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書迷正在閱讀:我被愛豆全家調戲了、七零俞貴妃馴夫日常[穿書]、歐皇訓寵指南[星際]、愛豆和我,全網最火[娛樂圈]、重生八零學霸小神醫、冷酷戰神奪命仙妻、和薄少撒個嬌、九千歲家的小女兒、高智商大佬穿成豪門廢柴、親一口他的小可愛
讓她嫉妒到心臟發緊的并不是劉徹喜歡陳嫣,劉徹雖然是女人留不住的男人,但他是可以喜歡上一個女人的,或者說‘感興趣’…劉徹此前對她不也很感興趣?若是只是對陳嫣的興趣更濃,這有什么的? 讓她嫉妒的是,劉徹喜歡陳嫣,卻沒有向陳嫣伸手! 君王想要得到算什么?身為君王,貪欲比普通人還要來的強大,終其一生,他們可以說是貪得無厭! 明明想要的要命,卻無法伸手,將自己困在進退維谷的困境之中,這才是最可怕的! 這個時候劉陵倒是想到了那位‘不夜翁主’曾經說過的一句‘名言’…她有一些話流傳在外,畢竟她的確是貴女圈子里的明星人物,同時還在學者圈子里頗有名氣。 “世上苦處,最苦不過求不得、已失去!” 誰能想到,得到了天下的天子也有他的‘求不得’,而他偏偏寧愿忍受這種求不得! 每每想到這一節,劉陵就覺得一顆心在火中炙烤——她的嫉妒已經快要將她逼瘋! “翁主…”將散落的物品重新收拾好的婢女實在放不下,擔憂地看著劉陵。 劉陵知道自己現在的臉色一定很難看,重新閉上眼睛,好一會兒才調整好。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又是那個見人三分笑、沒有一絲不妥的淮南王主了!她看向自己的貼身婢女,道:“將我的印章拿來,再將父皇蓋了印的帛書取出?!?/br> “唯!”婢女很快將東西取來。 劉陵來長安也不是一個人獨自來的,同時被撒到長安的還有一些沒那么重要的,以及埋在暗處的釘子。這些人有的是低級官員,有的隱于市井!后來數年,這些年陸陸續續來的愈多了…就像淮南王的野心一樣,仿佛是原野上的野草。 另外,還有一些人不是淮南王派來的,但經過劉陵以及安插在長的釘子的拉攏、收買,也能夠為淮南王所用。 這股力量是以淮南國的勢力和財力為支撐建立的,現在織成了一張網,并不算是小勢力了!可以說是劉陵父王淮南王劉安數年心血! 若要動用這股力量,原則上只有淮南王劉安本人才行。但劉安人在淮南國,長安的事情很多時候都是鞭長莫及的。而機會稍縱即逝,某些時候就得給長安這邊的指揮者一些臨時決策之權力。 其實劉陵并不算是劉安在長安這邊安排的指揮者,劉陵雖然聰明,當年來的時候卻也只是個小姑娘,劉安可沒有那么大的心,這么大的擔子就壓在她的肩上。再者說了,劉陵做得好一個間者,并不意味著她能做好一個統領全局的指揮者! 不過劉陵的身份又著實特別,她是劉安的親生女兒,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就是劉安在長安的代理人了。別的人都有可能敷衍懈怠,甚至背叛劉安,唯獨這個女兒不可能!畢竟劉安若是倒了,其他人都有一線生機,撇清也不是不可能,但劉陵是無論如何也撇不開的。 這樣的劉陵自然被授予了一些特權,比如說監督這股力量、直接和劉安溝通一切任務之類的。而在幾種特權中其中有一條,就是她可以在她認為有必要的情況下動用這股力量。 這當然是有限制的,不能隨便亂用。 劉安給了劉陵三張蓋了他私印的空白帛書,她可以在緊急時刻寫上內容,從而動用那股力量。 劉陵執起毛筆,幾乎是沒有猶豫地在帛書上寫下了自己的命令。 旁邊的貼身婢女是從淮南國一起來的,和劉陵幾乎從小一起長大,忠心不用懷疑,平常對劉陵也從來是服從。此時將帛書中的內容看在眼里,卻有些欲言又止。 “翁主…這可是大王留給您十分緊要時使用的…”婢女能看懂帛書內容,因此產生了很大的疑惑。就算她原本不太懂外面的事,這些年隨著劉陵進進出出也明白了一些。 至少、至少她并不覺得帛書中劉陵的命令和大王所說的情況緊急有關…甚至她都不覺得這件事對大王和翁主有意義。 想到劉陵從白日回來就有一些奇怪,她心里更擔心了…翁主該不會是失了魂了吧? “怎么,你要教我做事不成?”劉陵瞥了婢女一眼,目光中有著警告。 婢女立刻拜到在地:“無、無,奴婢絕無此意!” 她很快什么都不說了,或許翁主確實有些不對勁,可那又如何呢?翁主就算違背了大王的命令,她也是大王的女兒,輪不到自己一個小小婢女來說話。這些貴人對于他們奴婢來說就是天!她做了忠仆也不會有好處,反而會丟掉性命也說不定! “行了,將這帛書尋個機會遞出去!”劉陵吩咐下去。 說實話,就在剛剛婢女說完話的一瞬間,她也有一瞬間的心虛和動搖! 帛書上寫的東西很簡單,讓長安城中這股力量動起來,給陳嫣找麻煩!這種麻煩是兩方面的,一方面打擊陳嫣的名譽,另一方面則是動陳嫣的生意。 是個人都是要在意名聲的,更何況她聽說陳嫣在陽陵邑做了許多好事,什么給貧苦人施粥、給窮人看病不要錢。在劉陵看來,陳嫣就是一個極重視名譽之人。 打蛇打三寸,要是不痛,打它做什么! 同樣的道理也適用于陳嫣的生意,陳嫣喜歡經營商賈之事也是出了名的。不過大家一般不會大張旗鼓地提罷了,畢竟商賈地位低下是一直都有的事情——話又說回來了,商賈低賤沒錯,但哪個貴族家沒點兒商賈產業呢? 動用父王的這股力量做這件事她當然會心虛,因為她很清楚自己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并不是出于‘公心’,純只是為了泄憤而已! 被嫉妒的毒蛇噬咬著內心,她覺得自己非得做些什么不可,不然就要痛苦的死掉了!與其這么死,還不如痛快隨心一回——從來到長安之后,這是她再也做不到的事情,她只能千方百計地謀劃、小心翼翼地算計,不能停下來。 所以短暫的心虛和動搖很快被她拋諸腦后,對于現在的她來說,已經被一種沖動支配!這個時候讓她拖著陳嫣同歸于盡都行! 她甚至有一種沖動,現在就沖到皇后陳嬌的宮苑,將一切都抖落出來——你的丈夫并不愛你,但卻深深地眷顧著你最最寵愛的meimei! 到時候會有一個女人比她更加痛苦,同時,她知道陳嬌的性格,這個女人絕對會鬧的天翻地覆! 毀掉一個皇帝的隱忍,去他的‘求而不得’,將一切明明白白地擺在眼前!到時候會怎樣? 劉陵忍不住惡意地想:到時候就別想安寧了! 之所以沒有這樣做,是她想到這樣的后果大概就是陳嬌大鬧,然而她鬧有什么用?說起來還是娥皇女英的佳話呢!皇帝想要得到的東西,真的動手了怎么可能得不到! 這樣或許會毀掉一些東西,但到底最終的東西不是劉陵想要的。 第130章 靜女(1) 夏至已至, 夏日轉入極盛,這個夏天可難熬了! “熱!好熱!”王溫舒幾乎是跑著走進主院的, 仿佛地上鋪著炭火,根本站不住一樣。 進了主院才慢慢停下了腳步, 正在樹下粘蟬的婢女對他笑了笑:“王公子,翁主已經午睡起身了!” 聽到這樣說王溫舒的腳步才恢復自己的正常水平——整個陽陵邑別館可能也就是他的腳步聲最重。其他人早就習慣在這樣的大宅里行動無聲…這都是從小訓練出來的。 主院游廊曲折, 兩邊都有藤木花草, 從中穿過相當陰涼。而且今年夏初陳嫣就讓人在主院挖了一些水道, 這些水道連通的是有著活水的池塘, 沿著游廊和主宅屋檐廊下分布。 水能帶走熱量,這是都知道的,更涼快了。 轉過幾道彎, 王溫舒眼前一下開闊,面前是一座陳嫣單用來讀書的書房。說是書房, 其實也不盡然, 這里其實就是將陳嫣喜歡的東西都擺了起來, 個人秘密基地或許比較合適。 房子建的很精巧,而房子前面的走廊也很寬大, 全以木板鋪成,這是一個室內的延展空間——此時陳嫣就正在這里。 “怎么這個時候趕來陽陵邑?該躲過這日頭才是…”王溫舒之前就被陳嫣派了出去,此時見他從外面來著實奇怪。這日頭可夠厲害的,熱死人并不奇怪。 有人覺得后世越來越熱,常常有熱死人的新聞。其實這是錯覺,實際上古代熱死的人只會多得多!只不過古代的環境下, 各種原因死人太多了,根本沒有人統計這個。 王溫舒目光掃過陳嫣身前的小水道,迅速地收回了目光,低下頭來:“自然是回來搬翁主的救兵的!” 陳嫣今日穿了一條胭脂紅裙,一件寶藍花紋領口杏色袒領上襦。此時裙子被撩起了一些,露出一雙未著襪的腳,正放在檐下的水道中。這挖成的水道用的是青石板做底,然后鋪了一層圓潤的鵝卵石。 陳嫣嫌熱,這是在物理降溫呢! “救兵?人家都說你王叔夜骨頭硬,從來不知道低頭,做得成的要做,做不成的也要做…可從來沒有搬救兵的?!标愭踢@話當然就是調侃了,她可從來沒有給手下人安排不可能任務的習慣。 不過王溫舒性子傲、不愿意與他人合作卻是事實,以往要是遇到阻礙他都是自己鏟平!這會兒向她求助,恐怕不是一般的事兒。 “細說說是怎么一回事?!闭f著陳嫣還吩咐婢女:“之前做好的龜苓膏與冰粉呈上來?!?/br> 王溫舒是個沒有規矩成習慣的人,也不客氣,頂著一旁傅母益不太好看的臉色和陳嫣一起坐在了廊下的走廊上。兩人并排坐著,他干脆也脫了鞋襪,將腳伸進水中。露出愜意的表情:“難怪翁主常這樣泡著!” 很快婢女就將龜苓膏、冰粉兩種食品端了上來,當然了,龜苓膏和冰粉都不是單獨端上來的,一起的還有很多可以用來做配料的東西。 王溫舒看到黑乎乎的龜苓膏和透明的冰粉,相同的都有一種qq彈彈的感覺,覺得有些好奇:“這是什么?又是翁主弄出來的佳肴?” 陳嫣但笑不語。 龜苓膏和冰粉都是夏季消暑的好食品,其中龜苓膏是今歲熱的過分才想起來的。而冰粉不同,很早之前就想過要做了,畢竟陳嫣曾經是每年夏天都要做冰粉吃的人。 不過此時想吃一碗冰粉可不容易!別說沒有現成的冰粉粉可買,就是更加原料一些的東西都弄不到! 事實上可以用來制冰粉的植物不止一種,陳嫣比較熟悉的就是冰粉樹果、薜荔果、愛玉等等。具體的都差不多,利用這些果實的‘籽’,曬干之后用干凈的水‘洗’,洗過之后的‘水’中會含有使其凝結起來的物質。 此時再加入一定比例的白石灰水,最后就成了。 陳嫣并不記得這些原料在哪里可以找到,也不可能自己跑遍天下去看,所以只能‘隨緣’了。 她對各種現今還沒有成為主流的作物都很有興趣,所以要求交通號的商隊每到一個地方就帶回來一些果實什么的。這個方法雖然笨,但說不定就能抓住幾個極有潛力的家伙。 這個過程中她見到了不少過去聞所未聞的植物,只覺得自己對這片大地上的原生植物太過小看了。 最后在一堆來自南方的果實中她收到了薜荔果…和后世的薜荔果其實沒有什么兩樣——這也不奇怪,薜荔果在漫長的時間內都是野生的,沒有人為干涉的前提下,區區兩千年能有什么大的變化? 說實話,能夠搞到薜荔果是一件偶然又必然的事情。能夠找到做冰粉的原材料這是一種偶然,畢竟這也不是什么常見東西。但在多種原材料中最終找到的是薜荔果卻不怎么出乎意料。 有些做冰粉的原材料不夠大眾,而稍微大眾一些的。如冰粉果,原產于南美洲,這個時候翻遍大漢每一寸土地恐怕也不會有。愛玉的道理也差不多,它和薜荔果是近親,要到臺灣島上才能搞到。 相比起來,還是薜荔果最有希望,分布在江南一帶。 相比起微微散發出苦味的、黑乎乎的龜苓膏,王溫舒顯然對冰粉更有好感。端起一碗來細看。好奇道:“這是何物所成?竟是從未見過的!” 陳嫣替他在冰粉碗中澆入一些紅糖水,道:“王不留行可知?” 王溫舒舀了一小勺,之前的冰粉是放在冰鑒中冰鎮的,此時吃到嘴里滑溜爽滑又q彈,還甜甜的!真是從未吃過這樣的東西。單說口感,王溫舒印象中最接近的是蒸蛋。 “王不留行?此物是王不留行所制?”王溫舒有點兒驚訝,他當然知道王不留行這味藥。要知道之前他可是在千金醫館做過好長一段時間的小工,每日都在和藥材打交道。 “非?!标愭萄杆贀u了搖頭:“此物不是王不留行,只是有些與王不留行相似,許多人弄混了!” “此物名為薜荔果,我也是去歲才從交通號送來的各種果實中見到?!逼鋵嵽道蠊谀戏疆數鼐陀腥水敵墒撬幉氖褂昧?,不過局限在很小的地方而已。 陳嫣讓人向當地人收這種果實,并且讓人考察種植的可能性。不過不管種植能不能成功,至少現在陳嫣能夠制造的冰粉很有限,原材料的短缺決定了一切。 好在一點點原料就可以制作不少的冰粉,不然的話,收來的兩大車薜荔果管什么用! 冰粉做起來其實很容易,唯一的難度大概在白石灰水的添加上,要是弄的不好,味道就會變得怪怪的。家里的庖廚也是經過反復試驗,這才定下了比例,有了現在和陳嫣記憶中相差無幾的味道。 冰粉之前陳嫣已經吃過不少了,此時也沒有去端冰粉,而是用小匕劃開了龜苓膏小碗中一整塊的龜苓膏。然后澆上一些蜂蜜、蜜漬紅豆、杏仁、松子、果脯碎等配料,這才挖了一小勺。 emmmm…比陳嫣印象中的龜苓膏還要苦一些,可能是現在的龜板質量太好,也有可能是陳嫣制作龜苓膏的材料沒有集齊。但還是挺好吃的,味道是苦苦的沒錯,可這種苦正能夠清熱去火。 王溫舒見陳嫣吃下那苦東西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太好了,‘嘖’了一聲:“怎么吃的下去??!” 陳嫣只能看他一眼:“我還奇怪那么甜膩的東西你是怎么吃下去的——這其實不苦,里頭放了甘草,現在又加了蜂蜜,能苦到哪兒去?疾醫嘗了也說是一味清熱去濕、滋陰補腎的好藥!此時用它最好?!?/br> “說了這么多,原來是一味藥??!”王溫舒覺得自己明白過來了。如果是藥的話就不奇怪了,苦點就苦點兒吧。 陳嫣認真地搖了搖頭:“不不不,這就是一種小食?!?/br> “這看起來更像是藥材罷!”王溫舒指了指龜苓膏,堅持自己的看法。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龜苓膏都像一味成藥超過了零食。 陳嫣認真了起來,一本正經道:“怎么能這么說呢!是藥材還是小食,難道是看出來的?” “不是看出來的,那要如何分辨?”王溫舒也不是故意抬杠,就是閑扯而已,還覺得蠻有意思的呢。 “好吃的就是吃的,不好吃的就做藥材!這有什么難解的嗎?”陳嫣舒舒服服地吃了一塊兒龜苓膏,相當地理直氣壯。 王溫舒下意識地想要反駁…聽起來哪里不太對的樣子,總覺得是陳嫣在玩笑。當即脫口而出:“翁主又在玩笑了?!?/br> “不不不,這如何能說是玩笑呢?”陳嫣是堅決不承認這個的,和他擺事實講道理:“你自己想想,哪里是玩笑話了?這話難道哪里有錯?” 王溫舒很想舉個反駁陳嫣的例子,但在理了一遍自己知道的吃的和藥材,忽然發現…雖然陳嫣看起來像是在胡說八道,但仔細想想竟然無法反駁! 也就是說。她說的可能是真的! 但不能就這樣接受??!因為如此想的話,醫者實在是顯得太‘隨便’啦!