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為后不賢_分節閱讀_81
心下卻暗自佩服惠妃的心機和手段,似乎每一步,她都盡在掌握,不會出任何差錯。 從前在宮中時,她沈青桑難得棋逢敵手,如今兩人聯手,當真是配合的天衣無縫,助力非凡。 想來有惠妃這棵大樹,自己的計劃不會等的太久。 魏如海先吩咐小黃門按著他開得方子去煎藥止血化瘀,惠妃的胎,已然沒了。 而目前他所疑惑的,是這胎究竟因何而落? 沈青桑似是無意開口,“娘娘飲食起居規律,莫不是有人存心下藥加害?” 魏如海被她一點,不禁頓悟,連忙吩咐去將今日婉惠妃吃過的東西都找來查看。 而結果更是令人震驚。 在皇貴妃宮中的青玉捻鳳杯口上,查出了藏紅花花米分,分量極重。 此消息甫一傳出,鸞秀宮頓時如沸水炸開了鍋。 皇上滔天震怒,坐在婉惠妃床邊,單手緊緊握在膝頭。 皇貴妃跪在下首,連連搖頭,“陛下,臣妾起誓,從未加害過任何人!婉惠妃的孩子就是陛下您的孩子,臣妾怎敢如此!” 皇上此時,顯然已經不想聽她辯解,方才聽到太醫稟報孩子沒了的時候,他便覺得雙耳振聾發聵,再聽不見別的聲響。 偏偏此時寧春帶著一眾小黃門搜宮回來,捧著一盒藏紅花米分,“回陛下,此是奴才在后殿柴房里找到的?!?/br> 一聽見藏紅花米分,皇貴妃如遭雷擊,猛地萎頓在地,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沒有了,她這一次當真是什么也沒有了…輸的徹底! 修長的手指握住那盒花米分,指節用力幾乎發白。 他甩手,那盒花米分便當頭砸在皇貴妃鬢上,將她整齊秀雅的芙蓉髻打的散亂,朱釵落了一地。 就在藏紅花米分的味道彌漫在殿中時,皇貴妃卻突然愣住了。 這味道,為何隱隱中十分熟悉,就好像她用了幾多年的紫檀香里的一縷幽香… 皇貴妃突然尖聲叫了起來,“陛下,這就是藏紅花米分…” 封禛冷冷一笑,“朕的皇貴妃能用它下藥毒害惠妃,難道不知它的用處么?” 皇貴妃頓了片刻,嘴角邊漸漸蕩漾起詭異的笑意,她抬眼,“臣妾今日才明白!陛下,您賜給臣妾的紫檀香,當真是用心良苦!呵…” 躺在床榻上的陳婠本就是裝睡,只不過后來血崩的厲害,便昏昏睡了過去。 胎兒一事子虛烏有,她停了藥,自然會出血散去藥性,狀似小產。 這醒過來時,便先看見了皇上的直挺的背,然后便是皇貴妃亦哭亦笑的胡言亂語, 在聽到紫檀香二字時,陳婠也驟然透徹,難怪一直覺得鸞秀宮里的香料味道奇怪,原是如此… “這又是在鬧騰甚么!哀家的耳根就沒有一刻清凈?!避蔡篪P駕趕來,顯然是得了消息。 “母后該問問您的好外甥女!”皇上語氣不善,更是頭一回當眾直呼周若薇的身份。 顯然是氣急。 懿太后擺擺手,“所有人都退到外面侍候,哀家有話要和皇上說?!?/br> 不多時,殿里便退的干凈,沈青桑低頭路過時,懿太后投來一撇審視的目光。 恰此時,床上的婉惠妃動了動,握住了皇上的一只手,“陛下…妾身到底怎么了?好疼啊…” 她輕聲細語,封禛根本不知該如何開口告訴她孩子沒有了。 懿太后上前,看見皇貴妃狼狽地跪在地上,神情散亂,便將她扶了起來,“如今都是自家人,坐著把話說清楚?!?/br> 皇貴妃滿面凄惶,即便是被冤枉陷害婉惠妃,也抵不過她發現紫檀香的秘密更令她崩潰。 “姨母…婉惠妃的孩子沒了…可我是永遠也生不出孩子的…” 懿太后神色一凜,看向皇上,“如此,薇兒都知道了?” 皇上握著陳婠的手,“她心腸歹毒,朕已經失望透頂,再不想看見她一眼?!?/br> 而陳婠躺著一動不動,淡淡道,“我的孩子,沒了?” 懿太后陰沉沉道,“是皇上你親自賜給薇兒的香料,如今婉惠妃的胎在鸞秀宮沒了,依哀家來看,皇上也莫怨他人。而且,哀家已經聽魏如海說了,婉惠妃胎位不穩,一直瞞著陛下保胎,又豈非欺君之罪?” 陳婠已經坐了起來,目光幽幽,涼涼道,“難道妾身想要保住孩子也是錯的?妾身不想讓陛下失望也是錯的?陛下,既然太后娘娘如此說,你不如就將妾身一起處置好了…左右孩子也沒了,妾身對您和太后再沒利用的價值了?!?/br> 封禛扶著她的肩,制住她的話,“婠婠莫說胡話,朕絕不會教你委屈了?!?/br> 懿太后冷笑,笑自己果然是低估了惠妃的能耐。 皇上冷眼掃過皇貴妃,“魏太醫告訴朕,婉惠妃落胎的直接因由,是杯中大量的藏紅花,皇貴妃此罪難逃?!?/br> 話音未落,只見芙蘅沖了進來,猛地跪在地上,“那盒藏紅花是奴婢從宮外采買來的!皇貴妃毫不知情,一切皆是奴婢所為!” 皇貴妃張開眼,“芙蘅,你…”懿太后卻猛地拉住她的袖擺,皇貴妃已然會意,良久才顫聲道,“你這婢子怎敢如此妄為!枉我平素的教導…” 芙蘅忽然森森笑道,“奴婢是替娘娘鳴不平,奴婢就是見不得婉惠妃狐媚著陛下,還想要母憑子貴…那藏紅花可好喝?惠妃你休想得逞!” 這話極是大逆不道,寧春已經趕過來堵住她的嘴。 封禛早就對芙蘅不滿至極,如此,當即便道,“將這刁奴拖下去,杖斃?!?/br> 皇貴妃猛地站起來,卻看到芙蘅沖她眨眨眼,然后就消失在鳳鸞宮外。 懿太后擺擺手,“既然真相查明了,婉惠妃你也放寬心些,皇上寵著你,孩子還會再有的?!?/br> 陳婠本沒有料到芙蘅會衷心如此,這一下,皇貴妃終究是逃過了一劫。 皇上站起來,“宣朕旨意,皇貴妃御下無方,釀成禍事,削去位分,降為才人。責于鸞秀宮閉門思過,非朕召見不得出宮門?!?/br> 皇貴妃一把握住他的袖子,聲音哽咽“陛下此舉,是要和臣妾恩斷義絕?” 封禛扳開她的手,“朕若不是念著往日的救命之恩,責罰絕不會這樣輕微,你好自為之!備攆,抬婉惠妃回宮?!?/br> 陳婠是被他抱著出門的,路過懿太后身旁時,封禛突然停步,“兒臣忘記告訴母后,日后,掌理后宮的大權就交給婉惠妃了?!?/br> 懿太后坐著未動,“皇上的決定,哀家自然遵從?!?/br> 走出宮門時,趙尚儀迎了上前,福身兒,“陛下,奴婢在家中時學會醫理,尤其是調理婦癥,奴婢一起去吧,如此,可以更好地照顧婉惠妃的身子?!?/br> 這趙尚儀是懿太后宮里的,封禛原是不打算親近的,但見她一派云淡風輕,又關乎陳婠的身子,終究是應下來,再教沈青桑一起,也好監視一二。 ☆、第50章 春恩莫負不解意 鸞秀宮的皇貴妃下藥害沒了婉惠妃的孩子,降為周才人,禁閉思過。 后宮風言風語,有說陛下仁慈免了她死罪,也有說皇上礙于懿太后的情面不得已,更有甚者說此是婉惠妃誣陷栽贓,但不論哪一種,都不得不承認,如今毓秀宮成為了六宮主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