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書迷正在閱讀:當我能和貓說話、帶著城堡穿古代、我喜歡你男朋友很久了、穿越農家之妃惹王爺、武唐第一風流紈绔、原來我是男主的作精白月光、他今天也在偷看我、離婚又雙叒叕失敗了、最強鄉村醫生、與美女總裁同居的日子
到底是選來做五王妃的,也不是看上去那么傻。 只是好端端的一場戲中途就被打斷,委實掃興!馨寧美眸微瞇,上回就穿了相近顏色的衣裙害她在章蓉蓉面前沒臉,這回又跳進水里逞能,湯宮人真是令人想不注意都難。 正是說曹cao曹cao到,但見一行人疾步走來,為首的自是賀緘與賀綸,還有個坐在內侍懷中的賀純,其他內侍不提也罷,只陳三有身上趴著的那位不正是令馨寧鄉君記在心里的湯媛么! 花鳥苑的內侍也是人精,只看一眼那個**的宮婢便猜出大概,又見那宮婢是由三殿下的近身大內侍親自背過來,立時迎上去問安的問安,布置的布置,不消片刻,湯媛就得到了一間與章蓉蓉差不多的房間,溫暖又干燥。 更有兩名二等宮女親自入內服侍她泡熱湯更衣。 效率快的驚人,所以這并不是一件難辦的事,關鍵是看有沒有人去辦。 但下人也有下人的難處,并非他們天生冷血,置湯媛于不顧,而是當時那種境況,即使章小姐身邊不缺幫手,也沒人敢走開,除非上頭親自下令,不然沒出事最好,一旦有事,定要拿過來頭一個開刀。 湯媛對這里面的法則爛熟于心,是以不管人情冷暖,面對何種困境,她都有種超乎尋常的冷靜。 下人們按主子的心意辦好差事,規規矩矩的立在一旁,偷眼打量始終一言不發的三殿下,他們就更不敢吭聲。 賀緘知道他們在怕什么,但拿他們開刀最多解解氣,不過是一群奉命行事的奴才,各掃門前雪罷了。滿宮上下都是這種人,為此置氣純粹是自己找不痛快。真正令他心寒的是當時在現場的馨寧,她為不聞不問? 而這邊馨寧尚且處于震驚中,賀綸與賀緘怎么一塊來了? 賀純的絨毯為何在湯媛身上? 他們……他們兄弟仨怎么跟一個宮婢攪和在一起?或者是一個宮婢的命怎么這么好,竟同時遇上三位殿下!怪不得花鳥苑的一群孫子跟上了發條似的勤快。 她見賀緘眉間微蹙,過了一會子竟親自邁入屋內,著急成這般,難不成要親自照料那宮婢更衣不成?馨寧略有不快,但見此刻賀綸獨自佇立院中一株海棠下,饒是再倨傲的人,有了花影相伴,都變得仿佛沒那么銳利。她鼓起勇氣,走了過去?!暗钕?,方才那不是湯宮人么,幸而醫女還未離開,”說著,轉首吩咐身邊人,“快去請張醫女過來,再賜湯宮人一粒暖香丸,可別落下什么病根?!?/br> 宮婢應諾告退。 馨寧方才看向賀綸。 賀綸立時收回心神,揚眉道,“蓉蓉怎么樣了?” 原來在想章蓉蓉。馨寧胸.口酸澀,面上含笑,“殿下若是想念,不妨自己進去一探究竟,就像三殿下那樣?!?/br> 到現在還沒從湯媛屋里出來。 賀綸嗯了聲,“好大的酸味,比酒醋面局的醋缸還酸?!?/br> 一席話諷的馨寧面如白霜,眼圈泛紅。 他這是譏諷她三心二意,還是瞧不上她的感情? 他可能一生都沒在乎過誰才能這樣無情的嘲諷別人! 馨寧兀自逼退淚意,壓低聲音道,“是,我是在吃醋呢,像個醋缸似的被殿下笑話,可你一定猜不出我在吃誰的醋?!?/br> 然而他根本就不屑去猜。 這處值房亦不適合說私話,馨寧很快就調整好狀態,含淚掉頭離去,連禮都沒施,賀綸嗤笑一聲。 馮鑫轉了轉眼珠,陪笑道,“也有些時候了,想必表小姐已經收拾妥當,殿下是不是該去……呃,奴才覺得不如先回南三所吧,畢竟男女授受不親,萬一表小姐害羞也是不美,反正后日還要去玉泉山,奴才得盯著那幫小孫子,看他們打包收拾的如何?!?/br> 賀綸點點頭。 猜中了主子的心意,馮鑫暗暗捏把汗,笑逐顏開伺候著賀綸打道回府。 再一看賀純,竟安靜的趴在內侍懷中,睡著了,若是有金絨毯在身邊,他也許睡的更早。 值房畢竟是值房,不是用來正經住人的,筑造固然結實,卻不隔音。里面人說話,哪怕壓低了嗓音,外面人也能聽出動靜,更別提忽然傳出一聲女孩子的驚呼,“殿下,不行,不能這樣!” “小點聲,你是要外面的人都聽見么?在這里和去南三所有甚分別,反正都會痛?!崩^而響起賀緘刻意壓低的聲音,又帶著些許寵溺,“要不你趴著吧,這樣比較方便,忍一下很快就過去……” 不,不行…… 湯媛極力反抗! 窗外馮鑫臊的老臉通紅,里面這是在干啥呢?一抬頭,自家主子不見了,他倒吸口冷氣,轉回身四顧,卻見賀綸氣勢洶洶,一腳踹開值房那不堪一擊的木門,屋內頓時傳出許多女孩此起彼伏的尖叫。 緊接著響起賀緘怒不可遏的聲音,“五弟,你這是何意?” 還能是何意? 你們大白天的宣.yin惡不惡心! 賀綸怒容滿面,他還沒正式玩過女人,但不代表不知道如何玩,只聽那幾句話便已是替這對狗男女汗顏! 可是當他真正看清了屋中情形,后背霎時僵住。 屋子里并非只有賀緘與湯媛,還有兩名宮婢。 賀緘面朝墻坐在屏風右側,左側躺著衣衫不整的湯媛。 兩名暫時嚇懵了的宮婢分別跪坐她兩側,她們只是想幫湯宮人拔拔火罐去寒毒,可湯宮人怕痛,三殿下不過是安慰了她兩句,誰也沒想到五殿下會在這個時候沖進來…… 她們不知做錯了什么,哆哆嗦嗦望著賀綸,大腦一片空白。 賀綸的眼中,卻只有那一大片凝脂般的玉背,像是一把白玉琵琶。 第29章 多嘴 湯媛人是趴在一張矮榻上的,上身只穿了件粉色的兜兒,細細的紫色絲帶在纖長白皙的香頸上打了個漂亮的結,腰間的結就更不用說了,那樣粉嫩的紫與她象牙白的小腰兒簡直能要人命。 她被巨大的踹門聲驚的渾身一震,也下意識的想要拿什么蓋在身上,茫然四顧間只找到了一只帕子,至于幾步開外高掛屏風上的衣衫,她實在沒勇氣下去拿。 三秒后,大家此起彼伏尖叫出聲,湯媛扭著身子怔怔瞪著賀綸,賀綸也在瞪著她。 她嚶了聲,將帕子蓋在臉上暈倒。 帕子再小也是布,至少還能擋住臉。 按說這邊動靜這么大,少不得要引起當值的內侍注意,奇怪的卻是偌大的一方院子竟比沒出事之前更安靜了。 開玩笑,這可是皇宮,又不是三姑六婆住的街坊,動靜越大你就越得裝聾,然后找點事放在手頭上做,那種伸著脖子非要一探究竟的基本活不了太久。更何況傳來動靜的那邊還有兩位皇子,大家躲都來不及,誰上趕著送死? 賀綸略有些狼狽的從屋中走出,眼暈,心嘭嘭嘭亂跳,更有一種難以啟齒的火氣在丹田流轉。 他畢竟是正常男人,正常男人看見這個肯定會有感覺,沒有才不正常。 所以努力的想一下湯媛的臉,或者她吃東西的樣子,感覺定然就會消失,賀綸閉著眼開始想象,不行,太丟臉了,今晚他得找個女人,正胡思亂想之際,聽得身后傳來賀緘的聲音,他方才勉強拉回心神。 賀緘這個人能忍,但某些方面又比賀維尖銳,是以只要他不礙事,賀綸與賀纓一般不怎么刁難他,當然,如果想刁難,他也無可奈何。 如今他唯一的依仗不過是徐太嬪以及先祖的余威。 賀綸壓根就不怕他,但面子功夫還是要做的。他偏頭看向賀緘,慢條斯理道,“對不住了三哥,您沒嚇著吧?” 賀緘唇角抿的很緊,顯然在掩飾情緒。不過這位三哥當真是俊美,難怪湯媛一見到他就發花癡。 賀緘亦同樣在打量賀綸,那些因為痛苦而有意無意忽略的前世碎影悄然自腦海盤旋而過。 即便很多事變得與前世不一樣,但賀綸與媛媛的發展方向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前世賀綸倒沒有撞見媛媛衣衫不整,而是媛媛撞見他,兩人鬧的不可開交,后來,賀綸戲弄她,把她拐出宮,差點在京兆尹門前打起來,最后又連抱帶拖硬是將她塞進馬車才不了了之,但不知怎地又和好了,還在長樂街盤下一家鋪子,從那以后兩人就時不時湊一塊玩兒,不過隔三差五還是要鬧一回。他明知媛媛對賀綸沒有那種意思,可就是不舒服,便越發的對馨寧好。往事不提也罷,現在他就覺得自己的底線一再的被賀綸踐踏。 他問,“五弟,她雖不算你嫂嫂,但卻是我的女人,你這樣可考慮過她的感受?莫說我不是那種荒唐之人,即便是,我要自己的女人跟你有什么關系?值得你過來點化教條?就算是拿去母后跟前,也說不過去吧?” 難得賀綸也有理虧的時候。 管閑事管到兄長房里,放在任何地方確實都說不過去。 可他就是惡心啊,乍一聽得那種話,腦中立時閃現各種畫面,人也就不聽使喚了。 然而湯媛并不屬于賀緘!賀綸笑了笑,微抬下頜,字正腔圓道,“在兄長面前失態是我不該,可要說到女人……”眼底溢滿狡黠之色,“我怎么聽徐太嬪在皇祖母跟前不是這么說的?!?/br> 說來也是機緣巧合,那日賀綸陪賀純在太后暖閣的里間練字,恰逢徐太嬪過來摸牌,當時徐太嬪一點也沒有避開旁人耳目的意思,大大方方的對太后談及湯媛。 原來賀緘對湯媛特別僅僅是念在徐太嬪的面上,徐太嬪亦是一個勁夸賀緘心慈,讓媛媛升了正六品掌寢,從此就能多攢些體己,將來以正六品的身份怎么也能找個羽林衛的少年郎。 掌寢,雖然有為皇子提供服務的義務,但也有和皇子主仆情深,最終由皇子做主指婚羽林衛的例子。說白了就像大戶人家的一等丫鬟,主子喜歡,自己留著,反之,到了年齡,總要婚配。 徐太嬪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湯媛是她的人,她要留著這丫頭正正經經嫁出去,并非是要攀龍附鳳。還打趣皇后身邊的女官高玲玉,說是有合適的人選不妨給她介紹個,一旦成了少不得她這個媒人大紅包。 也正是這席話令準備來找茬的皇后打消了念頭。 倘若真如徐太嬪所言,趕著這兩年就要將湯媛嫁出去,那她作為一個忙碌的貴人,何必再盯著個宮婢,當真不夠費事的,這一節暫且就這么揭過去了,卻深深的入了賀綸的耳。 卻說賀緘乍聞這番說辭,腦中不啻于爆開了一串鞭炮,嗡嗡嗡作響。 他是真沒想到徐太嬪防備他已然防備至這種程度! 賀緘在徐太嬪眼里終究還算個小孩子,小孩在打什么花花算盤,大人豈會不知?可明知如此,她也只能答應賀緘的提議,免得那些個人總是用媛媛做筏子,而且一旦成了賀緘的掌寢,還有個好處,湯媛的去留皆由賀緘說了算。 既然他能做主,那么她要他把媛媛嫁出去,就不信他還敢強攔! 賀綸哈哈大笑,“人徐太嬪把養了多年的丫頭托付于你,是盼著你給她尋一門好親事,怎地到了你這里是要自己先上過再……”他心中很是不舒服,少不得說一句違心話刺激刺激賀緘,“那還不如來求我呢,我跟林潛也算有幾分交情,改日請他幫你打聽一下哪里有適齡的——羽!林!衛!” 林潛乃羽林衛大統領,湯媛哪有那么大的臉請得動他,賀綸之所以這么說不過是想看看賀緘的反應。 然而賀緘看上去沒甚反應,反倒是自己心情極為煩躁。他哼了聲,甩袖若無其事的離去。 湯媛若是得知賀綸又要給她做媒,絕對能將章蓉蓉再重新按進水里,不過現在她不知,還發著高燒,加諸又羞又氣,什么力氣都沒有。 那日賀緘一直在矮榻邊的方凳上陪她,其主要目的可能是監視她喝藥。 講真,湯媛打小身體就倍兒棒,即使有個頭疼腦熱也很快就挺過去,根本就用不著吃藥,最嚴重的一次感冒靠喝白開水挨了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后活蹦亂跳。所以發燒這點小事對她而言也不過是睡一覺的功夫。 當然,也不能小看發燒,她盡量多喝水,還在額頭搭了塊冷帕子。 可不管如何,在賀緘的虎視眈眈下,她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好苦! 費了好大的勁,她才抻著脖子將最后一口咽了下去,只求賀緘快些離開,以便她好好吐一吐! 賀緘笑了笑,“張嘴!” 在她粉嘟嘟的小嘴巴里塞了一塊陳皮。 不是宮里那種精致的陳皮糖,只是又糙又耐嚼吧的咸陳皮,甫一入口,那些被苦味麻痹的味蕾仿佛瞬間恢復活力,湯媛睜大眼,“殿下,您怎么知道我愛吃這個?!” 正常人都愛在喝完苦藥后吃點蜜餞什么的去去味兒,偏她奇葩,就愛嚼一片咸陳皮。又因她甚少吃藥,是以這個小小的特殊癖好好像沒人知道哎! 他當然知道,前世她一生病就喜歡窩在他懷里,喝完了嚼一塊咸陳皮,病婆婆就給嚼沒了!后來只要有一點兒頭疼腦熱的,她便哼哼唧唧,非要他抱抱才行,他便不再喂她喝那苦澀的湯汁,親自伺候她一場,弄的她出一身汗,什么毛病都沒了! 那是他與她在王府生活的第一年,就像普通人家的夫妻一樣。 賀緘笑道,“猜的?!闭f完,傾身抱了抱她,她本就虛弱,哪有力氣掙扎,只能氣鼓鼓的警告他放開! “媛媛!”賀緘輕聲呢喃她的名字,“幸虧回話的小內侍認得你,不然我又上哪兒知道救人的宮婢是你,倘若我沒及時趕來,你該怎么辦?你怎么這么傻呀,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做危險的事?” 他微啞的語聲里含著一絲疲憊。 湯媛眨了眨眼,鼻腔微酸,是呀,倘他沒及時趕來,誰會這么在乎她的健康與否,更別提喂她吃咸陳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