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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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慌忙離去的背影,冬歉嘆了口氣,緩緩地,平靜地靠在椅背上,像是疲憊極了一般,連端端正正坐著都力氣也沒有了。 這樣也好。 關于白年的情況,冬歉倒也從系統那里聽到了一二。 白年身體的血液循環就如同一個能量槽,源源不斷地給他的人造臉輸送能量,現在他失了血,受了傷,那張臉就快速地衰敗下來。 冬歉不用去看也知道,白年臉上的皮rou應該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干癟凹陷下去,生命垂危確實是早晚的事。 白年陷入如此危險的處境,現在的冬歉,確實沒有解釋的機會。 因為無論他想不想,這個手術都必須做,白年的命也必須得救。 冬歉只是很奇怪,白年當時跑得那么快,連影子都沒見著,害得他只能切開自己的手腕給任白延喂血。 怎么現在,反而失血過多的人變成白年了? 難道這也是閻舟的計策? 雖然這招確實有點陰,但他確實幫忙把劇情拉回了正軌,不至于讓這個世界的劇情崩盤。 對他而言,也算是一件好事。 冬歉這么想著。 .... 冬歉已經很久沒有看見小怪物了。 一個多月沒見,它看起來好像比起以前更大了點。 小怪物看見冬歉的面容,兩只原本萎靡著的觸角瞬間支愣起來,因為許久沒有見到他而雀躍不止。 但是隨即,它忽然驚恐地意識到,冬歉出現在這里只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要來接受任白延的實驗。 那次它跟冬歉一起看到了換臉手術記錄,上面死亡率99%依然刻在它的心里。 冬歉明明已經知道再留下來自己會遭遇什么,為什么還是回到了這里? 又或者說,冬歉跟自己一樣,是身不由己被捉來的? 小怪物越想越緊張,它的觸手全部扒在玻璃罩上,焦慮地看向冬歉,腦袋上的兩根觸角瘋狂擺動著,努力朝他傳遞一個信息——快逃! 冬歉微笑著給它打了招呼,接著便沉下眼眸,任由任白延推著他朝實驗臺走去。 小怪物驚慌不安地看著冬歉的背影,嘴里發出怪物才能聽懂的聲音。 可惜,冬歉怎么可能聽明白它的意思。 進行實驗之前,冬歉抬眸看向任白延,問:“今天不用打麻醉嗎?” 任白延沉默了。 冬歉嘲諷一笑。 之前就聽白年跟實驗員討論這件事,雖然他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如果打了麻醉貌似會影響實驗的精準度,從而耽誤手術的進程。 現在白年的手術緊迫,任白延確實沒有閑心再陪他玩這種不慌不忙的過家家游戲。 不過沒關系,任白延打不打麻醉對他而言是一樣的。 反正他有系統在,到時候表演的逼真一點就可以了。 早就該這樣了。 事到如今,冬歉也忍不住問任白延:“這些年,你一直努力地扮演一個溫柔的好醫生,應該很累吧?!?/br> 他彎了彎眼眸:“我倒是很好奇,你為什么一直致力于在我面前裝一個好人?!?/br> “你明明知道,你裝不了一輩子的?!?/br> “你明明知道,遲早會被我拆穿的?!?/br> 冬歉的眸色愈來愈深:“為什么要這樣做呢?” 任白延身體僵硬著,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他的這個問題。 一開始,他作為冬歉命運的主宰者,當然可以隨意選擇對待他的態度。 可是,后面卻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了。 一切都失控了。 至于原因... 冬歉撐著臉看他,一雙多情眼微微上挑:“你總不會是...上癮了吧?” 任白延的呼吸在那一瞬間變得凌亂起來,一向沉穩的心臟因為冬歉隨口一句話而失去重心。 就在這時,冬歉聽到了小怪物嘰里咕嚕的聲音。 他頓了頓,睜大眼睛轉過眼眸,在實驗室里看見了小怪物的身影。 原來不知何時,小怪物被實驗員從培養槽里帶了出來。 不過它的觸手都被鐐銬鎖住了,只能小范圍的移動。 小怪物身上戴著的鐐銬,任白延曾經跟他科普過。 只要稍稍反抗,就會遭受到劇烈的電擊。 未成年的小怪物已經在實驗室里受到了太多太多非人的對待。 不知道他將來會不會憎恨人類。 小怪物在成年之后明明會變成那等殘暴兇悍之物,現在卻是可憐巴巴的小可憐。 小怪物之所以是小怪物,是因為它在此之前,或許已經分裂過無數次,這像是被一遍遍稀釋過的液體,如此一來,當然力量薄弱。 而小怪物徹底成年的條件,是同它寄生的人完成融合,可是到目前為止,冬歉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看到任何有可能被小怪物寄生的人。 或許,那樣的人根本不存在。 小怪物被帶到了冬歉的面前。 冬歉一時之間不知道它被帶過來的用意。 不過,也隱隱約約能猜出來一點。 助手看著任白延難看的臉色,忍不住問:“要不....讓我來?” 他一直跟著任白延做實驗,自然也知道冬歉在任白延心中的分量比想象中的還要重。 要不然,任白延也不會一直讓他在麻醉的狀態進行實驗,不讓他清醒地受一點罪了。 如果由任白延親手做這個實驗,他一定受不了。 任白延卻搖搖頭道:“不?!?/br> 他看向冬歉的目光透著一絲復雜:“我親自來?!?/br> 這樣的手術要求最高的精準度和反應力,倘若讓不夠專業的人來,冬歉受到的痛苦就會愈發難熬。 這不是在為自己的行為找補,但這是他在做出舍棄之后,唯一能做的事了。 而這次,也是小怪物第一次直觀地看冬歉接受手術。 以往的時候,都是冬歉做完手術之后才會主動來小怪物的怪物培育室,所以它對于這一點并沒有確切的認識。 他只記得,冬歉每次來找他的時候,身上有時候會纏著帶血的繃帶,每當這個時候,都有研究人員說,實驗失敗了。 這個失敗到底意味著什么,小怪物不得而知。 它只知道,每當這個時候,冬歉的身上都會帶著各種各樣的傷。 所以更多時候,他也希望關于冬歉的實驗可以順順利利的,讓他可以少受一點痛苦。 現在他明白了。 倘若手術徹底成功了,那冬歉才是真正進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 .... 冬歉躺在實驗床上,看著任白延下意識地拿起了注射器。 他似乎是忽然反應過來自己用不上這東西了,又慢慢將它放下,這一切動作都被冬歉看在眼里。 或許是擔心冬歉掙扎,他的手腳都被固定在了實驗床上。 冬歉的心里似乎是已經徹底絕望了,他甚至沒有求饒,唇角甚至勾出一抹笑來,仿佛想親眼看看,任白延到底會對他做到什么地步。 這對于任白延來說也是一場折磨。 他看著平靜地躺在床上的冬歉,手上的刀輕輕顫抖著。 其實類似的實驗他也做過,他們像案板上的魚一樣被固定在那里,嘴里發出一聲一聲的求饒,只是那些人對他而言,跟畜牲沒有兩樣。 但是冬歉是不一樣的。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少年在他的心中就已經完全不同了。 他已經沒有辦法再將他當成一個純粹的試驗品來看待。 他可悲的發現,事已至此,他已經有了軟肋。 就算是白年也從來沒有像這般牽動過他的心思。 他要在這個殘酷的星際社會中成為至強的人,他要帶著父母的那份絕望一起活下去,他要從可以被輕易碾死的底層人往上爬,就不可以有軟肋。 上天讓他面臨這樣的選擇,或許只是為了讓他徹底斬斷自己的軟肋。 尖銳的手術道泛著寒光,任白延終于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緩緩靠近了他。 刀鋒劃破皮膚,滲出了鮮血。 冬歉的手指緩緩攥緊,渾身顫抖著,死命地咬住嘴唇才堵住快要溢出來的叫聲。 怎么表演疼痛,他已經再擅長不過。 因為怕疼,所以這方面的技巧要修煉的爐火純青。 快穿局為了維護世界的穩定,對于員工們的演技要求極高。 為了測試他們的能力,快穿局還專門設立了試煉間,在這里,你必須用百分百的實力騙過這里的檢測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