚竿不行就拿漁網撈,捕獸夾不行就挖個大坑,無所不用其極地要把這只艷獸綁在自己懷中。 不破不立,在破了之后,立起的,比之前的更為堅定與不可摧毀。所以他,勢在必得。 三天后,覺得自己日益向畜生退化的蕭守終于決定,明日,自己這眼睛無論如何都得“痊愈”,實在是扛不住了嗷嗷嗷! 蕭守認認真真地琢磨了一晚上自己在洛子枯的眼前解開錦帶發現自己“痊愈”后,要怎樣的欣喜若狂感激涕零手足無措。結果第二日,等蕭守起床的時候,洛子枯已經有事走了…… 蕭守默默解下錦帶,眨巴眨巴清亮的大眼睛,干巴巴地對著伺候在床前的管家說了句“我眼睛好了?!?/br> 管家眨巴眨巴他的小眼睛,干巴巴地回答:“小人明白?!?/br> 蕭守:“你把府里的丫鬟都叫到我面前來看看?!?/br> 管家應了一聲,出去了。 蕭守望著窗外,臉部表情糾結到死。這幾日,雖有洛子枯陪伴,但他還是想葉翎……就像是一個被丟在沙漠中的人,無論眼前擺著多少財寶珍饈,他心心念念的也都是水,只是水。 蕭守覺得這樣的感情實在是很莫名其妙,我蕭守身為一個人見人愛,車見車載,花見不敢開的王霸男主怎么能老是惦記自家兄弟的偽娘裝呢,葉翎要是知道,還不得把自己當四害給趕盡殺絕啊。再這么下去,就算葉翎不拿自己當變態給剁了,自己也得找塊豆腐撞死,找個女人來發泄下未必不是個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