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游_分節閱讀_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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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兒…… 目不轉睛看著妻子,景年眼底的柔情又開始變得濃烈,像一張大網撲到程躍身上,死死纏住他,任他再怎么掙扎躲避,都逃不開他所設下的陷阱。 景年的眼里只有程躍,目標是早在吸引誘惑自己的唇,早忘記了身體上的疼痛,慢慢前傾上身,渴求地欲吻上這雙唇瓣。 程躍呆呆地,看他接近,看他的臉在自己眼前逐漸放大,到最后能清晰地看見印在他瞳孔里的,自己迷惘的臉龐,在最后一刻,程躍不由自主地闔上雙眼。 少爺、少夫人,不好了! 屋外忽然傳來的聲音驚醒陷入夢中的程躍,他猛地推開景年,略有些驚慌失措地退了幾步。 眼見到嘴的鴨子就這么飛了,景年憤恨地用力拍了下蓋在身上的棉被。 少爺,少夫人! 屋外繼續傳來下人的聲音,景年忍了又忍,才沒有發火,而是壓著脾氣沖門外的人沉聲道:大白天的,嚷什么嚷,有什么事快說! 是、是。少爺、少夫人,大事不好了,老夫人病倒了! 什么? 叫出來的是景年,他怔了怔,猛然揭開被子下床,可腳一沾地身子就往前撲,程躍趕緊去扶。 景年任程躍把自己扶到床邊坐好,感受他們接觸的部分傳遞而來的體溫,景年慢慢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后,他先看一眼身邊的人,才揚聲對屋外的人道:快來人,伺候本少爺更衣! 景年和程躍匆匆忙忙打理衣冠,趕到寧氏夫婦居住的景泰院,已是一刻多鐘后。 一進院子,就看到門外站了一排面露焦急的下人,見到景年進來,紛紛迎上來。 少爺,您來了,快去看看老夫人吧。 我娘她怎么樣了?景年一邊往屋里走,一邊問隨之跟上的下人。 挨景年最近的老管家趕緊答:お稥聽說早上起來就覺得不舒服,才換上衣裳就全身發軟,趕緊扶回床上。詳細的情形還不清楚,大夫正在里頭為老夫人診脈。 老管家的話說完,景年的腳已經踏進了屋里,直接繞過廳堂走進里間,看到母親面色蒼白倒在床上,一位年邁留著羊須的大夫正給她號脈,父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臉焦急。 爹。景年直接走到父親跟前。 孩子。寧老爺看到他,想站起來,景年則扶著他讓他坐回去。 爹,娘還好吧? 還不知道。寧老爺把目光移到妻子身上:大夫還在看。 景年拍拍父親的肩膀,無聲的安撫后,自己則走到床邊,擔憂地側身坐下。似乎感覺到兒子的到來,原來閉著眼睛的寧夫人悠悠睜開雙眼。 娘,難受嗎?景年心疼地輕聲問她。 寧夫人扯了抹笑,輕輕搖頭:不用擔心,娘好多了。 景年不說話,只是小心地幫母親把被子拉好,然后目光落到專心號脈的老大夫身上,固然急著想知道母親的病情,景年還是強忍著沒有出聲打擾大夫。 跟著景年一同前來的程躍在屋中站了一會兒,便慢慢走到寧老爺身邊,這個位置可以看清床上的情形。屋里沒有說話聲后,顯得更為凝重,看著景年憂心忡忡的神情,程躍的心也不由沉重起來,只盼寧夫人不要生什么大病才好。 程躍的衣袖被人扯了扯,他低頭一看,接收到寧老爺趁人不注意投遞過來的一個眼神,一開始程躍還不明所以,但當寧老爺示意他看向床上的寧夫人時,心中剎那間電光石火,一個念頭浮現腦?!獙幏蛉耸窃谘b??! 再抬頭時,程躍情不自禁扯了扯嘴角,露出不知是苦笑還是松一口氣的表情,看向為母親擔憂不已的景年,程躍覺得自己的額角開始抽痛,心底再次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大夫終于停止號脈,他把寧夫人的手小心地放回棉被里,轉頭告訴景年:老夫人只是感染風寒,諸位不必太過擔憂。最近天氣轉寒,加之老夫人年老體弱,所以稍有不慎就會染病,老夫開張方子,你們叫人去抓藥,回來后早中晚飯后各熬一碗吃下,連續三天,病情便會逐漸好轉。 聽完大夫的話,景年長吁一口氣,趕緊讓下人送大夫出去,順便抓藥回來。末了,低頭看向母親,輕聲道:娘,您老叫我注意身體別生病,怎么自己就生病了。 聽著景年帶著擔憂的責備,寧夫人正要開口說什么,寧老爺在一旁打岔,他先哼一聲,說道:若不是你這小子這段日子惹得你娘整日為你cao勞,弄得晚上睡不好覺,會這么容易就染病嗎? 爹…… 爹什么?寧老爺哼得更大聲:打你這小子生下來,我們夫妻倆就沒過過多少安生日子,你想想,八歲起你就老是生病,我和你娘為你cao了多少心,看你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我和你娘恨不得折盡壽命保你平安!好了,現在病好了,你就翻臉不認人了是吧。不就是讓你再娶一房媳婦,你倒好,跟我們鬧出家!你也不想想,當初我們都和你郭伯伯家商量好了,眼瞅著就能下聘訂日子了,你現在說不娶,你讓我們怎么和你郭伯伯說,讓我們這兩張老臉往哪里擱,??? 唉,昨晚你郭伯伯派人來催,問我們什么時候下聘,我和你娘都不知道怎么回話。想著你這臭小子威脅說要出家也不肯娶,你娘一宿沒睡好覺,晚上不知道起來多少次,大半夜的,披著件衣裳就坐在桌子前咳聲嘆氣好幾個時辰,這能不病嗎? 爹…… 別叫我!寧老爺氣呼呼地打斷他。 娘。 景年只得看向母親,眼中的內疚更深。 寧夫人躺在床上,柔柔對他笑,安慰道:沒擔心,娘沒事。 景年知道妻子就站在身后不遠處,但自進屋里來,他就沒看她一眼,尤其是聽得父親的那一番話后。他不知道她聽后會是什么表情,自責還是無奈,但不管如何,在他心里,有些事情是不能夠改變的。 爹,我沒說不娶。 哦? 只要五年后…… 五年!寧老爺氣得跳起來:郭薔十七了,五年后她就二十二歲是老姑娘了。你居然讓一個姑娘等你五年,到時候黃花菜都能發霉了,誰還等你去娶! 爹。景年看著父親,眼里閃著清澈堅定的光芒:只要五年后薇兒真生不出一子半女,到時候,不管你叫我娶誰,我都娶,行嗎? 看景年的神情,這哪里是詢問,根本就是下定了決心,寧老爺看著看著,最終還是無奈地坐回椅子上。 算了算了。寧老爺胡亂地揮了揮手:這件事我不追究了也不逼你了,只是怎么說你娘也是給你氣病的,我讓你這幾日哪里都不許去,就好好待在這里伺候你娘,直到病好。書香門第 好。景年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 這一日,確認母親無甚大礙后,景年便讓程躍回去休息。知道自己也確實幫不上忙,程躍分別向寧家二老告辭后才離開。 昨夜,因為擔憂景年吃下迷藥會出現什么不良反應,程躍便守在床邊一宿未眠,回到屋里后,在寂寞的屋子里坐一陣,他便熬不住躺床上小寐。 醒來時,洛秋正在屋里輕手輕腳地收拾衣服,問她,她說景年這幾日都在景泰院里睡,讓她回來拿些換洗的衣服。 程躍點點頭,問洛秋需不需要幫忙,被婉拒后,便坐在屋中看她收拾完畢走出屋外,隨后自己也出到院里練練身手。 隨后的這幾日,景年一直住在景泰院里,程躍每日清晨都會去看看寧夫人,順便和他們一同吃些東西。雖然景年沒回來住,但只要偷得空閑,便跑回景年軒和程躍說說話,只不過待的時間都不長,因為不放心母親,每次都是匆匆而來匆匆離開。 程躍一直期盼著離開,但當日子眼見就要到來時,他開始遲疑困惑,甚至覺得不舍。 并不是不舍在寧家這段日子所享有的從未有過的富足安寧生活,而是不舍景年對待自己時的真心實意。 最后的這幾日,程躍腦海里時不時會冒出如果他真的是個女子便好了。 然而也是這樣的念頭,讓程躍再不舍,也必定選擇離開,有了這樣的念頭,就說明,他明知景年和自己同為男子,心卻還是慢慢沉陷。 前方就是業火,繼續前進就是尸骨全無的沉淪,那就趁自己尚有幾分理智時抽身離開,若是再繼續這樣下去,后果將會是所有人都無法預料和承受的沉重。 下定了決心,便不再會胡思亂想了,只是夜深人靜時,總會時不時發怔。第八十一日的清晨,程躍早早醒來,便望著床帷發呆,待屋外傳來動靜,他才起身。 走進來的人是從寧夫人身邊過來伺候他的歆蘭,她和平日一樣端上漱洗用具,放在架子上,讓程躍自己上來漱洗。不是她不肯,而是程躍不讓。一直待程躍漱完口洗了臉,歆蘭才上來為程躍更衣,梳頭,裝扮。 程躍和往常那般坐在鏡子前,可從來都不想看清鏡子中如今這副打扮的程躍今日卻分外看得認真。歆蘭也察覺出了他的不一樣,不由多看了幾眼在自己手中,漸漸呈現的一個相貌敦和眉目清俊的女性。 服侍主子多年,歆蘭看得出少爺寧景年對這人的癡,一開始也和其他下人一樣不明白少爺到底看上這個人的哪一點,光看相貌,府里的丫鬟隨侍個個都能把他比下去,更別說少主子的天人容貌了,可相處的日子多了,漸漸有些明白。 少爺是主子,再漂亮的丫鬟侍從在他面前都是畢恭畢敬,連抬頭多看一眼都覺得有失禮數,少爺又是老爺夫人的獨子,從小就是眾人眼中的寶貝疙瘩,聲音大些怕嚇了動作重些怕疼了,小心翼翼唯唯諾諾。 被身邊的這些人圍著長大,突然之間,出現了個程躍,就好比逛了一天的花園,里頭盡是嬌艷斗芳的名貴花卉,心底不免有些浮躁,這時候繞到一處,清風迎面拂過,眼前一片挺拔翠竹,旁邊假山小溪,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場景,卻在這時分外靜人心海,于是就這么戀上了,迷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