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九千歲(雙重生) 第8節
書迷正在閱讀:破案,我們是認真的[快穿]、大佬你好[快穿]、野性制卡,能用就行、皇極天尊、她是白月光女配、這坑爹的人參、友情變質(純百強制愛扭曲1v1)、和主人的十個約定、御姐江湖、重生婆婆斗穿越兒媳
偏偏那大兒子早就飽餐饜食,只是想解個饞,把那桂花糕當可有可無的佐食而已,咬一口就棄之不理。 他的命是主子救的,名字是主子起的,他為主子擋板子,主子替他上藥,他見主子第一眼,便覺著她是世上最好的人。 他在內心深處,一直逾距又無法自控地,將主子當做世上最好的jiejie。 這樣的jiejie,必得由世上最好的男人來配。 真龍天子,該是世上最好的男人了吧。 可他依舊覺得配不上。 大抵,這世上最好的男人,并不會像他一樣,將蘭芷當做世上最好的人。 他心中又傷又憤,終于明白了這種感情,叫舍不得。 他舍不得他的好jiejie,就這樣許給一個男人。 他心中無限酸楚,好似又被困進了進宮以來常做的那個夢。夢里,他拼盡全力,一直在追逐著什么,可一覺醒來,空空如也。 是啊,他將蘭芷當做這宮里最親的人,他們一起挨過板子,一起吃過rou,苦樂與共??蓪μm芷來說呢,似乎什么人都可以取代他。 迎春可以,喜來可以,皇帝更可以,他們正耳鬢廝磨,做世上男女之間最親密的事。 他把蘭芷放得再重要,于她而言,張犖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奴仆而已。 隨時可以撿回家,也隨時可以丟棄。 最可悲的是,張犖根本沒有立場和理由怪她,他們本就是簡單又單薄的主仆關系。 想到這里,張犖心中似是喝了整壇的醋引,酸痛不已。 “咚咚咚——” 屋外有人敲門。 第8章 烏雞四物湯(二) 迎春垂首立在門口,手里緊攥著一小瓶藥。 孫喜來迎上去,“姑娘怎么來了?” 迎春將藥瓶往前遞,抬眸看了看屋里的張犖,又迅速埋下臉來。 她進宮三年了,年紀也比兩個小太監大一歲,可與他們說話,仍舊恇怯得很。 孫喜來明白了她的意思,“是給張哥哥治額頭的傷藥?” “嗯?!庇狐c點頭,不愿多留,急著轉身就走。 “謝謝啊?!睂O喜來在月光下,朝著她的背影,揮了下手。 “迎春jiejie是個會心疼人的?!彼p掂藥瓶,笑著走近張犖,“趕緊涂點藥吧,瞧著比白日里更嚴重了?!?/br> * 翌日一早,蘭芷才回自己宮中。 這說明什么?說明蘭才人昨夜一整晚都歇在皇上宮中。 這可是天大的殊榮,歷來嬪妃侍寢,完事兒都是回自己宮中就寢,哪有賴在龍床上睡懶覺的。 除非皇上愿意讓你睡,皇上愿意寵著你。 這還沒完,皇上破天荒地召幸了蘭才人三晚。連續三天,夜出晝歸,每日清晨回來,蘭才人一頭悶進房間,補覺。 整個永寧宮內,議論紛紛。 張犖正在小廚房,拿刀切菜,為惠妃娘娘準備早膳。 小太監們趁著主子還沒醒,聲若蚊蠅地七嘴八舌。 有人說,蘭才人每日清晨歸來,眼下都是一片烏青,又累又沒睡好的模樣。 還有眼尖的說,今兒早上,蘭才人帶回一箱子大大小小的書冊,上頭用錦緞蓋得嚴實,似是皇帝給的神秘賞賜,輕易不讓人見。 廚房角落,一身高體寬的中年男子曲腰窩坐,仔細留神盯著爐上的燕窩,嘴里卻隨意散漫地嚼著一塊檳榔,“一群嫩崽子,懂什么呀?” “呦,王福平,您懂得多?!币话酌嫘√O湊到中年男子身邊,賊眼嘻嘻道,“您給我們大伙兒講講?!?/br> 王福平閉目仰天,嘖嘴道:“一個是妙齡初開,一個是春秋正盛,陰陽兩合,如魚得水,自然干柴烈火?!?/br> 他邊說還邊搖頭晃腦,頗為享受地瞇著眼,“那一箱小冊子,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br> “嘿,是什么呀?”白面小太監懂了也裝不懂,嘴角歪笑地湊上去追問。 “春……” “哐——”地猛一聲,張犖大刀落下,驚得王福平差點從板凳上跳起來,后半句生生咽了回去。 王福平看著砧板上一條被直直砍下腦袋的大魚,責罵道:“這鱖魚被你一刀斬了首,還怎么做型???以往做事最是穩當,這幾日也不知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br> 王福平是永寧宮小廚房的總管太監,底下人辦岔了差事,說叨兩句理所應當。 張犖垂頭挨訓,一副恭順不回嘴的模樣,眼里隱含的兇光卻絲毫未退。 他一把擺下手中的大斬刀,另從架子上選了一把鋒利的薄刃尖刀,手提尖刀,昂著腦袋,大步流星地朝屋外邁去…… 他又一把揪起眼前的活物,毫不猶豫地一刀直抵對方喉管,止不住的鮮血汩汩涌出,濺了他一身。 任對方叫喊掙扎,痙攣抽搐,他狠厲的眼神也未見半分動容,殘酷陰鷙得如同一個冷血殺手。 于是傍晚,蘭芷剛補覺醒來,桌上便多了一道濃香四溢的烏雞四物湯。 張犖福身稟道:“惠妃娘娘特意囑咐給主子補身子的?!?/br> 蘭芷早上一回來就睡得昏天黑地,連日熬夜的臉蛋紅潤了不少,正覺胃里空空。 她睖眼打量桌上的湯,心中思量:惠妃讓準備的? 這烏雞四物湯是道補身體的藥膳,益氣補血,適宜女子食用??磥砘蒎菗乃碜尤?,連日承寵,要給她補補。 惠妃娘娘神通廣大,本來蘭芷還以為自己被皇帝召幸,是惠妃的手筆。如今看來,皇帝究竟做了什么,惠妃根本不知情。 惠妃確實有意要自己宮里的蘭才人分寵,或許也曾在圣前美言,皇帝正好順水推舟,既應了惠妃的美意,又成全了自己的心思。 可皇帝的心思究竟是什么?連續三天了,蘭芷還是沒搞明白。 也許在這宮里,任何人再神通廣大,都強不過皇帝神通廣大。 張犖上前將砂鍋蓋子揭開,雞湯的醇香,混雜了山藥的清香和板栗的糯香,輕嗅一口,還隱隱夾雜著當歸和黃芪的藥香,五味層疊,一下子滿室盈香。 角落的迎春忍不住側目探望,連院子里掃地的孫喜來也循香溜了進來。 張犖望著蘭芷放光的雙眸,嘴角不動聲色地輕揚,正要上前準備拿碗給她盛湯。 “多謝惠妃娘娘體恤?!彼f這話時,聲音客套而冷淡,繼而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張犖,似乎客氣話講完在下逐客令。 他探向湯匙的手僵住了,忙縮回袖中。是啊,他已經不是蘭芷院子里的人,為她布菜盛湯,似乎也沒什么資格。 迎春見兩人氣氛異樣,忙上前和事,“張犖你先去前院忙吧,我來伺候娘娘?!?/br> 蘭芷欣然接過迎春手里的湯,瞇眼喝了一口,好鮮。又招呼迎春坐下一起喝,還不忘喊來流了半天哈喇子的孫喜來。 蘭主子真是平易近人,一點不擺架子,說自己也是貧苦宮女出身,大家能分到一個院子是緣分,就跟一家人一樣。 她也沒什么大本事,沒法兒帶大家飛黃騰達。往后,人后不必非要拘主仆之禮,有她一塊rou,便少不了大家一口湯。 三人圍坐一桌,捧著碗喝湯,倒真有些一家人的樣子。 張犖再待下去,就真是太礙眼了。 他默默退出去,在窗下立了半晌,覺得心中跟針刺一樣。 蘭芷的一雙眸子從碗沿上方瞟出,打量著外頭窗下的人該是離開了,才斟酌著對迎春道:“讓你送的東西,送了嗎?” 迎春冷不丁被問愣了片刻,反應過來,“當天夜里就送了?!?/br> “嗯?!碧m芷嘴上應著話,心思卻早就隨著那個黯淡離開的背影飄飛。 剛才看著,好像是長合結痂,也基本消腫了。 * 沒隔兩日,皇帝又召幸了蘭才人。 墜兔隱云,天沉星稀。 蘭芷聽到外頭轎輦來了,準備朝院外走。 靛藍褂子的小太監提著一盞橘紅小燈,緊隨其后。 剛行了兩步,蘭芷頓足,“怎么是你?” 張犖矮身回話:“喜來病了,奴才替他?!?/br> “喜來病了?”蘭芷語帶懷疑,明明她白天還見這猴崽子活蹦亂跳的。 張犖瞟了蘭芷一眼,只見她眼中含光,強硬而持疑地盯著自己。 他只得吞吞吐吐地實話實說,“奴才……奴才使了些銀兩,讓他裝病?!?/br> “哪兒來的銀兩?” “月例?!?/br> “你倒是大手大腳,就那幾錢月例,也不花在該花的地方?!碧m芷沒好氣地轉身朝前走,“我用不著你跟著?!?/br> 夜晚路黑,張犖忙提燈追上去,“奴才……擔心?!?/br> 他后兩字個沒底氣地矮了下去,還是被蘭芷聽到了。 她腳下一滯,沒有轉身回頭,卻怎么也走不下去。 張犖也駐足停住,靜靜站在她身后,橘紅色的燈照亮了青石小路,將蘭芷整個人籠在溫煦的光里。 “膽子越來越大了?!碧m芷嘴上嗔怪,卻拒絕不了這照亮前路的橘紅小燈,由張犖跟著,緩步朝前走。 張犖挨了句罵,心中卻莫名其妙覺得暖乎乎的。 大概打是親罵是愛,主子愿意罵他,是將他當自己人。說他膽子太大,是要提醒他,在宮里小心謹慎地做事。 他又開始自我攻略。他行事魯莽,給主子招致麻煩,被調去惠妃的廚房,或許主子這段時間對他刻薄色厲,是想要點撥他,保持距離不要惹惠妃懷疑。 主子難道是在保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