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公子無良_分節閱讀_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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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笑著連連稱是,起身后,又輕聲道:“這事什么時候告訴大老爺、璉兒?”若叫賈璉知道元春嫁進陳家,他們一準會氣急敗壞,“陳家老太爺不大好了,陳家想趕著叫元春過門。是以,陳家說最好本月過大禮?!?/br> 這么多銀子使出去,才促成這樁親事,賈母如何不知陳家這樣倉促,也有看輕元春的意思,只是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就連那陳也俊也是人品尚好卻無甚前程的,點了點頭,因說:“先將元春的嫁妝備上吧?!?/br> 王夫人抿著嘴似笑非笑地道:“老太太,大姑娘原本是要進宮的,并未準備那些?!?/br> “你的嫁妝呢?也沒準備嗎?”賈母冷笑,猜著王夫人是還要賺她的。 王夫人苦笑道:“我的那些木頭家具大多拿出來用了,且也不齊全。況且,為了請人跟陳家說好話,其他東西也當出了不少?!?/br> 賈 母再次冷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當東西是為了做給我看呢,米糧菜rou這些,除了當季的蔬果需要費你幾錢銀子,其他的,都有宗里莊子分發。連后廊的幾位老妯娌 都說分宗后,璉兒用宗里的銀子做買賣,叫她們都跟著沾了不少光,年里分了許多紅利,更何況是你?”略頓了頓,又道:“還有妯娌說你年前放了兩盤短印子,賺 了不少,我勸你立時收手吧,那妯娌還是聽寧國府一宗的人說的,那邊的人恨不得立時抓了咱們這邊的把柄呢,偏你又來這一出?!?/br> 王夫人見賈母直接挑破,一顆心咚咚亂跳,忙嚇得一身冷汗立時跪在賈母跟前,吞吞吐吐地道:“璉兒他知道這事?” “他怎會不知道?滿宗上下,先要孝敬了他,才能孝順我。這話是得罪人的,尋常人不敢當著我面說,必定是他點了頭,人家才敢提?!?/br> 王夫人滿臉漲紅,囁嚅道:“是為了大姑娘的親事,家里又沒個進項,我才起了這么個糊涂心思?!?/br> “放印子錢的本事都有,還能沒有旁的?”賈母冷笑,“也不是我說你,如今你的陪房都打發出去,用的幾個人也不是十分貼心。那樣的人,將你做下的事張揚開,也在人意料之中?!?/br> 這話越發叫王夫人無地自容了,她心里想著賈母做下的丑事更多呢,因要求著賈母給元春添嫁,低著頭十分溫順地聽她一罵再罵。 “收 了印子吧,我只管那些大家具物件,其他的,你自己籌措吧?!辟Z母雖發誓不管二房的事,到底不忍看元春寒酸地出嫁,揮手打發了王夫人走,決心拿出印子去買自 家庫房里的家具,一來那些家具比現打的都要好,二來,多少也能省下一些銀子,于是就叫了金彩家的、趙嬤嬤、鴛鴦來,待三人都來了,依舊歪在榻上,開口問: “家里的家具物件還有多少?可齊全?” 金彩家的笑道:“老太太是要做什么用?” “我料想里頭有給迎春出嫁準備的一套,是鐵梨花的,還是什么酸棗木的?”賈母不答反問。 金彩家的道:“都有一些?!?/br> “……你先前幫著二爺拿了一些賣出去,你算一算一套桌椅案幾并拔步床,須得多少銀子?也不要很好的,只那酸棗木點綴一些梨花木的?!?/br> 金彩家的約莫猜到一些,趙嬤嬤卻趕緊恭喜賈母,順勢就問:“老太太,元大姑娘什么時候過大禮?” 賈母笑道:“陳家要在本月過?!?/br> 金彩家的、趙嬤嬤、鴛鴦一怔紛紛不言語了,賈母但覺不對,就開口道:“莫非本月有什么事沖撞了么?” 鴛鴦上前兩步,躬身道:“老祖宗忘了四月初璉二爺考試,新近家里靜悄悄的,梨香院那邊讀書時多不敢放聲讀,就怕攪擾到璉二爺?!?/br> 這科舉考試可是大事,家中若有個無意吐出落地二字的小廝,都要被管事們拉出打一通。更何況這距離考試沒幾日了,賈政那房若是大肆cao辦元春定親一事,鼓樂聲傳來,怎會不攪擾了賈璉? 賈 母只覺賈璉臨時抱佛腳,定然名落孫山,不然他才讀了兩三年的,將人家十年寒窗苦讀的比下去了,這讀書人未免太不值錢了些,因此就渾然沒在意賈璉考試的事, 此時被鴛鴦提醒,暗恨琥珀、珍珠等不如鴛鴦穩妥,這等事也不提醒她,賈璉那邊若是以為她漠不關心可就不妙了,再者說,這會子拿著元春的嫁妝打攪他也不妥, 忙道:“我知道這事,才剛叮囑二太太,叫她那邊動靜小一點呢。罷了,家具的事暫且別提,等璉兒考試之后再說?!贝虬l走金彩家的三人,立時叫琥珀去叮囑王夫 人過大禮的時候動靜小一些。 琥珀答應著,就抄近道從兩家之間的穿堂過去,對著王夫人將賈母的意思說了。 待 琥珀走了,王夫人氣得咬牙切齒,收回印子錢白丟了一筆利息已經叫她心情不佳,更何況元春的親事本就倉促,若不大大地cao辦,豈不像是在偷娶一樣?心里不忿, 又想但看這么興師動眾到時候賈璉能考出個什么樣子來!也不敢逆了賈母的意思,只得安撫了元春,再次與陳家交涉。 陳也俊原是府上三爺,上有兩個已經娶妻的哥哥,且也并無什么過人之處,因此陳家看在元春嫁妝豐厚的份上,也便允了;至于元春,她聽了不但答應了,還提醒賈政、王夫人送一籃子考試所用的東西給賈璉。 到了三月二十七陳家來人悄悄地過了大禮。 進了四月,考試前一天,賈璉去拜了宗祠,求祖宗保佑,又在賈母房中,當著賈赦、賈政的面,請葛魁對照著朝廷頒發的文書將自己考試所用東西一一檢查一通。 葛魁先檢查了那玲瓏格眼的籃子,再去查看硯臺、毛筆、筆洗、木炭、燭臺、糕點,連那泥胚的風爐、茶銚、茶壺都仔細核查了,核查無誤后,才將文書呈給賈赦。 賈赦看了再三點頭,又問:“璉哥兒的衣裳呢?” 全福趕緊將賈璉明日要穿的衣裳拿來,眾人檢查了,見都是用厚重暖和的料子做的單衣,便點了點頭。 在座之人,除了葛魁名落孫山幾次,賈赦、賈政連鄉試考場都不曾進過,也無從指點賈璉,只是對他說“仔細看了題目再答題,千萬不要慌張。少喝些水,不然一會子就要出恭更衣,就沒功夫答題?!痹圃?,就打發他早早睡覺去。 賈璉提著東西回到警幻齋,見時間尚早,想著連續三日不能洗漱,就叫全禧弄了熱水來好好洗了一次,將頭發曬干了,時辰也差不多了,臨睡覺前對全福道:“接著打聽隔壁小蓉奶奶的事,不必計較銀子,待我出了考場說話?!闭f完,便上床睡覺。 一 夜無話,第二日,天還大黑賈璉就被全福等叫醒,洗漱后略吃了一碗雞絲面,雖篤定自己考不中,但也全力以赴地又將幾篇許之安交代的文章再次默誦了一回,隨后 出門去給賈母磕頭,誰知才一出門,就被金彩、林之孝、張材、戴良、單大良并葛魁、柳湘蓮等人團團圍住,眾人神色緊張地道:“二爺,馬車已經準備好了,先打 發人過去瞧著了?!?/br> “……我還沒過去,先占著位子又有什么用?”賈璉眨了眨眼睛。 金彩忙道:“二爺,考場那邊沒開門,小的就替二爺打點過了,二爺放心,絕沒小子敢不長眼地搜二爺的身?!?/br> 賈璉蹙眉道:“他不搜,豈不是顯得我身上藏了小抄?” 《紅樓夢》中,王熙鳳就是打著不好查抄親戚家的幌子,連林黛玉的瀟湘館都搜查了,卻不搜查薛寶釵的蘅蕪院,逼得薛寶釵第二日就搬出大觀園。想那其他地方都搜過了,并沒有搜出那繡春囊的出處,旁人自然會想那繡春囊是沒搜過的地方丟出來的。 金彩不料賈璉這樣說,只說:“這不要緊,到地方二爺就叫他們搜就是了,只看見二爺這樣的袍子,他們也不敢十分嚴厲?!?/br> 賈璉一怔,忙去見過了賈母,又聽賈赦、賈政交代一通,隨著趙天梁等出來,望見霧氣正濃中,身形消瘦的賈珠咳喘著扶著兩個小幺兒的肩膀緩緩地過來了。 “珠大哥怎么過來了?”賈璉忙道。 賈珠咳嗽兩聲,目光灼灼地說道:“我來送送你,祝你馬到功成……雖家里只有你一個頂梁柱了,但你也莫太緊張,凡事,以保重自己為要?!?/br> 賈璉聽了越發哭笑不得,心道賈珠這是把賈家的擔子全放在他肩頭呢,忙催促著人抬了賈珠回去,兀自出門上了馬車,在馬車里閉目養神一會子,聽說到了,才下了馬車,就見黎碧舟、袁靖風、許玉珩、許玉玚并馮紫英,連同那李誠、李謹兄弟都過來了。 “……諸位都明白我是考不過的吧?”賈璉蹙眉,還沒進考場,就已經覺得自己愧對眾人的期望了。 李誠道:“你說這話做什么,我趕來是告訴你,”挨近賈璉耳邊,壓低聲音說:“今年的提督學政不是外人,入了場不用太緊張,計劃著怎么著就怎么著?!?/br> 賈璉倒抽了一口氣,心說李誠這是篤定他會作弊還是怎樣?這李誠又愛看yin、書又慫恿他作弊,果然是李守中親生的嗎? 不等賈璉深思李誠這話,腰帶向下一垮,低頭就見柳湘蓮在他耳邊低聲說:“二爺,前頭那個布衣的矮子是北靜王?!?/br> 賈璉愣住,順著柳湘蓮的話去看,果然望見一個布衣小少年提著籃子等待入場,那身布衣沒什么可看的,獨有那少年一張面孔委實俊俏,“你確定嗎?” 柳湘蓮低聲道:“他幫過我一次,我記得他。過年時二爺叫我去陪著林老爺過年,我在路上還見了他一次?!?/br> “哪有那么多人吃飽了撐的有爵位還來考試?!辟Z璉將眼睛從微服私訪的北靜王身上移開,從全福手上接過提籃,與黎碧舟等人拱了拱手,就去排隊等著入場。 “璉二哥不要把考試放在心上,左右不靠這個吃飯?!瘪T紫英喊了一聲。 黎碧舟笑道:“是很不該在意?!?/br> “就當去考場里寒食三日吧?!痹S玉珩揮了揮手。 柳湘蓮道:“二爺帶了銀絲掛面去的,不用吃寒食?!?/br> 黎碧舟等一呆,原是怕賈璉太過緊張才喊出那幾句的,此時見他這般,尷尬地一笑,再三擺手催促他去排隊。 賈璉有意插隊站在北靜王身后,旁人看他一身錦繡,敢怒不敢言。 賈璉歪著頭打量北靜王,疑心這小子是為了考校自己的才學才微服來考試,畢竟,他身上衣裳雖不好提籃里的東西也不精致,但離得近了,依稀聞到一股香氣,可見他洗漱所用的東西價值不菲。 水溶覺察到身后有人看他,便也轉過臉來,因賈璉閉門讀書許久不曾出門,一時認不出他,只是客氣地笑了一笑。 賈璉點了點頭,搭訕道:“小兄弟是哪里人?” 水溶道:“本地城外的?!闭f完,不肯跟賈璉多說。 賈璉一笑,忽地前面傳來一陣轟動,賈璉、水溶俱是納罕,探頭望了眼,只見前頭隊伍人低聲說:“今年竟然這樣嚴厲,要脫光了衣裳檢查?!?/br> 有道是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一群斯斯文文的讀書人個個被逼得面紅耳赤卻又無可奈何。 賈璉、水溶二人同時低頭看籃子,猶豫著與其受那奇恥大辱,不如干脆回家得了,猶豫再三,到底沒回去。 賈璉仔細留意前面隊伍,見但凡有穿錦袍的,總是穿錦袍的進去了,不管進去的人數目是多少,守衛總要將后頭的人攔住,心下略安了心,輪到了他們,二人跟著前頭隊伍進了考場門房里,一進去就見賈璉后面的人被攔住了,二人先叫人檢查籃子衣裳。 賈璉待見后頭的人被攔住,此時只有他與水溶兩個在門房里,考場守衛催著水溶脫了衣裳檢查,卻笑著對他說:“這位爺是人字五十六號?!?/br> 這就是放行的意思了。 賈璉見水溶滿臉漲紅,咳嗽了一聲,見守衛催促水溶脫衣裳,就指著水溶道:“我家小弟可檢查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