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阮蘇嘿嘿地對著她笑,耿樂樂氣不打一處來,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想揪著她的耳朵好一頓教訓。但是余光看到阮蘇腳邊小小的一個行李箱時,心又軟了。 算了。 “去我那住段時間?”耿樂樂啟動車,觀望著馬路的情況,“有人給我送了一箱紅酒,是你喜歡的那種?!?/br> 阮蘇原本的計劃是回之前阮建成給她買的房子去,但是耿樂樂的這個提議讓他心動了,她搖搖頭,提議道:“送我去你那酒吧喝幾杯吧,你那不是二十四小時營業嗎,正好讓我見識見識凌晨的樣子。我到時候自己再回去?!?/br> 這要擱別人身上,耿樂樂估計會高興地勾著肩膀一起去了,可這是阮蘇。阮蘇酒量差得驚人,平常時喝一小杯紅酒就已經是極限了,平常時耿樂樂拉著她喝酒都不肯的。 “還是不是朋友了,突然跟我這么客氣?!惫窐贩藗€白眼,調轉方向:“我怎么可能放你一個人回去,當然是陪著你了,下次再說這種話你就等著跟我絕交吧?!?/br> 面對耿樂樂□□裸的威脅,阮蘇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眼眶就紅了。 “知道了?!?/br> * “歡迎光——哎老板?”服務生連忙將耿樂樂和阮蘇迎進去,“老板你怎么來了,今天不是星期三嗎?” 耿樂樂現在回到耿氏上班,事務比較多,她專門請了個職業經理人來打理酒吧,工作日的時候都不會來酒吧。 她把阮蘇的行李交給服務生,眉尾微挑:“我帶朋友來坐坐,把東西放到后面,不用管我們?!?/br> “好嘞?!?/br> 阮蘇熟門熟路地坐到吧臺前,立馬就有調酒師詢問她。阮蘇想了想,說:“我想要那種酸酸甜甜,又偏酸的?!?/br> 調酒師應下,很快給她呈上來一杯薄荷色的液體,酒吧很嘈雜,阮蘇也沒注意聽是叫什么名字,淺啜一小口,味道還挺不錯,酸酸甜甜,正合她意。 耿樂樂就給自己要了杯咖啡,待會還要開車,她還得把阮蘇平安地帶走,不能酒駕。 阮蘇的樣子正常得太不正常,耿樂樂不敢問,又忍不住擔心。正想著會是什么事情,冷不丁地就聽見阮蘇說:“我跟他分手了?!?/br> 聞言,耿樂樂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一臉驚愕地看向阮蘇:“什么?!” 阮蘇捻著酒杯慢慢品嘗,轉頭對著她淺笑:“我跟他分手了,現在是單身狗一枚啦?!?/br> 耿樂樂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又沒發出音。阮蘇將最后一口咽入喉中,有一滴被遺漏的順著嘴角流進領口。她沒在意,砸了咂舌,對著調酒師晃了晃手中的空杯子,彎唇:“感覺還不夠酸呢,請給我來一杯檸檬汁可以嗎?不加糖和蜂蜜的那種~” 耿樂樂已經不知道是要先思考為什么阮蘇突然喜歡喝酸的了,還是先安慰她一下比較好。 在等待調酒師做檸檬汁的時間里,阮蘇對耿樂樂彎起眼眸,月牙般好看:“我很話癆,對關系好的,對你們,我都有說不完的話。特別是池景辰,他不在家的時候,我就想著一定要把那些他錯過的事情都講給他聽,這樣也算是間接參與了?!?/br> “可是,我漸漸地不再話癆。以前事無巨細的都想讓他知道,但是現在——”阮蘇抬手,耿樂樂視線落在她手臂內側幾處被燙傷的皮膚上,“受傷了都不想告訴他。我被我爸媽從小捧在手心里,多嬌氣啊,一點點小事都恨不得讓在乎我的人知道,然而不知道什么時候起,我什么都懶得說了?!?/br> 五彩變化的氣氛燈照映在阮蘇白凈的小臉上,使得她看起來有些虛幻。 耿樂樂抿了抿唇,想要說什么又不知道怎么開口。 “我真的不想分手的??墒菢窐?,我有段時間失眠,驚覺自己越來越不開心了。每一天我都會覺得,天啊,好累啊。為什么活著這么累?明明以前,一想到他。我就會特別歡喜,因為他幾句話我就都能開心一天?!比钐K使勁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眸中帶了些許迷茫,她看向耿樂樂: “我想,既然這樣,會不會是我不愛他了。于是,我努力想說服自己是不愛他的,然而我能騙過所有人,卻唯獨騙不了我自己的心。我很害怕地發現,我還是會因為他心動?!比钐K的聲音有些疲倦。 “我知道他的為人,絕對不會背叛我的,但——每每見著他和姜倪被人擺在一起夸般配,看他,姜倪和那群朋友一起吃飯時,我就好嫉妒。為什么她可以,我卻不能呢?我才是正牌女友不是嗎?” “樂樂,我好嫉妒啊。我真的太嫉妒了!我根本就沒有你們想的那么大方,我嫉妒得都快要抓狂了!”明明剛才喝得薄荷色酒汁像飲料一樣酸酸甜甜,可阮蘇的腦袋卻開始有些暈,一不小心將空杯子揮落在地,“嘩啦”飛濺一地。 阮蘇本能地想要下去撿,走路都搖搖晃晃的,耿樂樂看得那叫一個心驚rou跳,趕忙扶住了她,阮蘇被她扶著靠在一旁的軟沙發上,仰頭咧嘴笑:“其實淪落到今天也算時我自作自受,有玻璃渣嵌進了rou里,我覺得沒事,過段時間說不定就化解了??墒俏彝?,那是玻璃啊,你見過玻璃能自我化解嗎?” 眼前的世界已經有一點在打轉了,阮蘇使勁搖搖頭,豎起食指左右擺了擺,神情懊惱:“不能的!這個道理等待傷口張合了我才明白,玻璃渣還在rou里,所以我把rou劃開,把玻璃都挖出來。雖然很疼,但是只要痊愈了,我就不會再疼了?!?/br> “跟他說分手,他一下子就答應了?!比钐K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花了視線:“本來還以為要糾纏好一會呢,現在還真是挺省事的~他不懂我的崩潰,我也不能理解他的固執。分開其實挺好的?!?/br> 耿樂樂聽得心里很不是滋味,阮蘇越笑,她就越難受。 “你能不能別笑了,你笑得我特難受...”耿樂樂仰頭眨了眨眼睛,眼眶有些濕潤,嗔怒地瞪了眼阮蘇:“干嘛這么堅強,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不好嗎?” 聞言,阮蘇樂呵樂呵地又笑了,指著她笑出了眼淚:“你是不是上班上傻了,你忘了我以前可就是很堅強的,分手又不是什么大事,人設可不能倒??!” 阮蘇撐著沙發站起身,拍了拍耿樂樂的肩膀,聲音平靜:“你放心,我沒事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經過了深思熟慮?!?/br> 話音未落,阮蘇就干嘔了一聲,胃里排山倒海,她連忙捂住嘴,跌跌撞撞地跑向衛生間,耿樂樂剛要跟上去,余光突然看見吧臺上那杯阮蘇還沒來得及喝的檸檬汁,腦海里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不會吧。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是一個過渡章吧,要說軟軟分手后立馬一點也不難過我覺得是不可能的,不找一個宣泄口發泄一下,這個坎就會憋著,反而不利于她放下。 第20章 耿樂樂趕到洗手間時, 阮蘇已經從里面出來了,正趴在洗手臺邊上洗臉,耿樂樂上去扶住她, 阮蘇雖然腳已經站不穩了,但洗過后冷水臉后意識已經清醒了一些, 接過洗臉巾的時候還有心思調侃耿樂樂:“你這可以啊樂樂,出門還帶洗臉巾?!滨怎咱勠勜Q起大拇指:“夠精致!” 耿樂樂無奈扶額, 從她手里搶過洗臉巾, 三兩下就給她把臉扒拉干凈了,“你最好祈禱別碰到什么熟人, 我可把你的妝都給一起卸了?!?/br> 阮蘇走路歪歪扭扭的,一條直線也走不好,耿樂樂怕她摔著,想要架著她走,但是手一用勁就疼。之前的那場車禍雖然傷得不重, 但因為休息了沒多久她就拆了石膏重新回去上班了。像平常時開車這種非體力活還是可以的,看起來和正常人無異。 耿樂樂放棄了掙扎, 把阮蘇靠在墻邊, 自己也靠在一旁喘氣。 阮蘇再輕,也不是她這副“殘疾”的軀殼可以承受的重量。 就在她思考要不要出去找保安過來幫忙時, 口袋里的手機響了。她習慣性地就拿出來接了,也沒顧上看來電顯示: “蘇蘇,你沒事吧?” 一個開朗的男聲傳來,耿樂樂有點懵, 她手機里有這號人嗎?“你誰???” 電話那頭有一瞬間的沉默,耿樂樂前一天熬夜看文件到很晚才躺下,又奔波出來和阮蘇一通折騰,早就疲倦得不行了。 “樂樂學姐?”那邊的聲音試探性地喊道。 耿樂樂一聽這聲音,有點熟悉啊。拿下手機一看,打電話的還真是賀朝。再定睛一看,好家伙,手機也不是她的。剛剛阮蘇跑得急,她追過去的時候感覺手機放在吧臺上不安全,順手就給抄到口袋里了。 她嗯了聲,“她現在不方便接電話,晚點我讓她打給你?!闭f著就要掛斷。 “等等!”賀朝連忙叫停,昨天阮蘇給他發消息告訴他打算明天就去公司,說著說著突然就斷了聯系,打電話也沒接,他等了好一會也沒等到回復,害怕會不會有什么事情,就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打了過來。 耿樂樂那邊聽起來很嘈雜,有人說話,還有隱隱約約的音樂聲,想來是在酒吧。在酒吧里阮蘇不方便接電話的唯一可能解釋就是喝醉了。 “學姐,蘇蘇和你是不是在澀......”賀朝實在說不出口耿樂樂那個酒吧的名字,就改口道:“是在上次那個酒吧嗎?” 一旁的阮蘇已經快要滑到地上地上了,耿樂樂連忙抵住她下滑的趨勢,不耐煩地嗯了聲:“你還有沒有事,趕緊的,姐忙著呢!” 賀朝勾著車鑰匙就往門外跑:“學姐,我來找你們,你們在那等我!”說完就結束了通話。 耿樂樂看著被掛斷的界面:“......” 行吧行吧,反正總是要找一個人幫忙的,白送上門的不要是傻子。 賀朝來的很快,耿樂樂沒站一會就到了,她站在洗手間門口,一邊回頭留意阮蘇,一邊招呼著賀朝:“這兒!” 賀朝在人群中張望,聞聲連忙穿過人群跑了過來,看著面色酡紅,明顯醉態的阮蘇還是微微吃了一驚,“怎么醉成了這個樣子?” 耿樂樂沒正面回答,嗯了聲,“她酒量一向差,就喝了一杯。正好你來了,幫個忙,幫我把她放到我車上去吧,我手使不上力?!?/br> 賀朝本來就沒是這么一問,沒指望能得到什么答案。走過去,一手從阮蘇雙臂下穿過擁著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勾著膝蓋窩,動作很輕柔地將阮蘇打橫抱起,阮蘇已經睡過去了,呼吸平穩均勻??聪蚬窐罚骸皩W姐,我送你們回去吧?疲勞駕駛不安全,而且——” 他看了眼臂彎中熟睡的阮蘇,眼眶還微微腫著,復而抬頭:“你手不方便,待會上樓也還是要人幫忙的?!?/br> 耿樂樂看了看手,果斷答應:“行,那就麻煩你了?!?/br> 賀朝笑出一口大白牙,將阮蘇穩穩當當地抱著:“不麻煩,應該的?!?/br> 因為賀朝也是開車過來的,臨出酒吧前耿樂樂就找到一個酒吧的老員工小柯,把車鑰匙扔給他:“你待會把車開到我家,鑰匙交給門衛就行了,回去的時候打車回去,車費我報銷?!?/br> “好的老板?!毙】陆舆^鑰匙,猶豫了一秒問道:“老板,經理知道了您來這,恐怕待會就過來了,您不見見嗎?” 耿樂樂眸中閃過一縷不自然,但很快就恢復了自然,紅唇輕啟:“沒必要,他要是報告做好了,讓他直接發我郵箱就行了?!?/br> 小柯也不知道為什么之前還好好的兩個人怎么現在怪怪的,面對老板的指令,百思不得其解地點頭:“是?!?/br> 阮蘇睡在后座,賀朝一路開得小心平穩,耿樂樂打了個哈欠:“賀朝學弟,你還能再慢一點嗎?你看看,旁邊的那個摩托車都比我們快。你放心,軟軟睡得熟,不用擔心會醒?!?/br> 賀朝余光瞥了眼旁邊飛馳而過的黑色哈雷,絲毫不心虛地恢復正常速度:“這不是怕蘇蘇睡得不舒服嗎?!?/br> 耿樂樂一路緊緊盯著賀朝把阮蘇從車里抱到床上,直至離開客房才微微放松,從冰箱拿了瓶冰可樂給他:“辛苦了,下次請你吃飯?!?/br> 賀朝接過汽水,“哧”一聲拉開了拉環,一口氣喝了半瓶后才抬眼:“學姐,你沒必要這么緊張,我不會趁人之危的?!?/br> 被看穿了,耿樂樂也絲毫不覺得哪里尷尬,勾唇笑了笑:“學姐這人膽小,不自己親眼見著,任誰我都不放心?!?/br> * 阮蘇醒來的時候早已天光大亮,一睜眼就是陌生又熟悉的房間擺設,她認出這是耿樂樂家的客房。吃力地坐起身,腦袋依然有一點暈暈乎乎的,但是相比昨天晚上已經好了很多。床頭柜上放著她的手機,阮蘇點開手機,已經中午了。一場光怪陸離的夢使得她中途驚醒,壓根就沒睡幾個小時。她揉了揉腦袋,東張西望著,在房間的角落看見了自己的行李箱。 去衛生間洗了個澡,整個人都清爽了。 耿樂樂不在家,一大早就去了公司。在微信給她留言,中午不回家,讓她醒了給她打個電話。 前些日子耿父耿弘新在和小三出去玩的時候出車禍了,到現在都還在醫院躺著,公司一下子沒了主心骨,那些叔叔伯伯嬸嬸的心都癢癢了,一個個的都在盯著那個位子。本來就已經放權給耿弘新的耿老爺子又重掌大權,本來耿樂樂松了口氣,可是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耿老爺子卻又將部分的權力分給了她的那些嘴臉難看的叔叔伯伯們。 耿樂樂提出要回公司,老爺子的態度卻令人拿不準,先是以她專業不對口拒絕了,最后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又松了口,說給她一個分公司總經理的位置和兩個月。同時讓她的堂哥耿良哲在另一個分公司以同樣的條件,兩個月后,哪邊的業績高,就再給那方放一點權。 耿良哲是大伯的兒子,專業就是這方面的,耿樂樂一個非專業的怎么可能比得過他??墒枪⑹鲜钱敵豕⒛负凸⒑胄乱黄鹋Φ某晒?,沒有耿母投資進去的那些嫁妝,耿氏根本就不可能有今天這種地位。她不想要也得拼盡全力奪回來。耿樂樂不能允許就這樣放棄應得的,每天忙得焦頭爛額,已經好久沒時間約阮蘇出去玩了。 為爭一口氣,為家庭,為親人,為自己。成年人總比稚子有更多的無奈。 阮蘇不想多打擾她,也沒急著給耿樂樂打電話。順便給耿樂樂收拾了一下房間就回她自己的小房子里去了。剛進門的時候阮蘇小小地崩潰了一下,真的太臟了,隨便一眼看去,滿滿的都是灰塵。 阮建成當初給她買這套房子的初衷就是為了能讓阮蘇在畢業后工作了不用為房子奔波,結果阮蘇就短暫地住過那么一兩個月,還是在剛買那段時間,畢業后就搬去和池景辰一起租房子了。算下來,這個房子已經空置了好幾年了。 再臟也要打掃。嘆息一聲后,阮蘇擼起袖子開始干了。 等到把所有的地方都擦干凈,已經是幾個小時后了。阮蘇突然慶幸,幸好當年她把阮建成攔著了,沒有買那么大的面積,這差不多九十平的小房子就已經夠嗆的了,再大指不定要收拾到明天去了。 在池景辰那的時候是請的專門的家政阿姨定期上門打理,現在她一個人生活,就不得不考慮安全問題了。她一個女孩子單獨居住,叫一個陌生人上門,結合現在社會的情況,阮蘇怎么想都害怕,她膽兒小,還是自己來吧。 宿醉的緣故,阮蘇并沒有什么胃口,連帶著中餐也沒有吃。打掃完衛生再休息一下已經快接近五點了,阮蘇給耿樂樂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剛收拾完房子。 “你怎么自己跑走了也不告訴我一聲?!你為什么要亂跑?”耿樂樂語氣很緊張,像是在擔心著什么,都做了二十多年的朋友了,阮蘇哪還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大笑:“我又不會想不開,干什么這么緊張,不知道得還以為我是得了什么絕癥呢?!?/br> 耿樂樂就是這么想的,但哪能就這么承認了啊,心虛地梗著脖子:“我才沒有緊張,我是怕你中午沒吃飯,怕你餓死在我家了!” 她抬眼看向旁邊的電子時鐘,低頭在文件上刷刷簽下龍飛鳳舞的名字:“你過來找我吧,我們一起吃個晚餐,就當是慶祝你的新工作?!?/br> 阮蘇尋思著不讓耿樂樂親眼看看她安好,恐怕是不會放下心來的,反正還沒上班,也沒事,就答應了。不過,打掃衛生是個體力活,現在讓她拿筷子恐怕都會手抖。 一直都知道耿樂樂回到耿氏后日子過得很不容易,但是都沒有什么概念,直到聽見門縫里傳出的嘲諷時,她才突然意識到,耿樂樂想要贏過耿良哲,不僅僅要艱難鉆研那些艱澀的知識,而且還要面臨公司里上上下下無形的打壓和不配合。 秘書很尷尬地對阮蘇笑笑,準備請阮蘇去其他房間坐坐,耿樂樂就先看見了門外的阮蘇。她繞過辦公桌,拉開了門,阮蘇對她咧了咧嘴,耿樂樂的臉色這才溫和了許多。 “這個策劃案明顯的有問題,你現在卻告訴我是可以忽略不計?”耿樂樂隨手給阮蘇倒了一杯咖啡放到她手邊,隨后撿起地上散落的文件夾,不輕不重地拍在地中海男人的身上,眼神凌厲森冷:“最后出了事情,責任誰承擔。是你嗎,黃副經理?” 最后一個“副”字咬得格外重,像是一個巴掌狠狠地扇在了男人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