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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第二個床伴?!?/br> 楚辭奕將最后一粒米飯吃完。 “也不打算跟楊小姐結婚?!?/br> 他知道家里這只小奶貓面上不顯,其實很沒有安全感,不然也不會拆報警器,鬧離家出走,真把楚辭奕引回了家,又全身戒備,害怕他吃了自己。 至于爬起來清理—— 那是因為他會再做第二次。 小奶貓慌慌張張,又不得不為自己清理的樣子很迷人。 楚辭奕樂此不疲,甚至有點上癮,面上卻絲毫不顯,不然把當事人惹急了,寧愿粘粘糊糊地睡覺,也不會再做給他看了。 “楊小姐的事,我會向他解釋?!?/br> 說完,楚辭奕放下筷子,又想到一件事:“除了警報器,他還拆了什么?” “監控探頭?!?/br> 阿素意識到了什么,表情變得很奇怪。 她低著頭,收去了剩余的飯菜。 監控探頭有好幾個,藏在浴室里。 楚辭奕為了看秦生,特地裝的。 …… 秦生不知道他們在討論什么。 上樓時,飯桌上的餐具已經全部撤下,楚辭奕正疊著腿翻閱國際稅法。 他一向有危機感,注重提升自己,除了看書,每周還會擠出一點空閑去穩固騎馬、高爾夫、擊劍,都是些應酬交際用得到的項目,有時候需要輸得恰當好處,贏起來又不能讓對手太難堪。 秦生牽扯了一下嘴角。 心想畢竟楚辭奕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弟弟和一個meimei,全是同父異母,但畢竟是同一個父親生出來的,狡猾程度不相上下,到時候爭起家產肯定也吃力不少。 半晌,他慢吞吞地支起了畫架。 其實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只要調整下光線和固有色就好,他的結構和線條很不錯,但對陰影不太擅長,涂涂改改要花較長的時間。 剛要動筆,楚辭奕便抬眸問道:“在畫什么?” “奶牛貓?!?/br> “是阿鬧?” “不是?!鼻厣?“就普通的奶牛貓?!?/br> 阿鬧是秦生高中時期養的奶牛貓,被人扔在了馬路邊,可憐巴巴地“嗚嗚”叫,他心下不忍,便帶回了家。 誰想到這小貓特別粘人,占有欲還強,一天到晚虎視眈眈,總往他肩上跳,養得時候嫌煩,后來他跟了楚辭奕,常常日夜顛倒下不了床,等再去找它,小家伙已經在找他的路上被卡車撞死了。 秦生對待感情有點遲鈍,阿鬧死了才意識到自己其實很喜歡它,不然怎么會省吃儉用治好它的貓蘚,寧愿吃泡飯榨菜,也要買昂貴的罐頭。 楚辭奕提議重新買一只,但死了就是死了,就算換個一摸一樣的也不是阿鬧,秦生不想拿別的貓當替代品,便拒絕了。 要是阿鬧再等等,別那么急著來找他就好了。 楚辭奕停頓了一會,指尖順著書頁向后翻去:“西街有一家寵物救助站,收留了很多受過虐待,被主人遺棄的寵物,你要是無聊,可以去那里看看?!?/br> “……我不無聊?!?/br> 就算去楚辭奕也不會讓他單獨去的。 要么帶著阿素,要么和他一起,跟約會似的。 秦生在西城區住了五年,附近的街區基本逛熟了,楚辭奕總喜歡變著花樣更換獨處的地點,這些地方都是他的產業,里面員工的眼神和態度很古怪,不管秦生做什么,他們都會優先征詢楚辭奕的意見,導致他身上所有的搭配、穿著,從里到外,方方面面全是楚辭奕精心挑選的。 被拒絕后,兩人陷入漫長的沉默。 秦生巴不得他不要說話,當然也不會主動開口。 打完陰影,已經十點多鐘了。 天氣轉冷,別墅里空調未開,容易著涼。 楚辭奕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只著了一件單薄的細格子襯衫,秦生瞥了一眼,在心里嘲笑他,都快到三十的年齡了,也不懂得保暖,連精神都沒以前好了,十點就想著要睡覺。 那樣最好,免了晚上的懲罰。 他起身,打算上樓。 走到半路又遲疑了,回去拿了條毛毯。 有時候他會做些自己都搞不懂的事。 比如把毛毯蓋在楚辭奕的身上,成功吵醒了他。 秦生一僵,轉身就走:“我去睡覺了?!?/br> 楚辭奕淺眠,清醒后哪里還會放過他,直接將人扯進懷里。 畫架仍擺在不遠處,留著剛完成未來得及收走的素描。 上面是只小貓,惟妙惟肖。 小東西靜坐在軟墊上,豎起毛茸茸的耳朵,漆黑明亮的眸子警惕防備地注視著前方,想要靠近卻踟躕不前的模樣像極了驚慌失措又不敢亂動的秦生。 楚辭奕摘下眼鏡,修長的手指抬起毛毯,裹住秦生整個身子,若有所思道:“是該睡了?!?/br> 秦生被帶進了浴室。 大多數情況下,楚辭奕給人的印象都是優雅,冷靜且高高在上的。 其實不是。 他越是克制,越是瘋狂。 一旦摘下鏡片,他身上那股書生氣般的儒雅氣質便一掃而空,眸子里的興奮愉悅,如同一團guntang的火焰,幾乎能把人灼到融化。 襯衣柔軟,質感細滑,沾上了水更是黏膩。 窗外夜色漸濃,泛起絲絲涼意,秋日里的風狠狠撞擊在落地玻璃上,伴隨“嗚嗚”的聲音,劇烈震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