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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鵬鵬拉著她手, 硬里床緣拖, “裝起……” “不可以?!睖貭栔浦梗骸艾F在跟mama把它們收起來。你想要,我們自己買?!?/br> “久久送……”鵬鵬著急。 溫爾說:“叫叔叔?!?/br> “久久……” “他讓你叫舅舅?” “嗯!” “那mama讓你叫叔叔, 你聽誰的?” “書書吧……”小家伙嘟著嘴不高興說。 溫爾摸摸他頭:“過會兒帶你出去買?!?/br> “嗯!”他才精神了, 喜笑顏開。 溫爾失笑。 然后回到樓下,在廚房某個抽屜里,一打開就找到自己要的空袋, 她以前就喜歡,把從外面帶回來的袋子收拾整齊放在第一層抽屜里。 這五年他也同樣保持這個習慣。 這就是溫爾不敢探索的原因,怕那些沒變的,也怕那些變了的,哪一種對她都是打擊。 回到樓上,把玩具重新裝好,溫爾想趕緊離開,又不想趕緊離開。 整個人被撕裂成兩部分,不止這間屋子,包括整個人生都是兩部分,兩種皆是痛苦的部分。 “媽么……”鵬鵬催她,迫不及待要去買新玩具。 溫爾被喊回神,苦笑點頭:“我把被子鋪一下?!?/br> 其實不該碰他床。 哪怕只是把被玩具放亂的被面拽整齊一些都不可以,因為是他絕對隱私的地方。 一個身心功能都正常的男人,有性生活不奇怪對不對? 女伴留下一條蕾絲內褲,也是不奇怪的事。 溫爾不小心拽出來才是奇怪的事。 她尷尬。 像燙手似的扔了出去。 然后在原地驚站到鵬鵬出手搖她。 溫爾回應了兒子后,把那塊薄如蟬翼的布料再次撿回,隨便放在那里,反正就不能是她的手心。 接著,一勾起兒子的腰身,拎著疾步下樓。 出門前,她還洗了手,然后確定樓下沒有一丁點亂,重重撞上門,離開。 …… 這片是高新區,離航空大學只有二十分鐘路程。 三十路公交車還是一如既往的擠。 這又是沒變的。 變得是那些建筑,好像都變矮,變舊。 到了明珠廣場下車,溫爾先沒去購物中心,而是被鵬鵬拽著到廣場旁的小公園。 小公園也越發小,三兩步就穿過萬國建筑,和中央的二戰古董戰機,到達白鴿之家。 五年過去了,白鴿之家生意依舊興隆。 鵬鵬用剛買的鴿食,在草坪上逗著鴿子。 溫爾坐在旁邊的長椅上流淚。 不知道哭什么,不知道傷什么,他總有一天會結婚,有女人也不奇怪。 一條內褲罷了。 真沒必要。 她嘆一口氣,仰頭讓眼淚自然風干。 很快,臉頰上感覺就干了。 陽光很熱烈。 每個人身上都撒著一層金色光輝。 溫爾笑了笑,覺得差不多了,起來陪鵬鵬玩。 鵬鵬很開心,笑地一張臉紅撲撲,很有他家鄉熱辣的高原風范。 “你要拍照嗎?”她笑問他。 “拍!”他和她關系好,那會兒剛出生不到二十四小時從廢墟中被她扒出來的小嬰孩,本來奄奄一息,被她抱住后,吮吸她食指,從此就把她當生他的人。 鵬鵬基本對她百依百順,鄒唯安還擔心,怕將來會養成農夫與蛇的局面。 溫爾當時笑而不回話,心里倒是想要鵬鵬變成蛇,那她就徹底做一回林斯義,體會下被蛇咬得感覺了。 “媽么!”他口齒不清,因為剛接受聽力,語言功能還在成長中。 溫爾卻明白他的意思,跟著他到戰機那里拍照。 地上有落葉,鵬鵬讓她把落葉撒在他頭頂,落下來的時候再拍。 溫爾被他的創造力所驚,笑著連續幫他拍了十來張。 “這位美女,我用單反給你們拍吧?!惫珗@里有拍照的小攤,老板端著相機過來吆喝:“只要三十塊錢一張,拍完等十分鐘就能給你們!” 鵬鵬聽不清,眨巴著眼望老板手里的相機。 溫爾沒討價還價,直接說:“那拍吧?!?/br> “好咧!”老板高興,端著相機,指導母子倆人站好,喀嚓一聲,成像完美! “長得漂亮的人就是不用多折騰。怎么拍都好看,美女你有點眼熟??!”老板拍完照,將他們帶回到旁邊自己的小攤上。 溫爾和鵬鵬在玻璃柜臺前隨便看。 她聞聲,望了眼在柜臺后忙碌的中年男人,心說,我也眼熟你,只是頭發掉落得太快,她一時不敢認出。 對方笑瞇瞇的在電腦前cao作打印,“真覺得你挺眼熟,感覺像每天見你一樣,卻突然想不起來?!?/br> “我五年沒回來,你怎么可能每天見?”溫爾話音落,鵬鵬在旁邊忽然叫她,她彎下腰,剛要問怎么了,小孩子胖胖的手指就指給她看柜臺內一張合照。 “媽么,久久……”鵬鵬指著照片里的一男一女口齒不清說。 “哎呀,我想起來了!”老板突然在柜臺后一驚,“你不就是林先生的女朋友嘛!” “林先生?”溫爾嘴角笑意微僵,“聽起來你和他很熟?” “當然熟!”老板口無遮攔:“他上周末還來過我這里,其實不止我啊,那邊白鴿之家他也經常去,還寄養了一只叫女朋友的鴿子,我們都笑他說,回回周末來廣場閑逛,又不去談戀愛怎么有女朋女?他說有女朋友,正等她回來。所以你真的回來了?” “我都有娃了,你看我是回來的樣子嗎?”溫爾無動于衷笑說:“為了不耽誤他,這張照片我要帶走了,可以吧?” “可以是可以,不過……” “沒有不過?!睖貭柌[了瞇眸,“肖像權屬于我自己?!?/br> 老板看她性子不好招惹,嘆氣一聲,從柜臺里扯了照片,灰頭土臉交給她,一邊嘀咕:“不知道下周末,林先生來看到不在會不會生氣……” “他每周末都來?”溫爾閑聊的口吻。 “差不多每個月來三次吧?!?/br> 溫爾嘲諷笑,“這破廣場有什么好來?” 接著,不等老板把照片洗完,牽著鵬鵬直接離開。 …… 晚上林斯義就找來了。 他顯然回去過一趟,軍裝換成便裝,手里拎了兩大包東西,一進門,就將這兩包東西擱在收銀臺上。 溫爾正低頭算賬,同時鼻尖聞到他身上沐浴過后的香味,是他衛生間擱的那款沐浴露味道。 淡淡一笑:“哥怎么來了?” 林斯義不知為何嗓音有些干啞,“這兩包玩具給鵬鵬送來?!?/br> “家里全是他的玩具,房子小,你反而給我添了麻煩?!?/br> 這時候已接近打烊,韓晉下了班。 客人也絕跡。 就柜臺前,兩個人不可言說的暗流在涌動。 林斯義眉頭擰了又擰,喉結也不住滾動,不知這么為難了多久,轉眸盯回她始終低垂著的頭顱:“我平時在家里做菜?!?/br> 他說時,溫爾就算著帳想,他說這個干什么? 但下一秒,答案就揭曉。 “樓下有個小姑娘是我鄰居,有時候我做菜,會送一些給她父母,久而久之熟了……”林斯義不知道怎么說,停了停,才察她顏,觀她色,繼續,“她有些調皮,莫名其妙會留一些東西在我家……” 溫爾動作一頓,手里的鈔票瞬時不知道數到第幾張了。 “以后不會讓她上來用餐?!绷炙沽x氣息低沉:“尷尬……” 他尷不尷尬,溫爾不知道。 但現在她很尷尬。身為前女友,他完全不需要跟她解釋這個。 于是抬眸笑對他說:“哥,找個女人過日子吧?!?/br> 他沒料到她會突然語出此言,所以表情一怔,接著轉為幽深,像她的話被墜入深海,聽不見回音,也尋不著出路。 而這片深海就是他的情緒,不可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