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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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靜靜瞥著她,不知時間到今夕何夕,薄唇才啟動:“我暫時不需要?!?/br> “你需要?!睖貭枖蒯斀罔F,心想他大概還沒去明珠廣場,因為還沒有到周末,不然他就會知道,她從照相館老板那里知道他五年來對她戀戀不忘,別再欺騙她了,什么兄長的照顧…… “東西送到了,我先回去?!彼路鹨豢淘俨荒茉谶@里多呆,提步就走。 溫爾重新數上錢,一邊隨夜風送他一句話:“希望下次來,能把嫂子帶來?!?/br> 余光中他步伐戛然而止,不可置信轉過頭來看她,但溫爾不關心,像沒注意到他反應,徑直數鈔票,然后整理收銀機。 他這么在門前站了足有一分鐘,才愴然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精彩,林斯義要絕地反擊了! 營養液小天使:sliyg 5瓶;陌上雪 2瓶; 群么! 第47章 拉薩 鄒唯安這個人很神奇, 他看起來完全無所事事。 這條街上的人認為他是個典型的軟飯男,而溫爾漂亮又能干, 還被他不珍視, 簡直暴殄天物。 可溫爾是個沒心的,但是外人不知道她沒心,以為只是表面強裝,紛紛同情她。 而鄒唯安就被眾人唾棄。 這樣一個人人口中如廢物的男人, 在外頭卻混得風生水起。 他不愁吃喝穿,偶爾還有女人主動送上門,求他睡。 雖然鄒唯安回來跟她說時,有添油加醋,炫耀成分。 但事實, 估計八.九不離十。 溫爾忘記了自己上次答應林斯義的,勸鄒唯安改邪歸正,好好上進的話。 放任這個男人在外頭胡鬧的結果就是, 他終于有一次太過瘋狂,直接鬧到林斯義的眼皮子底下。 那時候, 距她氣走林斯義已經過去一段時間。 且這一段時間, 林斯義沒有出現,店門前換了一輛又一輛不同的車, 每次超過一個小時以上都會令溫爾警覺, 然后驚喜的發現,他的賓利失去潛伏作用后,再未換其他車子過來。 他完全知難而退了。 大概是知道“兄妹”情欺騙不了她了吧。 徹底退出了。 溫爾高興又難過。 雖然過得很痛苦, 但還是覺得這座城市有盼頭,每天和鵬鵬笑,帶著他做語言康復訓練,一邊開始盤算,不久的將來和鄒唯安離婚后,這間有對方十五萬本金的超市該怎么分。 鄒唯安拿不出另外十五萬給她,她同樣也給不了對方,如果鵬鵬不手術,對她而言倒是簡單。 這么謀劃后路時,林斯義打來電話,說要和她見一面。 從未如此正式的邀約,在他們的五年后。 溫爾不明白他目的,好奇應約。 到了地方,是一家禪意十足的私房菜館。 兩人在等上菜前,他先開得口:“和他離婚?!?/br> “鵬鵬在這里,你說這話合適嗎?”她心平氣和,已經懶得跟他爭。 林斯義也心平氣和。 他看著外面景色,忽然說:“開春了?!?/br> 不知不覺她回來已經五個月。 除了一開始的兩個月外,另三個月他們一直在有形或無形的糾纏。 “我以為你是來跟我做了結的?!睖貭栒f。 林斯義笑,仍是望著外面的迎春花,“耳朵你知道嗎?” “什么……” “我心里從你走那一年,就沒開春過?!?/br> “……”溫爾心說,果然是來了結的,從他叫的那一聲耳朵開始,她低垂著眸,繼續倒手中的水。 鵬鵬在院子里頭喂魚,服務生貼心看顧著。 整家館子都沒別的客人。 他突然又說:“你見過拉薩,凌晨三點鐘的大昭寺嗎?” 溫爾手已經開始抖,說,“沒見過?!?/br> “你怎么沒見過?八廊街二人間客棧,十分鐘到大昭寺,老板娘提供導游服務,尤其凌晨空曠無人的大昭寺前街,能看到磕長頭的當地人,匍匐在地下,磨亮那些石頭。我去的時候,你是提供這項服務的,后來變了嗎?” 溫爾哭。 眼淚如斷線珠子。 看不見杯盞在哪里。 茶水倒在桌上不自知。 “是你走后第二年冬天,我托的朋友告訴我,八廊街上有一家客棧的老板娘和我找的人很像,我其實不抱希望,因為失望太多次了,但是那一次,凌晨兩點,朋友發來游客給老板娘拍的那張照片,只有你一個側影,長發到背,手上戴著好些串珠子,坐在臺階上看天空,他們不確定是不是你,但我知道那就是你,我讓朋友用他身份證定了你客棧?!?/br> “人太多了,我等了一個月,每天煎熬,心急如焚,查你那邊的天氣,你要讓我怎么做,耳朵?我滿心期待去拉薩找你,你牽著一個叫你mama的小孩子,在風馬旗下等我……” 屋子里落針可聞,他聲音哽咽。 溫爾于是冷靜,她覺得自己無聲的淚,被他當著她面哭的動靜,比下去了。 “你到底讓我怎么做?我在那邊我躲了三個小時,看著你下來三趟,打我電話,問我朋友,我是不是走錯,沒有,沒有,向你的步伐,我從來沒有錯過,我甚至還去過云南??!” “不要說了,過去了?!睖貭柨拗厣?,將手中壺放下,發現桌面已經成汪洋大海。 “過不去!過不去?!彼^續看著她,“我那天夜里沒地方去,和你重逢場面沒有到來,我只好四處亂晃,看到你老公下來買你愛喝的甜茶,本來不認識他,他跟人家老板說,小耳朵最喜歡喝藏區的甜茶,那個小字讓我起高反,我從來沒覺得原來你的名字這么難聽,甚至惡心……” 林斯義在說惡心這兩個字時,哭聲幾乎沖天了。 她終于明白為什么今天這家館子只有他們兩個。 溫爾想告訴他,對不起,然而,她似乎一萬句對不起都安撫不住他。 他憤怒又傷心,但禮貌還在,克制尚存。 他沒有對她破口大罵,只繼續說,“耳朵……原本我期待你領我在大昭寺繞一圈的事情沒有發生,我一個人在那里繞,本來只要十分鐘吧,我走到天亮……想要最接近天空的神明告訴我,一切都是假的,你還是你,你還愛我,你愛的男人只是我!” “神明說管不了,因為你個人意識強悍,你一個人離開家里,一個人決定我們的關系,一個人……就擅自結婚了?!绷炙沽x停頓,他臉上全是淚,也痛快,眼淚真的不值錢,流過后立馬忘,他控制下一批情緒的速度,轉而目光深沉看著她,最后靜靜發聲:“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也做好了這種準備,像那天我說的,你過得好,我可以祝福你。這是真的??赡懔钗沂??!?/br> 他說著,將一份文件袋推到她面前。 他眼瞼上明明淚痕猶在,這一秒又忽然平靜,將桌面擦干,將文件袋先推到她面前,見她不動,又親自替她打開。 他的手掌骨節分明,在動作間,白凈有力,幾乎晃傷她眼。 以至于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抖落在桌上,她瞳孔根本就不在那上面,直盯著他手。 林斯義說:“怎么不看?” 溫爾閉上眼,“是不是太無聊了?!?/br> “我跟你談過吧,你也答應我,會勸他。結果呢?”林斯義端詳著她臉上的淚痕,“一個人的夜里,你是不是也為他這么哭過?” “我原諒他?!?/br> “賭博,嫖.娼,性派對……你都原諒他……”林斯義啞聲問,“那我呢?” 她不答。 “我做錯什么了?你要這樣一聲不吭離開我?” “我們不適合在一起?!睖貭柋犻_眼,眼底恢復安靜,“你知道原因?!?/br> “我不知道原因?!奔词鼓莻€原因眾所周知,所有人在形容他和她的關系時,都作簡單類比,說我的哥哥殺了你的母親,我們還可以結婚嗎? 答案顯然一目了然。 婚姻不是只有喝水吃飯造小孩,還有融入各自的家庭。 現實社會中,多半出現這種情況,兩個人走不下去。 她確實做出了大眾都認為該選擇的那一種。 但林斯義不甘心。 他盯著她沉默的眼睛,聲聲泣血問,“我算什么?我們的過去算什么?我又做錯什么?你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我,你讓我生不如死,并且往后余生繼續生不如死,你讓我找別人過日子,我告訴你耳朵,我明目張膽懷念你,就在告訴別人誰也別靠近我,我一輩子不婚,用一輩子去遺忘你,會讓你對我有一絲絲憐憫嗎?” “你要憐憫干什么?”溫爾帶淚笑,“你不要這個。好好過日子吧,過幾年就會忘了我?!?/br> “你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跟這樣糜爛的男人過下去,是吧?”不待她答,林斯義又再問,“好,只問你最后一句話了,你這次回來,你回來的原因是什么?” 溫爾不答。 她遇上想逃避的問題,就裝傻充愣。 林斯義寒心:“你可以在外面游蕩一輩子,為什么回來?蓉城是什么讓你放不下,你回來坐在這里跟我哭,你自討苦吃,你回來干什么?” “夠了,給彼此一點尊嚴?!?/br> “尊嚴?”林斯義一瞬間崩潰,又再次哽聲,越過桌子握她手,溫爾也開始哭,她從來沒見過這么傷心的林斯義,顧黎清當時去世,他把臉埋在她胸膛,絕不會讓她看見他眼淚,現在他全然不顧,男人的面子,男人挺直的背脊,他通通為她拋下,他傷心欲絕了,“從你把我往樓上帶那一刻起,我就沒有尊嚴,我的尊嚴被你隨手拋棄,然后踐踏……你讓我看你們一起睡的臥室……溫爾……你和他之間有高潮嗎?” 她只有眼淚,如磅礴大雨。 而他只剩憤怒:“你說我們這輩子一直在一起食言沒有性高潮,你忘了?。?!” 溫爾泣不成聲。 林斯義放開她手,從椅子上起身,一開始走出去,沒帶外套,他又折回來,以被背對她,沒看她,拿起衣服就走了。 他步履搖晃,一只手掌摸著墻壁,像在扶墻,而速度又很快,仰著頭,止淚離去。 這個背影,溫爾大概一輩子不會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