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云飛渡_分節閱讀_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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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舉動在傾萍年幼的時候,曾經也時常對我做過,但那只不過是兄妹之間的親密之舉罷了,而此時我聽著她珠玉般清靈柔脆的的聲音,卻只覺心中又是溫軟又是沉醉,連呼吸也下意識地微微屏住,薄薄的眼瞼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她雙手的柔嫩,甚至連她輕軟如春風的呼吸也能聽到,風中,有她身上纏綿的清香。 我下意識地抬起手,輕輕覆住了她光潔的手背,將她柔軟的小手握在掌心里,她的手一顫,似乎是微微吃了一驚,沒有想到我竟會這樣做,我這才猛然間回過神來,發現了自己的莽撞,心下懊悔之余,又不免擔心起來,甚至多少有些尷尬——這樣可以說是冒犯的舉動,算是什么意思?她還這樣年少,若是心中還根本沒有形成男女之情的概念,只將我當作一個談得來的朋友,甚至兄長,我這樣的舉動,是否會嚇到了她,讓她轉身溜走? 女孩兒家的心思,我自然不懂,不過我的擔心似乎是多余的,待我松開手之后,她便只是將雙手縮回,面上并沒有惱怒或者驚羞之色,但也沒有像往常一樣和我笑語嫣然,而是獨自走到不遠處的秋千那里,坐上去一蕩一蕩地開始玩耍。 她喜歡蕩秋千,因此前時我便在樹下為她扎了一架,還特意在秋千上纏了花藤,上面開滿了挨挨擠擠的淡黃的小花,四月里的風光正好,碧柳舒舒,綠玉般的枝葉隨著微風輕輕翩遷,此時她坐在那里,隨著腳尖一下一下地輕墩地面,把秋千蕩起來,消磨著時光,薰暖的柔風微微吹過,花瓣點點飄落到她身上,那繡滿密密匝匝丁香花的裙擺也飄飄悠悠而起,好似一道輕薄如綃的流霓。 我慢慢走過去,動手替她推著秋千,她雙手握著秋千的繩索,歪過頭來,雙眸含笑凝視著我,忽然開口道:“……推得高一點兒?!蔽易匀豁槕囊馑?,將秋千晃蕩的幅度逐漸增大,高高地蕩了起來,她握緊了纏滿花藤的繩索,兩鬢的秀發被風吹起來,繡有繁密花朵的裙擺也自翩翩不已,就好似鳥兒展開的翅膀,她一副十分歡快的模樣,滿面皆是笑意,只咯咯笑著,高聲對我道:“……再推得高些!”我依言而行,秋千幾乎要破空飛去,直欲蕩入云端,攪碎了寧謐如醉的春光。 忽地,卻只聽一道短促的驚聲響起,或許是秋千蕩得太高太疾的緣故,她淡紫的身影仿佛是斷了線的風箏,竟不慎失手從秋千上一下滑落,從半空中掉了下來,我心中一驚,連忙縱身而前,伸出手,將她牢牢接住。 懷中頓時軟玉溫香一片,她被我抱在懷里,兩眼緊閉,水紅的菱唇用力抿起,睫毛不住地微微輕顫,因為年紀尚小,身量還不曾完全長成,因此她幾乎沒有多少分量,我抱著她,就如同懷擁一朵睡蓮,根本就舍不得放開。須臾,她才似乎是發現自己安全了,便慢慢睜開了眼,兩丸黑水銀一般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瞧著我,半晌,方輕輕掙扎了一下,要我放她下去。 然而我卻沒有順著她的意思松開手,彼此靠得這樣近,她精致的清麗眉眼,不施絲毫脂粉的稚氣容顏,都徹徹底底地展現在我的眼前,甚至連長發中的絲絲幽香,都繚繞在我的鼻端。我只覺心促如沸,一種迸開如焰火的陌生情緒催使我將她抱得更緊,讓我想要將滿腔的思慕都統統向她說出,然而面對著這樣一雙明亮清澈,濕潤如墨玉般的眼睛,卻又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傾訴情意……說起來,牧傾寒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有為的青年男子,向來并不乏佳人主動示好,但此刻懷中的少女,卻實在讓我不知道應該怎么做才能不算是唐突了她,半點都不愿意放肆,或許在她心目中,我只是一個不錯的年長朋友,或者,一個待她很好的兄長?—— 可是,我不甘心如此,牧傾寒平生唯一的這一點癡念,不肯不宣之于口,讓它如同泡影,消泯無聲……蓉蓉,若是,若是你肯點一點頭,如此,今生今世,牧傾寒都不會辜負你的情意。 于是我定定看著她如破春風的秀美面容,靜默良久,終究還是開了口,但心中一片混沌,說的是什么,其實自己根本就不清楚,只知道當我停住話音之后,她漆黑的眼睛瞧著我,稚氣的眉目間滿是一種莫名之色,不知是驚訝還是別的什么,我心中一沉,頓時一陣火熱,一陣冰涼,若是她拒絕了我,甚至日后再不肯見我,我會不會自此憂思成狂,再無歡顏? 正心緒沸亂之際,忽然卻只覺得頭皮略略一痛,定睛看去,卻是她正握著我的一縷鬢發輕扯,她見我回過神來,便道:“……你剛才說的,是真的?”聲音當中,似乎有些不確定,我不知應該怎樣回答,于是便沉沉‘嗯’了一聲,她垂下眼睫,似乎在思索著什么,須臾,忽然抬眸向我一笑,視線微微一動,烏黑的瞳子里藏著輕輕淺淺的笑意,語氣輕快地說道:“那么……你很好,我喜歡和你在一處?!?/br> 最美的夢境里,也不是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可以聽到她親口這般回答,只一句話,我就已經如飲美酒,醺然欲醉,此時此刻,我再也不是那個‘斷情劍’牧傾寒,而只是一個普通的,因面前之人墮入了情網,不可自拔的年輕男子而已……心頭一顫,我再也說不出什么話來,只知將她一點一點地抱緊,再也不放手—— 我想,她對我,應該有情。 之后的時光是我二十多年來最快活的日子,我沉醉在這溫柔鄉里,只她微微一笑的嬌俏,唇畔幾許似笑似嗔的薄色,就能輕而易舉地讓我心頭柔軟如同春水,連一日都舍不得與她分開。偶爾她會為我跳驚鴻舞,眉眼清麗,體態修柔,腰身盈盈似柔軟的柳,雙足如玉,折腰旋身之間,流風回雪,輕薄的衣袖輕揚淺展,飛舞如同云霞,足踝上的銀鈴脆響中,長裙裊裊四散,翩躚成了一朵盛放吐燦的花—— 我移不開視線,連眨眼都做不到,心中只有兩個字:蓉蓉,蓉蓉。 偶爾有時她依偎在我懷中與我閑談時,會因春困不知不覺地淺眠過去,那時我就會調整一下姿勢,讓她能夠睡得更舒服一些,她閉著眼睛,呼吸淡淡地輕拂著,就像是柔暖的春風,我低下頭,在她微翹的粉嫩唇角上吻一吻,整個人都沉浸在淡淡的喜悅與平和當中,心想如果一生都能夠這樣,那也很好—— 我記得曾經聽人說過,情愛之事,是緣,也是劫,如果當真如此的話,我情愿,她是我一生所有的劫數。 我比她年長很多,她睡醒的時候,總是懶懶睜開眼睛,朝我綻開笑容,目光清澈有如孩童,頑皮地去輕扯我的鬢發,我幾乎禁不住唇際的笑意,輕笑著將她柔軟的小手攏在掌心里,把她擁進懷中,有一次她就這么靜靜偎依在我胸前,半晌,忽然仰起頭,袖中雪白的一根纖指輕輕壓上我的唇角滑動,聲音脆軟而嬌柔,笑靨如花,對我說道:“……你不覺得,你對我太好了些嗎?!蔽衣犃?,卻只是微微低下頭,印住了她柔軟的唇瓣—— 牧傾寒平生,心頭只有一個人,只要是你想要的,哪怕便是九天星月,我也會為你摘到。 我經常會為她摘花簪發,她用手摸一摸,然后就用手牽上我的衣袖,問道:“……好看?”我自然微笑頷首,她盯了我好一會兒,隨后就會‘撲哧’一笑,明眸氤氳濕潤,舉起雪白的手掌在我眼前晃一晃,巧笑嫣然,不依不饒地揶揄道:“回神罷,看得發怔么?”我心頭一熱,某種濃烈的情緒如同海潮般起伏沖擊,無休無歇,遂伸手將她摟進懷中,細細親吻,雖是輾轉渴切,也還不忘溫柔,她閉著眼,向我懷里頗為無辜地偎了偎,雙手慢慢環上我的腰—— 彼此偎依之間,渾然忘記天地歲月,今昔何年。 我是青春正好的男子,每當與她這樣的耳鬢廝磨之際,其實心底不是沒有渴念的,不過,兩情相悅之感才更令人沉醉,況且她還這么年少,在她成為我的妻子之前,我不想過早地與她有更多親密之舉—— 我愿意耐心待她長大。 但不知為何,我心中卻總有一絲患得患失之感,惟恐以后會失去她,于是終有一日,我顧不得她年紀尚小,當面向她求親,當看到她含笑點了一下頭的那一刻,心底,有轟雷掣掣。 之后她取下發上的一枚碧色玉簪,上面雕刻著精細的花紋,是丹鳳飛天的圖案,放進了我的手中,以作許婚信物,我微微握緊了簪子,如同握住了我與她的一生—— 白首之約,花下之盟,江湖偕老,天涯相隨。蓉蓉,此生此世,牧傾寒必不負你。 …… 我一直都記得,我第一次遇到她的時候,她就坐在溪邊戲水,綠衣,黑發,雪白的赤足,只一眼,就成了我心頭鐫刻一世的夢境。 一百八十二.新春 轉眼之間,新年已至,這向來是中原最重要的節日,有辭別舊歲,改顏迎新之意,上至權貴,下到尋常百姓,無一不是喜氣洋洋,滿面春風,同時節日里各式各樣的慶典活動,亦是豐富多彩,層出不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