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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再傻,也知道造床的方法是沈白的秘密。 不然白木江為什么要向沈白服軟?而黃木匠為什么要遮遮掩掩地過來買床? 現在家俬店的生意正好,要是他們把造床的方法泄露出去了,那沈白還賺什么? 沈白看上去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她擺了擺手,肯定地道:“能,什么都能,包括我給你們開工資的事?!?/br> 白十躊躇了一下,問出自己和兄弟們最關心的問題:“那我們……什么時候能回來?” 沈白笑著看向牧云,挑眉道:“那得看牧云什么時候去接你們了?!?/br> 牧云愣了愣,回頭看了白十等人一眼。 在木屋待的這幾天,白十他們每天都能敞開了吃。 現在的他們,已經比之前瘦瘦弱弱的他們看起來強壯多了。 也好看多了。 夫人讓他去接白十他們的意思……不會是要把他們都買回來吧?! 等白十他們興高采烈地收拾東西回家后,牧云找到沈白,問出了心中所想。 沈白正在算賬,聞言頭也不抬地道:“是要買回來啊,不然等用慣了他們再買,不劃算?!?/br> 她之前的想法還是太狹隘了。 她想著給白十他們人權,所以不買他們,但不把他們買下,怎么給他們人權? 只要白十他們沒有被家里人“賣出”,他們就依舊是他們家人的“資產”。 不管他們逃到哪里,他們都不可能抬起頭,正大光明地生活。 牧云聽到沈白的話,驗證了心中所想。 其實他知道沈白對白十他們沒有那方面的意思,買下他們只是為了好做生意而已,但他的心里還是很難受。 他希望別人提起沈白的男人時,只想到一個人,那就是他。 可這,馬上就成了奢求。 等他再老點,沈白肯定會買更多的男人吧。 到時候不知道沈白還記不記得他的名字…… 牧云低下頭,眼角劃過一滴淚。 沈白算完賬再抬頭時,正好瞧見牧云落下的這滴淚。 牧云現在已經習慣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不戴麻布罩子了。 但沈白還不習慣面對這樣的美顏暴擊。 所以她一般會避免跟牧云面對面對視。 可一見到這滴淚,她腦子里那些原則和規矩就都被她拋到了腦后。 她上前捏著牧云的下巴,不讓牧云回避自己的視線。 “怎么哭了?”她皺眉問。 牧云無比地乖順,比剛來那會還乖順,說話還帶著小心翼翼的氣音:“沒什么,可能是眼睛里進了沙子……” 一道暖暖的風吹進了他的眼里。 沈白鼓著臉,又吹了一下,見牧云連眼睛都不眨才停下,擔憂地問:“現在好點了嗎?” 牧云抓著她的手,過了會又像燙到了一樣松開,機械地道:“好多了,夫人去休息吧,我去做事?!?/br> 沈白拉著他的衣角不讓他走。 到了這程度,沈白要是還不明白牧云在鬧脾氣,她就白活兩輩子了。 呃……雖然兩輩子都是母單。 牧云本來就在強忍,被沈白這么拉著,心里那點委屈像是決堤一樣,瞬間涌了出來。 他腦袋一空,不自覺地便說了一大串:“夫人心地太善良了,可是我不夠善良,是我配不上夫人,我其實早就知道的,但我以為我不表現出來就沒事,可、可我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以后我只要不去看不去聽就好了,夫人不用擔心,我不會影響你的……” 沈白懵了。 她怎么完全聽不懂牧云在說什么? 她仍舊揪著牧云的衣角,任憑牧云怎么掙扎都不放手,然后快速地在腦海里將剛剛發生的事情過了一遍。 剛剛她在算賬,算買下尋歡樓那幫人需要多少資產。 得出來的結論是喜人的。 她正打算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牧云,牧云就開始鬧脾氣了…… 她恍然大悟,突然松開牧云的衣角,失笑道:“你是不是擔心買了白十他們后,我們就沒吃的了?這個你不用擔心,我都算好了,我們的床很好賣,而且我們現在才賣了不到一半的族人,還有很多客戶等待我們開發?!?/br> 頓了頓,她繼續道:“打鐵也會有一部分收入,不管怎么樣,我們的吃穿總歸是不愁的?!?/br> 牧云沉默了一會,然后他像是忍不住了,小聲辯解道:“我不擔心餓肚子,我可以種田養活夫人……” 沈白撓了撓頭,更不解了:“那你擔心什么?” 牧云:“……” 沈白突然拍了下巴掌,篤定地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擔心這幾天沒人陪你玩?” 說著,她就要起身:“我去把沈愛白叫過來吧,以前母親不讓他跟我出來,擔心我把他帶壞,但現在不一樣了,有你在,愛白連搭理都懶得搭理我?!?/br> 牧云連忙伸出手拉住沈白。 等沈白回過頭,牧云又將手松開,避開了她的視線:“夫人不用管我,是我自己喜歡胡思亂想,以前母親說我這個性格是享不了福的,天生就長了把賤骨頭……” 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 牧云呼吸出來的熱氣噴在沈白的掌心上。 兩人都有些不自在。 沈白忍著害羞,一字一句地道:“你要是享不了福,不是因為你那個,肯定是因為我懶,你要是胡思亂想,也不是因為你那個,是因為我做的事讓你誤會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