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游_分節閱讀_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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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水?景年不解地蹙起眉。 寧夫人把他的身體拉低,讓他附耳過來小聲對他說了一通,景年才終于明白過來,可卻是一副啼笑皆非的神情。 早不來晚不來,昨天才來? 這、這種事情……也不一定,心情或是身體不佳時,日期總是不穩定的。寧夫人支支吾吾。她活了將近半輩子,葵水雖停了,但這些事還是懂得不少。 景年深深看一眼母親,就徑直走到程躍面前,冷聲對他道:娘同我說了,那你需要幾天? 這……對此事一樣一知半解地程躍看向寧夫人,而她則向自己比劃了個五。 五……天。 好,我就再等你五天! 說罷,景年不再多話,也不再像從前那樣會牽著程躍的手,而是自顧自地轉身離開,讓程躍只能愣愣地看他離開的身影。 夫人,干嘛不多說幾天???這剩下的四天又該怎么辦?景年一走,寧老爺立刻拉著妻子不解地問道。 你們男人當然不懂,這東西一般就來三到七日,多了就證明身體不適,要是說多了日子景年以為是生病了,非要找大夫怎么辦?寧夫人答得理直氣壯。 說的也是、說的也是。寧老爺認同地點頭:那剩下的幾日就再想別的法子吧。 那日程躍回到屋里,景年卻不在,問下人說是暫時搬到其他屋里睡了,程躍聞言只是笑笑,幾縷無奈。 第九章 都說眨眼數年,五日的時間,不過轉瞬即逝,獨眠五天的程躍又迎來了讓他頭痛的問題。 雖然這幾日景年避而不見的態度讓他內心沉重,然而真到需要面對時,反而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天一大早,程躍才醒來,洛秋就帶著一幫丫鬟進來收拾屋子,里里外外翻新一遍,才解下不久的紅帷紅帳又掛了上去,完成后,這房間比他們成婚那日還要紅上幾分。 程躍叫來歆蘭,讓她去問老爺夫人有什么話要吩咐。不久之后,歆蘭回來了,她一邊說著吉祥話,一邊把程躍按坐在梳妝鏡前,像平日那樣梳起漂亮的發髻,再幫他換了身精美的衣裳,然后趁人不注意時,把一樣東西塞進他手里,小聲說:看情況,給少爺吃,是迷藥。 程躍不由得把手中的東西握緊。 那天,景年無心處理事情,更無心習武,下午天還亮著,他就溜回了家,也不向父母請安便直接奔到了自己的景年軒,一進來,洛秋就迎上來,景年問她薇兒呢,洛秋笑得眼睛都彎了。 少爺回來得真準時,少夫人正在洗浴呢。 你怎么不去侍候。景年也不由笑,卻故作正經地咳了一聲。 少爺,您是知道少夫人脾氣的,怎么肯讓我們幫忙呢。 也是。景年點點頭,然后揮手道:你們去忙吧,院里的其他人也撤了,今天我和薇兒要好好聊聊。 是。 洛秋深深鞠一個躬,領命離開,待院里的人都走了,景年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覺得無誤了,才走近主屋。 門口是半掩的,輕輕一推,景年便走了進來。原來的那間偏房拆掉墻后,如今用一道屏風避開,就變成了浴房,原先程躍洗浴都是趁景年不在家,今日也和平常沒什么不同,所以他習慣性的不存戒心,只不過向來晚歸的景年今日卻回來早了。 景年踮著腳走近時,程躍已經從浴盆里出來,正背著景年換上褻衣開始系繩子,褲子都沒來得及換上,長長的衣服恰好蓋到大腿根部,露出兩條又長又直的腿,呈現健康的膚色,只是和女子相比,這雙腳更為結實有力。 只不過,早看傻眼的景年完全沒注意這些,一雙清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這雙毫無瑕疵的長腿。 青樓里最美艷最豐滿的女子都勾不起他的一絲欲望,眼前半遮半掩的長腿便讓他的心快從胸口跳出來。喉嚨頓時無比干燥,并情不自禁咽了下唾沫,景年覺得自己極有可能在下一刻化身為狼,直接撲過去。 一旁的景年看得發愣,已經穿好褻衣的程躍側過身正欲拿過一邊的褲子時,眼角突然瞥見身后有個人影,立刻飛快地扯過剛才換下的外袍套上,同時蓋住讓景年看得發直的兩條腿。 待程躍看清站在屏風旁邊的人是景年時,他明顯地嚇了一跳。 景、景年,你什么時候來的? 美景被遮住,景年心中一陣遺憾,對上顯得有些驚慌的妻子,他笑道:來了一會,正看到你在穿衣服。 景年已有數日不曾對他這么柔和的笑了,程躍一見,才發覺他竟然這么想念這樣的景年??吹骄澳暾蜃约鹤邅?,程躍下意識地后退一步,緊張地道:景年,你先出去,我穿好衣服就出去。 我幫你??删澳陞s無比堅定地走來:我們是夫妻,這些都沒什么的,薇兒,你不要害怕。書香門第 程躍退得更快:不,景年,算我求你,你先出去。 看他無奈且堅定的表情,景年不由停下腳步,漸漸收起含笑的表情,換上一張冷漠的臉,深深看一眼程躍后,面無表情的再次拂袖離開。 知道自己再次傷害了景年,程躍自己也被刺傷得無以復加,明明知道景年就在外面隨時都會進來,但程躍卻沒了換衣服的力氣,無力的身體順著墻壁一直坐倒在地上。 那一夜的程躍讓歆蘭把自己裝扮得比任何時候都要漂亮,連平日最不喜歡換上的華貴手繡衣服也都一一換上,連那只一直被放在盒子里的孔雀步搖都用上了。 等他出來站在早已久候的景年面前時,都把景年看呆了,好久才回過神,然后緊緊拉住他的手,一直贊嘆:薇兒,你真美、你真美。 程躍只是笑,依然淺淺淡淡,卻依然最令景年神往。 桌子上擺滿了程躍特意讓下人準備的豐盛的飯菜,又端上了陳釀的好酒,然后叫走所有下人,與景年一起,搖曳火光,沁人清香,纏綿喜房,相對相視,共飲共享。 程躍告訴景年,自己有個千杯不醉的外號,在自己的家鄉,女人的丈夫頭一次上家里拜訪時,定要先干三杯,喝不完三杯,娘家人就認為男人窩囊,配不上自己的女兒。 景年笑著,火紅的燭火下,他的眼是閃著光的星星,他的臉的每一處都是能工巧匠的精心得意之作,叫程躍同樣迷醉。 景年干盡了三杯酒,又和程躍比誰的酒量更好,不知何時放進的迷藥,景年一杯一杯下 肚,待程躍仰首飲盡最后一杯酒水時,景年已經趴睡在桌子上。 也有擔心過迷藥會不會有副作用,但擔心景年的不是只有他一人,相信寧老爺不會傷害景年,于是程躍才放心的讓他喝下去。 把酒杯輕輕地放在桌上,程躍慢慢把頭靠在景年肩膀上,不住輕聲說:景年,對不起,對不起…… 酗酒的直接后果,就是第二日醒來時頭疼欲裂。長到這么大,景年就喝過兩次酒,一次在青樓一次就是昨晚,兩次都是大醉。在青樓那次,景年一喝就是那種烈得能讓嗜酒的狂徒都不敢多喝的酒,連續三天下來,平常的酒在他嘴里都像在喝水。 昨天聽妻子說自己酒量好,一是景年大男人主義發作不甘認輸于一名女子,二是喝了妻子準備的酒覺得基本沒什么味道,就根本沒料到自己會喝醉,看著妻子一杯一杯下肚,他自是不甘示弱同樣一杯接一杯。 但若是有選擇的機會,他會回到昨晚,把有以上想法的自己敲昏。 在第二日醒來,扶著快爆炸的腦袋,看著照顧自己一夜,眼底有青瘀的妻子,想到自己就這么浪費了早期待已久的春光,景年恨不能擰死自己。 早讓下人準備解酒藥的程躍一見他醒來,立刻把溫熱的藥水端到他面前,和聲道:來,趕緊把這個喝下去,喝了就不會這么難受了。 景年掙扎著起身,但又呻吟地癱回床上。程躍見狀,忙一邊端碗一手輕輕扶起他,自己坐在床頭,讓他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然后再一勺一勺小心地給他喂藥。 好不容易喝完這碗有些苦卻回甜的解酒藥,景年沒有躺回到床上,繼續賴在妻子的懷里,鼻間傳來熟悉的,令他眷戀的味道,又想起自己昨晚浪費掉的是怎樣的時光,突然狠狠地甩了自己一掌。 景年! 他的突然之舉嚇到了程躍,拉住他的手低頭一看,他還真是舍得下手,白皙的臉蛋都紅了一邊。 你干嘛呀。 程躍不掩心疼地輕輕撫上已經慢慢腫起來的那半邊臉。 我再不喝酒了! 死死盯住妻子的紅唇,下定決心的景年恨得幾乎咬碎銀牙。 看著景年氣呼呼的臉,程躍這才明白過來他氣的是什么,經不住笑了笑,可笑過后,又不免浮上幾縷苦澀。輕撫著景年臉的手,終是慢慢收了回來,可才縮了一半,就被景年緊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