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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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淑回頭看向李衾,問道:“子寧,你信我嗎?” 李衾愣怔:“嗯?” 東淑道:“你會心無芥蒂的接受我,同我相處如初嗎?” 李衾沉默。 東淑心頭如同針刺,抬手撫著臉笑道:“你看,就算再像,畢竟也是換了個身子。有時候連我自己想起來都覺著如同做夢呢,何況是別人?自打我記起以前的事后,唯一對我如初的,只有哥哥?!?/br> 她喃喃說著,神色寧靜之中略帶幾許傷感。 李衾微震:“你……” “是啊,”東淑的眼中卻已經潮潤了:“只有哥哥才是完全相信我的。我本來不該讓哥哥生氣的?!?/br> 李衾忖度著問:“你、莫非跟蕭憲鬧了不快嗎?” 東淑道:“嗯,哥哥不愿意我跟你相認,他讓我選,可是我還是堅持……因為、因為子寧對我來說,也是很重要的人啊,我不能放下你。但是大概我想錯了?!?/br> “為什么這么說?”李衾微微瞇起眼睛。 東淑盯著他的眼睛:“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覺……你不像是之前的子寧了……” 話音未落,李衾忽然毫無預兆的張手將東淑擁住。 他的力道這樣大,隱隱地令人窒息。 東淑下意識想掙脫,但卻紋絲不能動,她一時有些慌了:“李衾!” 話說蕭府之中,蕭憲因為關心情切,一時的口不擇言。 可從東淑院中離開之后,人還沒到前頭,就已經后悔起來了。 “我怎么能那樣跟東寶兒說話,”蕭憲皺著眉,抬手打了自己的頭一下:“她好不容易才回來,這還是第一天,我就跟她吵起來……她指不定多傷心呢?!?/br> 蕭憲這樣想著,又跺足惱怒道:“都怪李子寧那混賬從中挑撥,沒有他的話,我跟東寶兒自然仍是和和美美的?!?/br> 他長吁短嘆,情緒復雜,想到東淑就覺著愧悔,想到李衾卻又暴怒,覺著是他用下作手段誘惑了東淑。 都說紅顏禍水,怎么輪到他這里,就是妥妥的男色最禍呢! 思來想去,蕭憲下定了決心要回去,至少得亡羊補牢安撫東淑,別叫她傷了心,這才是當哥哥該做的。 蕭憲想著便要轉身,誰知一個小廝匆匆跑來到:“三爺,老爺那邊兒著急叫您,且快去吧?!?/br> 蕭憲忙問:“什么事?” 小廝見無人,便上前一步悄悄地說道:“是順義侯趙大人來了,好像是有什么機密跟老爺商議?!?/br> 蕭憲心頭一動,略一猶豫,便想:“順義侯消息靈通,一定是聽說了有關江家告狀的事情特來報信,罷了,我先去過去,待應付了父親再回來也不遲?!?/br> 于是他便跟著小廝往前頭蕭卓的書房而去。 而這會兒在蕭卓的書房中,順義侯趙申平正說道:“既然老爺知道此事,有所準備,我也就放心了?!?/br> 蕭大人有些心不在焉,聞言一笑道:“我也不瞞你,這件事……李子寧曾先一步跟我透過消息?!?/br> 趙申平極為機靈,聽了這話,又想到從蕭夫人那里聽說的要收“江雪”為義女的事情,頓時明白了幾分,便笑道:“原來是這樣,李尚書到底是不同凡響,事事總能料得先機。這樣的話我更不必擔心了?!?/br> 說話間,蕭憲就到了,趙申平起身跟他行禮招呼。蕭憲點點頭,上前見過父親。 蕭卓道:“方才順義侯跟我說,大理寺那邊兒,有個江家的人去立了案,要告蕭家的人呢?!?/br> “是,這件事兒子今日也才聽說了?!笔拺椈卮?。 蕭卓眉頭一皺:“你既然聽說了,怎么不早點來回我?” “請父親恕罪,”蕭卓道:“一是怕父親聽了著急,二則是想等事情明朗些再說?!?/br> 順義侯聽到這里便笑道:“哥哥本是孝心,卻給我攪了?!?/br> 蕭卓忙道:“跟你無關,你也是好意,何況我早就知道此事,只是他自作聰明的瞞著罷了?!?/br> 順義侯看蕭憲看似平靜,卻隱隱透著篤定之色,想必這件事沒什么大礙,何況他們父子相見,恐怕有什么不為人知的話要私底下說,于是便笑道:“我來了半天,也該去了?!?/br> 蕭卓道:“何不吃了飯再去呢?” 順義侯笑道:“今兒一整天在外頭,還沒著家呢,怕他們惦記著,就不多留了,改天再來?!?/br> 說著又行了禮,這才出門而去。 這邊兒看趙申平去后,蕭卓才又問蕭憲道:“怎么順義侯說,宮內也派了人出來,這件事情竟這么快給皇上知道了?” 蕭憲道:“現在看來皇上的確知道了,但父親放心,涉案的人只是蕭家的遠親,就算皇上知道也未必有礙,明日我會進宮面圣,當面向皇上請罪?!?/br> “唉,”蕭卓長嘆了聲,眉頭深鎖:“族內人多,自然也是良莠不齊的,總會有些害群之馬,你若面圣可要好好跟皇上解釋?!?/br> 蕭憲答應了。 “其實,”蕭卓瞥了他幾眼,終于道:“這件事多虧了子寧先前提醒我,我才知道的。若不是他事先跟我透過,今日驟然叫我聽說這個,還不知驚嚇得怎么樣呢!你的行事,到底不如子寧縝密?!?/br> 蕭憲心中正是對李衾成見最深的時候,可是父親的話也不好反駁,便只道:“是,兒子以后行事會再考慮周詳的?!?/br> “這件事……最好就風平浪靜的過了便是?!笔捵块L嘆了聲,看著蕭憲別有深意地說道:“若是無礙于家族,我又何必cao心呢?!?/br> 說了這句,蕭卓又道:“如今事兒也挑明了,那個江雪從此就是我府內的干女兒,算是名正言順,但是你得明白,這不過是個過場,而且她再怎樣,也是個外人!你以后跟她不要太過親密,畢竟還有些不懷好意的人會背地嚼舌,別叫人再抓了把柄。知道嗎?” 蕭憲聽到“她是個外人”,心頭咯噔了聲,瞬間竟滿心酸澀。 卻只道:“知道了?!?/br> 蕭卓見他答應的很痛快,略覺滿意,便道:“你去吧。好好想想明兒面圣該如何應答?!?/br> 當下從蕭卓的書房里退了出來,蕭憲總是揮之不去那句“外人”的論調,此刻忽然有些心驚——他不顧一切費盡心思讓東淑回來,本是好意,然而就算她回來了又能怎樣,所有人照舊不知她就是東淑,照舊當她是個“外人”! 一念至此,蕭憲心中竟隱隱作痛,尤其是想到之前自己口沒遮攔說的那“沒你這個meimei”,更是悔之不及,便忙忙地加快腳步往后宅而去。 誰知才走幾步,就有小廝飛奔而來,說道:“三爺,江少奶奶走了!” “走了?”蕭憲不明所以。 “先是里頭丫鬟來說的,”小廝道:“說是突然就叫備了車轎,他們也不敢阻擋……如今已經走了一刻鐘了?!?/br> 蕭憲感覺腳下一滑,整個人仿佛跌入了寒潭之中:“沒用的東西們!為什么不攔著!” 他激惱的扔下這句,卻忙轉身往門外奔去。 等蕭憲出了大門,只見門口空空如也,留春急忙叫了一個管事來問。 那管事的卻也是才在跟底下的議論此事,此刻便道:“先前江、江夫人出來,本是叫了我們備車的,誰知還沒來得及上車,忽然李大人到了?!?/br> 蕭憲因沒看見東淑,本來正眼冒金星呢,聽了這句,眼前萬點星火陡然消失無蹤:“什么?!” 管事支支唔唔道:“就是李尚書大人,他也不知是來有事還是如何……跟江夫人說了幾句話,就帶了她乘轎去了?!?/br> 蕭憲人雖還站在原地,魂魄已經離體了,心中有一萬句罵人的話要說。 留春忙問:“去了哪里?” 管事打量蕭憲的臉色不對,便忐忑地小聲道:“這個我們怎么敢問呢……” 蕭憲極快的定了定神,叫備了車轎,又吩咐留春:“派個人去別院看看是否在那里?!?/br> 當下急忙叫了個小廝,騎快馬往別院去了。 這邊兒車才行到半路上,那人已經回來,說道:“并不在別院?!?/br> 蕭憲正在車中閉目凝神,聽了這個答案,雖然失望卻并不意外,仍是合著眼睛道:“去李府!” 車外留春聽了這句,心里有些不安,覺著恐怕會出事,卻也無可奈何,只得忙叫馬車調頭。 正要往李府而去,突然又聽到得得的馬蹄聲響從前方而來。 留春眼尖,先道:“主子,是鎮遠侯!” 原來之前李持酒在五城兵馬司的時候,整天兒在街頭上晃悠,蕭憲幾乎每次出門都會遇上他,多的時候,一天總要碰見個三四次,難得李持酒不厭其煩,殷勤的令人發指。 蕭憲雖然覺著他也是一只不大懷好意的黃鼠狼,所以從來都淡淡的。 但是留春對這個總是眉開眼笑的小侯爺倒是感覺頗好,畢竟早先的時候,總是聽人說,這小侯爺如何如何暴戾,如何如何可怕難相處,誰知竟是這樣“叭兒狗”似的,每次見了自己的主子都搖著尾巴上來,說的話也動聽,加上長的也出色,實在不能不叫人喜歡。 只是自打李持酒進了內尉司,多數在宮內當差,在外頭自然就有些少跟蕭憲見面了,這叫留春倒是頗為想念。 所以這會兒見了鎮遠侯,留春反而欣喜。 說話間那邊鎮遠侯一行人也靠近了,應該是看清了是蕭府的車,遠遠的就是李持酒帶笑的聲音響起:“是蕭府的人嗎?不知是哪一位?” 留春早揚手招呼:“小侯爺!” 鎮遠侯一看他,便笑道:“喲,春哥兒啊,難道……是蕭大人嗎?”他說話間打了馬兒一下,顛顛的就靠了過來。 留春打量他一身內衛武官服色,真是越發英武過人,氣宇非凡了,便笑道:“正是我們大人呢。小侯爺您是從哪里來?” 李持酒道:“才出宮,換了班兒。哎呀,這些日子也沒大見到蕭大人,實在是令人想念啊?!?/br> 留春喜滋滋的,才要接口,又想到主子今兒心情不佳,便向著李持酒使了個眼色。 恰在這時侯,車中蕭憲喝道:“只管啰嗦什么?還不快走?” 留春打了個哆嗦,不敢做聲了。李持酒卻打馬到了車窗邊上,俯身看著車窗問道:“蕭大人,這會兒天這么冷的,您又要去哪兒?有什么天大的事兒?” 蕭憲心頭煩亂,喝道:“跟你無關?!?/br> 李持酒嘆了口氣,喃喃道:“今兒是怎么了,先是撞見了李大人的轎子,本是要過去的請安的,那跟著轎子的叫什么魚的,忙不迭的就來攆我,我又沒有惡意……” 他還沒說完,蕭憲道:“你說什么?你在哪里看到了李衾?”說著抬手打開車窗。 李持酒仍是滿臉帶笑的:“就在前頭隔著一條街,怎么了蕭大人?” 蕭憲深吸一口氣,眼中的怒色越發明顯:“好個李子寧,你敢這么荒唐!我必然不饒你!” 蕭憲在府外自然有幾處產業,包括給東淑住的別院。 相同的,李衾也是一樣,自然不至于只有大宅一個地方盤桓。 李持酒一說方位,蕭憲便想起來,前頭是安仁坊,李衾的那個藏梔小居便在那里。 留春聽兩人對話,此刻便問:“三爺,這是不是……” 話音未落,蕭憲道:“去藏梔居?!?/br> 李持酒眨巴著眼睛,又鍥而不舍的繼續問道:“蕭大人你果然是去找李大人的?是有什么急事嗎?用不用我幫忙?”他摩拳擦掌的,仿佛要大干一場。 蕭憲本來想叫他走開,可轉念一想,忽然改了主意,便道:“鎮遠侯沒事的話就跟著同行吧?!?/br> “當然沒事兒了,”李持酒立刻巧舌如簧的笑說:“就算是有,那也比不上蕭大人的事兒重要啊,我自然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