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強人意的婚姻_分節閱讀_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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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賀崇岳平靜地說道,只不過嬰兒畢竟沒有足月,等出生以後,還要在保溫箱里待一陣子。他把他們領到一處休息區,說道:你們先坐下來,嬰兒出生會被抱到對面的育嬰室里,到時會有人通知你們。 蔣寧昭依言坐下,宣和也坐了下來,賀崇岳則悄悄地離開了。 宣和望著蔣寧昭,對方面無表情,但手卻緊緊握著拳,眼神也飄忽不定,好像緊張得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卻突然覺得自己原本的緊張都消失了,蔣寧昭一個卅八歲的男人都無法鎮定下來,他更應該時時刻刻維持冷靜。 ……孩子要叫什麼名字?宣和閑聊似地問道。 蔣寧昭猛地轉過頭,張了張唇,好像想質問他憑甚麼一點都不慌亂,又彷佛想向他傾訴自己的無措,但最後,卻只是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不要緊張。宣和伸手過去,用力握住對方略微冰涼的手掌,等孩子生下來,要替他報戶口,我記得你之前就有在考慮這件事情。 蔣寧昭被他一說,下意識道:爸媽先前準備了幾個名字……但我都不喜歡…… 那你現在想也還來得及。宣和微微一笑,安撫地道:孩子不會太快出生的,還要一段時間……這些時間夠你想一個好名字。 兩人的手緊緊交握著,開始討論起孩子的名字。蔣寧昭一開始還有些失神,後來就漸漸地恢復了正常,手也不再冰涼,只是面上的焦躁仍然停滯不去。 宣和可以明白對方的緊張,同時又覺得有些感慨。 蔣寧昭比他大了十幾歲,社會經驗或者工作經驗也都比他豐富許多,但在這件事情上,他們的經驗值是平等的,誰也沒有比對方強,都是第一次當父親;他自己倒還好,但蔣寧昭或許已經期待這天很久了,然而事到臨頭依然免不了慌張。 過去好幾次,他都曾經發現對方偷偷地翻著字典,似乎想自己替孩子取名字,而不想借助蔣老太太依賴的姓名學專家給予的建議,宣和當時瞧著在書房里認真翻字典的男人,幾乎能想像往後蔣寧昭寵溺孩子的景象。 這一胎是個男孩,他們早就知道這個事實;蔣寧昭嘴上雖然說不喜歡女孩,但要是他們之間真有個可愛的小女孩,宣和也相信蔣寧昭一定會把孩子嬌寵成跟他自己一樣的壞脾氣,因為他就是這樣被養大的。 宣和明白蔣寧昭一直都被父母疼愛寵溺著,所以現在才是這樣的易怒又別扭,但對方外表的尖刺都是假的,內里的溫軟才是真的,宣和已經逐漸認識到,蔣寧昭是個表里不一、實際上非常容易心軟害羞的人。 所以,就算他們的孩子被養成跟蔣寧昭一樣壞脾氣的孩子,宣和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光是想像未來他們的孩子一點一點長大,像對方一樣別扭地鬧脾氣同時輕易地因為小事而羞得滿臉通紅,他就覺得莫名的滿足……說實話,他確實是想要一個像蔣寧昭的孩子。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幾個小時,終於有人來通知他們去看孩子。宣和拉著不知為何步伐異常沉重的蔣寧昭,兩人走到育嬰室前,護士笑著指向角落一側,他們立刻走過去。 一個小小的嬰兒睡在保溫箱里,雖然說是早產,但其實只差一個月,所以并不像他想像得過份孱弱瘦小,只比一般的嬰兒小了一些,臉上還紅紅皺皺的,完全沒有長開。他知道嬰兒出生時都是這樣,過幾天就會長開,心中也不太在意。 但等他扭頭想跟蔣寧昭說話時,才發現男人已經激動得連話都說不出來,臉上也是一片緊繃。 宣和忽然很想笑,問道: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嗎? 蔣寧昭似乎終於清醒過來,轉過頭,面對著宣和,居然近乎無助地搖了搖頭。 這是他們在一起以來最慌亂的一天,等醫生向他們報告過孩子的健康情況,蔣寧昭打電話通知父母,而兩位老人也匆匆趕到醫院,一切手續都辦理完畢以後,宣和才想起,自己似乎也該通知一下家人。 趁著新出爐的祖父祖母及父親三人正在討論孩子的長相,他悄悄踱到醫院角落,打了通電話給母親。自從那個案子的事情過後,母親就一直對他懷怨在心,從睡夢中接到他的電話也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宣和只簡單地說了孩子出生的事情,便掛了電話。 他當然不會笨得聽不出來,母親對這件事并不感興趣。既然如此,他也懶得再多說什麼。反正,這個剛剛出生的孩子已經有了必然會相當寵溺他的幾位家人,就算是外祖父母或者姨母舅父,也未必真有那麼重要。 宣和走了過去,這時蔣寧昭回過頭來,志得意滿地道:我決定好孩子的名字了。 他笑了笑,溫言道:取了什麼名字? 就叫蔣悅。蔣寧昭臉上滿溢著初為人父的滿足與驕傲。 宣和品味著這個名字的意義,僅僅是一個字,但涵義卻簡單易懂;他笑著道:是個好名字。 他們來到醫院的這一天是三月的最後一個晚上,但蔣悅的出生恰巧在午夜過後,也就是所謂的四月一日、俗稱的愚人節。蔣寧昭對於自己第一個孩子出生在這一天著實不滿意,卻又無可奈何。 家里早已準備好嬰兒所需的一應事物,等蔣悅離開保溫箱,就能立刻被帶回家。那天他們回到家里,蔣寧昭到嬰兒房里待了很久,宣和什麼都沒說,只是靜靜地陪對方在嬰兒房里待著。 第二天,他們到醫院里看了孩子,蔣寧昭依依不舍地離去之後,帶著宣和到嬰幼兒用品專賣店去買了一大堆東西,包括日常用品及玩具衣物,同時焦慮地道:家里的東西根本不夠……還要再多買一些。 宣和自然能體會對方的緊張,但仍然適時制止對方,理由很充分:孩子長得很快,不用買太多衣物或者鞋襪,他很快就會穿不下,到時候還要來買新的。 蔣寧昭被他一說,終於打消把整家店的商品都各買一項的念頭,隱隱有些頹然地帶著宣和離開。 宣和察覺,對方是想替孩子做些什麼。但說實話,孩子現在還待在保溫箱里,男人根本什麼也作不到,只能隔著玻璃窗看孩子,因此分外有種不知所措的無力感;但在宣和勸蔣寧昭去讀育嬰手冊跟照顧孩子的方法以後,這種情況就改善許多了。 蔣悅在保溫箱里睡了十幾天,終於在一個晴朗的下午,宣和與蔣寧昭把孩子接回家了。 他們先前便請了專職保母來看顧孩子,但也只限於白天兩人都要上班上學的時候,蔣寧昭似乎打算在下班以後一手包攬照顧嬰兒的事情,宣和也沒干涉對方,就只是表達了自己的支持與配合,而蔣寧昭對此明顯很滿意。 在這樣的情況下,蔣悅一天天地茁壯,皮膚變得白嫩,五官也漸漸長開,對比男人幼時的照片以後,怎麼看都像是蔣寧昭小時候的模樣。宣和常常摸著蔣悅的臉,想像著蔣寧昭小時候的模樣,倒也能自得其樂。 第17章 替蔣悅辦滿月酒那天,宣和的父親并未到場,只有母親來了,神色卻是淡淡的,只看了蔣悅一會,似乎也沒有多喜歡。 宣和一開始就料到這個結果,但仍難免感到難受。 後來母親要求與他談談,宣和只好找了間空房間,把母親請了進去,想著蔣悅被蔣寧昭看著,於是也放下了心。 母親對他仍有埋怨,又表現得一副紆尊降貴的模樣,表示要是他回家道歉,父親說不定會消氣,進而原諒他。 宣和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最後平平道:媽,那件案子的事,我真的沒辦法插手,以後有類似的情況,也未必幫得上忙。 母親一聽這話,登時臉色一變,怒道:你什麼都幫不上忙,嫁到蔣家又有什麼用。 我一開始并不是自愿嫁過來的。宣和平靜地道:還有,蔣家一開始曾經許諾過要給家里什麼利益?如果沒有,那我想您現在也沒有生氣的理由。 他這話確實說對了。當初兩家談論親事,并沒有清楚地談及日後兩家商業往來或者合作的規劃,只是宣和的家人以為攀上蔣家,便能憑著姻親的身份獲得既得利益;但事實上,兩家之間并沒有什麼成文的約定,因此宣家也就無從追究。 他說完以後,只見母親脹紅了臉,顯然是覺得面子掛不住,難堪怨怒之下,手也抬了起來,但就在她即將給宣和一耳光的前一剎那,她的手腕卻被用力扣住,動彈不得。 宣和一怔,抬臉一瞧,才發現是蔣寧昭抓住了母親的手。 岳母。蔣寧昭冷冰冰地道:我想您今天也累了,我派人送您回去。他邊說邊請傭人去叫司機,接著才松開宣和母親的手,說道:往後,有什麼生意上的事情直接找我,不要為難他。 宣和母親一愣,道:我教訓自己的兒子,你憑甚麼插嘴。 蔣寧昭面色不動,態度倨傲地道:他早就已經嫁到蔣家,就算死了,也是葬在蔣家的祖墳。 宣和母親臉色發青,一時不知該如何回話,似乎想破口大罵又顧忌矜持,最後只是狠狠瞪了宣和幾眼,便氣憤地轉身離開。 宣和沉默良久,問道:你怎麼來了? ……只是來看看。蔣寧昭撇唇道。 他瞧著男人,瞧了許久,終於說道:你剛才差點就對我媽動粗了。 對方皺眉,并不說話。 不過也罷,那一耳光有沒有打下來,事情都不會改變。他喃喃道,我早就對他們失望透頂了。 蔣寧昭忽然拉住他的手,握得很用力,宣和抬起臉的瞬間立刻被壓到男人懷里,對方把他抱得很緊,緊得他都有些難以呼吸。 ……不要管那些人。蔣寧昭低低道:我跟小悅才是你的家人。 在那溫熱的懷抱里待了許久,不知道為什麼,宣和突然有種要崩潰的感覺,他忍了這麼多年,努力讓自己變得順從聽話,但這并沒有讓他受到寵愛;而蔣寧昭……這個最為暴躁易怒的人,卻是唯一一個執著於他的人。 到最後,宣和還是什麼都沒做,既沒有放聲大哭,也沒有向對方盡情傾訴;又過了半晌,他終於啞著嗓子道:嗯,我知道。 宣和只花了一會平復心情,就跟著蔣寧昭回到大廳。這場滿月酒請的客人并不多,只是一些較常走動的親朋好友,雖不至於要讓宣和招待他們,但做為這幢宅邸另一名主人,他也不能缺席。 蔣悅先前一直被蔣老太太抱著給別人看,但卻很乖巧,完全沒有哭,反倒很開心似的;這會孩子終於累了,宣和趕緊過去,把昏昏欲睡的蔣悅接過來,蔣寧昭吩咐道:你帶他回房間,我等會把牛奶帶過去。 宣和點頭,自己獨自回到嬰兒房。 這間嬰兒房就在他們臥室旁邊,一有動靜立刻就能發現;他把蔣悅放到嬰兒床上,手指撫了撫那白凈柔軟的小臉,結果對方立刻抓住他的手指,接著就完全不肯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