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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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只想盡快贖身,去京都見自己的親娘。 顧恒第一次見到這么不把他當一回事的女子,這更加勾起他的征服欲,他微笑著摸了摸下巴,緊跟上去。 風有些大,將蘇白身上脂粉的氣息吹散開來,顧恒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心里想著:遲早有一天你會求著爺,讓爺好好疼你。 烏黑的巷口,一個面冠如玉的公子看著蘇白一行人離開云丹戲坊,不由得抿起雙唇。 “千歲爺,咱們跟著馮公子這么些天,也沒找到梁王什么謀反的證據???”黑衣人抱拳道。 “急什么?戲才剛剛開始?!?/br> 第14章 今夜,蘇白和蘇青回來得比平常晚些,蘇梅站在家門口翹首以盼。 一駕華麗的馬車停在了家門口,馮塘拉著蘇青的手,輕輕攙扶她下馬車。 蘇青還沉靜在羞澀與喜悅中,只聽“嘭”的一聲,抬眼望去,蘇梅摔門進家了。 馮塘有些尷尬,連忙道:“今夜著實晚了,改日登門拜訪?!?/br> 蘇青無奈,只能福身恭送馮塘。 進了宅子,蘇青也懶得解釋什么,徑直走了自己的屋里。 “站??!”蘇梅呵斥。 “阿娘,如果你只是想像往常那樣訓斥我,那可以免了?,F在我不妨告訴你,送我回來的就是姑蘇首富之子馮塘?!碧K青站得筆直,頭也沒回。 “你!你可知道,他是萱怡郡主的獨子,也是你可以高攀的?” “不試試怎么知道呢?難不成,像阿娘一樣,守著一個蕭條的攤子,賣著荷包,住在這破敗的院落,低賤地過完這一生?”蘇青咬著牙,一字一頓將自己平日里的不滿發泄出來。 蘇梅愣在原地,發絲隨風輕舞,自己含辛茹苦地帶大了她,卻沒想到被這般鄙夷。 “阿娘,明日還要唱戲,我得早些睡了?!碧K青發泄完心中的怒火,心中又有些不忍,煩亂得很,快步進了自己的屋子。 蘇梅坐在院里的石凳上,仿佛看到了當年戰亂中的自己,那時候自己挺著大肚,餓得饑腸轆轆,幸被一名抱著孩子的貴婦人所救。 那人給自己銀兩和食物,還陪著自己走過了兩個集鎮。奈何終究遇到了強盜,貴婦人將孩子托付給自己,她引開了強盜。 蘇梅在原地等了三天三夜,也沒等來那個那名貴婦,只有將那個孩子撫養成人。 “阿娘,你怎么哭了?”蘇梅回到宅里,就看到阿娘在發呆。 一聲阿娘將蘇梅的思緒拉回,望著蘇梅關切的眼神,她突然好害怕,害怕蘇白知道自己的身世,害怕蘇白離自己而去。 “蘇白?!碧K梅抱著蘇白,哭泣不已。 蘇白覺得有些奇怪,拍著阿娘的肩膀:“誰又惹阿娘傷心了?” 蘇梅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感嘆道:“沒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你終有嫁人離開我的一天,舍不得罷了?!?/br> 蘇白鼻頭一酸,抱著蘇梅:“無論我今后去哪里,你都是我的阿娘?!?/br> 蘇梅輕輕嘆了一口氣,感嘆著如果自己的親身女兒蘇青有這么懂事聽話就好了。 凌嬋手段狠辣,自從那天琳茵鬧騰過后,蘇白再也沒有在戲坊里見過琳茵。 馮塘向坊主廖蔻丹預付了定金,點名要在十日后的家宴上聽蘇青唱“白蛇傳”。 蘇白這幾日特別忙,白天要和蘇青對唱“白蛇傳”,晚上還要登臺挑起大梁,獨唱“長生殿”。 顧恒似乎收斂了些,沒有日日再來戲坊堵蘇白,而是隔三差五地贈送一些名貴的首飾,不過都被蘇白退了回去。 “你這是作甚?再大的角兒,也要有人捧啊?!绷鑻葥u著蒲扇勸說道。 蘇白笑了笑,舞動著水袖,也沒說話。 凌嬋繼續道:“那顧恒可是知府之子,而且對你癡心不改,這幾天你拒了他多少次了,他還孜孜不倦地送著首飾??梢?,心底是有你的?!?/br> 轉了十多圈后,蘇白足尖一點,立在原地,一手指向明月,一手繞過后頸,一身妖嬈之氣呼之欲出。 “不錯?!蓖K白的舞姿,凌嬋不由贊嘆道。 蘇白穩了穩呼吸,看向凌嬋:“可是我聽說,坊主你曾紅遍姑蘇,本要奔赴京城,卻嫁了人?!?/br> 這是凌嬋的逆鱗,坊內雖悄悄議論,卻無人敢提。 當年凌嬋唱的“長生殿”紅遍了姑蘇,京都還有戲坊專門派人來請她去京都唱戲。 在京都唱主角,是多少地方角兒的夢想。 京都,天子腳下,□□了,便紅透大周! 凌嬋本是答應了,后來卻沒去成,反而嫁給了一個寂寂無名的小捕快。 “你提這個什么意思?”凌嬋冷冷道。 “我并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坊主你為了自己的幸福都可以棄前程于不顧,又何必游說我攀附紈绔子弟呢?總歸是人各有志,我只想好好唱戲?!?/br> “好一個人各有志,”凌嬋大笑一聲,“蘇白,沒人捧,是紅不了的。到時候別后悔就是?!?/br> 凌嬋甩了甩衣袖,大步離開。 果不其然,第二日凌嬋就把蘇白換下了長生殿,讓她新收的弟子唱楊貴妃,美其名曰培養更懂事的苗子。 蘇白也樂得輕松,還有幾日就要去馮家唱“白蛇傳”了,這次的青蛇與以往的青蛇不盡相同。不再只是個好meimei,而是個和白蛇爭搶許仙的妖孽。 蘇白坐在石凳上,鋪著宣紙,寫著自己對青蛇的感悟。 魅惑許仙,真的是因為寂寞嗎?蘇白反問著自己。 “jiejie,又在偷懶呢?若宴請之日,你唱得不好,拖累了我,別怪我日后要師父換了你!”蘇青正色道。 蘇青用馮塘的銀子置辦齊了“白蛇傳”的戲服、頭面和配樂,最近也擺出了一個主人的姿態,指點東西。 蘇白點了點頭:“jiejie教訓的是?!?/br> 蘇青見蘇白如此低眉順眼,心里更加得意了。心想她必是“長生殿”被換了下來,如今又只能給自己做配,也了然了。 見蘇青離去,蘇白又細致思考青蛇這個角色。 青蛇和白蛇相依為命,出了因為寂寞和好奇勾引許仙,恐怕還有一絲賭氣,賭氣jiejie有了夫君就忘了自己這個meimei。 想到此處蘇白茅塞頓開,接下來的幾天蘇白繼續完全順服蘇青的安排,就像青蛇完全順服白蛇,她已經徹底地融入了角色。 明晚就要去馮家的宴席登臺獻唱了,吳皎月特意讓她們放松下,畢竟她們已經排練得很熟了。 蘇白不知不覺來到了琳茵的家,因為這些天一直見不著琳茵,實在心里放心不下。 走進琳家的屋子,只聽見里面傳來一聲聽不清的“嗚嗚”聲。 蘇白透過破敗的紙船向屋內看去,只見琳茵仿佛失了心神,不能言語,抱著一個破舊的枕頭不停旋轉,唱著聽不清的戲曲。 蘇白嚇得后退了幾步,她怎么也想不到凌嬋和顧恒對這樣摧殘琳茵。 一個不顧師徒之情,一個不管曾經的濃情蜜意,這兩個人真是夠狠心。 蘇白走到旁邊的一戶人家,給了一顆碎銀,向一個老婦打探了琳茵的情況。 老婦一聽琳茵,嘆了口氣:“也是苦命的孩子,她爹是個賭鬼,阿娘又病重。前些日子還給我送桂花糕,說是好事將近,哪知道說瘋就瘋了?!?/br> 蘇白望了眼破敗的院子 ,終究狠下心大步離開。 風吹得蘇白的發絲四處飄散,春日暖陽,她卻覺得無比寒冷。 戲子卑微如螻蟻,就算被人從這世間抹去,也不會有人說什么。 她既同情琳茵,又怒其不懂得為自己謀劃。 在這殘酷的世界,只有愛,沒有腦子,是活不長久的。 馮家的家宴高朋滿座,姑蘇的所有名流都來了。 大大的紅燈籠懸掛在各個角落,透著一副喜氣洋洋的感覺。 凌嬋在后臺催促著:“快上妝,戴上頭面,萱怡郡主的脾氣我是知道了,到時候誰出錯,定是要被扒下一層皮的?!?/br> 吳皎月放下茶杯:“這是她們第一次登臺合作,特別是蘇青,沒有什么經驗,你還是別催了,到時候緊張更容易出錯?!?/br> 蘇青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早已經換上了白紗衣裳,一定盯著唱本。雖然這幾天唱了無數遍,仍就怕忘詞。 蘇白安靜地坐在一旁,閉目養神。 她知道這萱怡郡主當年深愛朱帝,奈何神女有心,襄王無夢。最后黯然神傷,嫁給了進京采辦的富商馮敬之,才來到姑蘇定居。 改編后的唱本青蛇覬覦許仙,不正像當年萱怡郡主覬覦朱帝嗎? 想到此處,蘇白不由地會心一笑。 “你在笑什么?”蘇青瞪了蘇白一眼,“我警告你,這是我第一次登臺,別想搞什么花招!” “放心,我自然知道其中的要害,這戲如果敗了,惹惱了萱怡郡主,我們誰也別想活著走出馮府?!碧K白輕嘆。 馮家的家宴,萱怡郡主端坐在上方,和左右相談身患。 “聽聞千歲爺喜歡聽戲?”萱怡郡主望向肖逸,笑道。 “平日里公務繁忙,只不過閑暇時聽聽?!毙ひ菝票?,看向戲臺,神情中透露些許希翼。 馮塘看向文質彬彬的肖逸,只覺得他就像個書生,根本不似坊間傳聞那般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那正好聽聽我們的姑蘇戲坊的‘白蛇傳’,看和京都有何不同?”萱怡郡主拍了拍手,身邊的老嬤嬤去后臺讓蘇白她們上臺。 蘇白低著頭,踩著碎蓮細步,跟著蘇青走上了中間的戲臺。 臺上的青衣花旦向四周福身行禮,蘇白在抬頭的瞬間看到了肖逸,心中不免驚詫,他不過是千歲爺的一個謀士,怎能坐在郡主的右側,還談笑風生? 萱怡郡主是何等高貴之人,怎會對一個謀士如此客套? 隨著二胡的響起,蘇白收起了心神,將疑惑忘卻,此刻,她只是青蛇。 第15章 戲臺上煙霧繚繞,戲臺下的賓客們沉醉其中,忘了交談。 肖逸輕握著酒杯,細長的手指骨節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