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不是對meimei的那種喜歡
夜里八點,岑安回來,開門就被房子里濃重的尼古丁味道熏了滿鼻子。 咳嗽了兩聲,她拿手扇著風關好門進來。家里沒有開燈,光線暗淡。 她匪夷所思地摸到燈的開關,打開??蛷d驟然亮了起來。 這時她看見路恪在沙發上沉默地坐著。 “表哥?”岑安有點被嚇到,目光隨即落在茶幾上的煙灰缸里,煙頭堆滿,空氣也混濁。 干嘛抽那么多煙? 岑安皺著鼻子去把窗戶拉大,又開了空氣凈化器。隱約覺得路恪心情似乎是不好。 放下包和手提袋,走到沙發邊。 他坐在那里仿佛是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岑安忽然生出一種隱晦的直覺,不自覺就緊張了起來,越是走近他,心跳就越快。 “抽那么多煙對身體不好?!?/br> 煙灰缸里一片狼藉,不用想也知道他今天在家抽了很多。 往常路恪從來不在家里抽煙的,今天竟一下子反常起來。 感覺到岑安走近了,路恪這是才緩緩抬頭,眼里有不少血絲。 他就這樣望著她,意味不明。 “你……吃飯了嗎?”岑安好不習慣他這樣,局促地想換個話題。 她在外面已經吃過飯了,回來的路上還買了一些零食。 路恪還是不說話,岑安大概是知道了,他這個樣子,哪里像是在家好好吃飯休息的? 尷尬地搓了搓手,岑安脫下外套說:“表哥,你心情不好嗎?要不我去給你做碗湯面吧……” 她抬腳正準備走去廚房,未曾想路恪竟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拉住她不讓她再走。 “你和他見面了嗎?”路恪終于說話了,開口聲音低啞得可怕。 岑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說的“他”是哪個。 “什么?”她試圖扭動手腕掙脫他的桎梏,卻被他抓得更緊了些。 “你們在一起了嗎?”他不管她的問話,自顧自地接著問。 這下,岑安算是明白過來,路恪說的“他”是指的唐郁。她始終掙脫不得,只好轉過頭來和他對視。 路恪此刻眼中仿佛有一汪寒潭,洞穿不了他的情緒。岑安被搞得別扭又心虛。試著又扭動了幾下,結果卻被路恪一下子拉到了他面前。 她就這樣站在路恪面前,手腕還被他握著,他的發梢剛好擦著她的胸口。 “表哥,你干什么呀!”岑安有些惱。不光是他現在的奇怪的舉動,還因為他為什么一定想知道自己和唐郁有沒有在一起。 “你和他在一起了嗎?”他仿佛是陷入泥沼的人,這句話的答案才是解救他的關鍵。因此他重復又問,仰頭看岑安的目光執拗又堅定。 他明明就不喜歡自己,所以為什么想要知道呢? 難得一回,她對他發了脾氣。 用力甩開他的手說:“你一定要用這種審犯人的語氣問我嗎?我和唐郁在一起怎么樣?不在一起又怎么樣?這跟你有什么關系呢?” 說罷她不再看他,扭頭準備回自己的房間。 才不要給他煮面吃了! 她往臥室走,他便也立刻起身。跟在了她身后。 房子里驟然響起兩個人追逐的腳步聲。 岑安慌了,加快速度。他到底要干什么? 要怪就怪路恪的公寓太大,她的臥室在最里面,眼看要跑到門口,卻還是被路恪抓住了。 他手臂一伸,從后面將她攔腰緊緊抱住。怕她又要跑走。路恪扭身將岑安壓在墻上。 她被嚇壞了,外套剛才又脫了,只穿了襯衫裙。整個人就這樣被壓著。后背雖說沒有磕到墻。卻也顧不得此時兩人身體相貼,呼吸紛亂。 眼淚一瞬就簌簌往下落。 “你到底要干嘛……你放開我……”再也沒有比這更委屈了,岑安邊哭邊說,可憐得不像話。 方才是他心急才會出此下策,現下看她哭了起來。還是忍不住投降了。 環住岑安的手臂松了些,另一只手抬起來想去幫她擦眼淚。 岑安還在氣頭上,哪里會要他幫自己擦。等路恪的手一挨過來,她就抽噎著往旁邊躲,還不忘怨他:“走開,黃鼠狼給雞拜年……” 這樣來回幾次,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便也不動了,就這樣垂眸看她哭得一抽一抽的樣子。 現在她就在眼前,在懷里。先前他那些煩悶氣像是也消解了大半似的。 “安安?!彼吐暭氄Z。 “我不在?!彼^頭去不看他。 “安安……”他繼續叫她。 “哼……”她嘴巴一撅。 “安安,安安?!甭枫∫宦暠纫宦曒p。岑安眼淚止住了,只覺得耳朵癢得難受。 “你為什么想知道我和唐郁在一起沒有,你又不喜歡我,干嘛這么關心?” 隱隱之中,岑安察覺到路恪對自己,似乎并不是他說的那般,只是普通的親戚關系。 他現在的溫柔模樣,同那天早晨他們在床上親吻時如出一轍。 所以她抓住這如同游絲一般的期望,決定賭一把。 “我想知道,你和他在一起了嗎?如果沒有,那我們可以試試嗎?” 早在唐郁從酒店追出來,或許更早。他就已經在后悔了。 這世上可能是真的沒有后悔藥,可他現在卻無比期盼著。 之前他所顧及的那些種種,在今天她出門后就已經開始土崩瓦解。他慌了神,分了心。 喜歡她,想要她。 比那些道義教條重要百倍,眼下哪還管得了。 只要她說一句沒有。 此時此刻岑安心跳如擂鼓,她努力按耐住紊亂地呼吸,好讓自己顯得平穩如常。 “你說什么,我聽不懂?!?/br> 她假裝鎮定的模樣逗笑了他,雙手抱住她。向她更貼近了些。勾頭在她耳邊說:“安安,我喜歡你,不是對meimei的那種喜歡?!?/br> 耳朵開始發燙,岑安羞赧地躲開他在自己耳邊的灼熱呼吸。還是覺得,他讓自己傷心了好些天,不能這么輕易饒了他。 “可是……我要是說我跟唐郁今天出去很開心,他還和我告白了,怎么辦?” 路恪眼神暗了下去,卻也沒有其他動作。只是低聲說:“要是你和他在一起了,我心里會難過,后悔當時沒有答應你??晌疫€是你的表哥,我會照顧你,陪著你。他要是傷害你,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 他說的是真心話,也的確做好了這樣的打算。 岑安聽不下去,慌忙去捂他的嘴。 “夠了夠了……”她不要他這樣。 “沒有的事,我沒有跟唐郁去約會……哎呀……我今天根本就不是和他去玩的!”她年少他好幾歲,總歸是沉不住氣,索性就全盤托出了。 ━━━━━ 前幾天一直登不上來po,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