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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始至終,他再沒有看過我一眼。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手榴彈:阿寒今天摸魚了嗎、L蘇蘇蘇7 感謝地雷:豬攻大大 、Biu~ 感謝營養液: 太帥了很煩惱 9瓶、湯蓉? 5瓶、墨墨 2瓶、“” 10瓶 第43章 …… …… 夢里耳邊有來去匆忙的腳步聲,我乏力地睡著,似乎被意志昏沉地搬上了床榻,身下雖還是熟悉的柔軟與舒適,卻沒了平日里的安心和沉穩,總覺得這一覺睡得尤為冗長,仿佛察覺到什么似的遲遲不愿醒來。 不知過了多久,我睜開朦朧的雙眼,發覺自己還在侯府灑滿陽光的寢臥中,窗外天清氣朗,而蕭濃情正坐在床頭,像往常一樣讀一本我前幾日買來解悶的市井小說。 一切觸目如故,好似昨晚的異變只是我的噩夢與錯覺。 見我迷迷糊糊地醒來,略有些干渴地張了張嘴唇,蕭濃情便會意地下了床,走到桌邊倒了杯涼茶送到我嘴邊。 我就著他手小啜了一口,想要伸出手來接過茶盞,卻見他的目光若有似無地朝我垂著的右臂瞥去,然后動作輕柔地坐到我身邊,自己低頭喝了一口,湊過來便以唇相哺。 察覺到這野雞美男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我微蹙起眉,啞聲道: “你……不去上朝么?” 蕭濃情含糊地嗯了一聲?!拔疫@回平定叛亂有功,皇上給我放了五日假來好好休沐一番,所以……晟鳴……” 話音未落,我驀地清醒了過來,猛然抬起的身軀被沉重地拽回床榻間;低頭朝右臂看去時,那玄鐵制成的鐐正明晃晃地鎖在腕上,仿佛在嘲笑著我的自不量力。 昨晚的種種走馬燈般一幕幕在我的腦海里回放起來,見蕭濃情已是被我推到床尾,端著傾灑的茶盞無辜地朝我看來,我咬了咬牙,指著手腕上長長的鎖鏈質問道:“蕭濃情,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原本升溫的情愫在一瞬間冷卻下來,蕭濃情挑了挑眉,似乎這才想到要跟我解釋自己昨晚的那番作為,便將那原本褪下的衣衫盡數穿了回去,嘆氣道: “既然晟鳴說不想當皇帝,也不想讓現今龍椅上坐著的那位出事,那我只好先幫他把朝中鎮南王的余黨收拾干凈,再稍微使些手段,教他終生無法立晟鳴為太子就是了?!?/br> “……” 我聽著蕭濃情這番云淡風輕的說辭,忽然覺得有些不寒而栗。 昨晚他親自領兵討伐,在最后關頭擺了徐靜楓一道,還口口聲聲稱我才是此事的幕后主使,既使得眾目睽睽之下的皇上再無法在日后尋得借口,立我這個血統不明的逆賊極樂侯為太子,又趁機表明了他對皇上的忠心,現下恐怕皇上非但不會再計較他戴罪的身份,更是深信他是個連情人都能割舍的瀝血叩心之臣。 自此扶搖直上,成為勢傾朝野的一代權臣,亦指日可待。 想起他要求皇上即刻將我下罪問斬時的冷漠模樣,又看著眼前仿佛全然沒將昨晚的一切放在心里的枕邊人,我努力地撐起身來,許久才聽見自己壓抑的聲音: “……你忘了先前答應過我什么?若日后有重要的計謀和打算,必須要一一知會我這個當家的才行。眼下這么大的事,你卻也不提前跟我打聲招呼?若皇上當真將我這個逆賊之子斬首,你待如何?” 蕭濃情聞言頓了一下,似乎沒什么反省的樣子,只是略有幽怨地朝我看來: “可我若提前告訴你,像晟鳴這等容易關心則亂的人,在皇上面前演得出來么?我既說過不會做背叛你的事,便絕無可能再讓你為這些爭權逐利的瑣事cao心?!?/br> 我皺了皺眉,便見他又極冤枉似的看著我道:“至于我確乎聲稱要李烑即刻將你同余黨一道治罪不假,可你不信我便罷了,又如何不信將你當作親兒來疼寵十八年的皇上?你當他真舍得殺你?” “……” 我聽得胸口煩悶,沒了與他繼續爭辯下去的心思,揉著還有些隱隱作痛的額角,回憶起了昨晚被我遺忘的種種。 蕭濃情出言要將我下獄問斬后,便有羽林軍上前打算銬我同徐靜楓一起押往大牢,卻被皇上淡淡地出言攔下,要蕭濃情暫且將我軟禁在這侯府內,容他緩幾日去思量該如何處置我這個逆賊之子。 于是原本轟轟烈烈的一場足以載入史書的逼宮謀反,成了雷聲大雨點小的笑話;因為出了蕭濃情這個最為關鍵的內jian,皇上只出動了不到幾百人的兵馬,沒有引起城中任何百姓的sao動,便將鎮南王殘余在京中的勢力剿滅得一干二凈,而他本人此時還尚在云南等候消息,孰不知他已這輩子再無可能卷土重來了。 好半晌我才回過神來,仍是皺著眉問道:“徐靜楓呢?” 聽我提到這個名字,蕭濃情似乎不動聲色地擰了下眉,目光也跟著沉下來,好半晌才彈了彈指甲,若無其事般悠閑道:“裴子淮么?他呀,必死無疑了?!?/br> 我一怔,沉默了下來。 便隱約想起我與蕭濃情互通心意的那晚,他曾模糊地道了一句若是我不愿當皇帝,某人可就倒大楣了,現下想想,這人指的便是徐靜楓了。 可他這話又是什么意思?若我愿意當皇帝,他便會與徐靜楓聯手一起對付皇上么?那他究竟是誰的人,又究竟是想要向誰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